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節(jié) 拉隆被套
晚宴上,歌舞半酣,老人帶著孩子們吃飽后都先走了。 打谷場上篝火處處,年輕男女們穿著盛裝,雙雙對對手拉手圍著篝火跳起了熱烈純樸的鍋莊舞。這是一種沒有樂器伴奏的集體舞,全靠參與者邊唱邊跳的歌聲來控制舞步節(jié)奏。平日雖然每晚都有這樣的舞會,但是今晚特別隆重。 男女歌聲粗獷悠揚(yáng),時分時合,跌宕起伏,隨著篝火的濃煙回蕩在莊園的上空。年輕人豪情奔放,不時更換著舞步,一曲接一曲,直至夜深人靜,一對對情侶、戀人逐漸消失在夜幕中,最后在房檐、屋后或打谷場上幽會。 云丹看見阿奴把孩子們送去睡覺,打著哈欠又轉(zhuǎn)頭回來,心知她有事。已經(jīng)喝得上頭的拉隆扶著拉姆踉踉蹌蹌地往僻靜處去了。阿奴朝一個侍女使了個眼色,云丹知道拉隆今晚注定倒霉,不過畢竟拉隆救過他幾次,他揪下一根胡子為拉隆爭取一下緩刑:“阿奴瑪,你想抓jian?咱們又不是漢人,這個貌似沒什么用處。” 阿奴“嘿嘿”詭笑兩聲,云丹連忙住口。他發(fā)現(xiàn)真是手中有錢,心中不慌?,F(xiàn)在妻子把家里財(cái)政大權(quán)抓在手上,自己立馬矮了一截,顧不上擔(dān)心拉隆那個倒霉蛋,還是想想以后在家里的地位比較好。自從他認(rèn)為阿奴是只順毛驢,打著不走牽著倒退,那以后真是她進(jìn)一步自己退一步,越混越慘,終于混到如今仰她鼻息的地步,看來要轉(zhuǎn)換相處方式才行。 阿奴等了好一會才看見那侍女急匆匆的回來,連忙叫來等候已久的扎西平措,然后踢了踢云丹:“你們一起去效果更好,你什么話也不要說,就站在那?!北叩脑频ね沧舆€沒想好怎么樣才能‘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就被王妃娘娘當(dāng)做舞臺布景使用了。 那名侍女帶路,云丹和扎西平措帶著一干侍衛(wèi)舉著火把在水磨房外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包在寬大的袍子里滾成一團(tuán)拉隆和拉姆,看見火光,拉姆尖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br> 拉隆嚇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愣愣地看著拉姆推開他,衣衫不整地哭著跑了。看見云丹虎著臉,他連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打了酒嗝:“王,王爺?!?/br> 扎西平措忍著笑揮手叫人將他捆上,用刀鞘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胸口:“貓尿灌肥了膽子?你平日里不是最怕王妃,今天連她的侍女都敢用強(qiáng)的?” 拉隆被酒精燒的糊里糊涂的神經(jīng)半天沒換算過來。 “你被老相好告了,說你對拉姆用強(qiáng)?!痹髌酱牒眯牡狞c(diǎn)醒他。 拉隆搖搖打結(jié)的腦子,拉姆之前的確有一個女奴跟自己說好今晚一起過的,不過他看見拉姆之后就身不由己了。但是,他努力回憶起剛才拉姆是半推半就還是。。。。。。怎么就是想不起來。 他被拉著站起來,嘴里兀自嘀咕:“我從來不對女人用強(qiáng)。” 可是誰理他?當(dāng)被牽到阿奴身邊,拉隆那不靈光的腦子就算聰明了一回,阿奴小主子這是要算十幾年前那筆舊賬。