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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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嘻嘻一笑:“我找人?!?/br> “人?那兒可不興找?。 ?nbsp;陳老頭連連擺手,“又是你們年輕人玩的什么作弄人的游戲吧?還帶著手機(jī)和桿兒什么的,不知天高地厚……我可告訴你了,那里不干凈!” “不干凈?”少年重復(fù)了一遍。 如果陳老頭不是醉得那么厲害,大概會發(fā)現(xiàn)這少年似乎并不驚訝。 “你知道不,太平巷還有個名字,叫做‘無燈巷’,就是因為那巷子里沒法裝路燈,總是莫名其妙的一裝就壞。一到晚上,那里烏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見,人去了得撞鬼!” “這么厲害?。 鄙倌甑?。 “那可不!”陳老頭接著說,“這地方可邪門的很。太平巷之所以叫太平巷,就是因為旁邊的太平坑!太平坑你知道吧?起個吉利名兒,其實就是死人坑!” 他拿著那酒瓶子掄了一圈,比比劃劃,“這里之前本來要修地鐵來著,結(jié)果一挖不得了,挖出好多死人骨頭!本來施工的還不信邪繼續(xù)挖,結(jié)果三天兩頭出事,根本修不下去,就廢棄了。” “太平坑,無燈巷,整個啟山市最兇的地方就是這里了,你沒聽過么——” 陳老頭指指文昌路路口拐進(jìn)去的那條巷子,壓低了聲音,“人哭靈,鬼吹燈,夜半三更太平坑!” 少年點點頭:“原來就是這條巷子嗎?我看這里沒路牌還不敢確定。謝謝大爺!路上小心啊?!?/br> 他轉(zhuǎn)身就朝那條黑漆漆的巷子里走。 哎哎你這孩子怎么還不聽勸呢? 陳老頭急了,三兩步跑過去,正要見義勇為把不怕死的少年拉回來,突然從巷子里吹出來一股陰寒刺骨的涼風(fēng),同時吹過來的還有一張泛黃的紙,“啪”的就糊到了他臉上。 “亂扔廣告的缺不缺德!”陳老頭喉嚨里罵了一句,把那張紙揭下來,瞥了一眼。 是個尋人啟事,看著起碼風(fēng)吹日曬有個把月了。 失蹤者名叫舟傾,失蹤時還差一個月滿18歲,看著是個頗為清秀的少年,如果找到了請聯(lián)系秦方正xxxxxxxx……等等。 陳老頭后脖子忽然冒了絲涼氣。 他不確定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條黑漆漆的巷子。 剛才笑嘻嘻和他搭話的少年早已不見身影。 太奇怪了。 大概是喝多了心突突的,其實眉眼也不一樣,可他不知怎么的,就是覺得那個少年好像和尋人啟事上的這個……有點像。 …… 太平坑不是一個坑,而是一個破敗的小山崗,上面是荒無人煙的幽深樹林。 舟向月走在漆黑曲折的小巷子里,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巷子盡頭有一座塌了大半的破敗牌樓,牌樓上字跡斑駁,難以辨認(rèn)。 牌樓后面,就是那片陰森森的山崗。 樹木異常茂密,遮蔽了樹林深處的一切。 舟向月一步一步,向巷子盡頭走去。 巷子兩邊的低矮民居毫無人氣,破爛的門扉和窗臺上是厚厚的灰塵,就連蜘蛛網(wǎng)都破爛不堪,上面掛著干癟的蟲尸。 四周一片死寂。 若是換了別人,大概會覺得這巷子里陰風(fēng)陣陣,靈感高一些的還會眼皮狂跳、心頭突突,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總覺得這里十分陰森不祥,趕緊離開為好。 但在舟向月眼里,他卻能看見纏繞在四周的,濃得化不開的黑霧。 黑霧在廢棄建筑一個個黑洞洞的門與窗中緩慢地穿梭,有如在尸體嘴里鉆進(jìn)鉆出的蛆蟲。 隨著他向巷子深處走去,黑霧之中緩緩伸出了許多雙手。 慘白、青灰、腐爛的手。 那些手無聲地向他伸來,在他周圍如海浪般緩緩波動。 像是想把他也拖到黑霧最深處去。 舟向月輕聲開口,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別來無恙啊,各位。” 