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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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靜娘平日里老愛折騰秦貞娘這位嫂子,除開妒忌她嫁妝豐厚、夫妻情深,還有就是瞧不慣那副前呼后擁的做派,她也曾明里暗里指使收買過這院里的丫頭,卻沒一個理會她的。 她還當(dāng)這些丫頭們是蠢得只會聽一個話音,這時候才知道,人家只是瞧不上她罷了。 姜靜娘倒是也嫉妒秦芬來著,可是一則秦芬是上門的客,第二么,她有那么個兇神惡煞的夫君,誰敢去招惹。 這時聽見秦芬下逐客令,姜靜娘的臉色又紅又白,終究還是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 秦貞娘看著門簾子微微晃動,臉上卻沒一絲得意的神情,只用帕子捂了眼睛,不知是累了還是旁的:“你說說,咱們的日子怎么這么難熬。也幸虧你四姐夫還知冷知熱些,否則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撐下去?!?/br> 秦芬從沒見過秦貞娘如此傷感,這時多少急智竟使不出來了,不知怎么,竟像碎嘴的嬸子婆娘一般,把自家的煩心事拿出來安慰人: “四姐也不必?zé)?,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那范家的牛鬼蛇神,也夠我頭疼的,我那五嫂雖沒開口要東西,也快和你家這小姑差不離了?!?/br> 秦貞娘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捂臉沉默片刻,放下帕子勉強一笑:“真的?我不信,你說說看她是副什么樣子?!?/br> 秦芬不是個愛論人長短的,也不去說五少奶奶教養(yǎng)如何,只揀些欲圖財產(chǎn)的話來說。 秦貞娘聽見五少奶奶連丫鬟的月例都要壓在手里放印子錢,不由得睜大眼睛:“我的天,這也太……她就不怕出事了連累家里?” “她若是個心里有成算的,怎么會做這樣的事?”秦芬搖搖頭,說些心里話,“我還真慶幸她是這樣的性子,倘若她是個千伶百俐的,外和那范五少爺一條心,內(nèi)里又勾連大房,我只怕進(jìn)門便要沒地方站了。” 姐妹兩個說些私房話,彼此都開懷些,吃了午飯還意猶未盡,一同臥在床上說話。 因秦芬說大房克扣份例,秦貞娘實在心疼,歇晌起來也不曾放了秦芬走,叫人開匣子取錢,往廚房做了四道甜咸酥點給秦芬裝上了。 如今秦貞娘自個兒都得過簡樸的日子了,為著秦芬,竟也不管不顧地擺一次排場,后頭還不知要受姜夫人和姜姑娘多少閑話呢。 秦芬看著那個大大的雕花食盒,知道這東西雖不貴重,承載的心意卻不輕,這時也不多說,與秦貞娘握一握手就轉(zhuǎn)身告辭了。 到了垂花門前,恰遇見那位姜少爺,秦芬對這位四姐夫并無什么好惡,只停下來側(cè)身見禮。 姜啟文見了秦芬,臉上添兩分笑容:“是五姨來了,貞娘在家老念叨五姨的?!彼f著,稍稍頓一頓,“范大人出京去了,五姨以后得閑,還請多來陪陪貞娘?!?/br> 秦芬一句一句應(yīng)了,轉(zhuǎn)身扶著南音的手出去。 南音與桃香呆久了,也漸漸有些看不慣人裝腔的性子,一上馬車,便氣悶地道:“四姑爺方才說咱們少爺出京了,這話怎么也不大中聽?!?/br> 秦芬正在沉思,聽見南音的話,笑著搖搖頭:“四姑爺那人雖然心機深沉,可是方才的兩句話倒是好意?!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南音在范家呆了些時日,處處都得提防,如今和桃香一樣,成了渾身長刺的刺猬性子,這時聽了秦芬的話,輕輕嘀咕一句:“姑娘就是好心眼?!?