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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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到底不是無知妒婦,這時聽了南音的話,立刻不氣了,連帶著想想前頭的事,更明白了范離的一片苦心。 他先前說很快就不做錦衣衛(wèi)指揮使了,只怕是應(yīng)在這件事上了。 三品的官職,多少人一輩子都摸不著邊的,他說棄也就棄了,自然不是嫌官位小。 jian佞跋扈、濫用職權(quán),這些詞都是御史彈劾錦衣衛(wèi)的,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他曾問過這樣的話:“如今只得一個權(quán)重,算不算食言?” 她那時答,偏不喜歡位高不勝寒,這話既是安他的心,也是自己的心里話。 然而他還是介意自己那殺人如麻的名聲。 他如今放棄這三品的官位,是為了她。 秦芬眼圈兒發(fā)熱,這時倒真險些哭出來,然而她到底不是傷春悲秋的人,稍一感動,便鼓起勁來做事:“走,梳洗穿衣,今兒咱們?nèi)ソ?,給咱們的姜少奶奶也吃顆定心丸去!” 范家如今一應(yīng)用度都得從官中調(diào)取,秦芬要出門,自然得派人往大夫人處稟告。 大夫人倒沒為難桃香,笑呵呵地派了一輛馬車出來。 桃香還當是自家姑娘前頭發(fā)的威風(fēng)鎮(zhèn)住了大夫人,誰知還沒出門,便聽見大夫人在里頭抱怨: “誰家新媳婦像咱們七少奶奶的,屋子還沒捂熱呢,就忙著往外跑,一點子也沒個嫻靜樣。唉,三夫人也不知道管一管這兒媳婦?!?/br> 桃香氣得發(fā)抖,然而又怕主子知道了動怒,去姜家時心情不好,只好忍氣吞聲,笑著送了秦芬出去。 昨兒桃香值夜,今日便不曾跟著出門,正在屋里歇息,忽地聽見外頭小丫頭沒命地叫:“桃香jiejie!快出去!宮里來人啦!” 桃香著急忙慌地理妝,小丫頭哪等得及,扯著她便往外跑。 兩人氣喘吁吁跑到正屋前,那長案上的香正燃到一半,大夫人和一群女眷大氣不敢喘一聲,簇擁著李吉,前呼后擁地走到了院子里。 李吉原先半闔著眼皮子的,這時見了桃香,倒略抬一抬眼:“哦,這丫頭我在宮門口見過,你是跟著秦家五姑娘的不是?” 桃香連忙一福到底:“回大人的話,奴婢是秦家五姑娘的貼身侍婢桃香?!?/br> 滿府里的太太、奶奶,李吉都視若無物,倒是桃香這小丫頭得了李吉一句話,眾人都不是傻子,哪還有不明白的。 昭貴妃娘娘,給秦家這位五姑娘撐腰來了。 大夫人還不死心,小心翼翼地賠個笑臉:“真是對不住天使大人,也真是愧對了貴妃娘娘的好意,可巧我們小七媳婦,今兒竟出去了,我是不是叫她回來?” 李吉在華陽宮做首領(lǐng)太監(jiān),怎么能是個笨的,這時對著大夫人一瞪眼:“怎么著,你們接娘娘的賞賜,還敢誤了時辰不成,當家人接了賞賜便是!自然了,你若要等秦五姑娘也使得,只是這話,我得帶回去給娘娘了。” 這話,竟是要大夫人讓出當家的位子。 大夫人好似被人殺了一刀脖子,用力咽口唾沫:“老婦愚鈍,失言了,天使請傳娘娘的旨意就是?!?/br> 第209章 秦芬到了姜家, 是碧璽親自在門口迎候,一路接著她進了秦貞娘的院子。 原先姐妹倆住同一個小院,秦芬愛素凈淡雅的擺設(shè),秦貞娘愛富麗大方的擺設(shè), 兩人的屋子, 一看就分得清楚,今日秦芬坐下一看, 不由得笑了:“四姐怎么如今也素凈起來?” 這屋子, 素淡樸質(zhì), 倒像秦芬在娘家的屋子。 秦貞娘親手倒了杯茶端上來:“沒得擺那許多閑雜東西做什么,擱起來也不會壞?!?/br> 這可不像秦貞娘的性子, 這姑娘,愛的是牡丹、芍藥, 好的是品茗、書畫,簡言之,是個最最標準的大家閨秀, 還是熱衷于享受生活的那一種, 怎么會喜歡這樣寡淡的日子。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芬依稀聽說姜夫人性子嚴厲,又知道那位姜靜娘不好相與, 這時哪有不明白的,笑著揭過話頭:“四姐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南音立刻將捧著的匣子遞給了碧璽, 碧璽接過擱在桌上,輕輕揭開蓋子。 秦貞娘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瞧了眼前的東西, 還是不□□露出一絲驚訝。 