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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繼母被讀心后 第7節(jié)

    謝夫人一五一十地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她,謝瑾大吃一驚,略以猶豫,說道:

    “母親,這絕無可能,人怎么可能聽到他人心聲,莫不是你為的事憂心,耳中出現(xiàn)幻聽?”

    “你......”

    謝夫人就知道此事聽著匪夷所思,不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不會相信。但是這話又不只她一個人聽見,她絕不可能是幻聽。

    “罷了罷了,這事先不提了,你好久才回一日家,快去陪你妻兒吧?!?/br>
    謝瑾只道她是知道自己荒唐了,便不再深究,道:“兒子先行告退?!?/br>
    謝夫人望著謝瑾離去背影搖頭,也罷,等哪日他聽見了,就會知曉了。

    廚房得知少爺回來的消息,早備好了早點(diǎn),久等不到,就過來問沈蘭棠:“夫人,要先布餐么?”

    沈蘭棠也摸不準(zhǔn),她作為新媳婦,自然是但求無錯,道:“再稍等等郎君——”

    “等我做什么?”

    伴隨著男聲,一個身穿青色窄袖錦袍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

    謝瑾延續(xù)了謝家一貫的端正英俊,五官極為周挺,眼睛和鼻子部分又繼承了謝夫人的優(yōu)雅柔和,顯得有幾分溫情,只是他常年在軍營,這一份外貌上的柔和早就被一身血和汗磨礪出來的凌冽給覆蓋住了,單從外在來看,他就像是一把尚未出鞘,卻人人都知是利刃的劍。

    “阿父!”

    謝弘文大叫一聲,踩著他的小胖鞋,登登登地跑了上去。

    “阿父!”

    謝瑾臉上露出些許暖色,上前一步單手抱起他。

    “瘦了?!?/br>
    一旁嬤嬤笑呵呵地說:“小少爺這是思念姑爺您,日夜想念這才瘦了?!?/br>
    謝瑾沒搭腔,只是看著心情不錯。他抱著謝弘文走上前幾步,站定在沈蘭棠面前。

    沈蘭棠幽幽行禮:

    “郎君?!?/br>
    謝瑾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照顧家里辛苦了?!?/br>
    “不辛苦?!?/br>
    第7章 好一對恩愛夫妻啊

    !

    人既然到了,沈蘭棠便讓下人端上早點(diǎn),今日早點(diǎn)比往常豐盛,顧著謝瑾的飯量,量也是平日的兩倍。

    沈蘭棠坐下后就熟練地給謝瑾布膳,將近處的饅頭點(diǎn)心各夾了一塊放到謝瑾碗里,謝瑾端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直到面前的碗里開始堆起了食物才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些虛禮,你也吃吧。”

    “好?!?/br>
    沈蘭棠收回筷子,沒有給自己夾,卻是轉(zhuǎn)身將桌上一杯牛乳放到謝弘文面前,柔聲道:“弘文也要多喝牛乳,方能健康茁實(shí),與你阿父一般?!?/br>
    謝弘文聽到“和阿父一般”立刻瞪大了眼睛,小胖手端起杯子咕嚕咕嚕仰頭往里頭灌。

    謝瑾看著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

    早飯過后,下人將謝弘文抱了走,其他幾個下人在撤早點(diǎn),房間里一時只剩下謝沈兩個人。謝瑾看著眼前自己的新婚妻子,想起婚前母親的交待,緩了緩,用難得柔和的語氣道:

    “我這兩日都在家中,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去?!?/br>
    沈蘭棠想說大可不必,不過世上大多數(shù)實(shí)話都是不方便說的,她眼波一轉(zhuǎn),聲音既帶著幾分少女的明媚,又有幾分主母的端莊:

    “弘文的木馬做好了,一直想著與他阿父玩耍,你難得回來,總該滿足他的心愿。”

    她拔高嗓音對著院子喊:“弘文,你想不想你阿父陪你玩木馬啊?”

    院子外頭立刻傳出脆生生的一聲高呼:“想!”

