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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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良回來是周末下午。石曉月正在拖地,鑰匙孔發(fā)出細簌的響動,鄒良背著書包推開門,站在門口沒進來。石曉月難得搞衛(wèi)生,鄒良怕踩臟地面。 “哎呀,考回來啦?!笔瘯栽氯酉峦习逊彝闲??!翱嫉脑趺礃??” 鄒良換好鞋子坐在沙發(fā)上:“不大行,過不了。” “別這么肯定么,說不定成績出來有驚喜呢?!?/br> “我能肯定?!编u良靠在沙發(fā)上,面色平靜。 “好吧?!笔瘯栽侣柭柤纾鞍?,晚上吃頓好的放松一下?” 鄒良笑笑:“好啊?!?/br> 石曉月團購了海鮮自助,生蠔大蝦擺了一桌子,她還是覺得不夠,跑去排隊等現(xiàn)烤的鐵板魷魚。 鄒良看看時間,宋迎春下班了。他發(fā)消息過去:在宿舍嗎? 宋迎春很快回復:在的。 鄒良露出笑意: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宋迎春:怎么總是看,上次不是給你發(fā)過? 鄒良:我看看長好沒有。 宋迎春脫下外套,把手機遞給師傅:“師傅,幫我拍一下后脖子?!?/br> “還挺深,不過大小伙子留個疤也沒啥?!睅煾蛋咽謾C遞給他,挽起胳膊指著小臂上的傷痕,“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在車間被壓斷腕骨,嚇壞不少人?!?/br> 傷口確實已經(jīng)長好了,淡紅色的疤痕從后頸延伸至右肩,逐漸變淡。宋迎春跟師傅聊著,順手把照片發(fā)了過去。 鄒良收到照片后沒多說什么,他提起考試的事情,說沒考過。 宋迎春不懂考公,但是在認知里,這是比高考還難的事情,第一次考不過很正常,他想講點寬慰的話,鄒良又發(fā)來一條消息:但是明年4月份的省考我應該可以。 宋迎春笑了,他想起很久以前,鄒良在泉靈溪邊信誓旦旦地向他承諾:我明年一定會考的很好,我保證。 他總是毫無理由地相信鄒良,這次也是一樣。 宋迎春轉(zhuǎn)身問師傅:“師傅,機修員工作好找么?!?/br> 師傅一臉驕傲:“我們有技術(shù)到哪不吃香,功夫到家廠里都是搶著要?!?/br> “縣城也可以嗎?”宋迎春繼續(xù)問。 “別小看縣城,現(xiàn)在都發(fā)展的很好呢!要不是你師娘還想在南市干幾年,我早帶著她回老家了。我在縣城買了房,這兩年攢夠裝修錢就回去,那會我姑娘也上初中了,一家人在一起?!睅煾翟挾嗥饋?,笑得很滿足。 “迎春,我也帶過不少徒弟,你是最踏實的一個。咱們出來打工,不管去哪,不管干啥,你只要踏踏實實干,總會有飯吃?!?/br> “走,樓下買點鹵菜,咱們喝幾杯。”師傅爽氣地攬著宋迎春的肩頭,一起下樓。 石曉月不得不承認鄒良是個狠人,吃完那頓自助餐后,鄒良又恢復到白天上班,晚上讀書的節(jié)奏,圣誕節(jié)和元旦她都沒有叫動鄒良出門。 次年開春。 鄒良時間更緊,考公要看書,競聘的事情也不能耽擱。鄒良的ppt改了一周,定稿后交了上去。春暖花開的3月,石曉月很想去看櫻花,鄒良最近熬夜太厲害,確實需要放松一下,周末跟著石曉月出門了。 草綠色的野餐墊鋪在櫻花樹下,粉白的花朵開滿枝頭,石曉月對著鏡頭比心自拍,鏡頭一轉(zhuǎn),她把鄒良框了進去。鄒良坐在餐墊上,抬著下巴看樹上的小花,臉很干凈也很好看。石曉月挑出一個微笑,拍下照片。 鄒良的手機響了,翻看后他皺起眉頭:“我要回去了?!?/br> “搞什么?難得出來一趟?!笔瘯栽潞苌鷼?。 鄒良轉(zhuǎn)過手機:“方案被退了。” 石曉月定睛看看:“申運的項目很難拿下好不好,他們家只選便宜的?!?/br> “我知道。”鄒良說道,“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退出,我下周選拔的ppt里寫到這個項目了,就'后期規(guī)劃'那個模塊,這是給評委畫的餅,要死,也得等我競聘過了再死?!?/br> 石曉月拍手大笑:“有道理!走,回家加班去?!?/br> 今年的第一個好消息,是鄒良競聘通過了。石曉月在公司公告欄里看到成績,興奮地從工位上跳起來。 她給鄒良發(fā)消息:鄒總好。 鄒良:只是通過,還沒任命。 石曉月:你想去哪里?產(chǎn)品?科技?還是業(yè)務?這幾個部門總監(jiān)崗都有空缺。 鄒良:我不著急。 他確實不著急,當下更重要的是4月份的省考。他得為回去做好準備。 考前一周,鄒良又感受到了那種莫名的急躁,跟他第一次高考失利的狀態(tài)像極了。但和以前不同的是,這次沒有陳春梅沉重的期待,枷鎖般的使命。他很清楚自己這么拼命是為了什么。 考試的那天降溫了,一大早就飄起小雨,綿軟雨絲讓空氣變得濕冷,追回幾分料峭的春寒。結(jié)束鈴聲響起,寂靜的考場躁動起來,雪白的卷子刷刷響,鄒良定定地看著姓名欄,直到一雙細白的手收走了試卷。 走出考場,他沒有打傘,鄒良走在雨中,覺得輕松愜意。他考的很好,那些與試題為伴的深夜,那些因為考試反復內(nèi)耗拉扯的情緒,在這次省考中都有了交代。 一個月后,鄒良在公告里看見自己名字,一陣輕盈的快樂,他拿起手機想給宋迎春打電話,又遲疑地放下。等面試過了再說吧。 鄒良打開柜子翻找自己的畢業(yè)證書,他不擅長收納,找東西總是一頭霧水。他在一個落灰的文件袋里找到那張紅色的證件,還未打開,宋迎春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