那是一整套白玉雕成的小玩意兒, 有小梳子、小靶鏡,甚至還有個白玉的小算盤, 連算盤珠都一顆顆雕刻了出來,精美絕倫。 “這東西只怕價值千金,我怎么敢收?你還是拿回去吧?!?/br> 這話不像出自秦貞娘之口,甚至就連秦珮也不會作這樣低姿態(tài)的推讓,只秦淑才會這樣的卑微之語。 然而她那是假的,秦貞娘此刻的話,卻是真的。 秦芬心中不由得嘆口氣,從前的秦貞娘爽朗大方,絕不會說這樣話,哪怕只是客氣,也不會作此哀怨之態(tài)的。 終究,姜家還是把那熱情洋溢的秦貞娘給改變了一些。 姜家也未必是成心要給這媳婦上規(guī)矩,然而姜啟文承載了姜家的希望,他的妻子,肩上的擔(dān)子自然是重的。 眼瞧著姜啟文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秦貞娘身上的枷鎖,必然更重些。 原先秦芬心中,對秦貞娘求上門的事情,是有些芥蒂的,這時瞧了秦貞娘的模樣,還有什么可說的。 秦貞娘在娘家時對秦芬這庶妹多有照應(yīng),如今迫不得已去求一次,從楊氏到碧璽都是一副欠人情的模樣,秦芬這會一想,倒覺得自己好像個壞人,恨不得替秦貞娘多辦兩件事才好。 自然了,秦芬還沒昏頭到上趕著賣好的地步,這時只捧起那匣子,用力往秦貞娘手里一送: “這東西家常也用不著,不會擺在外頭招人眼的,你擱在妝奩盒子里,或是擱在床頭,再不濟打個瓔珞墜在荷包上,留著賞玩就是了?!?/br> 說罷,秦芬加重語氣,略帶嬌嗔地說一句:“你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 從前姐妹倆哪用得著說這樣生分的話,秦貞娘自己也體會出不同來,這時無甚可說的,默默嘆口氣,把東西收了下來。 姜家立意博個賢名,一概用度都往一個“清”字上靠,秦貞娘屋里自擺設(shè)到吃穿,沒一樣是出挑的。 秦貞娘自個兒都覺得沒有什么可招待人的,正要道句惱,一瞧秦芬,竟拈了塊菱粉糕,一口一口咬著吃呢。 姐妹兩個到底是一處住了好幾年的,彼此客套一回都嫌膩味,再說起話來,便坦誠許多。 “你家的范大人對你是如珍如寶,你總不用把嫁妝銀子擱起來扮清貧吧?這菱粉糕,你什么時候也稀罕起來了?” “哪兒呢,我不是扮清貧,我是真清貧。范家的一應(yīng)用度都歸在官中,如今那位范大夫人當家作主,竟是恨不得頓頓青菜豆腐,省下來的銀子全進她的口袋才好。我那位婆婆,賢德善良有之,膽量手段卻是一點也無,我縱有千般手段,總不能越過婆母和嬸娘爭鋒頭去?!?/br> 秦貞娘不由得苦笑一笑:“原來嫁人了,竟有這樣多的不得已?!?/br> 姐妹兩個一對視,竟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秦芬都把范家的底露出來,秦貞娘再沒什么好藏的,這許多日子來藏在心里的話,一下子抖了個干凈: “從前瞧著娘辛苦,如今看著,她竟還算好的,婆婆不是嫡親的,到底沒有孝道的大帽子扣著,家中也無難纏的小姑,成日上門來,竟跟打秋風(fēng)似的!你是不知道我那位好小姑,今兒說我的荷包好,明兒夸我的墜子好,恨不得連燃的香餅都要端一匣子走,當真是一點子大家閨秀的模樣也沒有!從前她家里也是氣派過的,怎么這樣!” 秦芬聽秦貞娘語氣漸漸急促,連忙說個玩笑逗一逗她:“從前四姐最大方的,就那支大金釵,說是借我戴,最后還是送了我,姜姑娘這里,你怎么小氣起來了?難道就為著我是你親meimei?” 秦貞娘從前準要咯咯笑起來的,今日卻只彎一彎嘴角,聲音都比從前淡一些:“她要的東西也不算金貴,其實我也不是心疼錢,只是瞧不慣她這算計樣,我愿意給的,和旁人追著要的,終究不一樣!” 秦芬哪里能不明白秦貞娘的意思,見她是真的氣急了,便不急著安慰,只輕聲點出那句要緊的:“四姐不也明白,這姜家,只是從前氣派過?!?/br> 秦貞娘一下子xiele氣:“是啊,這世上最可怕的,原來不是窮人乍富,而是富人乍窮?!?/br> 姐妹兩個說起私房話,丫鬟們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說盡了煩惱,秦芬忽地想起今日來的要事:“倒險些忘了,三哥叫我?guī)沤o你,說你托他的那事會給你辦妥,叫你放心?!?/br> 范離雖是好心攬事,終究有個越俎代庖的嫌疑,再者說,秦貞娘也未必愿意叫人知道姜家的私事。 