他頓時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在秋夜的寒風(fēng)中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 拉姆已經(jīng)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周圍圍了一圈的人,看見是拉隆,頓時噓聲一片,特別是女人,要是有爛菜幫子,只怕拉隆不能避免。他們男女關(guān)系自由散漫,最討厭用強(qiáng)的男人,當(dāng)然頭人老爺除外。 云丹咳嗽兩聲,別過臉站得離拉隆遠(yuǎn)了一點(diǎn),扎西平措、達(dá)熱等人連忙有樣學(xué)樣,就算是生死伙伴,這種時候還是把自己摘清的好。勇士的榮譽(yù)很重要啊很重要。 拉隆欲哭無淚。 阿奴輕笑一聲:“有人告你想。。。。。?!彼部人詢陕?,真不好說不口,要是說出來會被qd屏蔽掉的。 拉姆哭得聲淚俱下,伏在地上:“我不想活了。” 阿奴換上一臉憤慨:“拉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當(dāng)年的事還沒揭過呢。如今又想摧殘我的侍女?” 云丹等人心里黑線三條,都十幾年了啊,王妃娘娘。 拉隆心想:“果然,果然?!边B忙哀求地看向云丹,心里覺得很不保險,可惜羅桑老爺回了察木多。 拉姆呼天搶地非得要拉隆給她一個說法交待不可。 阿奴剛想說話,云丹冒著被妻子眼神殺傷的危險對拉姆開口了:“拉隆畢竟救過我們一家的命,你倒是寸功未立?!崩∠渤鐾?。 阿奴同樣黑線三條,這叫什么邏輯,難道qj犯還有理了。 云丹想想說道:“這樣吧,只要你跟拉隆比試一場,贏了之后,拉隆由你處置?!?/br> 拉隆難得靈光了一回叫起來:“我可不會打酥油。” 拉姆似乎就等著這句話,猛的站起來:“咱們比馬上拔桿?!?/br> 眾人看了看黑魆魆的夜空。 拉姆咬了咬嘴唇,把頭一揚(yáng),兩眼在火光中熠熠生輝:“我不占醉鬼的便宜,明天一早在河邊的平原上見?!?/br> 云丹很是贊賞,這是個倔強(qiáng)姑娘,難怪阿奴會想撮合她和拉隆,當(dāng)下拍板決定:“就明日一早,拉隆,你可別丟了我的臉?!?/br> 晚上,某位似乎見義勇為在虎口救出屬下的王爺鉆進(jìn)老婆熱乎乎的被窩討好的說道:“怎么樣,這回你如愿以償了吧?” “什么話,是拉姆如愿以償,關(guān)我什么事。要不是看他救過我們幾次,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有老婆。不過,你表現(xiàn)的不錯?!卑⑴焓?jǐn)堊≡频さ牟弊?,直接在他胸口咬了一下?/br> 云丹被咬的慘叫一聲,笑著翻身壓著她,打著商量:“你那里的疤我都看見過了,把小衣脫了吧?”穿著衣服做怪怪的,他不爽很久了。 阿奴不干,那道疤丑的很,要亮出來還是在這種時候不如殺了她。最后兩人折中,衣衫褪到腰上。云丹仍然很不滿意,邊動作邊抱怨:“老夫老妻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阿奴捏了他一把:“我又不是男人,身上有疤還能算是榮譽(yù)。你該慶幸那些花紋消得差不多了,否則你想都別想?!?/br> 云丹不滿的湊在她胸前啃咬,阿奴被他的胡子癢得亂笑,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也沒給阿仲看過?” 阿奴楞了一下老實(shí)回答:“他看過了。” 