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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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源兒媳婦可真是有心了!我和你母親這就等著吃你做的飯!” 柯太太一聽,簡直鼻子都要?dú)馔崃?,她嫁入柯家門內(nèi)二十來年,也不曾聽見自己丈夫如此夸贊,這時見父子兩個看秦淑的眼神好似看七仙女,不由得恨從心起。 說是洗手做羹湯,也不能真指望秦淑這出身高門的新婦做上四碟八碗,秦淑只是煮了一大鍋雞湯面,又用那火腿絲拌了一盤子燙干絲,便算是敬意了。 柯老爺且吃且贊,夸秦淑賢良淑德,柯源臉上頗有自得,柯家下頭幾個姑娘少爺見父兄如此,自然也都有好話說。 秦淑一一謙遜過來,心下卻不知是何滋味。 她也不曾想到,娘家人壓著自己學(xué)的規(guī)矩,在家時還恨得牙癢癢的,此時卻已替自己掙得了賢惠的名頭。 柯太太不言不語地吃了幾根面條,忽地把筷子一擱:“源兒,你媳婦如此賢惠,你也該給她爭面子?!?/br> 秦淑知道這婆婆不喜自己,已在肚子里盤算了百般手段要和她作對,這時忽然聽見一句順耳的,不由得愣住,看一眼柯太太。 柯太太見兒媳眼神似有疑慮,笑了一笑:“源兒吃了早飯就趕緊讀書去吧,不要白白消磨時間,你不考個出身,又怎么給媳婦爭面子?” 這話說得柯老爺連連點(diǎn)頭:“很是,很是,今年不曾考上進(jìn)士,幸而已錄了貢生,可往國子監(jiān)去讀書了,依我說,該早日進(jìn)學(xué)去,不要在家閑著消磨?!?/br> 柯家自前幾代起,便不是個讀書的料子,柯老太爺連童生也沒考上,柯老爺使了十幾年的勁,也不過只考個童生。 到了柯源這里,一口氣考上了秀才、舉人,原也可捐官了,可是柯家都想著正經(jīng)的進(jìn)士到底尊貴,一家人互相攛掇著進(jìn)京趕考,這千斤的擔(dān)子,便都壓在了柯源肩上。 此時聽見父母皆來催促,柯源便有些不樂,然而又想起自己依稀對娘子許了愿,說要為了她出人頭地的,這時也不好反口,只好不情不愿地對父親應(yīng)了一聲。 這里一家人說得熱鬧,秦淑卻恨不得用碗里的面條勒死自己的婆婆。 這個老婆子,好事一件沒干,成日想著挑唆兒子媳婦,新婚第二天,就叫兒子出去讀書去! 倘若真是塊讀書的料子,前頭十來年早該讀出來了,又何必忙這一兩日?這老婆子分明就是看不慣兒子和媳婦親近,故意拆散! 秦淑如今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原先在家時給旁人受的氣,此時換成自己一一受過。 她在娘家,不似旁人顧忌什么家宅和睦,因此旁人拿她沒法子;如今過門了,婆婆壓根不在乎什么賢德名聲,倒是她要在意丈夫臉色,于是乎,她便成了處處被轄制的那一個。 當(dāng)著婆家這一大桌人,秦淑總不好說,別叫丈夫讀書去了,自己和丈夫新婚情熱,還要在屋里多黏糊黏糊,敢說出一個字來,別人怕不是要把她罵到地底下去! 此時除開裝個嫻靜的鵪鶉樣,她也實在是沒什么應(yīng)對的法子。 這頓早飯吃完,柯家個個都是高興的,秦淑卻笑不出來。 柯源送她回了小院,陪她坐了一坐,也不過只呆了一盞茶的功夫,便道:“我這就出去讀書了,娘子或是理嫁妝,或是往母親和meimei那里去,別悶著自己了?!?/br> 這話說得體貼,然而秦淑卻高興不起來。 