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5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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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殺!” “殺!” 近幾年冬天越發(fā)冷了,不過寒冷的天氣凍不住銀子的香味,有這玩兒意開路,遷西城的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都上去了三千人把守。 城墻上都結(jié)著冰,再加上走路又急,很容易摔倒,真的是個天殺的天氣。 “哎喲!!” “歲數(shù)大的就別上來了,一屁股跌死你!” 柳忠把原先的明軍旗撤了下來,臨時拉了個‘虎’字旗,就是有些單薄。 但城池外則不同,齊整有序的官軍分左、中、右三軍排開,前方是騎兵,后方是步卒,主帥居中,密密麻麻的,看著其實很有氣勢。 嘭! 嘭嘭! 某個時刻,有節(jié)奏的鼓聲開始響起。 進攻了! 轟隆隆的呼喊聲開始響徹這片天地,滿天飛雨的箭矢像是從天而降。 有些很多年沒打仗的士兵,看著箭矢越來越近,直到落下,臉色已經(jīng)慘白。 “?。。。 ?/br> 柳忠從盾牌中間探出腦袋,發(fā)現(xiàn)下方是步卒集體沖鋒,他下令,“石頭,扔!” 這種碰撞顯得很是猛烈,轉(zhuǎn)眼間仿佛就添了遍地的尸體。 薊州果然還是免不了這一天! …… …… 在京師,醞釀了一天一夜的兵亂消息,最后隨著更為激烈的圣旨露面,剛一出世,立馬就引起了震動。 守衛(wèi)皇城的幾個親衛(wèi)加強了巡視,十二團營也接管京師各城門,往來商賈進出開始受到影響,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要開始被盤問。 街頭巷尾時不時能沖出一隊披甲銳士,按照圣旨,朝廷要首先派三萬兵馬前往薊州,三萬是個概數(shù),基本上就是六個衛(wèi)。除了這些,還要有數(shù)千人的運糧隊,以及馬匹、車輛。 京師附近有京倉,建它就是為了這個時候用的。 此外還有內(nèi)帑,朱厚照在正德三年、四年攢得三百萬兩海貿(mào)銀也拿了出來,一是作開拔銀,二是發(fā)餉,花錢打仗他從不心疼,花錢給那幫貪官污了他才難受。 “兵部尚書齊承遂,熟稔兵事,才干甚足,可領(lǐng)兵出征,以奉王命。騰驤左衛(wèi)指揮使常飛、威寧伯王烜可充副將,老臣相信,只要朝廷大軍一道,亂兵必霎時灰飛煙滅?!?/br> 明朝文臣領(lǐng)兵早有先例,像王越、王守仁其實都是文臣。所以朱厚照倒不是覺得不行。 齊承遂這個人跟著楊一清也打過幾次仗了,熟稔兵事確實不是亂說,主要這次作戰(zhàn)不是大兵團決戰(zhàn),他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了。 楊一清把這一段說完,靜等皇帝聲音。 朱厚照只是略作思考,很快也同意了,“擬旨吧?!?/br> 第五百八十四章 副使 京師里其實還發(fā)生其他的事,比如先前韓王府鬧事的幾個宗室被抓,抓了以后這幫軟骨頭根本還沒用刑就一股腦的把事兒全說了,有種恨不得事情鬧大的感覺。 這樣一來,嚴嵩就被動了。 因為是嚴嵩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幫助他們打通了戶部。 此類事原是要一片嘩然的,但現(xiàn)在薊州鬧了兵變,仿佛也沒有人去管了。 按照朱厚照的打算,冬天一過他就要貶嚴嵩去貴州,現(xiàn)在朝臣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這倒正好。還可以委派個大一點的官。 翻過年去,事實既成,不管怎么說也算處理了,那么到時候也不會有那么多的人說三道四。 嚴嵩也知道自己未來幾年的境遇,雖說有些難過,但除了接受也別無他法。 臨走以前,他還將與尤三春商談的結(jié)果呈報于上,算是在這個職務(wù)上站得‘最后一崗’。 朱厚照還是召見了他。 嚴嵩叩頭說:“邊鎮(zhèn)突起禍事,臣意留在京師,為陛下盡上綿薄之力。” “惠鹽記的事,算是你盡力了,朝廷以后多一道財源。真的打起仗來,總歸底氣再足一分?!?