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jié) 無可奈何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又回到這個小巷里的豪宅,阿奴自嘲這也算是三進宮了。 兩只白虎羅羅和都都已經(jīng)被劉暢沒收專門收監(jiān),看見她來,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大頭蹭過來撒嬌,他們可從來沒有被關(guān)在籠子里過。阿羅的那只尼爾斯跟著阿奴進來,撲到阿都的那只獒犬斯密爾身上,白虎不甘冷落也上來鬧成一團??垂艿男”f,白虎非要跟兩只狗狗一起,尼爾斯走了三天,三只動物都焦躁不安。 阿奴試探說道:“它們從小一起,沒有分開過,狗狗比白虎年紀(jì)大了三歲。你們王爺要它們做什么?想來有說要小心照顧吧?” 小兵笑道:“姑娘放心,王爺吩咐下來,說他們有重用,它們比我們吃的還好,頓頓有rou,就是一開始脾氣不好,亂吼亂叫?!?/br> 現(xiàn)在這副乖順的樣子可能是劉暢的人費了一番功夫馴服的,只怕還受了些罪。不過阿奴倒不擔(dān)心它們,畢竟有吃有喝,至于自由?她也成了籠中鳥,愛莫能助。 阿羅和阿吉拉兩人形容憔悴。不過兩月未見,阿羅又黑又壯,加上那板寸頭,陰郁的臉,怎么看怎么像特種兵。阿吉拉好像更漂亮了些,身材越發(fā)高挑,曲線分明。阿奴憤憤不平,這死妮子只長個子和胸部,就是不長腦子,為什么自己就長不高,難道都長到腦子上了?要不是天天cao心這些有的沒的,至于個頭這個么矮,還被云丹取笑。 兩人看見阿奴進來嚇得垂頭縮腦,阿奴沒空理他們,直接去看阿都,箭鏃已經(jīng)取出來了,傷到要害,他一直昏迷高燒不退,不過嘴唇看起來濕濕的,阿吉拉和阿羅兩人照顧的很細(xì)心。 拉巴頓丹格西已經(jīng)去世,附近一帶再沒有好的郎中,就算有,一來一回只怕也來不及了。阿奴問清楚了,劉暢手下的醫(yī)官治療外傷是個好手,既然他都沒法子,自己也無能為力。這個時候還沒有高濃度酒,想起自己上次做的燒酒都給了三巖人喝光了,阿奴的心涼了半截,早知道有今日,當(dāng)時何必爭那口閑氣。最后阿奴還是開口問劉暢是否能找到可以燃燒酒,劉暢轉(zhuǎn)頭命人拿出一瓶:“這是五溪蠻釀的鉤藤酒,據(jù)說是用火做出來,三五杯就能醉人,我不愛喝?!?/br> 他命人倒了一些點上火,呼啦一下就燒沒了。阿奴大喜,拿給阿羅兩人,命他們沾酒給阿都擦身退燒。她想所謂這鉤藤酒用火做出來的,可能就是指蒸餾。 阿吉拉叫住阿奴,從包裹里翻出兩件蛾絲軟甲:“這是今年做好的,達(dá)瑪要送出來,是我硬跟著他來的,上次在木雅草原,我走的急,沒來得及交給阿錯哥哥。”說完哭起來,“我要是不來就好了,不把都都它們帶出來也沒事。嗚嗚。。。。。?!?/br> 阿奴心里怨氣沖天,懶得理她。 她回頭找劉暢道謝,屋里燭火熒熒,叔侄兩人正對面默然而坐。 阿奴謝過劉暢,劈頭問道:“那紙條上寫的什么?” 劉暢慢騰騰地說:“沒人認(rèn)識那字。” 阿奴急問:“令狐文不是說已經(jīng)破解?” “我哄你們回來的?!眲车沽艘槐?,自斟自酌。 阿奴臉色大變,這廝肯定沒有好事。 劉仲內(nèi)疚地看了阿奴一眼,央求道:“再去瀟湘一帶找找?” 劉暢說道:“太遠(yuǎn),來不及了?!彼鲱^灌下一杯酒。 阿奴連忙道:“你找我做什么?先說好,我功夫不好,刺殺之類的事情我做不來,色誘做jian細(xì)我可沒那本事,要是找梁王謀殺老皇帝的憑證,就算梁王的身邊沒有你的人,宮廷里別的地方你肯定有,他們?nèi)フ腋阋说亩?。?/br> 劉暢盯著阿奴看了很久,幽暗的眼神看的阿奴和劉仲兩人汗毛倒豎,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開口道:“我還沒想好?!?/br> 阿奴氣得倒仰,這不是拿她尋開心么? 劉暢又說道:“別騙人了,沈六郎說你這些年跟著沈家護衛(wèi)學(xué)了不少功夫,而你的族人善于下毒,你的毒術(shù)更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沈三郎也說,那只小吸血蟲子滿腦子古怪。。。。。。” 合著是沈嘉木吹牛吹出來?要撐面子,不會說她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么,說什么功夫和毒術(shù)。他是儒生又不是俠客,弟子的功夫和毒術(shù)很好能給他長臉么?阿奴心里把夫子罵了一千遍?,F(xiàn)在她百口莫辯,說什么劉暢也不會信,他肯定選擇相信沈嘉木。 劉仲看了看阿奴:“九皇叔,你真是想把阿奴送給那個人?” “為什么不?她夠漂亮,就是原來的長安城,也找不出幾個比她更漂亮的?!爆F(xiàn)在的長安么?