從前在娘家,她一人住的小院還比這大些,里頭還栽得一叢竹子、兩株矮松,嫁了人了,名義上做了長媳,怎么排場還不如以前了。 再看看丈夫,生得不如范離英俊,讀書不如姜啟文靈光,甚至出身也不如那方三少爺,人家至少是個官宦子弟。她在姐妹間怎么也是第一等的人物,何以配了個丈夫如此無用。 秦淑看一看窄小的院子,再看一看往書桌上翻找東西的柯源,幾乎氣得要掉眼淚。 柯源尋到了自己要找的兩本書,回頭對著秦淑揚(yáng)一揚(yáng):“娘子等著,我這就去讀書,給你掙份功名利祿!” 秦淑終究忍不得委屈,她從前是見慣了金姨娘對秦覽撒癡撒嬌的,哪知道什么相敬如賓和忍讓克制,這時一噘嘴:“你去,你去,去了就再別回來!” 聽了這話,柯源愣怔片刻,竟看不懂新婚妻子到底是在玩笑還是認(rèn)真。 他盯著秦淑的臉孔打量片刻,見妻子好似當(dāng)真生氣了,便擱下書本,溫聲來勸:“娘子,怎么不高興了?” 雖然柯源并非官宦子弟,然而家中對他期望甚高,父母哄著,弟妹捧著,十八九歲了,還未有一日低聲下氣過,這時肯俯就秦淑,已是極大的退讓了。 秦淑見自己撒嬌果然有用,越發(fā)得意了:“才成親第二天,你就放著我獨(dú)守空房,既你不在意我這妻子,費(fèi)勁娶我回來做什么?” 柯源只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去外書房念書,晚上還得回來的,怎么妻子就說到獨(dú)守空房上頭了? 他心里已有了火氣,然而想著妻子初嫁過來,還是好聲好氣勸一句:“好了,別鬧了,我讀書不也是為了給你掙面子嗎?” 不說這話還好,說了,秦淑更來氣,愈發(fā)淚眼婆娑: “你老說讀書讀書,前頭十幾年,難道你不曾讀?恒哥兒考中了,姜啟文也考中了,偏是你不曾考中,說起來是給我掙面子,這又掙了什么面子了?” 高中進(jìn)士,本就是許多讀書人一輩子不可及的夢想,像柯源這樣十八九歲考上貢士的,已經(jīng)算是人中龍鳳了,秦家四個女婿,且還有個方家的什么功名也沒考上呢。 如今柯源這人中龍鳳,卻被秦淑貶損得一文不值,他也沒那許多耐性了,冷冷地道:“不可理喻!我讀書去了,你自己好生呆著吧!” 這下子秦淑是真的面子里子一起丟了,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 主子拌嘴,雪影和玉鎖兩個哪里敢往上湊,早跑去外頭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 柯源經(jīng)過時,兩人慌手慌腳地行禮,柯源只作不見,雪影便知道,自家少爺是生了大氣了。 她不欲摻和這里頭的事,用胳膊拱一拱玉鎖:“少奶奶的脾性我還摸不清,你去里頭瞧瞧。” 玉鎖無法,硬著頭皮進(jìn)屋,見秦淑哭得妝都花了,一行哭,一行說,嘴里直念叨著回娘家。 聽了這話,玉鎖不由得嘆口氣,自己是哪來的好運(yùn),服侍了這么一位頭腦不清楚的主子!這位少奶奶在娘家時,與哪個處得好了?回娘家去,又指望哪個替她撐腰? 新婚第二日便大吵大鬧,這說出去兩家面上都無光,玉鎖在心里哀嘆得幾遍,耐著性子勸了又勸,好容易才勸住了秦淑。 有了這么一次爭吵,三朝回門時,秦淑便不大提得起精神,早上選衣裳,也不去揀那俗氣的大紅衣裳迎合旁人,只依著自己喜好,揀了身牙白色遍繡大紅竹葉的衣裳。 柯源攜著秦淑往上房拜別父母,柯太太一見秦淑的衣裳,又不高興了,冷笑一聲: “新媳婦得穿一個月的紅,什么茜紅、絳紅、水紅、銀紅,世上的紅顏色沒有一百樣也有幾十樣,怎么源兒媳婦偏選了身白衣裳?這……不大喜慶吧?” 