第22節(jié)
她說了那么多,如果女人還是想不通的話,那她也無能為力了。 到了單位后,白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江凱昨天給的票放出去。 斯圖加特室內(nèi)樂團(tuán)的票一票難得,最終白榆以五元一張的高價賣掉。 小金庫再次進(jìn)賬。 白榆還把書本帶到單位來,見縫插針地學(xué)習(xí)。 她心里有種急迫感,她要擺脫上輩子的命運,她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 當(dāng)然,學(xué)習(xí)之余她也不會耽誤自己的本職工作。 中午下班后,她依然和林向雪兩個人一起去食堂吃飯,只是林向雪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難得看到一個吃貨對吃的這么不上心。 白榆好奇問道:“你怎么了?沒胃口嗎?” 林向雪嘆了口氣:“也不是沒胃口,就是為相親的事情煩惱?!?/br> 林向雪比白榆大一歲,今年十九歲,她的家人開始催婚并給她介紹結(jié)婚對象,她倒不排斥相親,而且還對相親這事有著相當(dāng)高的期待。 她希望找個高大帥氣、文質(zhì)彬彬,同時又能懂得她的男人,可家里人給她介紹的對象不是歪果裂棗,就是雞同鴨講。 “我爺爺說只要人品過關(guān)就行,我爸說關(guān)鍵是要對我好,我媽說最重要是要門當(dāng)戶對……我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我對那些相親對象就是沒感覺,我還是羨慕你,跟未婚夫從小一起長大……” 對上林向雪一臉羨慕的表情,白榆想了想,決定和盤托出:“你還是別羨慕我了,我很快就要跟我那位所謂的未婚夫解除婚約了。?!?/br> 林向雪嚇了一跳:“解除婚約?!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解除婚約,你們不是青梅竹馬門當(dāng)戶對嗎?” 白榆想著林向雪遲早會知道,于是便把江凱和秦心卉的事情,包括周末那天借她的相機(jī)去抓jian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我cao,真沒想到你未婚夫是個渣男,居然還敢一腳踩兩次,他就不怕被人舉報亂搞男女關(guān)系嗎?” “還有你那個表姐,我說應(yīng)該是婊姐才對,見過婊的,沒見過這么婊的!” “還有你那天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我?” 林向雪作為一個吃瓜群眾,猝不及防被塞了那么多的瓜,老半天回過神來,頓時就是一陣瘋狂地輸出。 白榆:“……” 林向雪比白榆這個當(dāng)事人還要激動:“這樣的渣男你早就應(yīng)該跟他解除婚約了,不分手難道還等著過中秋嗎?” 白榆點頭:“的確不能留著過中秋,明天就能拿到照片,然后就萬事俱備,只等江老爺子回來了?!?/br> 江老爺子這段時間都不在京城,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兩天會回來了。 林向雪還想問其他的,只是有其他同事過來了,她只好換了話題。 上次白榆想請林向雪去國營飯店吃飯,結(jié)果卻在途中遇到了猥瑣男,那猥瑣男在幾天前已經(jīng)被送去一個偏遠(yuǎn)的農(nóng)場,她們兩人的陰影也消散得差不多。 于是這天下班,白榆再次發(fā)起邀約。 誰知兩人剛走出單位就被一個女人給攔住了。 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同志,柯藍(lán)頭,穿著的確良連衣裙,腳踩白色涼鞋,全身打扮一看就很貴。 就是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而且白榆很肯定自己不認(rèn)識對方。 此時,陳干事雙目通紅,嘴唇因用力而被咬得發(fā)白,死死瞪著白榆問道:“你就是白榆?” 白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盯著對方:“這位女同志你是誰,我并不認(rèn)識你?!?/br> 林向雪也察覺了不對勁,下意識把白榆擋在身后:“你想干什么?我勸你最好別亂來,否則我喊人了?!?/br> 不怪白榆和林向雪兩人這么緊張,眼前這人的模樣太嚇人了,仿佛要跟白榆拼命一般。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就在白榆以為對方要動手時,就見她嘴巴一扁,“哇”的聲哭了出來—— “白同志,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白榆:“?” 林向雪:“?” 白榆和林向雪兩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對方在唱什么戲。 陳干事哭得眼淚鼻涕一起出來:“白同志,我不應(yīng)該聽了秦干事的話就跑去找你未婚夫,我知道錯了,能不能讓你未婚夫跟我對象說,讓他不要跟我分手……” 白榆挑眉:“你說的秦干事……該不會是秦心卉吧?” 陳干事打了個哭嗝,點頭:“沒錯,就是秦心卉,我跟她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她總在我面前說你欺負(fù)她,刻薄又愛嫉妒,還把她趕出家門,我從小就很正義,看不過眼就跑到你未婚夫面前說你……” 好好說話,別夸自己。 