    陪孩子玩耍是倫理綱常,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說一句“正統(tǒng)”,說不得謝瑾還在心里感慰沈蘭棠的無私體貼。

    謝弘文那個木馬就是現(xiàn)在小孩子會動會唱歌的小車的非機(jī)械版本,只能手動一搖一擺,但對于他這個年紀(jì)的孩子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了不得的玩具了。

    謝弘文難得兩位家長都陪在身邊,一會是他阿父搖,一會是“阿母”晃,情感需求的滿足伴隨著玩耍本身的愉快讓他不由笑了起來,院子里飄揚(yáng)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聲,一時之間,倒也有幾分闔家歡樂的感覺。

    早上日光還好,謝弘文還能在院子里玩耍,等到了十點(diǎn)左右,一行人都回到了房間里,今日難得謝瑾回來,就沒有在家里吃飯,本來謝瑾是想和沈蘭棠單獨(dú)出去的,謝弘文拉著他阿父的褲腳不肯放,沈蘭棠就幫腔說把孩子帶上吧,于是出去的人里又多了一位。

    謝瑾教育自己的兒子:“你不要吃過午飯就鬧著要睡了?!?/br>
    謝弘文拍著胸脯道:“不會的!”

    謝瑾讓嬤嬤給謝弘文穿戴好,涂好防曬的膏藥,做好了重重防護(hù)措施才出門,說是“單獨(dú)兩人”,“多了一個人”,實(shí)際上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群人。

    謝瑾是只他一人,沈蘭棠卻是將蘭心寶珠兩個丫鬟都帶上了,這兩人有給她系帷帽的,也有給她拿水拿錢包的——時下有頭有臉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是不自己付錢的,錢財(cái)這種俗物哪能經(jīng)他們的手。

    除拿東西外,說不得日頭實(shí)在太曬,兩個丫鬟還得負(fù)責(zé)打傘搖扇。

    至于謝弘文,他帶的人就更多了,日常照看他的一個嬤嬤兩個丫鬟都帶上了,再早些時候,他連兩個奶娘也得帶著出門。

    馬車行到鬧市,幾人下了車,謝瑾一手抱著謝弘文,一手伸出讓沈蘭棠扶著下車,下車之后三人宛若尋常一家三口,沿著街市逛了起來。

    謝家對謝弘文管教嚴(yán)格但不嚴(yán)苛,謝弘文禮節(jié)規(guī)范但仍保留赤子之心,一路上纏著謝瑾給他買了許多小食,多半進(jìn)了后面幾個仆人的肚子里,沈蘭棠不太愛這些甜膩的玩意,吃得也不多。

    幾人先是到城里有名的飯店用了餐,再到附近茶館聽說書先生講戲,謝弘文前面的流程還精力旺盛,等吃完飯眼皮子就耷拉下來了,到了茶館,在說書先生抑揚(yáng)頓挫的講述中,他睡得一臉安詳。

    沈蘭棠看了眼謝瑾懷里的孩子,低聲道:“郎君……”

    謝瑾抬眸看了眼隔壁桌的嬤嬤,嬤嬤立刻上前。

    謝瑾一邊把孩子交給嬤嬤一邊道:“送少爺?shù)脚赃吙蜅P菹?,醒了通知我們?!?/br>
    “是?!?/br>
    嬤嬤小心翼翼地接過謝弘文,和兩個丫鬟快步往外走。

    等孩子被抱走,沈蘭棠抬起眼眸,正好對上謝瑾望過來的目光。

    這要是在現(xiàn)代,新婚夫妻半月不見,孩子不在,各種buff疊加之下說不定已經(jīng)手拉手開房去了,但古代人不這樣,哪有正經(jīng)夫妻開房干那事的,只有不正經(jīng)的才要在外面做!