/br> “這哪里就是我好心眼了,你想想,少爺出京了,范家那群人還能安生了?你姑娘我在家,得受多少閑氣?若是四姑娘這里時時請我,我豈不是可以躲過范家那些人了?” 南音這才恍然大悟:“哦!這么看著,四姑爺果真是個好人!” 好人這詞卻又過了,這位四姑爺,不過是個事事愛在心中稱個輕重的尋常人罷了。 甫一到家,桃香就喜氣洋洋地出來,說接著了華陽宮的賞賜,接著就臉色一沉:“紋銀百兩,大夫人收進(jìn)官中了,一些首飾玩意兒,倒還給了姑娘?!?/br> 秦芬哪里就缺那一百兩銀子使了,如今她立足未穩(wěn),也不會和大夫人掙這個,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于是只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這事,然后命南音將點心分了些出來,一份送給范夫人,一份送給五少奶奶。 桃香親自跑了兩趟,回來又倒了一肚子氣:“五少奶奶這人也真可笑,前些日子得兩匹尺頭,又是笑又是賣好,今兒瞧我送的只是點心,臥在床上動也不動,只說了有心兩個字,連謝也不曾道一聲?!?/br> 南音一邊把鐵牛從點心盤子上趕下桌,一邊不疾不徐地道:“少奶奶說了,五少奶奶這副直性子是好相與的,咱們以后,只當(dāng)她是個路人就得了?!?/br> 桃香到底不是笨的,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干脆地應(yīng)了下來。 秦芬陪秦貞娘說了一日的話,口都干了,這時由得兩個丫頭說些家常,自己往屋里檢視那些賞賜去了。 如今不是年節(jié),連個什么日子都挨不上,宮里哪里會平白無故賞東西出來。 這次的賞賜,只怕又是范離討來的恩寵,他是怕她在京里受人欺負(fù),求著宮里給她撐腰呢。 秦芬這時心里一邊為范離和昭貴妃動容,一邊想著旁的事。 范離這樣不見外,皇帝難道竟真容得下他?還有昭貴妃,這樣明著給娘家人撐腰,真的不會招了皇帝忌諱么? 聽說皇帝是個性子深沉的人,大臣們在他面前都少敢高聲大氣的,秦芬還當(dāng)他已經(jīng)得道了呢,原來,皇帝竟也還有尋常人的感情么? 屋子里好容易和寧片刻,到了天色擦黑,婆子們來送晚飯,又起個小小的風(fēng)波。 家事都把在大夫人手里,婆子們自然大多聽她調(diào)派,一邊給秦芬放碗盤,一邊“小聲”嘀咕著悄悄話。 她們嘟嘟囔囔,秦芬在內(nèi)室都隱約聽見一些,無非就是秦芬得了點心也不知道給當(dāng)家太太兼大房伯母送些去,這行為是不知禮云云。 桃香才在五少奶奶處受了氣,且還沒撒出來呢,這時聽了婆子們的話,立刻不客氣地還嘴: “這點心是我們少奶奶從姜家?guī)Щ貋淼?,是四姑奶奶特地給少奶奶做的,給我們太太送,占著個孝字,給五少奶奶送,是顧著悌字,可沒道理要給大夫人送去?!?/br> 這話有理有據(jù),婆子們訕笑兩聲便不敢說話了。 誰知桃香還沒盡興:“你們這些mama,可別想挑撥我們少奶奶和大夫人的關(guān)系,咱們少奶奶對大夫人的孝心,那可大著呢,貴妃娘娘的賞銀都毫不小氣地孝敬了大夫人,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大夫人吞了宮中的賞銀,認(rèn)真計較起來,也并不十分占理,婆子們哪敢應(yīng)這話,一個道頭疼,一個道腹痛,腳底抹油,全留了出去。 第210章 范離出京, 秦芬也不去外面冒頭,只專心在院里理些家事。 頭一個要處置的,就是五少奶奶說的那掃灑丫頭。 