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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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奶奶不可置信地止住了哭聲,猛地坐了起來,盯著丈夫發(fā)出了尖銳的叫聲:“你瞧她生得好,所以就向著她,是不是?” 范夔沉默看著妻子,既沒動怒,也沒發(fā)笑。 “當(dāng)年我替六弟妹說句話,你也是這樣說,可是六弟妹生得也并不如何出眾?!?/br> “那,那你就是瞧秦家勢大,作踐我這發(fā)妻來討好外人!”五少奶奶說著,又忍不住捂臉哭了起來。 這話,倒也有一小半點到了關(guān)節(jié)上,范夔看妻子干打雷不下雨,沉著臉不說話。 這婦人的樣貌只得清秀二字,加之出身不高,素日只知搬弄小巧、議論是非,一點賢妻的樣子也無。 當(dāng)年議親,媒人說了好幾位官宦之女,他都嫌倨傲,大伯母還想將娘家的遠(yuǎn)房侄女嫁來,那姑娘雖然樣貌性子都好,卻定會向著大房那里,他再傻也不會應(yīng)下。 左右為難之間,他只能擇了個出身低微的妻子,不為旁的,只為她當(dāng)年對他流露出的愛慕之意。 他想著,只要這妻子和自己一條心,旁的他也不會計較許多。 誰知道那愛慕之意,也并沒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 叫她少摻和大伯母與嫡母間的事,她只聽一半,尋了由頭不去嫡母那頭請安,家常倒和大伯母說閑話說得高興,然而說了閑話,也并沒當(dāng)真討得大伯母歡心,一點好處也沒賺著。 叫她好生讀些詩書管些家務(wù),便要說他嫌棄她出身低微,又說家務(wù)捏在大伯母手里,她一個晚輩是無心也無力,與大伯母平日里套的那些近乎,好似全沒用場似的。 哪怕再顧念這妻子的一片真心,范夔也瞧不上這扶不上墻的爛泥做派,他自家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哪能有這么個無用的妻子。 頭幾年為著這些事,他不知與她吵過多少次,這婦人發(fā)作起來便似個瘋子,連摔帶打的,連頭一個孩子也因此失去,他后來學(xué)乖,再不費勁去爭執(zhí)了。 如今聽說她又有了個孩子,他更不必,也不能和她起口角爭端了。 想到這里,范夔便欲抽身離去,由得妻子好生歇息,然而想想這婦人天長日久地在內(nèi)宅,他還是忍不住多提點她兩句:“以后你在家,還是多多歇息,太太和七弟妹那邊,面子情總要做的?!?/br> 誰知五少奶奶竟反問過來:“你和七弟,一見面就烏眼雞似的,為什么卻要我去和那親婆媳兩個做戲?” 男人間的榮耀之戰(zhàn),哪能和內(nèi)宅的瑣事一樣,自己和七弟雖然話不投機,然而在朝堂上,卻從沒起過政見的爭端,甚至,自己當(dāng)年還是看好英王的。 范夔知道這些事和妻子說不著,便不再多言,搜腸刮肚地想叮囑幾句好的,卻還是未果。 幸好這時有個小丫頭進(jìn)屋,打破了沉寂:“少爺,七少爺派人來傳話,問您哪日有空,他要請你喝茶呢。” 范夔知道這時當(dāng)著妻子不該應(yīng)下七弟的邀請,然而他實在呆不住,干脆丟下一句要和范離當(dāng)面商議,逃也是的跑了出去。 五少奶奶方才還哭得響徹云霄,這時卻連悲傷的模樣也懶得裝了,端過床頭那碗燕窩,一口喝干了。 小丫頭見了,倒提心吊膽地點一句:“少奶奶,您胎氣不穩(wěn),七少奶奶送來的這燕窩,可不知合用不合用呢。” 五少奶奶嗤笑一聲:“罷了吧,方才我那陣子腹痛雖是真的,可卻是大夫人作下的把戲,你以為真的是七少奶奶做下的事?