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在虐文世界搞錢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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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是后怕,也是慶幸,因為他差一點就真的對路澄動手了。 這個吊墜對他多么重要,路澄對他多么重要啊。 他要說什么,路澄卻打斷了他。 路澄眉眼微垂:“這是我mama給我買的,我小時候那種生存環(huán)境,我媽能給我買個鍍銀的觀音保佑我,你知道她攢了多久的錢嗎?” “我看你哭得那么慘,我又這么善良,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你,讓保佑我的小觀音,從此保佑倒霉的你。” “我把它給你的時候,從沒想過我會站在這里,對你說我報了警,等警察來找你?!?/br> 季柯丞聽見這些話,渾身一陣痙攣般的顫抖。 他低頭看著路澄手里的觀音像,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悲傷從心底涌上來。張張嘴,要說什么,卻什么也沒說出口。 季柯丞終于,終于回頭看向江澈。江澈乖順地坐在病床上,察覺到季柯丞的目光,抬起頭,目光柔和無波地看他一眼。 而后又低頭望著床褥。 “不管怎樣,這么多年謝謝你。”江澈輕輕開口。 是啊,不管怎樣。 可不管怎樣,都到了此刻。 警察把季柯丞帶走的時候,他還是很偏執(zhí)地要和路澄講話。 他甚至不知道要和路澄說什么,但是一點都不想離開。他目光很茫然,似乎在感慨這么多年的錯付,仿佛如果最開始認(rèn)對了人,這么多年他們一定是神仙眷侶一樣。 正因如此,叫江澈惡心。 而他被帶走后,江澈似乎也受到了刺激,他的身體一下子撐不住了,急忙推進icu搶救。 路澄和江鶴站在樓梯間里,隱約能聽見江澈的父母就站在門口,站在離江澈最近的地方焦急踱步。 江鶴覺得這一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多了,他很累,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疲憊。 他在樓梯臺階上坐下來。 江鶴坐在臺階上,手肘撐在膝蓋上,隔著樓梯間的門,聽著mama傳來的啜泣。 “不告訴他好了?!苯Q發(fā)出一聲嗤笑,似乎有些后悔。 路澄卻說:“他寧可知道這些。他從來,從來不想做被瞞著的無知者?!?/br> 所以如果叫他選擇,他也會選擇從頭到尾知道真相,而不是活在虛假繁榮里。 江鶴輕輕一嘆,承認(rèn)著:“是啊。” 他摸摸心口位置,覺得心里空空的。 是的,江澈身體不好,一直住院養(yǎng)病。 江鶴呢,卻好像做到了情感上的切割,哪怕是來看他的時候,都盡量少把注意力放在江澈身上。 一種微妙的嫉妒,直至此刻,仍縈繞著江鶴心間。他才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江澈身上呢。 江澈身上的關(guān)注已經(jīng)夠多的了,還要多少人愛他? 而剛剛,江澈說的話,也擊中在他的心頭。 所有人都要他清純可愛友善,要他成為接受愛的載體,要他一直是朵小白花不要成熟長大。 這叫江鶴心生迷茫。難道得到那么多的愛,也是不好的事情了嗎? 他不懂江澈,此時的腦子也是昏昏的。 卻見路澄俯下來身子湊近他,時時刻刻觀察著他的情緒,他心底就是一酸。 江鶴嘀咕著;“我很少回那個家了。之前本來就很少回去,江澈得病之后,我就更少回去了。” 路澄臺階下方在江鶴面前單膝蹲下來,直視著江鶴。他抬手按在江鶴的手臂上,給江鶴繼續(xù)說下去的力量。 “那不怪你,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甭烦伟参克?。 “我不想去icu門口等著?!苯Q這么說。 可路澄知道,江鶴并不是不想去icu門口等著,而是不想和爸媽一起。 不想看著爸媽滿心滿眼都是江澈,看著爸媽間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讀出那些眼神里存在著這樣的情緒——生病的為什么不是你。 生病的是你多好啊。為什么此時此刻是你哥哥在里面遭罪,你卻還健康到活蹦亂跳? 可是父母親緣淡薄,不是江鶴的錯。 他吸吸鼻子:“他們只是偏心,只是沒那么愛我。江澈為什么還難過呢?他身上有那么多的愛?!?/br> “你白天聽見他說話了嗎?什么你只是愛我,你不是愛我的靈魂……我聽不太懂,但我覺得他在炫耀。” 江鶴故意狠狠道:“他就是這樣的人!我沒有飯吃的時候,他啃肘子還要吧唧嘴!” 