差別待遇,他頓時惱羞成怒,狠狠地撞了一下,阿奴輕叫起來。他憤憤提出:“好女人要一視同仁?!辈蝗灰粋€家庭怎么維持。 “哼,阿仲聽我的,你呢?陽奉陰違?!卑⑴膊粷M,手指在他胸口猛掐,云丹哀叫連連。 沒有人權(quán)啊,云丹糾結(jié)起是要聽老婆話先討些實(shí)惠的福利來,還是按自己先前想的那樣先搶回主導(dǎo)權(quán)。 第二天,秋高氣爽,麥曲河畔一大早就擠滿了人。 這里是一塊寬約二三里的平地,地上草色皆黃。每隔三四十步,就插著一根一尺來長小竹竿。 拉姆滿頭的小辮都用絲帶扎好,袒著右臂,紅衣白馬,顯得英姿颯爽。 拉隆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奴示意開始,扎西平措一聲令下,兩人縱馬如飛,連連俯身拔桿,轉(zhuǎn)瞬就到了終點(diǎn)。 終點(diǎn)的達(dá)熱清點(diǎn)一下桿數(shù),都是五桿,平局。 拉姆馬術(shù)不錯,身手也是女子中少有的矯健。云丹笑道:“再來一局,直到分出勝負(fù)?!?/br> 第二場,四桿,依然是平局。 第三場,還是平局。 傻子都看的出拉隆有意相讓,拉姆大怒,咬著嘴唇:“我不需要你憐憫,再來一局,輸了我也認(rèn)了。” 拉隆偷眼看了看云丹,見他面無表情,心里躊躇了一下,拉姆這話一出,平局是不行了,主子這意思是要他輸還是贏? 第四場的時候,阿奴將拉姆叫過去耳語了幾句。 拉隆心驚rou跳。 等兩人并排準(zhǔn)備比賽的時候,拉隆發(fā)現(xiàn)身邊的小姑娘紅著眼圈,淚光瑩瑩瞟了自己一眼,吸吸鼻子轉(zhuǎn)過頭去。想起那時候她差點(diǎn)被人糟蹋都沒有哭,心里一軟,跟個小丫頭計(jì)較什么,再說昨晚自己可能真的過分了。 等到他拔最后一桿的時候,手下一頓,而身下的馬正在飛弛,機(jī)會轉(zhuǎn)瞬即逝。 一瞬間的猶豫就注定了拉隆下半輩子被一個叫拉姆的“魔女”克得死死的不得翻身,比他主子還慘。 這場毫無懸念是拉姆贏了。 拉隆只好嬉皮笑臉任由拉姆處置,再傻也看出來,這個姑娘對他有意思。按他的想法,喜歡他的姑娘了不起就是陪著她ooxx罷了。誰想這姑娘第一件事就是命令:“你去找王爺和王妃向我求婚,現(xiàn)在,馬上。” 拉隆目瞪口呆,眼前的姑娘神采飛揚(yáng),滿臉得色,哪有半點(diǎn)剛才的傷感。他這才想起剛才那個表情真是眼熟,他自小看到大的阿奴小主子經(jīng)常用來對付王爺大人的。他心知上當(dāng),對光棍生活的渴望終究壓倒了他對主子的畏懼,拍馬就轉(zhuǎn)身想逃,心里胡亂想著先回察木多找羅桑老主子去。 拉姆等了六年,哪肯再讓他跑了,抓過身邊一個馬倌的套馬索在手里猛搖幾圈,大喝一聲,套馬索“嗖嗖嗖”的飛出去,心神不定的拉隆猝不及防,被套個正著。 河邊的人們笑得東倒西歪。 拉隆被矂得差點(diǎn)想找地縫鉆下去。 拉姆見這個男人還想跑,氣得拖著他直走到阿奴面前大聲宣布:“他要嫁給我?!?/br> 吐蕃剽悍的姑娘比比皆是,這樣勇猛的真是少見,眾人跟著起哄。 達(dá)熱同情的拍拍拍拉隆:“這女人比王妃娘娘還可怕?!?/br> 阿奴笑起來:“這跟咱們講好的條件不一樣?!?/br> 拉姆雖然渴望成為頭人的妻子,但是這個機(jī)會不抓住,這個臭男人以后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她眼睛一瞇:“那就算了,反正我贏了,我只要他。” 拉隆臉都綠了。 阿奴和云丹哈哈大笑。(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