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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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竟然沒有鎖,一下子就被推開了。 司馬博聞下意識向門里看去,結(jié)果第一眼就被嚇得寒毛直豎,倒退了一步—— 就在他面前,一個黑影站在緩緩打開的門后,仿佛正等著他們。 光線從打開的門落進去,逐漸照亮了這個矮小的黑影。 這是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身上穿著梅面隴寨子風格的黑藍繡花衣裙,但衣裙有些破舊。 隨著門緩緩打開,她抬起頭來,形狀美麗的眼眶里露出一對玻璃一般無機質(zhì)的淺銀灰色,目光中并沒有焦距。 原來這個小女孩是一個瞎子。 舟向月:“這……” 剛說出一個字,小女孩就打斷他的話:“你們來了?!?/br> 緊接著,她轉(zhuǎn)身就走:“進來吧。記得關(guān)門,不然那些東西會從門口進來?!?/br> 這兩句話的口氣有些奇怪,就好像他們認識,而她原本就打算在門口等他們。 舟向月心里泛起一絲疑惑。這種疑惑不僅來自于小女孩的奇怪態(tài)度,也來自他心里一種隱隱的感覺—— 他總覺得,這個小女孩身上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就好像他真的在哪里見過她。 第212章 因果 小女孩看不見,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走得輕車熟路,反而是后面兩人只能在一片昏暗中隱約看見周圍東西的影子,走得很是小心。 這幢屋子很小也很破,里面的陳設(shè)也很簡單,或許是因為這里生活的主人是一個盲人的緣故。 房子里并沒有別人。 這么年幼的小女孩一個人住在這里,令人莫名感覺有幾分詭異。 司馬博聞隱約能聽見背后門上似乎有令人牙酸的刮擦聲,讓他忍不住聯(lián)想到,這大概是濃霧中那些恐怖的頭發(fā)正在木門上搔刮,或許會從門縫里鉆進來…… 這個聯(lián)想讓他一個哆嗦,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了一眼。 然而屋子里實在太暗了,他什么也看不清。 “你們要點燈嗎?” 小女孩的聲音忽然從司馬博聞側(cè)后方傳來,嚇得他低低驚叫一聲:“啊!” 這里太暗了,他甚至沒有看見小女孩是什么時候折返到了他身后。 ……總感覺這個小女孩陰郁得鬼氣森森的,嚇人。 小女孩雖然問了這么一句,但并沒有等他們回答,徑自點起了燈。 只聽輕微的“嚓”的一聲,跳躍的慘紅色火光從小女孩手中的燈上投出來,將周圍的一切映得更加鬼影幢幢。 司馬博聞因為剛才被嚇得叫了一聲,感覺實在有些尷尬,便輕咳一聲:“小姑娘,多謝你救我們……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忽然抬起頭,“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燈火晃動的暗紅光芒將她沒有焦距的雙眼映得格外瘆人,如同兩顆安進活人眼眶的玻璃珠。 她的聲音幽深陰沉:“原來你們是落花客?!?/br> 這一幕景象和她的嗓音都太過陰森,司馬博聞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部的理智,才沒有慘叫著轉(zhuǎn)身抱住他剛結(jié)識的好兄弟。 在這么詭異的深夜身處這個小女孩家中,舟向月和司馬博聞都不約而同地覺得這大概不是一個好時機,去追問落花客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女孩就那樣沉默地拿著燈站在原地,半晌之后才幽幽道:“我叫阿難?!?/br> 司馬博聞一開始還以為是阿南,但看見小女孩手指在空氣中劃了幾道,這才認出來原來是難過的難。 他心想,這名字起的…… 舟向月也松了口氣。 雖然這小姑娘阿難一副古怪又陰郁的樣子,而且對他們的態(tài)度很奇怪,但既然回答了問題,就說明對他們起碼暫時沒什么敵意。 阿難把燈往他手里一塞,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就走。 她走到旁邊的一扇門旁,打開門:“你們的東西還在里面?!?/br> 還有他們的東西? 兩人從門口一看,發(fā)現(xiàn)那扇門里的小房間墻邊擺著兩個包袱。 阿難一句廢話也沒有:“我睡了?!?/br> 走出兩步后,她又頭也不回道:“外面快要下雪了,不要出門?!?/br> 說完,她就徑自進了另一個小屋子里,反手關(guān)上門,門后傳來“咔噠”一聲落鎖的聲音。 似乎真是去睡覺了。 司馬博聞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氣,對舟向月道:“我怎么覺得這小姑娘好……”好恐怖。 舟向月一拍他肩膀,壓低聲音道:“眼睛天生看不見的人,聽力通常都很敏銳?!?/br> 司馬博聞瞬間噤聲。