/br> “陛下高瞻遠矚,謀劃全局,邊鎮(zhèn)之事必可一蕩而平?!?/br> 他要走了,即便真的出發(fā)不在這幾天,但因為接下來事情多,不太可能再宣他了。 朱厚照心中這樣想,隨后向他招了招手,嚴嵩則指了指自己,“臣?” “過來,坐下方那個階梯?!?/br> 坐下以后,皇帝就拍著嚴嵩的肩膀,“惟中啊?!?/br> “臣,臣在。”嚴嵩半轉(zhuǎn)身拱手。 “朕沒有其他的心思,就是要一個盛世的氣象。西南的事你先去了解清楚具體情況,紙上得來終覺淺,奏疏有時候不一定講得清楚。” “是,微臣明白?!?/br> “我們君臣之間不來虛的,什么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那是術(shù)、不是道,朕要用道來用人、治國。”朱厚照站起來指著他說,“道也簡單,辦好了朕心頭大事,朕不為自己,為大明江山也要念你這份功!” 嚴嵩翻咕嚕一下重新跪好,“陛下,臣也沒有其他的心思,為人臣子,就是要君主效力。臣原本是布衣貧民,得陛下知遇而有今日,陛下千古明君,為陛下盡忠,臣心甘情愿!” “哈哈?!?/br> 有時候,jian臣也挺好用的。 “尤址,尤址?!?/br> “奴婢在?!?/br> “想想,賞他點兒什么。” “???” 朱厚照‘嘖’了一聲,“貶去了貴州,老遠了,再說朝廷上下朕沒幾個貼心人,賞!” “那……” 尤址很奇怪,賞什么你是皇帝,你講啊,跟我這鬧啥呢?所以兩手張大,呆呆的看了好幾秒。 “沒用的東西!”朱厚照斥了他一聲,“這樣惟中,你下去以后找尤址,你們自己說,沒有朕這個皇帝在場,那就放心大膽的說。要什么,朕都給?!?/br> 這種話之所以敢講,是因為像嚴嵩這種超級聰明的人,他極懂分寸。 “臣謝陛下隆恩!” 其實皇帝的意思不好揣摩的,反正尤址就有些懵。 但下去以后,兩人坐到一起,嚴嵩卻能說得明白,他陪著笑,道:“公公,陛下雖然那么講,但做臣子的,哪敢和陛下要賞?!?/br> “嚴兄弟莫怪老哥,當時那情況,陛下的圣意,咱都沒鬧明白?!?/br> “這不怪公公,公公也是頭一回。” 尤址略停頓,隨后點頭,“啊,是啊。” 嚴嵩沉穩(wěn)一笑,“自古權(quán)柄cao之于上,賞恩降罪明君從不旁落于人,但陛下卻讓公公想。這不尋常?!?/br> “有道理。” “因為陛下知道西南的事不好辦。嚴嵩本事再大,都不如公公、不如司禮監(jiān)、不如皇上。但皇上次次出面,總是不便,因而便讓嚴嵩領(lǐng)司禮監(jiān)、您的賞,領(lǐng)了以后兄弟我就是公公的人了,那公公就不能不管我,也不能不管西南?!?/br> 尤址腰背一挺,這,這皇帝是這份意思啊? 但要說這份解釋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皇帝確實以前沒這樣做過。 “陛下一心用于國事,想必也是為了國事才有此舉,嚴兄弟放心,你是陛下的臣子,咱家是陛下的奴婢,我們心總歸是要往一處使的。就是沒有這回事,嚴兄弟的事,那也是我的事。” 嚴嵩起身,面色一正,“公公高義!” 說完這些,離開司禮監(jiān),結(jié)果一走之后他臉色就變了。 皇上到底什么心思他不管,反正把事情往利于自己辦成事的方向解釋。 說不準皇上就是累了。 畢竟聽說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合眼。 最后是敬妃過來才拉走了他,其他人都不敢有這樣的舉動,敬妃有醫(yī)術(shù),她一頓忽悠又說脈搏偏快、又說臉色發(fā)黑,皇帝就沒辦法了。 就算他堅持,大臣不敢動了呀。 所以朱厚照還是去歇息了大半日,一直到午后才醒。 起身用膳時他問:“有什么消息嗎?” “回皇上的話,先前有軍報。亂兵已抵達遷西,楊總兵追上他們了。但還未有捷報?!?/br> 朱厚照站起來扭扭身子神伸懶腰,“侍從室那邊呢?” “陛下,那個麻斌,等了很久了?!?/br> “喔。是那個寧夏的麻斌吧?” “是的?!?/br> 皇帝一拍腦袋,“差點忘了,走,過去瞧瞧?!?/br> …… …… “臣,寧夏后衛(wèi)指揮使麻斌,叩見圣上?!?/br> 麻斌雙掌按地,他第一時間不敢抬頭。 不過剛剛草草掃了一眼,那個天下皆有賢名的帝王竟然那么年輕,最主要是……那么嫩。 這和他們風沙里的人不同,在寧夏幾乎就沒見過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