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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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才送走碧璽,梨花又急匆匆來請:“姑娘,姨娘說給你新做了一雙鞋子,讓你去試試呢?!?/br> 不久前徐姨娘才做了兩雙鞋子來的,如今又做,哪怕是知道徐姨娘閑不住,秦芬也忍不住笑著抱怨:“姨娘也太勤快了,我那兩雙鞋子還沒穿上腳呢?!?/br> 然而梨花卻沒接話,只訕笑著站在邊上,秦芬見了,笑容微微收斂,對桃香招一招手:“走吧,我們?nèi)ヒ棠镂葑永??!?/br> 到得徐姨娘屋里,她卻不曾閑著,門口站了個小丫頭,秦芬不識得,對梨花投個疑問的眼神,梨花連忙笑道:“那是青姨娘的丫頭,叫小麥。” 秦芬的身份,自然不會等著青萍,梨花搶先進去稟報一聲,青萍立刻知趣地出來了,還便走邊對徐姨娘擺手:“不知道五姑娘要來,我貿(mào)然來拜訪,是我太唐突了,jiejie請先忙,我等jiejie空了再來。” 徐姨娘也不留她,虛送兩步,隨即挽住秦芬的手:“芬兒,快進來,姨娘有話和你說?!?/br> 自打來了金陵,徐姨娘一向與秦芬保持距離,她知道女兒離上房越近,離自己越遠,前程就越好,她這做親姨娘的,分得清輕重。 后頭說了范家的親事,她愁是愁的,可是也為那三品的誥命暗喜,三品吶!自家老爺苦苦掙得十余年,還連著宮里的昭貴妃,也不過才坐上四品的位子,自家女兒一出嫁,便有三品誥命等著!兩下權(quán)衡,這門婚事竟可算是好壞一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可是如今,徐姨娘卻連權(quán)衡也沒心思權(quán)衡了。 “芬兒,太太說,范大人在魯州身受重傷……”說了一半,徐姨娘忽然打結(jié)了,太太后頭說的是,“只怕婚姻難以相諧”,這話怎么跟女兒說? 秦芬聽見這話,先是大吃一驚,隨后又鎮(zhèn)定下來,如今有確實的消息說范離受了重傷,她反而放心了,傳來的不是英年早逝的噩耗,這就好。 那年輕人的命格好像硬得很,她又尋了那許多藥膳給他,只要他回來,她總能慢慢把他養(yǎng)好的。 秦芬見徐姨娘滿臉憂色,反倒來安慰徐姨娘,說了許久,徐姨娘被灌了一肚子關(guān)于女婿的好話,什么“精明強干”,什么“機敏過人”,待秦芬走了,她忽然回過神來,自己叫女兒來,本身要安慰女兒的,怎么反而好像被糊弄過去了? 還有,芬兒這丫頭,哪里對那位范大人這么多好話?他們二人有這樣相熟嗎? 第134章 明日就是秦珮成親, 秦覽特地說一聲女兒成親,今日要早些回家,都察院里老的念他為人寬厚樂和,年輕的念他平日多有照應(yīng), 無人來挑他規(guī)矩。 才走到角門, 一個小太監(jiān)跑到門口,尖聲尖氣問一句“秦大人呢”, 屋里一個老御史捻著胡子替秦覽遮掩, “出門查案去了, 公公請下次再來?!?/br> 秦覽早瞧見那小太監(jiān)了,他閃身躲在柱子后頭, 生怕給人拿住話柄,誰知那小太監(jiān)不過進屋一會就出來, 秦覽伸頭去看,卻是洪錦身邊的何魚兒。 “哎,何公公!” 何魚兒聽見有人喚, 四下一顧, 見秦覽在后角門邊叫自己,不由得笑了, 趕上來道:“秦大人別開奴婢的玩笑了,奴婢哪敢當(dāng)您叫一聲公公呢?!?/br> 秦覽笑著打趣一句:“你干爹年紀(jì)大了, 以后總有你出頭的日子,我這句話,不過提前幾年叫?!?/br> 何魚兒也沒再客套, 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來, 對著秦覽打開。 