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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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過頭看一看身邊的男子,見他一對nongnong的劍眉微微皺起,面色帶著嚴肅,倒是秦芬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范離感受到秦芬在打量自己, 微微低頭, 忽地發(fā)現(xiàn)這丫頭又長高一些,再不能叫她小丫頭了。 素白一張臉孔, 范離竟瞧不出擦粉了沒有, 只看得出她眉上淡淡掃了黛色, 唇上輕輕點著口脂,配著淺綠衣衫, 倒似一朵梨花般淡雅。 范離從前見秦芬常穿綠衫,還當她是因著好看才愛穿, 這時心里一動,忽地冒出一個念頭來:這姑娘,會不會是為著避讓嫡姐的光彩, 才特地擇了淺淡的藍綠衣裳來穿? 這么想著, 便又問一遍:“你在秦家,過得好不好?” 秦芬心思最細膩, 哪里聽不出來范離的聲音又冷了一些,這時心里更覺得沒頭沒腦, 然而還是開口答了:“我過得很好啊,怎么這么問?” 范離甕聲甕氣“嗯”一聲,卻不曾再說別的。 從前初見時, 這姑娘雖然八面玲瓏, 可是處處都透著小心,那時自己還出言諷刺過, 怎么如今竟渾忘了這些? 當年在潛邸,這姑娘一句“生活不易,但愿以后過人上人的日子”,他就拼了命地出去爭、去搏,可是他在外頭,卻怎么不曾記得問問她在秦家過得好不好? 真是豬腦子! 范離心里有些懊惱,嘴唇動一動,瞧見秦貞娘和姜啟文說笑著走近了,便不曾答秦芬的話,只說一句:“安哥兒那孩子,我收下了?!?/br> 秦芬大喜過望,立刻道謝,也無暇去想他前頭問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一側首便見秦貞娘到了身邊,秦芬三步并做兩步蹦到秦貞娘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使勁搖兩下:“四姐,范大人他答應收下安哥兒啦!” 秦芬在外人跟前向來是個溫吞性子,少有這跳脫的模樣,這時一頑皮,眾人都微微而笑,范離瞧著,心里不知為何高興得很,不自覺把嘴咧得老大。 秦貞娘被搖得耳墜子亂晃,卻也高興地反握住秦芬的手,抿嘴一樂,說的卻是一句調笑:“這下子,那小猴兒可要吃苦頭啦!” 范離見了這副景象,心里倒松了一半。 那位秦夫人待自家這姑娘如何且不論,這位四姨姐待她,倒真是好的。 這姑娘在秦家的日子,縱使不如嫡出的那樣平順,卻也應該是喜樂的。 既是如此,前頭那話,也不必再問了。 呆呆地笑了片刻,范離忽地又在心里嘀咕起來,這姑娘,怎么還叫自己范大人? 他是個聰明人,不過一瞬就明白了,只怕這姑娘,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自己呢。 當初皇帝賜他字為鳳舉,他還嫌這名字文縐縐的,一向不愛用的,如今可不是正好派上用場了。 然而前頭姐妹兩個,說得熱熱鬧鬧,早沒有旁人的事了。 范離對秦貞娘滿意,對著姜啟文,便也健談些,揀了件老吳王薨逝的事,與姜啟文慢慢談了起來。 姜啟文畢竟出身官宦世家,哪里會不圓滑,范離待他親和,他自然不會往外推,這時打疊精神,與范離竟也算相談甚歡。 兩人說著些“老王爺終究還是保住一個忠字,只怕謚號還得從這個字上去推”,說到要緊處,發(fā)現(xiàn)素來無甚交際的兩個人,政見倒差不多,不由得互相點點頭,倒當真親近一些。 秦恒聽見了朝堂大事,哪有不關心的,然而他還記得教養(yǎng),對呂真微微頷首,說一句“失陪了”,等呂真點頭了,才快步走到了前頭去。 呂真看一看秦恒的背影,心里一時是酸,一時又是甜,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秦芬和秦貞娘挽手走在最前頭,不住說著這幾個月的新鮮趣事,到了齋堂才回頭,卻瞧見后頭三個男子高談闊論的,只呂姑娘一個,遠遠落在了后頭。 “糟糕糟糕,恒哥兒這孩子,還當真是個書呆子!”秦貞娘不滿地瞪一眼弟弟,“從前進學的時候人家笑他書呆子,我還替他不忿的,如今一瞧,一點也不冤枉他!” 家里好容易替他相了個姑娘,他自己也是中意這姑娘的,卻不知道趁機多陪著說幾句話。 秦芬這次倒沒附和秦貞娘,只輕輕點點頭,就不說話了。 無論如何,秦貞娘這孩子也是楊氏疼著寵著長大的,父母兩個如今面和心不和,早年卻也是恩愛過的,在秦貞娘心里,只怕覺得世界上的男女之間不是情愛就是怨懟,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有人是對情愛全無興趣的。 秦芬倒是明白秦恒和呂真的事情,可是她是個局外人,又怎么去張嘴說。 秦恒這位三哥是個實打實的名利中人,雖然品性還算正直,作兒子做兄弟都好,然而做丈夫,卻是不合適的。 呂真這姑娘,大方端莊之余還有幾分精明,是個最適合的妻子人選,最重要的是,她對秦恒是滿眼傾慕的。 秦芬倒是一心替呂真著想呢,可是動了春心的少女,只怕是聽不得旁人的逆耳忠言。 更何況,她怎么說,說什么? 呂姑娘,你莫要嫁給我三哥,他不中意你的。 胡說,秦恒分明親口對呂真說了,愿以中饋相托。 三哥,你別娶呂姑娘了,你又不喜歡人家,別誤了人家一生。 秦恒定要滿腦袋漿糊,他分明很看中這位呂姑娘的,也會以禮節(jié)相待,有什么誤不誤的? 秦芬又看一眼呂真柔情似水的眼神,決定不去摻和這里頭的事,只搖一搖秦貞娘的胳膊:“四姐,安哥兒的事,我怎么和太太說才好?” 秦貞娘嗔她一眼:“小丫頭還和我耍起心眼來了,你的意思,不就是叫我去和娘說這事?” 她雖戳破了秦芬的心事,卻一點也沒生氣的意思,秦芬干脆討好一笑,作個無賴的模樣出來。 秦貞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點一點秦芬的額角:“罷了罷了,橫豎我今兒要回家去住的,這事不是我去說,還能是誰?” 呂真望一望秦家姐妹兩個說笑,酸酸涼涼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秦家內宅的幾位,那位秦夫人自然是素有賢名,這兩位姐妹,也是大方爽利的人,秦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怎么也該是個有心的人。 她就不信,自己捂不熱秦恒的心。 有了這個主意,呂真便更著意表現(xiàn)了。 她如今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不好上趕著替未來婆婆或姑姐倒茶布菜,更不好去秦恒面前獻殷勤,左右一想,便把功夫用在了秦芬身上。 秦芬茶碗空了,呂真立刻對知客僧招招手,秦芬嫌那素面里的香菇丁炒糊了,呂真便細心地替她揀出來。 過了片刻,秦芬便不自在起來。 她倒不是覺得呂真顯擺,秦珮對著方夫人撒癡撒嬌,仿若小孩子一般,秦淑對著柯源,更是成日作西子捧心狀,呂真的做派,且還算矜持呢。 秦芬是替呂真擔心,擔心她如今熱心,以后卻過得不如意,一顆真心付諸流水。 這時她不好攔著呂真一番熱心,只輕輕按住呂真的手:“真jiejie,我自己來?!?/br> 呂真面上微紅,點頭停手,卻聽得身邊的秦芬半遮半掩說一句:“我三哥瞧著親切,內里可挺孤傲的?!?/br> 這話若是給有心人傳了出去,立馬得罪了嫡母和嫡姐,呂真哪里瞧不出秦芬的深情厚意。 她雖然對秦恒大為傾慕,卻也不糊涂,她不覺得秦恒也是這樣待她,這時聽了秦芬的話,知道這姑娘是在點醒自己,不由得大為感動,反過來握住秦芬的手:“多謝芬兒,許多事,我都明白的。” 楊氏遠遠坐在上頭,瞧見呂真和秦芬兩個人頭并頭說得親親熱熱,心里大為滿意。 方才聽貞娘贊了這呂真會交際,此時看著,這姑娘也并不曾舍了舊友,足見是個真性情的厚道人。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既是如此,秦家的長媳,便是這位呂姑娘了。 回得府去,楊氏便喜氣洋洋地吩咐人加菜,又命人給外書房遞話,要請老爺回來。 丁香出得上房的門來,吐一吐舌頭:“今兒太太可遇著大喜事了。” 