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清醒半入迷一入瑤臺遇仙姝
白露霏冷眼看著神志不清的金凌風(fēng)倒下,如釋重負(fù)般吐出口濁氣。 “你的元陽我已拿到,何必再讓你逞兇舒服?我可不想受累?!?/br> 她檀唇勾起,款步床邊盤腿而坐,閉目將體內(nèi)剛獲取的精氣緩緩煉化。而后,又揮動衣袖,讓暈死過去的金凌風(fēng)平躺在床上。 “乖乖睡吧,明早起來,一切已成定局?!?/br> 她喃喃著,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金凌風(fēng)明早醒來時驚慌失措向她認(rèn)錯的狼狽模樣。 想到此處,她在睡夢中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清晨,柔和的晨光透過窗棱,宛如一層輕薄的金紗灑在屋內(nèi)。溫暖的光線輕輕撫摸著白露霏的臉龐,她悠悠轉(zhuǎn)醒,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上無比酸痛。 剛想睜開眼,忽然感覺到身上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在逡巡自己。 她緩了幾秒,顰著柳眉緩緩睜開雙眼,看到金凌風(fēng)正坐在床上,只露著精壯上身,目光直直地看著自己。 “啊,恩人,不要!”白露霏驚慌害怕地叫出聲來,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 但心里,卻暗暗發(fā)笑,只等著金凌風(fēng)安慰求罪。 男人開口了,聲音清凌凌的,帶著些許的沙啞。但說話的內(nèi)容卻與她想的截然不同—— “白姑娘,你真實身份究竟為何?” 白露霏心臟漏跳一拍,“什、什么?” 金凌風(fēng)看著她白玉腰肢上,還印著他白玉扳指因太過用力,而剮過道道刺目紅痕,纖細(xì)羽睫低垂,強(qiáng)迫自己移開眼去不看她。 白露霏心如擂鼓,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她定了定神,面上滿是不解與委屈,淚水如斷線珍珠,抽噎著說:“恩人,你在說什么?什么真實身份?我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嗎?我一個孤女無依無靠,父親是教書先生,已經(jīng)……” 金凌風(fēng)打斷了她:“我是說,昨晚你使了什么秘術(shù)?我為何忽然甚至癲狂,無法自控?” 他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子,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床單。 “你為何問我?我倒還想問你為何如此待我?”白露霏睜著那一雙淚眼,仿若飄萍無所依憑,恰似飄絮孤單孱弱,眼神之中盡是無辜與疑惑。 她推開了他胸膛,聲音帶著哭腔道:“我不過一介弱女子,哪有那般本事使秘術(shù)?你來瞧瞧啊!我可有毒藥?可有毒粉?我身上衣衫都已破損,我又哪來的錢財去做那些?!” 言罷,狠狠咳嗽起來,她的臉色愈發(fā)蒼白,身子也隨之顫抖得愈發(fā)厲害。 金凌風(fēng)先是覺著她所言有理,而后見她這般,忙為她撫背運氣。瞧著她蒼白的臉上止不住的淚水淌落,他的心猛地一揪。 忽然想到,若她真存陰謀,又怎會當(dāng)日替他擋箭?冒著生命之險,才落得今日這般病榻纏綿。 也可能是是梁少龍沒有死,昨夜下了手腳也說不定,這樣想著,他剛想道歉安慰,卻又聽女人啜泣到: “金凌風(fēng), 如果你不想負(fù)責(zé),可以直說,不用這樣羞辱我,我不會低賤纏著你?!迸苏f完,不等他琢磨她那句直呼大名的金凌風(fēng),就避開他的掌心,忍著渾身酸痛,隨意拿件破爛衣裳蓋在身上。她的動作艱難,緩緩下床,腳步虛浮,身形搖晃,卻沒有再往男人那里看一眼。 金凌風(fēng)先是微微一愣,隨后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站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白露霏仿若未聞,繼續(xù)朝著門口艱難地挪動著腳步。 金凌風(fēng)起身,快步走到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 “你要去哪?”好聽的聲音略帶冷意。 “不知道,但不會賴上你。毒也不需要你解,不關(guān)你的事。”白露霏掙脫他的手,轉(zhuǎn)過頭,眼眶泛紅 “不許。” “我......我不許你離開。”他雖然對她有所懷疑,但昨晚的事......也不過是將自己一直暗藏心底的渴望變成現(xiàn)實了。 金凌風(fēng)用力把她按在門板上,對著自己,雙臂緊緊把她箍在中間,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只能留在我身邊,那里也不許去?!?/br> 言畢,他的臉龐湊近她的,呼吸逐漸灼熱,二人呼吸交纏,她蒼白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藕檀色的淡唇冷雨拍打后凋零的春花,隨風(fēng)卷去闌珊。 再往下,雪白的頸子上,都是自己昨夜......他眼神黯了黯。 他低頭,側(cè)著臉,輕輕一吻印了上去,如蜻蜓點水般輕柔。 唇瓣分離,他看了看女孩驚慌的眼睛,溫柔啞聲道:”等我回師門,就像師傅提親娶你,好不好?“ 見她不答應(yīng)自己,他再次輕柔地問:”好不好“? 說罷垂下眸,又深深地吻了上去,這次更加炙熱。 感受到她的掙扎,手上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減弱。濕潤溫柔的吻隨著炙熱的氣息,游移到耳垂、脖頸,而后一路向下,仿佛要將她吞噬殆盡。 ······ 渺渺云層中傳來一聲清脆鶴唳,只見一只巨大丹頂鶴上坐著一對青年男女。 男子身著白緞,頭戴金冠,衣紋細(xì)密,寬大的袖口隨風(fēng)飄逸飛舞,渾身散發(fā)著清朗華貴之氣。而他的身后,女子緊緊摟著他的腰。 與凡間舟車勞頓的趕路方式不同,仙門之人行路通常駕馭自己的靈獸坐騎或法寶。此時,白露霏乘坐在金凌風(fēng)的仙鶴之上,望著周身環(huán)繞的白云,感受著風(fēng)從身側(cè)掠過:“凌風(fēng),當(dāng)真神奇,我們竟飛得如此之高!” 接著又問: “凌風(fēng),你們宗門的靈獸皆飼養(yǎng)于一處嗎?是否都是如我們這般的仙鶴?”金凌風(fēng)毫無防備,詳加解釋了一番。 見身后的女子開顏,金凌風(fēng)也不禁因這從前未覺有趣的場景而心懷激蕩。 ······ 距離湫越宗越來越近,白露霏從云鶴中看去,湫越宗坐落于一座巍峨山峰之上,云霧繚繞,仿佛與天空相連。 門前寬闊臺階之上,神獸雕像威然矗立,交纏扭斗的白石柱仿若天柱高聳,其上鐫刻鎏金大字,熠熠生輝,周遭玉樹瓊花,美不勝收。白露霏心中暗自驚嘆,此乃修真界首屈一指的豪富門派。 要知道在這修真界,不管是劍修亦或符修,平素皆離不開丹藥。故而以煉丹為主的丹宗湫越宗,真真是財帛盈倉、富貴滔天。 “鷺兒,這里便是我成長之所?!倍寺涞?,只見金凌風(fēng)屈指一幻,丹頂鶴便如煙消散。 待白露霏踏入湫越宗門之內(nèi),瞬間被一幅壯闊恢宏的景象所震駭。此間建筑構(gòu)造精妙絕倫,白墻金瓦光芒閃耀,令人眼花繚亂。鳥鳴之聲繚繞于耳際,香煙裊裊彌漫于空中。 沿途不時邂逅形形色色的煉丹同門,男女皆身著華美道袍,佩戴形狀各異的煉丹符。有的同門身軀高大壯碩,手持巨劍,仿若可擎天;有的則文雅彬彬,手持玉笛,吹奏出仙音妙曲。 他們一個個面帶微笑向金凌風(fēng)問好問候?!按髱熜?,你回來啦?!苯鹆栾L(fēng)則微笑頜首以回禮。 有的則對金凌風(fēng)身旁的女子露出好奇,擠眉弄眼地揶揄:“大師兄,這位佳人是?”金凌風(fēng)則笑罵揮之,并羞澀地表示平時對師弟們管教不嚴(yán),下次要多給他們留些課業(yè)。 這時,忽然一道光芒閃過,伴隨“哐當(dāng)”一聲,法器落地,揚起一陣煙塵! 周圍人見此,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看這架勢,有好戲瞧嘍!”有人伸長了脖子,試圖聽得更清楚些,還有人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只見一個面容姣好秀麗的黃衫女子,雙眸靈動似星,靈動如一只黃鸝,嬌俏可人,匆匆落到二人身前。 她柳眉倒豎,怒目圓張,一張俏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 “大師兄,這個女人是誰?”氣勢洶洶,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jī)會。 “大師兄,你怎么能和這個不知來歷的女人在一起?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