她那人雖然假模假式,卻不會當(dāng)真害人,她敢自毀名譽,只怕宮里的娘娘先要饒不過她!” 小丫頭應(yīng)了下來,捧了漱盂要服侍主子洗漱,五少奶奶卻倒頭就扎進(jìn)了被窩里。 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不住地絮叨著心事:“大夫人縱有千般不好,卻也能幫著咱們奪些家產(chǎn),太太再好,萬貫家財也不會對半分給咱們,做人么,要分清那許多是非做什么?” 第206章 秦芬忽然醒來時, 天光已經(jīng)大亮,她一動彈,南音立刻在帳子外出聲了:“少奶奶,您醒了么?” 每逢身上來紅, 秦芬便是又累又倦地睡得酣沉, 常常容易請安遲了,在娘家時無人計較, 嫁人了哪還能賴, 這時一瞧外頭天色, 她趕緊跳起來:“快給我換衣裳!” 帳子一掀,南音笑眉笑眼的臉孔露了出來, 她一邊將帳子掛在鉤上,一邊道:“少爺吩咐了, 叫我們?nèi)ヌ抢锘匾宦暽倌棠躺碜硬贿m,今兒不去請安了,太太還打發(fā)喜兒jiejie來問過了呢, 我已回了太太的話, 少奶奶不必?fù)?dān)心?!?/br> 既如此,秦芬也沒什么好急的了, 慢條斯理地由著南音服侍穿衣。 她想問一句范離是否回來過夜了,然而又覺得太過卑微, 回頭望一望那對大紅的枕頭,她那只還有個凹陷,另外那只, 仿佛也并不平整。 不知怎么, 秦芬只覺得心情大好,對著南音, 話便多了起來,先問兩句嫁妝收拾得如何了,再問兩句鐵牛,不知不覺,又繞到了范離身上:“姜家的事,少爺可說了怎么辦?” 話一出口,秦芬臉上便微微一熱,她問這話,便是默認(rèn)范離回來過了,若是給人聽出來,可多不好意思。 幸好南音只是個半大姑娘,這時手腳不停,口中也沒誤了答話:“哦,少爺這倒是沒說,只說少奶奶不必cao心這事了,等辦好了您自然知道。還有,少爺說,今兒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要和五少爺在外頭喝茶呢?!?/br>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八成還是出去喝酒,素聞兄弟兩個不和的,怎么還肯坐下喝酒? 秦芬自來不是個愛cao心的性子,這時也懶得去猜那許多,橫豎那范夔總不能當(dāng)街把范離給一刀殺了,最多不過是起些口角,她有什么好想的。 于是把這事撇在一邊,吩咐人把嫁妝再拿出來瞧瞧。 南音從鏡子里,對著秦芬促狹一笑:“少奶奶還要曬嫁妝?也好,五少奶奶給咱們氣受,咱們瞧在她有孕的份上,不能還回去,便再曬一次嫁妝,好好氣氣她?!?/br> 從前都是桃香頑皮,如今南音也學(xué)了些淘氣,秦芬被逗得一笑,從鏡子里對著南音擺擺手:“哪里就是沖著五少奶奶了,一則是瞧瞧人家都送我什么,我好給未來的三嫂備件新婚禮,二則是選一選好東西,去賀四姑娘有孕?!?/br> 南音一下子不說話了,心中無言地嘆口氣,旁的不論,姜家這一趟,卻是必得去的。 秦芬把嫁妝拿出來揀選,難免要搬東搬西,她原是不想大張旗鼓的,想一想方才南音的那幾句俏皮話,卻又改了主意。 一頭指使小丫頭拎個紅泥小火爐來煮茶吃,一頭把桃香和南音支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不忘囑咐搬東西的婆子當(dāng)心些腳下, 桃香最明白主子心意的,見主子一反常態(tài)地招搖起來,知道是前頭受了氣,這會不愿再委屈了。 她想想也替主子憋悶,明明是這家里最金尊玉貴的一個女眷,為著些所謂親戚情分,還得裝個寡淡模樣,入門才幾天呢,竟招來那一大篇閑氣! 這時主子夸耀,桃香便愈發(fā)翻著倍往上加。 “那金鑲玉的如意,是貴妃娘娘賞的,你們可千萬當(dāng)心著些!” “那本溪川散集,是咱們?nèi)藸斔偷模强烧粗那堑馁F氣,也要小心對待!” 