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xiāng)下當半仙的日子 第245節(jié)
潘垚和玉鏡府君這會兒坐的正是榕樹氣根探向另一座山頭的那根氣根。 只見它微微拱起,約莫十五六公分的粗細,下頭是懸崖萬丈,清晨時候,云霧繚繞,就好似在云海中看日月一般。 “走吧,該回家啦?!?/br> 潘垚一躍而下,元神如風似光,只片刻時間門,兩人便到了小廟這處,和玉鏡府君揮別后,瞧著那道白影沒入仙人騎鳳的神像中,潘垚這才抱著一甕的壇子,朝家的方向跑去。 …… 接下來幾天,潘垚忙活著將這生發(fā)液包裝成洗發(fā)膏和香皂,讓那生發(fā)的速度沒那么嚇人,為了讓大家挑選,她還貼心的做了好些種香味的。 梅花,山茶,水仙,玉蘭……還有一種便是草木原本的味道,清冽中帶分苦澀。 別人她是不知道,潘垚自己最喜歡的便是這草木香味的。 第一個客人,潘垚給了老爸先用,潘三金雖然沒有謝頂,不過,這發(fā)際線有往后推的跡象。 …… 冬日時候,太陽都落山比較早,堂屋里的鐘才走過六點鐘,村子外頭的天光已經有些黯淡,家家戶戶拉起了燈。 燈光昏黃,卻也暖心。 冬風呼呼吹來,家里燒了火盆,暖呼呼的,再擱幾個橘子在架子上烤一烤,滿屋子的橘子香氣,別提多舒服了。 多數(shù)人都喜歡冬夜,有一種安心的靜謐。 簡單的吃過飯,潘垚便準備去市里。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啦,不用等我,有阿大陪著我,沒事的?!?/br> “這么快就吃好了?” 潘三金和于大仙還沒吃菜吃飯,兩人正在喝酒,三白酒煨得暖暖的,喝上一口,燙口中帶兩份辛辣,回味無常,一整日的疲憊都消乏了。 潘三金鹵rou夾在筷子中,瞧到潘垚下桌,那口rou都吃得不香了。 “今兒風大,天又冷,要不今晚就不去了,明兒再去?” 話才說完,潘三金就挨了閨女兒一眼瞪。 “那怎么行,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做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一氣呵成,不能拖,我走啦?!?/br> …… 第110章 “土土,回來時候,記…… “土土, 回來時候,記得再帶一份炒肝,要陳記的?!?/br> 飯桌上, 于大仙好似沒有瞧見潘家父女倆的機鋒, 樂呵呵模樣, 趁著誰也沒注意, 他拎過搪瓷杯, 往自己那杯子中又倒了一杯三白酒。 咂上一口,老眼一瞇, 這滋味別提多美滋滋了。 這樣的好酒下肚,饞蟲起, 于大仙瞬間又想起了昨兒時候, 潘垚帶回來的炒肝, 趕著潘垚出門前, 特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好嘞!”潘垚應道。 冬夜天冷,小姑娘也知道爸媽擔心,穿了襖子, 頭上戴一頂紅帽子,粉雕玉砌模樣,像一團小雪球。 只片刻的時間, 甲馬符的符文微微一亮,和遙遙天上的北斗七星相互映和。 真武大帝發(fā)令, 六丁六甲聽令,甲馬神行千里。 很快,潘家院子外頭只有冬風陣陣,吹得院子里的枇杷樹嘩嘩作響,不見人影。 潘三金這才不舍地轉過頭。 只一下, 他就見到老仙兒的手竟然還朝裝著三白酒的搪瓷杯伸來。 當下,潘三金虎眼一瞪,摟過桌上的搪瓷杯就護在自己的面前。 “嗬,你自己說,幾杯了?” 于大仙:…… “小氣!” 潘三金沒好氣,“哪是我小氣,盤盤都說了,你前幾日貪杯,吃多了酒鬧酒瘋,大冷的天還開著窗戶,吹著冷風不夠,還得張嘴喊痛快,結果呢,頭疼肚子也疼了吧?!?/br> “最后,你在床上躺了兩日,你自己說說看,有沒有這回事?” 于大仙訕訕。 潘三金不客氣,挪了于大仙面前的酒杯子,又拉過一碗菜到于大仙面前。 “喏,可不是我小氣,我都改了這性子了?!?/br> “盤盤讓我盯著你,小酌怡情可以,貪杯不成,你要是不聽話,回頭她知道了,耳朵遭嘮叨的保準是我,別喝酒,來來,吃菜吃菜!” 于大仙:…… 悔恨當初那張嘴吃風的自己??! “成成,吃菜吃菜,我吃菜行了吧,別盯著瞧了,那兩眼睛瞪圓了嚇人!”