盒子里墊著大紅絨布,里頭放著一把珍珠, 都有黃豆大,上頭另擱了一個小小的絨布袋子,秦覽打開一看,里頭是兩顆蓮子米那樣的大珠,晶亮瑩潤,更難得的是,都是淡淡的粉色。 這樣齊整圓潤的珍珠,白色的都已很稀罕了,此刻竟有一匣子粉珍珠。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何魚兒見了秦覽的神情,知道他很是滿意,合上匣子,恭敬地交在秦覽手中:“秦大人愛女之心,叫人敬服,令嬡收到這盒珍珠作嫁妝,一定高興。” 這匣子珍珠卻不是給秦珮的,這是秦覽托了洪錦,特地給楊氏尋來的。 秦覽也不對何魚兒解釋,袖了匣子,對他拱拱手:“勞你跑這一趟,改日咱們一起去吃老何家的烤鴨包?!?/br> 何魚兒平日受了秦覽多少好處的,這時聽見秦覽要與他去吃小攤鋪,一點也不惱:“好,到時候和秦公一起去。” 秦覽急匆匆往家趕,才行到一半,秋風(fēng)乍起,刮得天地色變,緊接著就是一陣秋雨,他不曾帶得雨具,連忙打馬快跑,緊趕慢趕終于在淋透之前到了家。 小丫頭們正著急忙慌地收東西,明日就是秦珮出門的日子,秦府上下已用紅綢、彩絹裝飾一新,這時忽然落雨,自然要把露天的那些裝飾收回來,不然便沒法看了。 瞧見秦覽濕噠噠地進了府,小丫頭們趕緊一疊聲地報了進去,楊氏正坐在屋里看著明日的菜譜,乍一聽見秦覽回家,驚得站起身來,秦覽已到了跟前,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瞧瞧。” 楊氏接了盒子卻不曾忙著看,連聲喚紅菱來服侍秦覽進屋擦身換衣裳。 紅菱進屋片刻又出來了:“老爺說,他自己換衣裳就成了?!?/br> 楊氏看一眼紅菱,心下默默嘆口氣,這丫頭生得一副伶俐面孔,實際上卻有些傻愣愣的,主子說不要服侍,她就當(dāng)真老老實實出門來了,也不想著在旁邊遞個東西什么的。 方家那個秋蘊,聽說已在方三少爺身邊站穩(wěn)腳跟,只等三少奶奶一進門就敬主母茶了,楊氏原想著把紅菱給秦珮帶出門去做個助力,此刻看著卻不成。 前幾日與徐姨娘說起這事,想叫她去給青萍透個口風(fēng),誰知徐姨娘說紅菱少些伶俐,她起先還覺得徐姨娘看人不準(zhǔn),如今看來徐姨娘說得不錯,紅菱這丫頭,終究只適合安分做個丫頭罷了。 楊氏前幾日都舉棋不定的,這時卻忽然拿定了主意,揮手叫紅菱出去,自己拿起秦覽帶回的匣子看。 一打開匣子,一陣淡淡的珠光就映入眼簾,楊氏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從內(nèi)室出來的秦覽:“這些……都給珮丫頭?”她雖待庶女們寬厚,這也太過了些。 秦覽笑著搖搖頭:“這些都是給你的。” 楊氏不可置信地低頭去看,待想問些什么,又止住了,只道:“老爺怎么這樣早就回來了?我正要打發(fā)人給你送雨具呢?!?/br> 秦覽不曾答這話,只道:“今天下雨,別叫孩子們來了,各人在屋里自己吃了早些歇著吧?!?/br> 楊氏應(yīng)了一聲,并未抬頭,只愣怔地盯著那盒珠子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上房傳了話下來,各人也并無意外,秦貞娘還命蘭兒往秦芬屋里走了一趟:“五姑娘,我們姑娘說,你今兒該往六姑娘那里去陪夜的,天黑了路不好走,不如去那里吃晚飯便宜。” 秦芬也正是這個意思,對蘭兒隨口道一聲謝,又去秦貞娘門口說一聲出門,帶著桃香往秦珮的小院去了。 依著規(guī)矩,秦珮該由姐妹姑嫂陪著在娘家過這最后一夜,楊氏前幾日便問了秦珮的意思,秦珮自己挑了秦芬。 秦芬到秦珮屋里時,她已沐浴完畢,屋里還留著淡淡的潮濕香氣。 因著要出嫁,屋里的瓶罐字畫早搬空了,只留著些家常使的東西,整個屋子看起來有些空曠。 今日是在娘家的最后一晚,秦珮仍穿著半新的家常衣裳,正由著錦兒擦頭發(fā),看見秦芬來,展顏一笑:“五姐來了,請坐。”