這么大的陣仗鋪了開來,滿府里還有誰聽不見的,就連隔房的幾位堂叔伯家里,也聽見了一絲響動。 五少奶奶原是臥在床上養(yǎng)身的,隔著窗子聽見丫鬟扎堆說閑話,急得在屋里直叫嚷:“穗兒!穗兒!嚼什么舌頭呢!快進(jìn)來和我說說!” 穗兒是五少奶奶的大丫鬟,平日里五少奶奶常有意放了她出去走動,倒不似旁的貼身丫鬟那般總跟著主子,這時聽見屋里主子喚,連忙撇了旁人,走進(jìn)屋子來回話。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五少奶奶聽見秦芬又曬嫁妝,不由得撇撇嘴切一聲:“前兒不是早曬過了,那幾樣吉祥玩意兒,誰沒有似的?!?/br> “哪兒跟哪兒呀,我的好奶奶!”穗兒隨了主子,也是一副愛說閑話的性子,“前兒曬嫁妝,七少奶奶不過是應(yīng)個景兒,今兒才是動真格的!” 五少奶奶將信將疑的:“今兒怎么個動真格了?” “那小院比咱們的大了多少,竟都不夠擺了,什么貴妃娘娘賞的金鑲玉如意,什么進(jìn)士舅爺送的孤本古書,還有那位姜少奶奶打的大理石八幅大屏風(fēng),方三少奶奶送的蘇繡五件小座屏,哎喲喲,什么好東西都有!” 五少奶奶險些忘了自己胎相不穩(wěn),猛地坐起身來:“真的?七少奶奶的家底,這么厚呢!” 穗兒抿一抿嘴:“聽老mama們說,雖不如當(dāng)年的三太太,可也是范家?guī)状南眿D里數(shù)得上的啦?!?/br> “那你說,她的家底這樣厚,可不能和我們爭家產(chǎn)了吧?” “這奴婢哪兒猜的著呢。”穗兒隨口敷衍一句,心里卻不以為然。 這一房的兩位主子,男的呢,就盯著外頭那說話掌事的位子,女的呢,便盯著婆婆那一堆金山銀山,她們雖是服侍久了的奴婢,卻沒一個是這兩位主子家生家養(yǎng)的,自然不像衛(wèi)mama捧著大夫人臭腳那樣,處處逢迎。 依著她們的看法,五少爺想做范家這房的領(lǐng)頭,尚還勉強可夠一夠,五少奶奶想拿太太的財產(chǎn),那卻是癡人說夢了。 太太就算是西去了,七少爺和七少奶奶也全死絕了,自有太太的娘家人來要回嫁妝,哪輪得著五少奶奶這庶出兒媳去動那些財產(chǎn)呢。 穗兒看一看主子放光的兩眼,再想想府里事,心里默默嘆口氣。 也不怪少奶奶癡心妄想,這府里現(xiàn)擺著大老爺和大夫人兩個謀奪成功的呢,由不得旁人不動心。 再說了,就是她這貼身丫頭,也曾想過,萬一主子真成事了,她自己也能跟著飛黃騰達(dá),橫豎做夢又不花什么本錢的。 “穗兒,給我梳洗打扮,我要去瞧瞧七少奶奶,順便探探她的口風(fēng)?!?/br> “哎?!彼雰阂豢趹?yīng)了,麻利地忙碌起來。 秦芬大張旗鼓地把嫁妝曬了一場,除開揀了樣?xùn)|西送秦貞娘,竟迎來了五少奶奶這貴客。 如今闔府都知道五少奶奶有身孕了,秦芬哪敢怠慢,一邊迎了人進(jìn)門,一邊笑著打招呼:“五嫂請坐,五嫂不知有何貴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五少奶奶望一望屋里的擺設(shè),眼中的艷羨,一時沒藏好:“前次來鬧洞房,竟沒留意,原來弟妹屋里使的東西,這么好呢?!?/br> 秦芬好像忘了禮儀,竟沒叫桃香上茶,這時對五少奶奶的話,更是搖頭反駁:“這不過是中等的酸枝木打的桌椅板凳,哪里算得上好,我四姐用的那一整套黃花梨木,才叫一個精致貴重呢?!?/br> 五少奶奶的嘴里心里,一齊泛起了酸水兒:“我的天呢,一整套的黃花梨,太太也沒這個排場吶!” 秦芬從閔嫂子那冊子上所得的消息,是這位五少奶奶逢迎大房,與婆婆疏離,她還當(dāng)這是位有雄心壯志的主兒,原先還提防的,誰知昨兒鬧了一場,這位主兒卻漏了餡。 