這伶俐的勁頭是好的,可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這卻當不好差事。 碧璽把丁香的模樣瞧個正著,不由得眉頭一皺,可是她如今已不是秦家的管事丫鬟了,只好強自忍住,把頭扭向了一邊。 桃香怎么會瞧不出碧璽的意思,可是她身份不夠,哪里能說上房丫頭的好賴。 想了一想,桃香倒真想出個人來,對碧璽委婉提起:“碧璽jiejie,如今茶花jiejie回上房了,你等會兒可要和她敘敘舊去,如今她接了你的差事,管著我們這些小丫頭呢?!?/br> 碧璽且喜家里還有懂事的丫頭,不由得大大松口氣,遠遠望見秦覽來了,干脆尋個由頭,躲了下去。 秦覽早望見了碧璽的身影,他如今對這丫頭早沒有意思了,可是卻也總記著這個樣貌出眾的奴婢,瞧見她在門口,知道必是嫡女回來了,還沒進屋,便哈哈笑了起來:“貞娘回來了?怎么還不出來迎接爹爹?” 屋里眾人聽見動靜,都笑了出來。 秦貞娘望一望母親心緒大好,干脆開個玩笑:“我如今回家,可是貴客了,哪有貴客迎接主家的道理?!?/br> 楊氏臉上雖然還帶著笑,眼簾卻忽然垂了下去。 秦芬知道,楊氏是被秦貞娘的那個“客”字給觸動情腸了,連忙接出門來,一邊替秦覽掀起簾子,一邊笑著岔開話題:“今日是我來迎接父親的,父親還請將就將就吧?!?/br> 方才屋里的對話,秦覽隔著門簾聽得分明,嫡女出了門去,倒更心直口快了,這是女子的福氣,他這做父親的自然高興。 然而,對于五丫頭的機變,他卻也感到意外。 對于秦芬這女兒,秦覽只有個忠厚懂事的印象,這五丫頭不如長女靈巧可人,也不如嫡女端方貴重,甚至還不如六丫頭乖巧討喜,他一向是不看重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妻子這些年倚重這孩子,他一向以為是圖個省心省事,不料這丫頭機靈起來,絲毫不遜色于淑丫頭。 秦覽在心里默念一句“大有可為”,笑呵呵在楊氏對面落座了:“遠遠就聽得屋里歡聲笑語的,想來今日的事,是順順利利的了?!?/br> 楊氏絲毫沒有避諱兩個女兒的意思,點頭應了一聲:“是,恒哥兒對那呂姑娘,很是滿意?!?/br> 秦覽捋一捋長須,微微頷首:“既是孩子滿意,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這事便有勞夫人cao心了?!?/br> 這話出來,不光是秦芬,就連楊氏也有些意外,前些日子父子兩個吵得天翻地覆的,怎么如今一句話就點頭了? 秦覽看一看妻子一時無言的樣子,又哈哈一笑,仿佛是在找話,又仿佛是在替自己解釋: “我這些日子也出去交際一番,聽說那呂家從前也算是個正經(jīng)的中等人家,后來是陰錯陽差才落魄了,那呂姑娘是七八歲上才沒了母親的,后來又由那位呂夫人的教養(yǎng)嬤嬤親自養(yǎng)大,想來規(guī)矩體面是不缺的,如今恒哥兒既說好,我也沒什么可說的?!?/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只怕旁的都是其次,聽說那呂家如今攀上了范離的高枝,這才是頂頂要緊的。 楊氏腹誹一句,卻不曾淡了笑容:“既是老爺也這樣說,那該辦的事,就要緊著辦起來了,我明兒就去請人走禮去?!?/br> 這樁婚事,丈夫不來添亂已是很好,楊氏哪里還會求別的。 秦覽無可不可的:“好,就聽夫人的?!?/br> 議完了大事,用過了晚飯,秦覽一刻也不多留,丟下擦手的布巾,起身就走。 從前秦貞娘還要cao心父母的,如今自己也嫁做人婦,許多事情又比以前明白些,這時干脆主動替母親找補:“娘,我今兒不回五丫頭那院里了,我和你睡?!?/br> 第183章 初夏時節(jié), 秦貞娘在姜家已用上了涼簟、瓷枕,楊氏這里,卻還是鋪陳著薄紗被褥。 秦貞娘換了寢衣,往床上一坐, 手才一撐到床上, 就縮了回來:“娘可沒從前怕熱了?!?/br> 楊氏散了頭發(fā),正由茶花拿一把篦子細細地通頭發(fā), 聽了這話, 回頭對女兒一笑:“你們年輕人火氣旺, 娘年紀大了,這個天兒還睡不得涼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