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拽什么拽啊abo、被罵喪門星?全京城大佬搶著寵我、戀愛腦郡主清醒后、為什么不自己當(dāng)皇帝、圣騎士黑化才不是我的錯、滿級幼崽綜藝造星艦爆紅、今夜入夢幾多回、社畜罷遼(NP)、茉莉花開時、提著燈籠也難找
不過,傘蝶表示,她也有過一瞬間的頭暈,但僅僅是頭暈而已,并沒有看到什么人。 每個人似乎都能提供一些信息,但這些信息對照起來,卻越發(fā)撲朔迷離。 舟向月心想,有的環(huán)節(jié)簡直就像是“誰是臥底”的游戲,如果他們中真的有那個看不見的兇手,他也可以通過觀察別人的反應(yīng),做出類似的說辭。 正在眾人陷入沉思時,靈巫大人再次出現(xiàn)了。 此時已經(jīng)天亮,牢房里死了人的消息獄卒知道了,估計(jì)是通知了他。 看來靈巫大人在梅面隴里的地位還真是高,不僅說句話就能讓他們這些客人被關(guān)起來,而且死了人也會找他過來,雖然也不知道他來到底有什么用。 靈巫大人甚至沒有進(jìn)來。 他站在牢房外面,面無表情地看著里面的他們,似乎對死了一個人一點(diǎn)也不驚訝。 “這只是第一個?!?/br> 靈巫大人冷冷道,“你們都會死在這里?!?/br> 說完這句話,他鷹隼一般的目光忽然一動,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枚暗金色的東西。 “誰的?” 舟向月隨著眾人一起看去,在看清那個東西時,不由得目光一頓。 那是一枚暗金色的銅錢。 和他放在境客包袱里的銅錢一模一樣。 他現(xiàn)在用不了境客包袱,并不能從里面取出銅錢來查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少了一枚銅錢。 但是按理說,他在進(jìn)入魘境后沒有拿出來過,那三枚銅錢不應(yīng)該會少。 靈巫大人問過之后,卻沒有人回答。 他似乎并不意外,把那枚銅錢放到了牢房外的桌子上,仿佛意有所指道:“那可能是兇手的吧?!?/br> 第211章 因果 在牢房里的一夜并沒有真的提供什么線索,反而還死了一個人,眾人都坐不住了。 只是白天外面的人出出進(jìn)進(jìn),耳目眾多,目標(biāo)太大。 于是,他們決定入夜后再越獄。 雖然現(xiàn)在法術(shù)都不能用,但大家還是有很多十分有用的技能——比如說,開鎖。 無論如何,越獄還是沒有問題的。 入夜之前,大家其實(shí)各自都在思考此前發(fā)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但由于前一夜溫良的死,雖然并沒有找到可疑人選,但所有人之間一開始的基本信任已經(jīng)蕩然無存,哪怕討論線索,也是幾個人私下說話。 三個無名氏一開始就是獨(dú)自前來的,無名氏二號蘇忱不知何時開始抱上了商懷仁的大腿,而無名氏一號筆兄或許是因?yàn)楣餐頌椤澳俏粺o名氏”的粉絲這一身份,莫名其妙地把無名氏三號舟向月劃成了盟友。 筆兄神秘兮兮道:“青弟,你知道嗎?我見過真的那個無名氏!” 舟向月:“……真的?” 筆兄信誓旦旦:“真的!無名氏大佬的風(fēng)采,那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化腐朽為神奇!我當(dāng)時親眼看到他單挑信徒召喚來的那位,而且還打贏了!救世主之名真的一點(diǎn)都不虛!” 舟向月:“……哦?” 筆兄看他一臉不信的樣子,壓低聲音道:“而且,我就偷偷告訴你一個人,你別往外說——我還和大佬有過命的交情!當(dāng)時要不是我,大佬也不能那么輕松地應(yīng)對邪神降臨?!?/br> 舟向月:“這么厲害啊!” 筆兄:“那可不是!跟著哥好好混,我們成功從這個魘境里拿到那位的法器,下次帶你去見大佬,大佬看在哥的面子上,一定會帶你飛的!” 