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xiāng)下當(dāng)半仙的日子 第87節(jié)
“來,平叔你也歇口氣?!毙烨鍙呐恐械沽吮瓱崴?,遞了過去,笑得和煦。 徐平咧嘴,笑得一臉憨厚:“你坐著你坐著, 叔自己來。” 徐清輕笑,“叔,都是自家人,算下來,我都是小輩,您不要這么拘謹(jǐn)?!?/br> 小兒子,大孫子,老爺子的命根子。 為了不讓徐蒔樹成為更小一輩的大孫子,徐清寧愿抬高徐平的輩分,叫他一聲叔。 徐平笑得見牙不見眼,“對對,自家人,都是自家人?!?/br> 徐清又一聲輕笑,暗暗思忖,這人的心思還真是容易琢磨,果然是鄉(xiāng)下地頭土生土長的。 視線一轉(zhuǎn),徐清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徐蒔樹身上。 此時,徐蒔樹正拿著鐮刀在割草,好像沒聽到徐平對徐清的諂媚,只悶頭干活。 徐清不禁再次感嘆。 像! 真是像! 活脫脫就是他太爺年輕時候的模樣。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形勢比人強(qiáng),不想承認(rèn),它事實也擺在那兒,這徐家,看來不是合眼緣的親戚了,他們應(yīng)該是和他們這一脈分家產(chǎn)的冤家! 滄海遺珠,老祖宗有滄海遺珠! 老不羞的! 還是別人家的媳婦! 不管心里如何吐槽暴躁,對上徐蒔樹,徐清臉上帶上了笑意。 “樹兒,累了吧,到二哥這里來歇歇。” “還好?!毙焐P樹收了鐮刀,走了過來,接過徐清遞來的水杯,眼簾低垂,默默地喝著這熱水。 徐清暗暗打量徐蒔樹。 覺得他不單單是皮相像了老祖宗,就是骨子里的那股氣質(zhì)也像。 因為有徐蒔樹,徐清高看了這白鷺灣徐家?guī)籽?,更是下定決心,決定在回香江的這段時日,好好的拉攏拉攏這徐平一家人。 畢竟,人都更看重和自己相似的小輩,覺得自己的血脈衣缽得到了傳承。 徐蒔樹這樣的像老祖宗,老祖宗定然高看他一眼。 “明兒和我一道去香江的事,你們考慮的怎么樣了?” “去,怎么不去?”徐平急急回道,“這是好事,哪還需要什么考慮?” 徐清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說話,只是拿眼睛看徐蒔樹。 徐平眼睛一轉(zhuǎn),也注意到了徐清的視線。 “嗐,小孩子懂什么,自然是我和他mama在哪里,他就在哪里?!?/br> 徐平一把拉過徐蒔樹,皺眉道。 “這事兒有什么好猶豫的?” 徐蒔樹遲疑,“他為什么要帶咱們?nèi)ハ憬???/br> “要是又像上次那樣,他們家丟了我們家不管,咱們在外頭,到時連家都沒有了?!?/br> 徐平一時語塞。 雖然私底下和媳婦陳玉梨講著自己可能是滄海遺珠,但對上孩子明亮的眼睛,徐平還真不好意思將話講出口。 總不能說,我爺爺可能不是我爺爺,不不,也可能爺爺還是爺爺,只是太爺爺不是太爺爺。 呸呸!想的都是什么拗口話啊。 徐平恨不得晃兩下自己的腦袋。 “嗐,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親戚之間親厚,他們?nèi)兆舆^得好,瞧著我們過得不好,拉拔一把,有什么好奇怪的?” “樹兒啊,經(jīng)過這次的事,我和你mama也想了,先前是我們不對,萬事只靠著親戚的接濟(jì),老話說的在理,這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靠人人會跑,從今以后,我們定不能再這樣下去。” 徐平挺直腰板。 “去了外頭,咱們別管有沒有親戚照應(yīng),自己都會先立起來?!?