白榆心里吐槽了一句:“秦心卉從小住我家,吃的用的都是我家出的錢,甚至因為我媽的偏心,她用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比我好,至于她口里的欺負(fù),不就是因為我不再讓著她,不讓她一個外人住大房間,不給她一個寄人籬下的人做飯送午飯,如果這就是她所謂的刻薄,那我認(rèn)了?!?/br> 上輩子沒發(fā)生過這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秦心卉在單位抹黑自己。 聽了這話,陳干事還沒出聲,林向雪就炸了:“住在別人家,用的比主人家的孩子還要好,她還不滿意,她當(dāng)自己是格格還是公主啊?” 陳干事:“……” 周圍的人也紛紛指責(zé)了起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忘恩負(fù)義的人!” “對啊,真是讓人長見識了!更離譜的是,這樣的人居然也有單位要,我現(xiàn)在擔(dān)心哪天她會盜取國家機(jī)密做出危害國家的事情來!” “難道更離譜的不是這樣的人居然還有人抱打不平嗎?!而且還舞到別人未婚夫面前去,真是蛇鼠一窩!” 陳干事額頭的汗都快出來了:“…………” 她現(xiàn)在擔(dān)心自己也會被舉報:“白干事,我向你道歉,而且你未婚夫當(dāng)時就教訓(xùn)過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不是真的知道錯了,”林向雪打斷她的話,一針見血道,“你不過是危害到了自己的利益,所以才來假惺惺的道歉,要是沒出這事,說不定你還會來找白榆的麻煩!” 陳干事:“………………” 瞎說什么大實話! 白榆卻敏銳捕捉到一絲不對勁:“你剛才說我未婚夫教訓(xùn)你?你是什么時候去找他的?” 江凱會為她說話? 她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更何況事情涉及到秦心卉,依據(jù)江凱的性格,他應(yīng)該更加認(rèn)定她“尖酸刻薄”才對,怎么可能會為她說話。 陳干事:“就上個星期,你去國營飯店買棗糕那天……” 棗糕? 白榆一下子就想到昨晚那個夢,臉莫名就熱了起來。 好在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而她也很快明白過來對方誤把江霖當(dāng)作她的未婚夫了:“你把那天的事情完完整整跟我說一遍?!?/br> 當(dāng)然為了不弄得人盡皆知,她讓陳干事跟著她來到了一邊的小巷。 陳干事因有求于白榆,也不敢隱瞞,便把事情完完全全說了一遍。 原來那天陳干事告狀不成,反而被江霖反諷了一頓,心里十分不服氣,加上又聽秦心卉說她被趕出家門,于是便想借機(jī)去白榆單位鬧一場。 去之前她跟自己對象說了這事,他對象聽她提起棗糕、又是姓江,連忙細(xì)細(xì)問了那人的樣子,這不問不知道,一問愣了,說的這人這不就是羅泓勛的大外甥江霖嗎? 原來陳干事的對象正好是羅家的鄰居,跟羅泓勛也是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小,江霖過去那天,他正好在羅家,于是也知道了“棗糕姑娘”的事情。 這就有點趕巧了。 不過,且不說江霖是不是白榆的未婚夫,也不管秦干事是不是被人欺負(fù),就說他對象,明明不關(guān)她的事情,她卻多管閑事,單單這性子就不是他喜歡的,這樣的人也不適合嫁到他的家族來。 兩人談對象還沒兩個月,于是他趁機(jī)提出了分手。 陳干事跟對象說這事本是想展示自己的“正義感”和“見義勇為,讓對象更加喜歡她,卻沒想他對象直接提出了分手。 真是晴天霹靂。 這就是她跑來找白榆的原因。 “……” 白榆沒想到這里頭還有江霖的事,更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幫了她那么大的忙。 早知道她就應(yīng)該多做一些吃食給他帶走。 陳干事雙手合十哀求道:“白同志,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很喜歡我對象,我不想跟他分開?!?/br> 這個對象是她父母拜托高嫁的姑姑介紹來的,是她能接觸到的條件最好的對象,錯過了這個,她以后不可能再找到這么好的對象。 白榆挑眉:“幫你?怎么幫?” 陳干事還以為她答應(yīng)了,一臉驚喜道:“你未婚夫跟我對象認(rèn)識,要是你能說服你未婚夫幫忙說合的話,我對象肯定會改變心意的!” 白榆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扯了扯嘴角:“你說的我們的確可以做到,只是你憑什么覺得我們就一定會幫你?” 陳干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白榆:“難道就憑你友愛,憑你善良,憑你有正義感?” 陳干事:“…………” ** 兩人在國營飯店坐下好一會兒,直到紅燒肘子上來林向雪還是很激動。 “剛才我還以為你真要幫她呢,我正想罵你,結(jié)果你就來了個三憑,哈哈哈,想起陳干事剛才的臉色我就想笑,你這招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真得勁,論罵人還是你厲害!” 白榆:“……” 確定這是在夸她,而不是損她? “難道就憑你友愛,憑你善良,憑你有正義感?”林向雪學(xué)著白榆之前的樣子,“你說她怎么好意思開口讓你幫忙,臉怎么就這么大?” 白榆見她這興奮的樣子,估計還要維持好一會兒,于是拿筷子夾了一塊肘子放進(jìn)嘴里。 肘子燉得稀爛,入口即化,味道很不錯。 林向雪第一次對吃的這么不積極,露出迷茫的神色:“你不是說你未婚夫跟你婊姐曖昧不清嗎?那為什么他又反過來為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