于大仙嘮叨。 這時,院子外頭的木門有動靜傳來,伴隨著開門聲,還有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 “喲,都在吃飯呢,我這是來得巧了啊?!?/br> 陳頭頭摘了雷鋒帽,露出凍得有些發(fā)紅的耳朵,眼睛四處掃了一圈,沒瞧到潘垚的身影。 “小大仙呢?在屋里寫作業(yè)?” “哪呢,出門去了?!迸巳鹌鹕?,去碗柜里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杯子,給陳頭頭倒了杯三杯酒。 “嘗嘗,喝了暖和?!?/br> 陳頭頭也不客氣,喝了一杯后,眼睛一亮,贊了幾句酒好,拿著筷子夾了菜就吃,到后來索性裝了一碗飯,就在潘家吃起了飯。 “今兒怎么來了?”潘三金問。 “沒事我就不能來啊?!标愵^頭瞪了一眼。 “能能能,”潘三金一副受不住的模樣。 他又往陳頭頭的杯盞中斟了一杯酒,還給滿上,當做自己失言的賠罪。 于大仙在一旁瞧得心都酸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空杯,搖著頭,又給自己夾了一塊鹵rou和花生米。 罷罷,聊勝于無吧,就當自己配酒了。 …… 待知道潘垚去市里擺攤,賣的是自己做的洗發(fā)膏和洗發(fā)香皂,陳頭頭好奇,道。 “生發(fā)效果當真好?” “還還用說!”潘三金護閨女兒,容不得別人有一丁半點的懷疑。 就是隨口的一句反問也不成。 當下,他就將自己的發(fā)往后薅了薅,湊近陳頭頭,讓他仔細認真地瞧。 “你看我,有沒有哪里不一樣?” “別別,我瞧的清楚,別挨這么近。”陳頭頭梗著脖子往后仰了仰,視線落在潘三金的臉上,遲疑了下。 “胖了?還是額頭上又爬皺紋了?” “就沒一句好話!”潘三金臉一下就黑了。 “隊長,不是我說你,你這眼神真不好使,頭發(fā),我是給你瞧我的頭發(fā)!” 潘三金放下薅起的發(fā),甩了甩腦袋,一瞬間,頭發(fā)撐起,瞬間蓬松。 陳頭頭這才留意到了,潘三金的頭發(fā)確實豐茂了,只是他頭發(fā)原先便挺多,這才不打眼。 不單單豐茂,這頭發(fā)還烏黑烏黑的,瞧過去便是生機勃勃模樣。 陳頭頭:“哎,還真的是,人瞧著都年輕精神了?!?/br> “那是!”潘三金自豪。 “喏,我就是用了盤盤做的洗發(fā)膏,你回去的時候帶兩個回去,我瞧你這頭發(fā)也有點稀,嘖,丑!” “隊長,可別說什么男人不打緊,你是咱們芭蕉村的大隊長,走出去是咱們村子的顏面,回頭大家叫不出你的名字,指著手想老半天,說啥啥啥,就那頭頭上沒頭發(fā)的隊長,嘖……” 潘三金一副我真不忍心瞧你這樣的表情。 于大仙又夾了?;ㄉ?,嚼了嚼。 三金哪里是改了小氣的性子啊,他分明是多了個毒舌的性子! 陳頭頭:…… 陳頭頭一下便去摸自己的頭。 人到中年,最痛的便是這發(fā),年輕時候,誰也沒在意它,甚至還嫌洗發(fā)麻煩費水,還得搗皂角,就一麻煩事! 要不是為了好看,能直接刮個楊梅頭。 都得到了失去了它,才知道它的寶貝。 陳頭頭心痛難抑,這發(fā),它就是他們逝去的青春吶。 聽到潘三金cao心潘垚,說小姑娘又要制作洗發(fā)膏,又要做香皂,末了還得去市里的夜市擺攤兒,大冷的天,他一個老父親聽著呼呼風聲,飯都要吃得不香了。 陳頭頭眼睛一亮,心里有了思索。 “三金啊,你說,咱們村子里要是辦個香皂廠,這事怎么樣,有沒有搞頭?” “???”潘三金愣了愣。 不單單潘三金愣住了,就連于大仙都將視線看向了陳頭頭。 陳頭頭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 現(xiàn)在經濟開放,講究的是先富帶動后富,各地因地制宜,發(fā)展經濟,有的人會木工,就做了家具廠,專門做桌椅沙發(fā)床榻,賺到了錢,帶著親朋好友也做了家具。 也有做竹藝鐵藝,出口到國外,賺的是外匯,帶得一整個村子都做竹藝和鐵藝的加工作坊,靠著大公司出口,村民在加工坊里上班,也多了條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