/br> “我和你媽會先找個活兒干,我都聽說了,香江外頭遍地是黃金,我和你媽再懶散,那也不能瞅著黃金不撿吧,那不成天打雷劈了?” 徐蒔樹訥訥,“爸爸——” “都放心,你只要好好讀書就成?!毙炱酱蟠蟮氖峙牧伺男焐P樹稚嫩的肩膀,神情堅定認(rèn)真。 看著徐平,徐蒔樹重重的點頭。 “恩,我和爸爸mama去香江。” “對了,這才是我的好孩子!” 徐平重重的抱了徐蒔樹一下,用力的拍了三拍,他的目光正好和徐清瞧來的目光相碰。 徐平咧嘴一笑。 他還真不信了,都是徐家血脈,老祖宗會舍得他們出去外頭討生活? 他們家家大業(yè)大的,結(jié)果小輩卻在外頭討生活,那不是丟自己當(dāng)家人的臉了嘛! 奈何,這老祖宗徐衍沒有開口,徐平心里有萬般猜測,也只能擱在肚子里,只當(dāng)自己是對方合眼緣的親戚。 不過,到底是爺爺被戴了綠帽子,還是太爺爺被戴了綠帽子? 徐平蹙了蹙眉頭。 對于這件事,他還是很好奇的。 …… “蒔樹哥走了?” 芭蕉村,潘家院子,潘垚聽到徐家人離開的消息,眼睛都瞪大了兩分。 她掰著指頭數(shù)。 “今兒二十八,后天便是年三十了,怎么走得這么匆忙,好歹過個年呀?!?/br> “唔,東西應(yīng)該都沒怎么收拾妥吧?!?/br> 潘三金聽了哈哈笑,“真是憨丫頭,哪里還用得著收拾啥啊!” “去外頭買新的就成!” “這可是坐飛機(jī),票價都能買徐家的那些家當(dāng)了。” 說著說著,潘三金惆悵了。 他也就坐過綠皮的火車,這坐飛機(jī)是什么滋味,他還真是不知道。 在天上飛,應(yīng)該是自由的感覺吧。 潘垚安慰,“爸,我連綠皮火車都沒坐過呢。” 潘三金心疼了。 “欸欸,我可憐的盤盤,都是爸爸不好,咱盤盤還是沒瞧過世面的小土包?!?/br> “寒假的假期是短了一些,還得走親戚拜年,你還要寫功課,時間是緊張……不怕,咱們等暑假時候,爸爸一定帶你去坐綠皮火車?!?/br> 潘三金許諾。 他抬手摸了摸潘垚的腦袋,“我都聽你燕妮jiejie說了,你們以后還得寫作文,等我們?nèi)ネ媪耍P盤就能把爸爸寫到本子里啦。” “像什么我的爸爸,我和爸爸一起坐綠皮小火車……我和爸爸開心的一天……” 潘三金豪氣。 “爸爸一定讓咱們盤盤有東西寫,不會像你燕妮jiejie那樣,抓禿了腦門,憋了老半天才憋出幾行字,就跟畫蚯蚓一樣?!?/br> 潘垚皺巴臉:…… 對昂,身為小學(xué)雞的她,以后還得寫日記,周記……各種記。 潘垚眼前黑了黑。 ……黑暗吶。 “三金伯伯,你怎么能這樣說!”這時,一道女孩子憤怒的聲音傳了過來。 潘垚和潘三金轉(zhuǎn)過頭看去。 人最不經(jīng)念叨,來人正好是潘燕妮。 這會兒,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潘三金,氣得是牙癢癢。 “我哪兒腦門禿了?” “你給我說說,我哪兒腦門禿了???!” 這話一出,潘垚和潘三金下意識的將視線看向潘燕妮,落在她的腦門那一處。 ……好像,確實,也許,大概……是有一點禿吧。 潘垚看著她那光光的腦門,心思游移的想著。 潘三金老實,“大侄女兒,和你媽說一聲,別把你頭發(fā)扎這么緊,這腦門是顯得大了一點。” “哇!”潘燕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我,我要和爸媽講,你們都欺負(fù)我?!?/br> 說完,她一跺腳,轉(zhuǎn)身就想往院子外頭跑去,正好一頭撞進(jìn)了從外頭走回來的周愛紅懷里。 周愛紅著急,抓著潘燕妮的肩膀,忙不迭的追問。 “怎么了,怎么了?” “燕妮這是怎么了?和盤盤吵架了?” “媽,不是我?!迸藞愡B忙否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