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視線越過了陳硯的肩頭看見了他身后的白浮舟,眼睛一亮。 “不是,我?!鼻嗄暾驹谠鼗艁y的搖手,指著一邊歪頭傻笑的小比熊告狀,“是,是它?!?/br> 小比熊過分活潑,跳到洗漱臺上弄到了瓶瓶罐罐,青年有心上去抓住他,但是白浮舟告訴他不許動,于是青年硬生生站在原地沒敢動。 白浮舟現(xiàn)在并不關心到底是誰弄倒的那些洗浴液,他捂著臉伸手去拉青年:“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從我家出去?!?/br> “別別別,我走?!标惓幗K于回過神了,壞笑著譴責白浮舟,“好歹給人家穿雙鞋啊,嘖,沒想到……看著這么小你也能下得去手。像是未成年似的?!?/br> “成,成年了的?!鼻嗄陻[擺手,表情很認真,掰著手指頭算,“我,八十歲,成年唔!” 青年話沒說完,被白浮舟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的臉很軟,身上沒什么rou,臉卻rou嘟嘟的,從白浮舟的指縫里擠出了一點??粗秃芎媚?。 青年睜大了眼睛,溫熱的呼吸全噴在白浮舟的掌心。 “八十歲?”陳硯面色變得有些奇怪,滿懷譴責的看向了白浮舟,“小舅舅,你真禽獸!” 白浮舟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不認識他。是他自己闖進來的?!?/br> 陳硯癟嘴,揉了揉手里的團子,明顯不信。 “怎么,你一覺睡醒,睜開眼發(fā)現(xiàn)他出現(xiàn)在你床上?他身上這睡衣明顯是你的吧。白浮舟,我是研究生不是小朋友,你騙傻子呢?” 看吧,果然陳硯不信。 如果有人這么和白浮舟說他也不信。但事實就是這么離譜。 “你有一點說的不對?!卑赘≈蹏乐?shù)募m正道,“他不是在我床上,是在陽臺上?!?/br> 陳硯腮幫子收緊發(fā)出了公雞打鳴的聲音:“哦~這么野?” “陳硯!” 聽出來白浮舟的語氣確實有些慍怒,陳硯閉嘴攤了攤手。電話適時的響了起來,陳硯看了一眼:“我爹。我先去接個電話?!?/br> 說著,拿著手機往陽臺走去。 團子窩在他懷里乖乖的。一點兒看不出剛剛搗亂的樣子。 白浮舟松開了手,一看到青年就有些頭疼:“你走吧?!?/br> 青年搖了搖頭,可憐巴巴的想要伸手去拉白浮舟的衣角。 “嗯?” 被兇巴巴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我真的,是神仙。”青年的聲音很委屈,但是白浮舟死活不肯相信,當著他的面開花了他居然都不相信。他也想不出要怎么辦好了。 難道是,開的花還不夠多? 青年這么想著,憋紅了臉,頭頂又嗶嗶啵啵綻開了好幾個花瓣:“你看!我沒,說謊?!?/br> 白浮舟沉默了。 雖然有些魔術師應該也可以做出憑空開花這種事情。但是眼前這小玩意兒……白浮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確信他空無一物的身上應該是沒地方藏道具。唯一的上衣還是他的。 白浮舟伸手捏錯了一下那小小的花瓣,青年似乎能夠感受到一樣,顫了顫。 真花的手感。 但是,憑空出現(xiàn)在自家陽臺,還會開花……說是小神仙也合理。 這個念頭一蹦出來,白浮舟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真是瘋了,會相信這種鬼話。 “我我現(xiàn)在神力不夠,只能,這樣。你等,我恢復,就可以,實現(xiàn)。你的愿望?!鼻嗄暌娝麘B(tài)度略有軟化,連忙趁熱打鐵說道,因為激動,本就不流利的話語越發(fā)磕磕絆絆。 “不需要。我不管你是不是神仙,看在你目前也沒什么惡意的份上,我先不報警。趕緊走?!卑赘≈厶种浦沽怂脑挕?/br> 這時候,陽臺上傳來了陳硯的聲音:“白哥你快一點兒收拾,我爹催我了?!?/br> 青年焦急了起來,急切的想讓白浮舟接納他。 白浮舟不聽他說什么,從衣柜里抽出來一條褲子和一件舊大衣丟給了他,歪頭朝著大門點了點:“出去?!?/br> 青年不想的。 但是他根本拗不過白浮舟。 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被白浮舟拎著后衣領子丟了出去。 門“哐”一下關上了,青年像是垃圾一樣被白浮舟丟了出去。當然沒忘記給他丟一雙鞋。 過了幾分鐘,白浮舟穿戴好和陳硯出了門,看見青年還在那兒站著,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麻利的鎖門下樓。 電梯合上的時候,還能聽見兩個人略模糊的對話。 “不好吧,就這么把人趕出來。” “不用管他,又不認識。” 電梯的數(shù)字一層一層跳了下去。 青年靠著走廊的墻壁緩緩蹲了下去,用不合身的衣物裹緊了自己。 走廊里沒有屋里的暖氣那么足,涼颼颼的風從應急通道灌進來。 他捏著自己的衣角,將腦袋埋到臂彎里:“什么嘛……明明氣息那么好聞。” 第四章 這個家沒團子得散 白浮舟的母親算得上是個高門貴族女,家中親戚頗多,一拐十八彎的掛著親戚。平日里并不會有多少走動,每逢年節(jié)才會有禮數(shù)上的往來。 當年白浮舟的母親一意孤行嫁給他爹,和家里鬧得很不愉快。幾乎是斷絕了關系的,后來生了白浮舟和陳家的關系就更淡了。 母親去世之后,白浮舟也沒有和陳家有過什么聯(lián)系,反倒是陳硯堅持每年過年要拉他回去。白浮舟知道陳硯是一片好心,怕他一個人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