小丫頭才十來歲,連身子都還沒長起來呢, 站在秦芬面前, 頗有些瑟縮樣子:“給少奶奶請安?!?/br> 南音心軟,看她那副模樣很是憐憫, 還提點她兩句:“你別怕, 少奶奶有話問你, 你有什么說什么,說實話就是了?!?/br> 小丫頭點點頭:“不知少奶奶找我所為何事?” 秦芬原在低頭看嫁妝冊子, 聽了這話倒抬頭看一眼小丫頭,敢出聲問緣故, 哪里會是個膽小的。 小丫頭自個兒當(dāng)然知道自己是為什么被叫來的,然而這府里是大夫人當(dāng)家,她有話去對大夫人回, 也不算有錯, 方才一被叫進(jìn)屋,她已準(zhǔn)備了一肚子話, 無論上頭七少奶奶問什么,她都能對答如流。 秦芬慢條斯理地將一本冊子看完, 又取了一本,一邊看一邊問話:“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是家里的還是買來的?” “奴婢叫米花,今年十二, 是外頭買來的?!泵谆ㄕf完, 又討巧地添兩句,“能被指來服侍七少奶奶, 是奴婢的福氣,奴婢感激不盡呢。” 大夫人也不是傻的,特地選了個外頭買來的丫頭刺探消息,省得露出馬腳后連累家人。 “聽說你差事當(dāng)?shù)貌诲e,我很高興?!鼻胤译S口一贊,“你家里可還有什么親人在外頭?” “沒,沒有,奴婢出來得早,已不記得家在那里了?!泵谆樕?,閃過一絲落寞。 “我有幾個莊子,正需要手腳勤快的人去幫忙,這就叫桃香回一聲大夫人,叫你去莊子上吧。” 去莊子上?大宅院的差事多光鮮,怎么能去莊子上? 再說,哪個外頭來的奴婢不是從村里被買來的,那日夜勞作的生活早就過夠了,誰愿意回莊子上受苦? 米花一下子來不及想家了,先是一愣,隨即就慌了手腳:“奴婢不知做錯什么了,少奶奶竟要把我發(fā)落到莊子上去!” 秦芬懶得和這小丫頭多話,對桃香使個眼色,自己又低頭看賬冊。 桃香冷笑一聲,上前攔在米花面前:“你這小丫頭好不曉事!少奶奶方才說得明白,是你當(dāng)差當(dāng)?shù)煤?,手腳利落,這才想派你去莊子上的,你怎么自己給自己安個罪過,說是做錯事了呢!既你有錯,還不快快說來!” 米花被噎得無話可說,用力往地上一跪,干脆賣起慘來:“好jiejie,好少奶奶,我可不能去莊子上啊!我還指著這點月例銀子過活呢,去了莊子上,我可怎么活呀!” 南音原還憐憫米花的,這時見她先賣好又哭慘,哪里瞧不出她是個心眼活泛的。 “少奶奶和桃香說得清楚,你并不是犯了錯去莊子的,旁人也不會克扣于你,何必這樣哭天喊地?” 秦芬從冊子上抬起眼睛來,將米花掃一眼:“我莊子上的mama們、嬸子們,少不得有一兩個年輕的子侄,你去了若有福氣……你好自為之就是?!?/br> 一個小丫頭,秦芬原本也不至于這樣逼得窮途末路,可是她叫桃香細(xì)細(xì)打聽過,這米花連范離出去、房里熄燈這樣的陰私事情也告訴大夫人,秦芬只覺得被人窺視到跟前了,哪還容得下她。 米花果然是收放自如,聽了秦芬的話,頓時又不哭了,作個為難的樣子,羞羞答答應(yīng)了下來。 雖然少奶奶趕了她出去,到底還是許了她前程,算起來,她也并沒有虧的,若能嫁給莊頭的兒子,甚至擠走莊頭的黃臉婆,直接做莊頭夫人,那不比在宅子里苦熬資歷強多了? 米花這樣想著,臉上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主仆三個見米花含羞帶臊的,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秦芬只提了年輕后生,可沒允諾要一定會米花給許給她們,這丫頭自己心比天高,自個兒先做起美夢來了。 秦芬原想著若是米花知情識趣,到幾年后也可替她配一門好親,如今看著,卻大可不必了。 既是米花自個兒也應(yīng)了這事,那也沒什么為難的,桃香領(lǐng)了人往大夫人那里去,把事情回得清清楚楚。 