這時聽見五少奶奶說起沒見識的話來,秦芬也不去笑她,只隨口帶過:“我家太太嫁妝豐厚,四姐又是嫡女,她排場大些,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五少奶奶順著接過話頭:“是,是,我聽說大戶人家嫁女,把這姑娘一輩子所用都備齊了,從家常用的恭桶,一直到下葬穿的壽衣,還有許多田莊鋪子呢,這就連兒女和孫子的吃用,也一并管了。嘖嘖,你們這些大家閨秀的派頭,真是叫我們這樣的人羨慕?!?/br>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話,秦芬卻咂摸出一些道道來。 這位五嫂口口聲聲都是說些嫁妝產(chǎn)業(yè),大約是對婆婆的那些財產(chǎn)志在必得了,倘若她還有旁的雄心壯志,必然要扮個賢良的樣子,那樣的話,倒是不能小覷了。 “五嫂,我身邊的桃香最會制些花醬蜜餞,可是你懷著身子,都不好送你,只能拿兩匹新尺頭給你,聊表心意?!?/br> 五少奶奶也不曾想著,自己隨口捧一句秦芬,竟得了這樣的好處,這時靠近秦芬露個大大的笑臉,一下子沒了前幾日那副裝腔作勢的模樣。 秦芬見五少奶奶直湊到自己跟來,只覺得百般不適,前一個叫她這樣毛骨悚然的,還是那位容太妃。 然而這么一試,她也知道了,這位五少奶奶圖的只是錢財罷了,旁的東西,譬如名聲、臉面,她只怕是不在乎的。 原以為五少爺和五少奶奶兩口子,齊心協(xié)力地要奪了范離正室嫡子的位子,誰知眼前瞧內(nèi)宅這一位,便知道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位庶兄大約有些心氣,這位嫂子,不過是個尋常人罷了。 這樣一個短視的人,也難怪大夫人毫不顧忌,敢對她的身孕動手腳,也不難理解,為何那庶兄與她毫無恩愛之情了。 五少奶奶卻沒空想那些,只忙著套近乎:“七弟妹,你真是個直爽人,我一見你就喜歡!” 這話卻是胡扯了,鬧洞房那日暗中搶風(fēng)頭,昨兒當(dāng)著那五少爺又顛倒黑白,全是眼前這位主兒干的事,這要是喜歡,那討厭的時候,還不知是什么樣呢。 秦芬裝作撣袖子,往后一避:“我也看得出,五嫂是個爽利人。” 說話間桃香已經(jīng)抱了兩匹緞子來,五少奶奶伸手翻檢兩下,又笑著對秦芬眨眨眼:“七弟妹待我這樣好,我也該投桃報李。你院子里那個掃灑丫頭……只怕腿腳太麻利了些,我方才瞧她往西邊去了。” 西邊?西邊是大房的住所,五少奶奶的意思,秦芬聽得清楚,卻作個糊涂樣子:“大伯母是管家的,她要囑咐丫頭兩句,也沒甚可說的呀?!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五少奶奶擺擺手:“罷了,管那些小丫頭作什么,我這就回去了,你忙你的吧?!?/br> 妯娌兩個親親熱熱地便說邊走幾步,倒把各自的丫頭鬧糊涂了。 穗兒出了門便問主子意思,五少奶奶卻擺擺手:“這個七少奶奶,財大氣粗、滑不留手,不好對付!原還想著她是個小孩子好哄騙,如今看著,嘿,只怕難。” 這話穗兒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再要問兩聲,五少奶奶卻不肯說了。 這里桃香對著秦芬,說話卻直接多了。 “少奶奶,你分明知道那個五少奶奶不是好人,怎么還送她好料子,真是白瞎了好東西!” 自到了范家,見識了這些滿天鬼神,桃香便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要來害秦芬,一直把弦繃得緊緊的,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 秦芬卻搖搖頭:“兩匹料子就能試出五少奶奶的底細(xì),還帶個院里的細(xì)作,這還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