話音剛落,那些手猛地躁動起來,像蠕動的群蛇一樣向他爬來,卻碰不到他。 他面不改色,輕聲細(xì)語,“你們永遠(yuǎn)困在這里,而我走了?!?/br> “你們死了,而我活著?!?/br> 在一雙雙手越發(fā)躁動的波浪中,舟向月微微勾起唇角。 “我踩著你們的尸體成了神……嫉妒嗎?” 他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 “那就忍著?!?/br> 太平坑,太平巷。 真是好名兒。 一千年前,這里可一點也不太平。 那時,它叫另一個名字。 萬魔窟。 一陣風(fēng)吹來,忽然吹來一片片飄飛的紙錢,空中隱約彌漫開香灰的味道。 舟向月順著紙錢飄來的方向看去。 滿地塵埃的巷子里,一棟破敗凋敝的二層小樓門前的燈籠幽幽亮起來。 血紅血紅的燈籠被風(fēng)吹得搖晃,上面只寫了一個慘白的字。 “無”。 第107章 尊卑 陰森詭異的太平巷里,那棟二層小樓門外除了那幾個寫了“無”字的紅燈籠外,連一個招牌都沒有。 門口蒙著臟兮兮的玻璃,里面沒開燈,只能透出隱約的昏暗紅光。這地方從外面看起來灰頭土臉,和旁邊破敗毫無人煙的建筑物沒什么區(qū)別。 舟向月覺得,嗯…… 身為他未來的大本營,這里有點出乎意料的寒酸。 算了,不要以貌取人。里面一定是隱世高人濟(jì)濟(jì)一堂的盛況。 他推門進(jìn)去。 門一打開,一股香灰味撲面而來。 幽幽的紅色燭火映照出屋子里高高低低的紅木柜,柜子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各種東西。 陳舊的木雕,形狀奇異的陶罐,斷頭斷手的各種神像,生銹的青銅鈴鐺,甚至還有融化了半截的香燭,融化又凝固的蠟油在柜子上凝成血乎乎的一大灘。 搖曳的燭光里,rou眼可見灰塵悠悠飛揚(yáng)。 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舟向月:“……?” 他終于開始察覺到一絲離譜。 這時,一個稚嫩尖細(xì)如孩童的聲音從屋子深處傳來:“阿喜阿喜,我們?yōu)槭裁床婚_燈?” 另一個略低點的孩童聲音喪喪地答道:“因為沒錢?!?/br> 舟向月豎起耳朵,躡手躡腳循著聲音找去。 那個尖細(xì)聲音說:“不開燈,我都寫不好字了!” 阿喜嘆氣:“別寫了,燈籠上寫‘無’字好丑?!?/br> “不是阿樂要寫的!是胡爺要的!” 尖細(xì)聲音說,“他說這是借鑒了什么手機(jī)的廣告,要留白,要極簡風(fēng)!高端大氣上檔次!” 阿喜:“……” 阿喜:“好丑?!?/br> 阿樂跳腳:“胡爺說那種手機(jī)賣得可貴了!??!” 舟向月轉(zhuǎn)過兩個柜子,便看見兩個穿著小馬褂的小童子背對著他趴在柜子上,正在說話。 兩人看著也就七八歲大,頭上扎著沖天小辮兒,頗為可愛。 ……不過說是小童子可能不太對。 畢竟,他們中一個頭上頂著一對尖尖的毛絨絨的紅棕色耳朵。 而另一個身后,一條毛絨絨的紅棕色大尾巴正在擺來擺去。 ……就像是兩只小狐貍化成人,卻有地方?jīng)]有藏好。 舟向月聽聲音認(rèn)出來了,沒藏好耳朵的那個是阿樂,沒藏好尾巴那個是阿喜。 阿樂的狐貍耳朵忽然動了動:“咦,有人來了?” 阿喜頭也不抬,懨懨地問:“來的是人嗎?” 阿樂轉(zhuǎn)過身,歪了歪頭好奇地打量舟向月,“應(yīng)該是人?!?/br> 他額頭上有個香灰畫的“王”字,歪歪扭扭,看起來像是小孩子打鬧在彼此額頭上用墨水畫的烏龜。 阿喜終于也回過頭看了舟向月一眼。他額頭上也有個王字。 他喪氣道:“但他看起來沒有錢。” “沒有錢?!”阿樂一臉氣憤,捂住自己的狐貍耳朵,“那不接不接!” 他捂著自己的耳朵,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揉了兩下。 他尖叫起來:“完了,我的耳朵!” 他又對阿喜尖叫道:“阿喜!你的尾巴!” 阿喜手伸到屁股后頭,摸到自己蓬松的大尾巴后頓時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