當(dāng)著大夫人,桃香還沒忘了把主子摘干凈,回完話推一推米花:“你自個兒說清楚了,是少奶奶逼著你的,還是你愿意的?!?/br> 米花得了那么一樁許諾,哪有什么不情愿的,她這時滿心里想的都是作少莊頭夫人,臉上竟帶出一絲喜氣來:“回大夫人的話,奴婢全是自己情愿的。” 大夫人看一眼下頭站著的小丫頭,見她喜洋洋的,猜到八成是被許了好處,她想一想秦芬還得花出一筆銀子去,心里便不氣了,竟還笑一笑:“行,你既愿意,我也沒什么好說的,還能攔著你的前程不成。” 桃香見大夫人無話,又提一件正事:“我們少奶奶這幾日要下去巡莊巡鋪子,請大夫人行方便給調(diào)撥馬車?!?/br> 大夫人這次便笑不出來了,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知道了。” 待桃香出去,衛(wèi)mama立刻朝她的背影啐一口:“賤蹄子,仗著那點子家私,得意什么!” 這指桑罵槐的話,不光桃香聽明白了,就連米花都聽出來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桃香前次被這么嗆了一回,當(dāng)時沒想到怎么答話,心里憋火憋了許久。 她自個兒吃虧倒罷了,怎么能聽著自家姑娘受辱,因此早在肚子里演練多次了,這次且喜還有個米花在邊上,更可借她說話了: “米花,你可要記住一件事情,這世上大多時候,有錢有權(quán)的人說話總是有道理些的,你去了莊上可千萬別和那些mama、嬸子們頂嘴,到時候罪過砸在你頭上,死了可沒人來替你!” 這話似在說米花,又似在諷刺大夫人這頭沒權(quán)沒勢,米花如何答的,大夫人沒聽見,自己卻在屋里氣了個仰倒。 “這個桃香,嘴也忒毒了!這主仆兩個,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家中又頗有依仗,便這樣不修口德,當(dāng)心我告她個不孝的罪名,叫她吃不了兜著走!” 這次衛(wèi)mama卻沒敢答話了,她知道,桃香說的話是真的。 那七少奶奶雖不是貴妃的親表妹,到底是有些情分的,皇帝對貴妃極為護(hù)短,別說是楊家和秦家的人了,就是這兩家的貓狗,都比別家的人金貴些,若是七少奶奶拼著兩敗俱傷往宮里哭兩聲,自家這位大夫人,只怕還真吃不住。 再者,大夫人是主子,好歹又有個長輩的名分在,死是死不了的,她這奴婢,到時候只怕是得死得透透的了。 大夫人猶在氣得罵人,衛(wèi)mama卻已在心里打起了“和為貴”的主意。 桃香回屋前,把米花撂在了下房,獨個兒回了秦芬屋里復(fù)命。 方才把米花領(lǐng)出去,丫頭們已在院子里探頭探腦,這時瞧見米花竟沒跟著回來,不由得互相使個眼色。 此事原沒打算聲張的,誰知有個膽大的小丫頭竟上來問:“桃香jiejie,米花人呢?” 桃香到底做了多年的大丫頭了,何時該說實話,她還是知道的,這時一板臉,把語氣放得嚴(yán)厲:“米花不守規(guī)矩,胡亂打探消息、出去亂傳閑話,已被少奶奶發(fā)落了!” 小丫頭們有的知道米花底細(xì),這時不過是縮縮脖子,有那不知道米花底細(xì)的,還幫著桃香罵兩句:“這個米花,也太不知足,少奶奶對咱們多好,她竟這樣不知感恩!” 秦芬學(xué)的是楊氏的和風(fēng)細(xì)雨,自來不是那等愛立下馬威的人,桃香向來擔(dān)心自家主子太過柔軟了受人欺負(fù),這時見機會來了,連忙替主子樹一樹威風(fēng):“在少奶奶院里當(dāng)差,聰明伶俐都是次要的,忠心聽話才是第一要緊的,你們可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