舟向月滿眼崇拜:“那我就跟著筆兄混了!” 他這回想起來了,還真是熟人。 這位自稱是文字工作者的大忽悠,除了那個自由撰稿人司馬博聞還有誰? 《魘境報》八卦版自由撰稿人,筆名追瓜者,在蝴蝶骨魘境里假冒無名氏忽悠李黔骨,結(jié)果碰上他露餡了。 之后,這位敬業(yè)的撰稿人也沒忘了趕出一篇稿子,把無名氏給生生吹成了救世主。 司馬博聞倒是謹(jǐn)慎,這次的外貌和上次相比又有了變化,不過聲音沒變。 他大概是對這個魘境的詭異和兇殘刺激到了,拉著舟向月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他如何如何跟那位救世主無名氏大佬交情匪淺,如何如何與大佬稱兄道弟,以及大佬如何如何看重他的才華,還承諾他的兄弟就是自己的兄弟…… 舟向月饒有興致地陪他聊天,還因此知道了很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位無名氏大佬”的秘辛,深深感嘆自己對這位救世主的了解太少了。 就這么一直說到了晚上。 為了避免像前一晚一樣在熄燈后很快就困倦得睡著,眾人在熄燈后立刻開始行動。 只聽黑暗中“咔噠”一聲輕微聲響,牢房的門開了。 離開牢房比想象中的更加簡單,眾人如數(shù)道黑影一般靜悄悄地離開半地下的牢房,一路上甚至沒有碰到任何一個活人,就好像梅面隴的人在入夜熄燈后都立刻回到了室內(nèi),不再在外面活動。 吱嘎—— 吊腳樓的木門顫顫巍巍地扭開,鋪天蓋地的濃霧迎面涌來,風(fēng)中夾雜著梅花冷冽的幽香,似乎還有一種奇特的腐敗氣味。 前一晚的困意沒有再出現(xiàn),而且他們的法術(shù)和道具都可以正常使用了。 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之后,眾人幾乎是立刻就借著濃霧的掩護(hù)四散開來。 梅面隴的夜里,霧氣比白天還要濃。 站在霧里,甚至連膝蓋以下的腿都隱沒在濃霧之中,就像是人的軀干逐漸融化在了霧里,漂浮著走路。 “青弟!”司馬博聞壓低聲音,往前緊走了兩步,“你怎么走那么快?等等我!” 舟向月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些不對,“筆兄?我在你后面?!?/br> 司馬博聞瞬間僵住了。 他面前站著一個黑影,那人回過頭來,仿佛正在等他。 他動作停滯的這一瞬間,黑影向他伸出了手。 司馬博聞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卻感覺腳上一緊。 他在濃霧里看不清腳上纏的到底是什么,感覺像是粗糙冰涼的干枯長發(fā),沾了雪水,沿著他的小腿肚子向上蔓延。 與此同時,黑影伸出的手驟然散開,連帶著黑影本身也融化進(jìn)漆黑的夜霧之中。 就像是一個由漆黑長發(fā)編成的稻草人散開了,黑發(fā)鋪天蓋地向他延伸過去,粗糙如樹根的發(fā)梢轉(zhuǎn)眼就觸到了他的脖頸。 那種微濕的觸感讓司馬博聞一瞬間寒毛直豎,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嚇得魂飛魄散,頓時失聲慘叫道:“救……” 就在他張嘴的瞬間,那些頭發(fā)仿佛有神智一樣鉆向了他的嘴巴,嚇得他猛地閉緊嘴,差點(diǎn)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些頭發(fā)沒能從嘴巴鉆進(jìn)他體內(nèi),就轉(zhuǎn)而絞緊了他的脖子。 司馬博聞想用手去拽下纏緊脖子的頭發(fā),但手腕也被頭發(fā)纏住了,動彈不得。 難受的窒息感很快涌起,他的臉漸漸漲成了豬肝色,無法攝入空氣的肺里一片火燒火燎的劇痛。 嗤的一聲,一束火光在他身后亮起。 