    呸,連回家干那事的膽子都沒有,算什么正經(jīng)關(guān)系——古人的思想大概是這樣的。

    所以沈蘭棠淡定地移開了目光,淡定地喝茶淡定地聽說書,果然那之后謝瑾一點(diǎn)別的動靜都沒有,兩人安靜地聽著時下流行的一出評書。

    謝弘文一個時辰之后才醒,沈蘭棠的戲也聽完了,此時已經(jīng)寅時過半,也就是四點(diǎn)左右,再過不久就是傍晚時分。

    兆京雖然有夜市,但多是單身有錢人的活動,或是文人墨客呼朋喚友吟詩作樂,不管哪個都不算謝瑾的日常生活圈,他很快帶著一家子人回了謝家。

    在外一日,沈蘭棠早就是渾身膩味,她招呼下人準(zhǔn)備了熱水,洗漱了一番才覺得重新活了過來,出來后她走到院子里,就見到謝瑾正在練武。

    謝瑾作為習(xí)武之人,身材自然一流,他脫得身上只剩下短打,手持一柄紅纓長槍,在落日余輝下舞得虎虎生風(fēng),冷兵器在風(fēng)里肅肅呼嘯,男人目光冷冽神色專注,輕盈而瀟灑的身姿讓沈蘭棠想起來上輩子看過的金庸古龍小說里那個肆意放縱的江湖。

    謝瑾練完一套長槍,停了下來,一回首,一塊濕毛巾袒露在眼下。

    沈蘭棠柔柔一笑:“郎君擦擦臉?!?/br>
    謝瑾稍稍一怔,接過毛巾。

    “多謝。”

    謝瑾快速地擦了把熱汗淋漓的臉,道:“我去洗漱?!?/br>
    “好。”

    謝瑾洗漱期間,沈蘭棠已經(jīng)叫人布好了餐桌,幾盤前菜已經(jīng)上了桌,沈蘭棠和謝弘文一人一個座位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桌前。

    等謝瑾出來,沈蘭棠便囑咐蘭心叫廚房上熱菜。

    靖朝以中午為正餐,晚上吃得少,就是謝瑾這么一個習(xí)武的成年男人也只用了一碗飯,搭配其他菜,而謝弘文主要是吃了一碗雞蛋羹。

    飯后,稍歇息,謝弘文恭恭敬敬地朝著謝瑾和沈蘭棠行了個禮,嫩乎乎的嗓音老聲老氣地說:

    “父親,母親,孩兒向兩位告晚安。”

    謝瑾頷首:“回去休息吧?!?/br>
    房中只剩下二人,沈蘭棠坐在梳妝柜前卸妝,此時差不多是夜間7點(diǎn)。古代夜間娛樂少,這么多年下來沈蘭棠也習(xí)慣了早睡早起,實(shí)在睡不著偶爾會看看書,寫寫營銷方案。

    但今天房里多了個人,想來后者是不行了,要不找本書看,之前的《大靖地理雜談》只看到一半……沈蘭棠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

    另一頭,謝瑾簡單洗了臉后回過頭,沈蘭棠正坐在梳妝臺前,幽暗的燈光下她白皙的臉龐上仿佛鍍著一層羊脂般的光芒,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比白天還要細(xì)膩柔軟。

    謝瑾驀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初次交歡后,沈蘭棠脖子上的印記留了好幾日,讓她在向父母請安時都不得不思考穿什么好。

    這么大人了,怎么皮膚比小孩子還柔嫩。

    沈蘭棠卸下頭飾后抬起臉龐,下一秒,目光穿過面前鏡子對上身后男人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

    “……”

    ……

    ……

    一夜春宵。

    沈蘭棠醒來時渾身酸脹乏力,再一看身旁,謝瑾果然已經(jīng)不在了。

    與謝瑾成親三個多月,她自認(rèn)自己也該清楚謝瑾的體力了,結(jié)果昨天連喂水都要謝瑾扶著,這武將的體力是這么高深莫測的么?

    她才發(fā)出動靜,候在屋外的蘭心和寶珠就走了進(jìn)來。

    寶珠看了眼站在床前的沈蘭棠,抿著嘴笑了起來。

    沈蘭棠:這小妮子,腦子里又在想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謝瑾在院子里練武,沈蘭棠穿上衣服不久,他正好結(jié)束晨練簡單沖洗了一把進(jìn)來。

    一個丫鬟呈上一塊毛巾,謝瑾一邊接過擦手一邊走上前,伸手輕輕捏了把沈蘭棠腰間軟rou。

    “疼么?”

    沈蘭棠差點(diǎn)沒叫出聲,哥們你做個幾百個仰臥起坐你覺得疼不疼?

    ——他可能真不覺得疼。

    屋里丫鬟都是有眼力勁的,見狀,立刻規(guī)矩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