已經(jīng)是滿目蒼夷,衰草枯楊,一片廢墟。美人沒有,狐貍不少。劉暢苦笑著又喝了一杯。 劉仲急得結(jié)巴,最后一把摟過阿奴:“她是我老婆,九皇叔,你不能干這種事?!?/br> “她還是處子,你是她哪門子丈夫?”劉暢冷笑。 阿奴忽然想起上次沈青娘說的話,頓時冷汗涔涔:“青姨,要被你害死啦?!?/br> 劉仲蹦出一句:“我們現(xiàn)在圓房?!卑⑴┖梗@也能現(xiàn)場辦公? 劉暢一笑:“倒是要防止你這小子吃窩邊草,放心,我不會動她,不過你的父王就愛這嬌滴滴的樣子,嗯,這副摸樣倒能騙騙人?!币贿吔腥藖戆褎⒅賻氯?。 外面聞聲進來幾條大漢,阿奴緊抓著劉仲,劉仲抱著阿奴死活不撒手:“不行,我不離開她。” 阿奴看見令狐文也在,眨了眨眼。令狐文心里悔啊,他腳這么快干什么,明知道有這女蠻子在就沒好事。 令狐文硬著頭皮問道:“郡王爺,這樣子怎辦?” 劉暢看看十指相扣,好像要生離死別的兩人,忽然覺得好笑,揮揮手道:“都下去吧?!?/br> 令狐文帶著人迅速退下。 阿奴說道:“你手下能人肯定不少,難道找不出一個忠心耿耿的功夫美人,再說了,要說毒術(shù),大理廣西一帶的苗人更好,為什么不找他們?” “女人是有,都沒有你漂亮,拿不出手?!?/br> 聽著是夸獎,怎么感覺那么冷。阿奴連忙抱緊劉仲。 劉暢瞟了他們的手一眼:“至于苗人,西南夷人現(xiàn)在能接近梁王?” 阿奴喜道:“我也算西南夷?!?/br> 要不是怕阿奴掐他,劉仲肯定笑出來,這會子她肯承認(rèn)自己是夷人了。 劉暢搖了搖手中的酒瓶,空了,他反手又拿了一瓶,說道:“你的臉更像是北方的胡人和漢人的混血,梁王與胡人關(guān)系更好些?!?/br> 阿奴見此人針插不下,水潑不進,急得無計可施,看見自己手腕上的飛爪,靈光一閃:“你沒聽青姨說么,我只會這種飛爪,別的可不會,而且練的右手比左手粗大,還有啊,我手腳上都是厚繭,一看就不是嬌小姐?!?/br> 她把手亮出來,手不大,手背看著十指纖纖,但是掌心和十指上都是老繭。 劉暢應(yīng)道:“胡人女子都是在馬背長大,肌膚比你糙的多?!?/br> 見說不通,阿奴只好耍賴:“我不管,就是殺了梁王我也活不了,白白送死我不干?!?/br> “你哥哥。。。。。?!?/br> 阿奴打斷:“不管,死道友不死貧道,我自身難保,還顧他們做什么?” “你哥哥可是很愛你,一聽說你在我這,二活不說就跟來了?!眲诚雱又郧?。 “人人都愛我也跟我沒干系,我要走了,我哥哥你愛怎么著就這么著吧?!痹挷煌稒C半句多,阿奴騰地站起來想走。 “那阿仲呢?你也不管?”劉暢沒想到她真不不管自己哥哥。 阿奴奇道:“你這個親叔叔都不管,我這個路人管什么?” 劉暢有些尷尬,咳了兩聲,連忙又轉(zhuǎn)頭喝酒。阿奴心想這人什么時候酒癮這么大了,說了這么久,一杯接一杯,眼睛都喝紅了還不停。她有些害怕,酒鬼一般都是不講理的。 劉仲忽然坐直了,嚴(yán)正說道:“九皇叔,我能做什么,你說我照做,你把阿奴放回去吧,我不能害了她?!?/br> 劉暢冷笑:“剛才你不是顧念父子之情死活不肯?” 劉仲不答。沈謙耳提面命,只要有關(guān)梁王的事情他都不準(zhǔn)摻和。 阿奴才明白,合著劉暢是用她來威脅粽子。她恚怒的掐著劉仲,看她著急很好玩啊。劉仲痛的連連告饒。 阿奴喝問:“他要你做什么?” 劉仲道:“他要我去開封,當(dāng)著百官的面揭露梁王謀反,殺害皇伯父?!?/br> “你哪來的證據(jù)?”阿奴疑惑,有證據(jù)還要破解那張紙條做什么? 劉暢狡黠笑道:“證據(jù)么?皇兄的醫(yī)案都在我手里,御醫(yī)開的藥方顯示當(dāng)時皇兄只是著涼而已。我的人送了兩條命才把這東西送出來,劉鵬也在找,御醫(yī)都被滅口了?!?/br> “那找別人去也行啊,為什么要粽子?再說他都破相了,誰會相信他是原來的那個梁王世子?!?/br> “阿仲最有說服力,他除了那道疤,跟劉鵬長的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沈家百年大族,樹大根深,與朝廷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劉鵬最不應(yīng)該做的就是得罪了沈家。沈家的勢力不在朝堂上,而在低級官吏和一些高級官員的幕僚手上,只怕梁王手上也有他的人,要不是我想,”劉暢本想說想起兵,不過這話一說出去不就顯示自己是早有預(yù)謀,他連忙吞下后半句,改口道:“要不是我的手下發(fā)現(xiàn)一些奇怪的現(xiàn)象,我也不會知道沈家的勢力這么大,難怪沈三郎老神在在?!狈駝t他怎會對沈謙一再容忍,這次無論如何得把沈家跟自己綁在一起。 紹興師爺?阿奴看了劉仲一眼,你家都是強人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