她的聲音在闊大的屋里顯得有些縹緲。 商姨娘的事,秦芬已使人偷偷告訴了秦珮,秦珮只說自己要離家,有禮物分送各人,叫錦兒出去送禮,給碧璽的那方手帕里頭,包了根金頭銀腳的簪子。 這時姐妹兩個再見,秦珮對秦芬是親近的,秦芬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這六妹是家中最小的女孩,上頭的幾個jiejie,有時管她,有時寵她,也有時嫌她煩,無論如何,總是拿她當(dāng)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看,然而這丫頭前幾日忽然使起心眼,秦芬才發(fā)現(xiàn)這丫頭其實根本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 這時秦珮用大布巾包著頭發(fā),穿著她素日愛穿的那身淡紅色紗面的衣裳,款款走來,坐在秦芬對面:“五姐來得早,必是要在我這里吃晚飯,錦兒去廚房說一聲,把五姑娘的飯送到我這里來?!?/br> 這話原來必是秦芬來吩咐的,此時秦珮卻搶先說了,秦芬便知道,這丫頭前些年一直在藏拙罷了。 想來也是,秦覽算是個聰明人,商姨娘品性不論,人總是千伶百俐的,這二人生出來的女兒,怎么會是莽莽撞撞的冒失鬼?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珮扮了這許多年的天真,終于不必再扮了。 “五姐,商姨娘的事,你雖然替我辦了,可是這幾日都躲著我,是不是厭惡了我?” 這話說得甚重,秦芬如今雖然不似從前那般對秦珮毫不設(shè)防,卻也不至于討厭,于是勉強端起個與平時一樣的笑容:“六妹說哪里話來?!?/br> 秦珮?biāo)剖怯X得有些冷,自己動手去架子上取了條薄紗披著,對秦芬道:“五姐自己琢磨琢磨,你并沒否認(rèn)我的話,是不是?” 秦芬先還不明白秦珮的意思,想了一想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并沒說不討厭秦珮,終究還是露出了一絲怨懟。 她不由得為秦珮的伶俐感到驚訝,沉默片刻,對桃香微微頷首:“你去幫著綾兒她們歸置東西,我陪六姑娘坐著說說話?!?/br> 桃香一個字也沒問,立刻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秦珮也不在意桃香還沒出屋,接著又說一句:“五姐,你這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可要改一改了,聽說范家那一府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你這樣寬厚老實,又不會藏心事,去了可要吃虧的?!?/br> 這幾句話倒是純?nèi)惶媲胤抑耄賹η孬樣薪娴?,也識得好歹,輕聲應(yīng)了下來:“我知道了。” 從前姐妹兩個,秦芬說教的多,秦珮聽得少,今日卻好似掉了個個兒。 秦珮好像沒意識到自己今天話多了,還在不停地說著: “五姐,咱們自七八歲上,一起被帶到了絳草軒,后頭一起回了晉州老家,再到了金陵城,到如今,總有六七年了。 “算一算,我長到這么大,和商姨娘一起過了一半,和三位jiejie一起過了一半。 “我才去絳草軒的時候,羨慕四姐的嫡出身份,妒忌五姐你比我得太太的心,有時呢,也討厭三姐拿我作筏子,那時候天天就想著耍心眼,最好叫你們?nèi)齻€人斗起來,我自己獨善其身才好。 “自然了,四姐有太太撐腰,五姐你外柔內(nèi)剛,三姐更是一肚子算計,我那點想頭,是落空了。 “再后來,讀書、學(xué)女紅、學(xué)管家,我也慢慢懂得了道理,人活在世上,不能像我姨娘一樣只圖個自己痛快,還得受規(guī)矩的束縛,她沒什么德行,最終作繭自縛,我若不想落得她那個下場,便該修身養(yǎng)德。 “可是,做個大家閨秀可真難啊,論管家手段和端方有禮,我比不上四姐,論待人真誠和樂天厚道,我比不上五姐,甚至我都不如三姐那樣善于裝腔作勢,我真是……”秦珮說到這里,自嘲一笑,“我是學(xué)誰都沒學(xué)好,最終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br> 秦芬一直安安靜靜聽著,到這時,見秦珮好似甚為自傷,便嘆氣說一句:“你也很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珮正要再說些什么,錦兒和桃香進屋來,說是晚飯好了,姐妹兩個便打住話頭,安安靜靜吃了晚飯。 秦芬飯畢洗漱,換了寢衣,和秦珮頭并頭地躺在床上。 丫頭們知道兩位姑娘要說私房話,屋里便沒留人服侍,只在外間留了個人聽使喚。 秦珮先前談興高的,這時躺在帳子里,卻只沉默安靜,秦芬終究不忍她出嫁前還帶著一肚子心事,主動開口了:“六丫頭,明日就要出門了,你害怕嗎?” 人在黑暗中,好似更容易吐露心事,秦珮以前一準(zhǔn)要否認(rèn)的,今日卻一口承認(rèn)了:“怕,怎么不怕,方家雖比柯家門第高些,做事卻也是一樣的糊涂,聽說那個秋蘊等著我進門就要敬茶,可見一家子都是糊涂懦弱的人,我如何不怕?!?/br> 秦芬才想要安慰幾句,秦珮又自己開口了:“糊涂懦弱的人,也自有好處,旁人能制住他們,我也自然能轄制他們,那個秋蘊想來也沒有三頭六臂,我還能輸給她不成?” 這話說得頗有氣性,倒又叫秦芬想起從前秦珮驕縱蠻橫的性子來,她知道秦珮在暗中看不見,但還是笑了:“好,六丫頭有這份心氣,一定能把日子過好?!?/br> 秦珮聽出秦芬語帶笑意,知道她這一句是發(fā)自肺腑,不由得心下微動。 她臨出門前算計了這五姐一遭,原本還以為姐妹兩個以后只能客氣以待了,誰知這五姐還是那樣寬厚。 “五姐,商姨娘的事,終究是我算計了你,我自己要保個好名聲,卻把你推了出去,是我對不起你?!?/br> 秦芬知道,秦珮這句原本不必說的。 她馬上就要嫁去方家作三少奶奶了,依著這個時代的禮法,她以后算是方家人,而秦芬以后卻是范家人,以后兩個人,是沒什么交集的,秦珮實在不必此時對秦芬低頭剖白。 無論如何,這丫頭終究還是與自私狠毒的商姨娘不同,她做了錯事,是知道心虛的。 秦芬心里五味雜陳,最后化作一句“姐妹間不必說這些”,摸索著緊緊握住了秦珮的手。 第135章 在清晨的微光中, 秦珮坐在銅鏡前,身穿紅色嫁衣,一頭烏發(fā)好似黑瀑,盡情傾倒下來。 秦淑出嫁時要了珍珠粉敷面, 楊氏也照樣給秦珮?biāo)蛠硪淮蟀?nbsp;養(yǎng)得她膚色白皙,這時從鏡子里看去, 愈發(fā)顯得她眼如秋水、面如冠玉。 全福夫人是楊氏一早就請好的, 這卻不是外頭慣做生意的婦人, 是都察院的一位老御史夫人,她看了看秦珮, 笑著贊一聲:“秦六姑娘當(dāng)真是一副好樣貌?!?/br> 秦珮垂首謙遜一聲,好像又戴回了那個大家閨秀的面具, 昨晚短暫的真情流露,仿佛只是秦芬的幻覺,然而她搭在膝上的雙手卻微微顫抖, 仿佛對未來的命運既期待又害怕, 秦芬見了,便知道這丫頭終究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罷了。 姐妹兩個此別, 便算是兩家人了,秦珮離家再近, 也不能隨意跨過秦府的大門了。 秦芬無聲一嘆,想著姐妹兩個反正也難再見面,干脆好事做到底, 與秦珮閑聊時, 插進一句要緊的:“這些日子你忙著備嫁,不曾聽說, 三哥在簡州的差事辦得好,知州都贊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