路澄被江鶴的話逗笑了。 他嘆口氣,抬起手環(huán)住江鶴,把他抱在懷里。 江鶴把額頭抵在了路澄的肩膀上,覺得周遭都是路澄身上的味道。 路澄應(yīng)該是用小蒼蘭香味的洗衣液,因為路澄聞起來就是這個味道的。這個味道泛著草木花香,充盈著江鶴的腦海,叫他的心都軟軟的。 江鶴聽著爸爸焦急的踱步聲,聽著mama的啜泣,埋在路澄懷里,終于還是承認(rèn):“其實,江澈,他是個很好的人。” 只是他卑劣,他嫉妒。他一輩子不會喜歡江澈。 “……我希望他別死?!苯Q顫抖著聲音,抬起頭去追尋路澄的眼睛。 他渴求一個眼神的安慰,渴求路澄的強勢可以驅(qū)散他的不安。 他是那么可憐可愛,整張臉都粉到漲紅著,眼下和眼角也發(fā)紅,眼底泛著水汽。 也如他所愿,路澄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和他迫切想要的安全感:“他不會死的。” 路澄篤定開口。 ——因為在季柯丞死心的那一剎那,最后的劇情也結(jié)束了。 所有人的故事,都將脫離虐文原著。 果然,夜晚過去,黑暗散盡,在天亮的時候,迎著第一縷陽光,江澈被推出手術(shù)室。 宣告搶救成功。 眾人圍過去看他的時候,見他的臉色切實好轉(zhuǎn)了太多,整個人目光清和,似乎成長了很多。 “我很好?!彼硢≈曇糸_口,“我感覺,從未有過地好?!?/br> 江鶴也放下了心,回身去找路澄的時候,看見路澄站在落地窗邊。 路澄望著醫(yī)院外的朝陽,輕輕開口:“早安?!?/br> 早安,黎明。 我們都走出來了。無論是病魘,還是劇情。 我們都擺脫了無形的束縛,我們迎來了嶄新的人生。 當(dāng)然,再也沒有腦子不正常的神經(jīng)病了。 季柯丞直接讓警察逮住了,這對于瑞慈來說是致命的。應(yīng)鉉海一下子好多工作紛至沓來。 都忙成這副狗樣子了,應(yīng)鉉海還能抽出時間來,和路澄一起吃飯。 他察覺到了路澄單獨面對他的時候,身上總是帶著的不自在。老頭也懂,并且也表示理解:“等到我再老一些,我們的關(guān)系更平和一些的時候,我們或許可以多說說話。你來我身邊之前,我會守著瑞慈。” 路澄望著這個男人,頭發(fā)斑白,臉色發(fā)暗,他看著路澄,他算是路澄的父親。 在路澄幾乎沒什么父愛的生命里,對比起來還不錯的那個父親。 路澄卻看明白了。不是因為瑞慈多賺錢,應(yīng)鉉海才守著它。 而是因為瑞慈是他愛人的名字,因為瑞慈有著他們相伴的回憶,所以一定要守著它。 路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見識過了孟竟軒的比格式愛情、季淮的泰迪式愛情、應(yīng)彬的虛無式愛情、季柯丞的吊墜式愛情之后,路澄猛然發(fā)現(xiàn),好像應(yīng)鉉海的愛情在這里面算是正常的了。 在妻子去世后,沒有任何新歡感情,守著和妻子的共同回憶,一直到兩鬢斑白。 這就算是愛嗎? 雖然沒好好對你留下來的孩子,但至少,有好好對你留下來的名字和公司?? 這真的算是愛情?原來世界上真的有愛情? 路澄不太明白,也想不通。 也正好,最近趕上了橙子喝喝沒什么事情的時候,于是他回了一次家。 買了路瑤萍女士愛吃的小龍蝦,母子二人一起吃晚飯,路澄坐在她對面,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所有的事情,全部的事情,從給孟竟軒做助理,到看不透應(yīng)鉉海的愛情。 路瑤萍聽完后,沉默了很久。路澄以為她會先問應(yīng)彬,因為應(yīng)彬是她親生的孩子。 但路瑤萍身子探過來,握住了路澄的手。 是mama的手,指尖都是老繭,這正是這樣的粗糙的手種地賣貨學(xué)習(xí)上班,一點一點把路澄養(yǎng)大。 路澄心里一下子酸澀起來,從穿書到結(jié)束,從進入這個平行世界年輕三歲,到如今三年過去,他又回到了25歲的年紀(jì)。 他總是無語,總是忍耐,直到此時此刻,將一切都對mama說出來。 路瑤萍的聲音很溫柔,像是拂過心口的一道風(fēng)。 她嘆了口氣:“mama對你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你不像其他孩子一樣能勇敢面對愛情。” 路澄搖搖頭。 路瑤萍想了想,構(gòu)思了一下語言,說道:“那不是什么不堪的事情,愛情……是你自己在選擇親人。” 路瑤萍摩挲了下路澄的手背,看著這個長得這么高的孩子。從那么小的田壟上的身影,長成這么大一只。 “不要覺得mama一輩子沒有得到愛情,就覺得愛情是很糟糕的東西。也不要覺得自己身邊的愛情難以理解,就覺得愛情是很壞的東西?!?/br> 路瑤萍拍拍他的手背。 “它是……你握在手中,想放棄什么的時候,都拽你一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