果然,秦貞娘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就恢復(fù)了平日的樣子:“這事先得謝你,然后再謝三哥,啟文和三哥,如今的交情倒只是平平了?!?/br> 一個是昭貴妃的遠房侄子,大好前程在前頭等著,一個是家道中落的低位官員,家族榮耀皆系于一身,兩個人的為人處事定然不同,交情,也自然好不起來了。 秦芬也不去評說什么,又揀了家常問起,姐妹兩個說到生男生女,外頭響起一聲通傳:“三姑娘來了!” 話音還沒落下,姜靜娘就進了屋。 秦芬還是許久以前見過姜靜娘,依稀記得是個清秀模樣,彼時姜家才落魄,她穿著素淡衣裳,臉上的神情既倔強又脆弱,今日一瞧,竟好像只剩冷淡和刻薄了。 姜靜娘倒還沒忘了教養(yǎng)禮數(shù),先對秦芬地問個好,然后又去纏秦貞娘:“嫂子,今兒怎么不找我散心去?” 話一出來,便漏了底了,她裝得熱情,性子卻果真已變了副模樣。 秦芬上門,早遞了拜帖的,秦貞娘自然要在屋里等著客來,哪里能去她這日日都能見面的小姑屋里。 這不是胡攪蠻纏,就是無事生非。 秦芬低頭去看手中的帕子,秦貞娘心里不悅,還得提起笑臉來應(yīng)酬:“天天和嫂子一起,你也不嫌累?!?/br> 姜靜娘卻沒答這一句,驚呼一聲,緊緊盯住了秦貞娘手邊的匣子:“嫂子,這幾樣?xùn)|西可真精巧!呀,這小算盤可也太好看了,給了我,成不成?我只要這一樣就好!” 秦芬睇一眼姜靜娘,又側(cè)頭看看秦貞娘。 眼前是她一道長大的四姐,對她一直都算得上照顧,她可不會像對著范夫人那樣事事保守,若是秦貞娘不好意思開口,秦芬準保要擠兌得姜靜娘無話可說。 秦貞娘平日里對著這貪心的小姑,再如何也會忍下,然而今日總不能把秦芬的禮物當面給出去,再者也是受夠了那口窩囊氣,這時怎么也不愿再忍了。 秦貞娘輕輕合上匣子,不咸不淡地道:“三妹還請諒解則個,這幾樣?xùn)|西是范夫人送給我腹中胎兒的小禮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給你。” 她借了胎兒說話,倒也不是怕了姜靜娘,只是不愿這小姑以后軟磨硬泡,更怕婆婆來施壓索要,這時便干脆說成給孩子的。 這母女倆臉皮再厚,還能跟小孩子搶東西不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芬一時竟沒想起來這“范夫人”指的是誰,愣了片刻才想起來,范離是三品的官職,她在外頭,是定然當?shù)闷鹨宦暋胺蛉恕钡摹?/br> 既秦貞娘都把架子搭起來了,秦芬哪里會由著場子冷下去,略略垂下眼睛,慢悠悠點了個頭。 若是姜靜娘識趣,便該趕緊轉(zhuǎn)開話題了。 誰知姜靜娘也不知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竟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東西是女孩子的玩意兒,嫂子肚子里哪里就知道男女了,這東西,怎么就說是給孩子送的?總不會是范夫人咒我們姜家生女兒吧?” 秦貞娘早見慣了小姑這副模樣,這時不過是苦笑搖頭,才要想兩句話給搪塞過去,秦芬卻開口了。 “姜姑娘慎言!你自己是女兒身,你母親是女兒身,宮中的太后、皇后都是女兒身,作為女子有什么不好?怎么能說我四姐生女孩便是詛咒?” 這話也未必有十分道理,然而卻叫姜靜娘想起了宮中那位貴妃娘娘,她用力攥住帕子,一下子沒了平日撒癡撒嬌的模樣。 姜家人并沒忘記秦貞娘后頭有那么一尊大佛,然而秦貞娘平日里不愛提這事,他們便也樂得裝做不知道,誰愿意供個菩薩在家呢。 秦芬見姜靜娘這時知道怕了,也不接著咄咄逼人,只低頭看一看帕子,心中的嘲諷之意卻更濃了。 她還當姜家是不怕的呢,若是那樣,倒也算是硬骨頭,到頭來,只不過是欺軟怕硬。 想必這四姐自己是個體面姑娘,不愿總是以勢壓人,再者她與姜啟文到底有情,也不愿丈夫的面子受損,因此她自來不愛提那位貴妃表姐。 誰曾想,她不說,姜家人便蹬鼻子上臉了。 想到這里,秦芬又去看一眼秦貞娘,這姑娘臉上只有些尷尬,并無一絲對姜靜娘的憐憫,秦芬這便知道,秦貞娘對這小姑,是一點也不喜歡。 秦貞娘顧忌姜啟文,秦芬卻是不怕的,想想這男人還拿朝堂之事來煩妻子,秦芬心里又更多些氣,對著姜靜娘,便也沒了好聲氣:“姜姑娘可有要事?我和四姐還有話說,便不留你了。來人!送客!” 秦芬如此越俎代庖,姜靜娘簡直是不敢相信,待瞧見碧璽真的從外頭進來相請,姜靜娘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