此話雖然有訓(xùn)斥的意思,到底也還婉轉(zhuǎn),依著秦淑的伶俐,她若是肯服個軟,說一句衣裳的繡樣是紅色,便也能敷衍過去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誰知她如今氣性大,竟是毫不低頭:“太太的話我不明白,有什么喜慶事,還值得天天穿紅著綠?” 柯源聽了,氣性也上來了,將秦淑瞪一眼:“你胡說什么?” 他除開成親那一晚,竟再沒挨到秦淑的身子,本就是一肚子火氣,這時聽見秦淑忤逆母親,自然不高興。 柯老爺見婆媳和小夫妻間要說僵,連忙跳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兒媳婦要趕著回門呢,勿要在此爭吵了,誤了時辰,秦大人和秦夫人可是要盼的。” 提起個“秦”字,柯源腦子清醒一些,不再言語,任由秦淑帶著玉鎖出門去了,自己將拳頭攥緊又松開,不情不愿趕了上去。 秦淑雖不受楊氏喜愛,如今出門了,楊氏心里清凈,樂得借她作個賢惠樣子,竟是早早就預(yù)備下了家宴,候著新姑爺上門。 秦覽這日正巧休沐,便早早起身,到上房一轉(zhuǎn),見桌上擺著幾樣北方的點(diǎn)心,知道是為柯源準(zhǔn)備的,還贊一句楊氏:“夫人如今越發(fā)周全了?!?/br> 說話間,姐妹幾個已齊齊進(jìn)了上房,連平、安兩個孩兒也早早被茶花拎了起來,打扮一新,兄弟兩個手牽手,帶著自己的大丫鬟到了上房。 大人們說家常,兩個孩子便進(jìn)了里屋,伸著頭看桌上的吃食。 忽地看見幾樣新鮮點(diǎn)心,兩個孩子不由得好奇,也不去問父母,只一邊一個抱著秦貞娘的腿,求著她要先吃兩塊。 秦貞娘如今是大姑娘了,心思周密許多,見小哥兒兩個求得懇切,便推給秦覽:“這事我說了不算,爹是一家之主,你們得問他去?!?/br> 兩個孩子又哼哼唧唧地?fù)涞角赜[身上去求,秦覽笑哈哈地將兩人鼻子各刮一下,道:“既是想吃,那就先嘗一嘗,叫碧璽給你們一人拿一塊,不許自己動手!” 小哥兒兩個高興得什么似的,笑笑鬧鬧地跟著碧璽進(jìn)屋去吃點(diǎn)心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芬見了,不由得一笑,這個家里恐怕沒幾個人喜歡秦淑,自然不愿意為著她委屈了兩個孩子,然而若是旁人來破這規(guī)矩,秦覽難免不高興,他自己出聲,便怪不著旁人了。自家這四姐,如今也會?;^了。 正這么想著,外頭傳來臘梅的聲音:“三姑爺和三姑奶奶回門啦!”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姐妹幾個齊齊站了起來,迎接jiejie和姐夫。 柯源與秦淑隔著一人的距離,一前一后進(jìn)了門,各自對父母行了禮,又與meimei們見禮,兩人板板正正,一句話也不曾多說。 屋里眾人都不是傻子,都瞧出來,這對新婚夫婦,只怕處得不大和諧。 楊氏懶得管那許多,只作不見,笑著招呼一聲:“姑爺和三姑奶奶回來了,請去用些早點(diǎn)心吧。” 秦珮走在最后,覷著無人注意,輕輕一扯秦芬:“五姐,三姐過得不好呢。” 第127章 秦芬聽見秦珮又說起閑話, 連忙對她使個眼色。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淑的事,楊氏這嫡母一個鬧不好,都要在丈夫面前落個不是,秦珮這meimei說jiejie的閑話, 還能被秦覽輕饒了去? 