火光亮起的瞬間,那些粗糙的黑發(fā)一下子仿佛受驚一樣窸窣蠕動后退,從他身上潮水一般落下。 司馬博聞一下子能夠呼吸了,頓時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口大口呼吸起來,一邊呼吸一邊咳嗽。 “這東西怕火,”舟向月往他手里塞了一根火把,“筆兄,你可拿好別掉了。” 司馬博聞哪里敢掉,他感覺這火光出現(xiàn)的時間再晚一秒,他就要活活喂頭發(fā)了。 兩人手上的火光驅(qū)散了那些詭異的頭發(fā),但濃霧就像是能吞噬光亮一樣,火光僅僅能夠照亮他們身邊咫尺之內(nèi)的范圍,周圍依然是無邊的黑暗。 那些頭發(fā)已經(jīng)將他們當(dāng)做了勢在必得的獵物,雖然一時被火光驅(qū)散,但卻依然逡巡在四周,黑暗里不時傳來它們窸窸窣窣蠕動蔓延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空氣中那種冷冽的梅花香味,不知何時已被腐敗的血腥味覆蓋。 “這是什么鬼玩意……”司馬博聞聲音有點(diǎn)發(fā)顫,“你怎么知道它怕火?” 舟向月道:“這好像是樹根吧,我以前見過類似的東西。” 司馬博聞壯著膽子借火光細(xì)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還真是樹根。只是因?yàn)樗雌饋砥岷诩?xì)密又長,乍一眼看去確實(shí)很像那種干枯粗糙的頭發(fā),所以剛才他才以為是頭發(fā)。 “筆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舟向月道。 司馬博聞一個寒戰(zhàn):“什么?” “我只剩這兩個火源了。要是用完之前我們還沒逃出這些東西的范圍,就麻煩了?!?/br> 司馬博聞一聽就著急起來。 不知是不是因?yàn)檫@里的濃霧有古怪,手里火把燒得極快,剛才這短短片刻間就已經(jīng)燒掉了一大截。 可是現(xiàn)在四處濃霧彌漫,又是黑夜,感覺四面八方都被詭異的黑發(fā)根須所籠罩,他們要怎么逃出去? 就在這時,黑暗的濃霧中忽然亮起了一小團(tuán)亮光。 離他們很近,透過不算厚的霧氣可以隱約看見是一盞燈,掛在一個吊腳樓的竹竿高腳上。 那盞燈朦朧的光芒在霧氣中閃了閃,滅了。 隨后,稍遠(yuǎn)一點(diǎn)的另一盞燈又亮起來,就像之前那盞燈一樣,閃一閃又滅了。 接著是第三盞燈…… 漆黑的大霧之夜里,一盞盞本已熄滅的燈閃爍著次第亮起,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身影走過一條路徑,沿路將身邊的燈點(diǎn)亮瞬間。 舟向月道:“好像是在指路?!?/br> 司馬博聞第一反應(yīng)其實(shí)并不相信這種深夜里詭異的指路法,但轉(zhuǎn)念一想,不相信的話只能在這片濃霧之中瞎轉(zhuǎn),似乎也不能更糟了。 于是,他們拿著自己手里的火把,一邊謹(jǐn)慎地提防著身后伺機(jī)涌過來的黑發(fā)根須,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濃霧里一盞盞亮起的燈走了過去。 其實(shí)也沒有走多遠(yuǎn),大概就轉(zhuǎn)了兩條巷子,走了十來級石板臺階,他們最終拐過一個拐角,來到了一幢低矮破舊的小房子前。 小房子門前掛著一盞燈。 這盞燈并沒有閃爍亮光,因?yàn)樗旧砭蜎]有熄滅,在霧氣中氤氳出穩(wěn)定的暗紅色光芒。 眼看他們手上的火把即將燃盡,而背后隨著長發(fā)一起出沒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舟向月沒怎么猶豫,就試探著推了一下那扇門。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