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那個阿難說有他們東西的屋子,舟向月把燈找地方掛了起來,他們這才開始壓低聲音交談。 司馬博聞道:“青弟,你覺得落花客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問了一嘴她的名字,她就知道我們是落花客了?” 舟向月?lián)u了搖頭。 他也在想這個問題,但還沒想出答案。 從靈巫大人到小女孩阿難,這里寨子里的人都對落花客態(tài)度詭異。 靈巫大人說,落花客都是小偷,從神靈那里偷走了三朵梅花,因此會遭到神靈的詛咒。 他還說,等到他們的梅花凋落時,就會明白落花客是什么意思。 而阿難則僅憑一句問話,就斷定他們是落花客。 落花客應(yīng)該是某種很奇特的存在,或許和這個魘境的核心有關(guān)。 舟向月感覺有某個模模糊糊的答案倏忽掠過心頭,但他并沒有抓住。 他沒什么耐心,一般不會耗費太多時間在看不到明顯收效的事情上,便擺擺手:“算了,先看看阿難說的我們的東西是什么?!?/br> 他這么一說,司馬博聞的注意力也移到了那兩個包袱上。 包袱用泛白陳舊的布包裹著,一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另一個則比較簡單,捆得方方正正。 一打開,鼓鼓囊囊的那個里面果然是琳瑯滿目,什么玉佩、戒指、石頭、錢幣、折紙、貝殼等等,都縫在一張皮革上,感覺什么都有。 舟向月想起剛進梅面隴時的攔門禮,指了指內(nèi)容五花八門的這個包袱:“我感覺這個是我的?!?/br> 沈妄生的子辰佩,看起來就和這些東西很搭。 更神奇的是,他話音剛落,就在那張皮革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空位,上面還有針腳的眼,竟然恰好跟沈妄生的子辰佩輪廓吻合,就好像它原本就是放在這個地方的。 司馬博聞也點頭道:“……我感覺那個是我的?!?/br> 他的那個包袱里是好幾個筆記本和好幾本書,另外還有幾支筆,就這些了。 他掏出自己的之前選中的那個筆記本,與包袱里的那幾個本子比對了一下,果然長得很像。 司馬博聞隨便拿起一個本子翻了翻,一邊翻一邊說道:“說起來,我那個本子里居然寫了字,而且就是我自己的筆跡。怪瘆人的?!?/br> 舟向月心頭一動,問道:“寫的什么?” 司馬博聞:“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感覺像是隨手記下了很多日常碰到的素材,作家的那種習慣。還有一些我沒太看懂的零碎內(nèi)容,好像也是隨手記的靈感?!?/br> 他想了想,半開玩笑道:“感覺我在這個魘境里還有個身份呢,大概是個作家。不過應(yīng)該是那種賺不到錢的苦逼作家,本子都磨得破破爛爛了還在用。” 舟向月看了看自己那一包袱雞零狗碎的東西,笑道:“那你看我的這些東西,覺得像是什么身份?” 司馬博聞聞言果然仔細觀察了半天,托腮沉吟道:“說實話……感覺像是在收集東西?!?/br> “收集東西?” 舟向月挑起眉,他心里想的是,撿破爛那種收集? “就是,”司馬博聞有些吞吞吐吐,“你知道吧,有很多連環(huán)殺手會喜歡收集搞受害者收藏……就是那種,每殺一個人,就把受害者的一件東西放進自己的收藏?!?/br>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哎我亂說的,小說電影看多了。你就當我在放屁吧?!?/br> 舟向月倒是覺得司馬博聞這猜測還挺靠譜的,至少比他猜的撿破爛要靠譜多了。 他們一進入梅面隴,就被要求選擇了自己的攔門禮。 現(xiàn)在,又有與他們的攔門禮畫風一致的東西出現(xiàn)在眼前,而且隱約透露出某種身份的特征。 所以,在這個魘境里,他們都是有特定身份的人物嗎? 他們需要扮演這些人物嗎? 還是說,這些人物的身份本身也藏著秘密? 他們這些身份的情況背景,或許可以挖掘一下。 舟向月正在沉思時,司馬博聞突然猛一哆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拍了一下舟向月的肩膀,指向他們身后的門縫—— 不知何時,門竟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條縫。 一個黑影就站在那個門縫后面,靜靜的不知道站了多久。 是阿難。 司馬博聞是真的快要被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姑娘嚇死了,心臟險些跳出胸腔。 不知是不是聽見門里沒聲音了,阿難敲了敲門,聲音里毫無波瀾,一點也聽不出來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偷聽被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很晚了,你們的說話聲和油燈燃燒聲吵到我了?!?/br> 舟向月和司馬博聞:“……” 說話聲就算了,油燈燃燒聲是什么鬼?他們可是隔了兩層門板。 如果是真的,只能說這小姑娘聽力可真不錯哈。 阿難又道:“燈油很貴,不趕緊睡覺就燒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