秦珮如今也不是孩子心性的莽撞了, 不過與秦芬私下嘀咕一句,見秦芬使眼色, 立時點(diǎn)頭噤聲, 跟著jiejie們落座。 柯源對著秦家, 是有些天然的畏懼的,他雖與秦淑鬧了不快, 此刻在飯桌上卻一點(diǎn)也沒露出來,不光對著秦覽楊氏頗為尊敬, 就連下頭幾個弟妹也一并照顧到,秦覽對這女婿滿意,連連點(diǎn)頭稱贊。 楊氏和秦貞娘自來不愛與旁人比較, 這時見秦覽贊柯源, 也不如何放在心里,橫豎她們自己也有個好女婿的, 何必妒忌旁人。 一頓早點(diǎn)心吃完,最高興的卻是平哥兒和安哥兒, 他們兩個吃那北方點(diǎn)心吃得津津有味,不敢求秦貞娘,卻來求秦芬:“五姐, 那個白的點(diǎn)心是什么?好吃著呢, 還有那個黃的也好吃,我們再買點(diǎn)家來吃吧?!?/br> 北方的點(diǎn)心家里吃得少, 秦芬也不認(rèn)得,柯源見五姨搖頭道不知,便笑著接一句:“白的是奶制的點(diǎn)心,叫做奶豆沙卷子,黃的是豌豆糕,城東有家桂福齋,北方點(diǎn)心做得最正宗?!?/br> 他說了這兩句,秦芬便點(diǎn)頭微笑致意,隨口謝了一聲,誰知便只這兩句來回,已招得秦淑不快地睇了一眼。 這氣生得莫名其妙,柯源覺得面上無光,已沉下臉來,秦芬也有些不痛快了。 柯源又不是什么香餑餑,秦淑對他敝帚自珍便罷了,她秦芬這做五妹的,難道還想著去搶不成? 楊氏掃過一眼,將話頭接了過去:“三姑爺說的這鋪子,碧璽可記下了?用完早飯便叫人去買些點(diǎn)心回來,老爺和三姑爺往外書房去吧,我們娘兒幾個在這里說說話。” 柯源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來作個揖,陪著秦覽往外頭去了,臨走前還不忘投個頗有深意的眼神給秦淑。 秦淑原是安靜坐著的,見了丈夫的眼神,心里反倒又涌出一股氣來,左右一顧,拋出一句話:“怎么不見恒哥兒?” 楊氏涵養(yǎng)再好,也氣得要發(fā)笑,這個三姑娘,在家時還知道迂回和委婉的,如今出了門,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變得跟個瘋婆娘一樣,不分青紅皂白便發(fā)作。 瞧母親和jiejie們不曾答話,平哥兒只當(dāng)她們不知,他自己卻是知道三哥哪里去了的,心里得意極了,大聲道:“我知道!三哥有正事,往衙門點(diǎn)卯去了!” 安哥兒見哥哥搶了頭功,不甘落后,也趕緊追上一句:“我懂事,我沒纏著三哥!” 后頭這句話說得極妙,仿佛是在諷刺秦淑不懂事,秦珮聽了,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楊氏輕輕橫她一眼,卻輕輕放過:“六丫頭都要出門的人了,還跟兩個小的一般頑皮?!?/br> 竟是沒一個來理睬秦淑的。 秦淑回娘家來,沒看見一個好臉色,氣得眼圈都紅了。 楊氏與這糊涂庶女說不著,她自己回來便放炮仗一樣沒有好聲氣,又指望誰來拍她哄她? 橫豎這丫頭已出了門,應(yīng)付半日也就成了,楊氏此時連話也不愿多說,吩咐一句:“去叫玉繯進(jìn)來,陪著她家主子在娘家走一走散心。” 這里將秦淑安頓好了,楊氏也催其他三個女兒走:“你們自在玩樂去,我這里還要看賬呢,到了中午,別忘了過來一起吃飯?!?/br> 今日是秦淑三朝回門的大日子,楊氏有多少賬本非要今日看的,哪怕是秦珮出嫁的大事,也不必急在今日,楊氏說了這話,分明是不把秦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