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書迷正在閱讀:你的偏愛是救贖、霸道王爺俏戲子、我在夢里靠醫(yī)術(shù)給地府整活、顧許南歸、老公,拜把子吧[ABO]、喜歡的上司是閨蜜小姨、美人成雙、死遁后魔尊她苦等三百年、地主家的傻兒子gl、我在靈異話本養(yǎng)老婆[無限]
被她看到了。 自己無用的模樣全被她看到了。 謝卿眠從未如此絕望過。 他趴在地上,痛恨地看向齊鉞。 他不明白,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要這樣。 這個人明明從未對娘娘的弟子之位表現(xiàn)出向往之意。 在齊鉞俯視的眼神中,謝卿眠瞧見了戲謔與嘲諷。 他故意的! 故意讓自己在最敬愛的娘娘面前,以最不狼狽的姿態(tài)慘敗,顏面掃地。 過去種種回憶皆成了笑話,這個人不過是把自己當(dāng)成小丑在看熱鬧。聽著自己那些秘密的同時,他怕是在心里瘋狂嘲笑自己的愚蠢吧。 那一刻,謝卿眠道心崩塌,他想撞死在齊鉞的劍鋒下,但齊鉞飛快收了劍,沒讓他如愿。 怒極攻心的他嘔出一口血,昏厥過去。 這一昏厥,便是三天。 那是死一般的感受。 好幾次,他都想沉入永遠(yuǎn)的黑暗中,再也不要醒過來。 即使過去這么多年,那幾天的日子對謝卿眠來說也依舊是夢魘。 他到現(xiàn)在都在害怕入睡。 不過他慶幸自己還是醒了。 三天后,醒來的他得知的第一件事是“齊鉞”在比試后突然離開白玉京,放棄了成為娘娘弟子的消息。 而這一機會順延到了第二位的他頭上。 謝卿眠:“故事講完了。那個少年齊鉞,就是你的師父,應(yīng)歲與?!?/br> 故事里的希望與絕望,期盼與落空都太過濃烈,教鶴云櫟心驚:“這么說,掌印應(yīng)該很恨師父才是,為何還要如此友善地對待我們?” 若換了他來,終使不再計較,也難以重新接受如此傷害自己的人。 “恨?”謝卿眠悵然笑了笑:“確實恨。但嚴(yán)格追究起來,這 些恨其實沒什么道理。 雖然你師父打敗我時帶著惡意,但比試是公平的。他沒有用卑鄙的手段。 至于朋友間的背叛,也說不上。我和他并非朋友,我只是將他當(dāng)成了傾瀉負(fù)面情緒的樹洞,并未真正關(guān)心過他。 甚至至今我也不清楚他來白玉京的理由。 非要追究,也只能定義為來源于他人的不明緣由的惡意與傷害。 但這份傷害來源于愿望落空,所以自然也能因為愿望達(dá)成而原諒。 人在幸福中時,是很容易變得寬容善良的。 過去我可以因為師父將他視為對手,現(xiàn)在也可以因為師父,竭盡所能成為你們的朋友。 我給你們行方便,對你們客氣,都是為了以后他給師父煉丹時能盡心竭力?!?/br> 同樣的道理,他向鶴云櫟講這么多真心話,和鶴云櫟做“朋友”,也是想通過鶴云櫟來影響應(yīng)歲與。 自從利用鶴云櫟的名義成功使應(yīng)歲與讓步之后。 他便確信,應(yīng)歲與非常在乎弟子的看法。 不過也不難理解,鶴云櫟會這般敬愛應(yīng)歲與,必然是因為他也同樣愛護這位弟子。 單方面的感情是難以長久的。 就像他至今記得娘娘看到要收的弟子是他時,那句意外又驚喜的“原來你還沒有師父啊”。 只這一句話便教他多年等待的積怨,煙消云散。 ——原來娘娘不是對他的等待視而不見。 夠了。 見謝卿眠面對痛苦往事,還能報以冷靜客觀的態(tài)度。鶴云櫟感覺他不失為一個可以交流解釋的對象,于是說出了自己對這段往事的觀點:“晚輩覺得師父沒有嘲笑您。” 謝卿眠看向他,不解其意。 鶴云櫟解釋:“很多人總說師父是個壞脾氣的人。但一個壞脾氣的人怎么有耐心傾聽被他認(rèn)定為小丑的人講話呢?” 應(yīng)歲與如果瞧不起一個人,是連正眼也欠奉的。 “不管師父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在聽的時候,他是真心想了解您。” 這段話能不能讓謝卿眠釋懷是其次,鶴云櫟不想讓應(yīng)歲與被當(dāng)做那么刻薄可惡的一個人。 說來這也是他不喜歡聽旁人講師父的原因。 他們看到的師父太片面,也缺乏主動理解師父的感情基礎(chǔ),講出來的話總帶有并不準(zhǔn)確的揣度,把師父描述得活像另一個人。 但如果是陌阿叔,或者師伯們就不會這樣,他們描述的師父或許會讓鶴云櫟覺得陌生,但始終如一的內(nèi)斂細(xì)膩的內(nèi)核,會讓他毫不猶豫地相信,那就是師父。 謝卿眠很難說沒有因為這番話好受些。 雖然他和應(yīng)歲與并不算朋友,但對方畢竟是他第一個推心置腹的人,如果沒有被傷到就不會到如今還耿耿于懷了。 “但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何他在最后關(guān)頭放棄了師父的弟子之位,將其讓回給我。” 作為以“成為娘娘的弟子”為畢生夙愿的人,他無法理解別人的放棄。 鶴云櫟卻覺得原因很簡單:“師父是有師父的人啊。云霄雖不是什么大門派,但也講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親怎么能隨便換呢? 成為娘娘的弟子不是他來白玉京的目的,還給掌印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啊?!?/br> “那他為什么要打敗我?因為我請他‘恭喜我’的那句話 嗎?” 雖然那個時候的自己確實有些討厭,但區(qū)區(qū)一句話就能讓應(yīng)歲與恨到這種程度嗎? “師父沒有那么怨毒!”鶴云櫟飛快否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