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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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了“有備無患”四個字,便有小丫頭氣喘吁吁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喜!大喜!咱們?nèi)贍敻咧卸椎谖迨?!?/br> 秦芬一下子將范家丟到腦后,三步并做兩步走到門口,卻見秦貞娘也站在門前,扶著門框抹眼淚:“太好了!太好了!恒哥兒總算苦出來了!” 秦芬忽地想起什么,又問一句:“其他幾家呢?” 小丫頭一拍腦袋:“哦,還有姜家少爺,中了三甲榜上的同進(jìn)士!” 秦貞娘先還淌眼抹淚地替秦恒高興,這時聽見個“姜”字,倒好似被辣了一般,臉上熱騰騰的。 秦芬見秦貞娘臉紅,挑眉使個眼色,也不出言打趣,從手上褪下一只金戒指給那丫頭:“這是四姑娘和我給的賞,你下去吧?!?/br> 那小丫頭不意能得這樣重的賞,連聲念了十來遍佛祖菩薩,高高興興地退了下去。 秦貞娘秦芬只是直直盯著自己,輕輕咳一聲,道:“幸虧尋個借口把三姐給管了起來,否則她聽見親弟弟中進(jìn)士,又要忙著跳腳了?!?/br> 秦芬難得見秦貞娘是害臊了,愈發(fā)想逗一逗這姑娘,歪著頭想一想,笑嘻嘻地道: “三姐在四姐面前,哪敢跳腳喲,她只有個進(jìn)士弟弟,四姐不光有個進(jìn)士弟弟,還有個進(jìn)士相公,三姐拍馬也是追不上四姐的了!” 秦貞娘用力瞪一眼秦芬,竭力做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臉上卻好似吃了酒一般,那緋紅的顏色怎么也遮不住。 第118章 秦恒高中二甲進(jìn)士, 秦覽面上有光,原說歇上一旬才去衙門點卯,如今在家,耳邊無人恭賀, 喜氣也淡了不少, 整個人仿佛提不起精神,左右一合計, 干脆早日上衙去罷了。 放榜次日熬著不曾去衙門, 怕人說他顯擺, 再過一日,命人理了官服上來。 這日請安, 兒女們見秦覽已穿了官服,便知道他要上衙去了。 女兒們都大了, 知道父親是高興得要出去炫耀一番,這時不過是相視一笑,平哥兒和安哥兒兩個, 卻眨巴著眼睛連珠發(fā)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爹不是說要在家陪我們十天嗎?現(xiàn)在還沒到十天的!” “就是, 爹說話不算話!四姐,你從前說做人應(yīng)當(dāng)說話算話, 爹這次是不是做得不對?” 兩個孩兒越長大口齒越伶俐,這時竟拿了秦貞娘教的道理來挑秦覽的不是。 秦貞娘微微一笑, 不曾答話,楊氏虛點一點兩個兒子:“好了,爹有正事的, 你們別胡鬧。爹不上衙, 哪能領(lǐng)俸祿,爹不領(lǐng)俸祿, 咱們便沒銀錢使啦。” 四品官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四五百兩,秦家的姑娘,打一套十三廂首飾也得二三百兩,更遑論旁的吃穿住行,光靠俸祿,夠個什么的,一大家子吃吃用用,其實還是靠田莊鋪子的收成。 楊氏的話是為了給秦覽面子,小哥兒兩個果然一臉崇敬地看著秦覽:“爹辛苦了,爹真了不起?!?/br> 秦覽哈哈一笑,捋一捋胡須,剛要把楊氏也贊兩句,忽地聽見平哥兒說一聲:“爹,你快去上衙吧,我聽說,遲到了可是要扣薪餉的?!?/br> 安哥兒緊隨其后:“是,爹,你扣多了薪餉,哪來銀錢給我們買好吃的,還是快去上衙吧。” 秦覽頓時哭笑不得:“你們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 平哥兒將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爹,我不能告訴你?!?/br> 安哥兒點點頭,補(bǔ)一句:“總之不是三哥說的。” 這話卻是把秦恒給漏了出來,眾人哈哈大笑,兩個孩兒且還不知旁人樂什么,跟著笑了兩下,仿佛又有哪里不大對,趕緊把咧開的嘴又閉上了。 秦覽笑著將兒女們看一遍,喜氣洋洋地上衙去了。 請安畢,楊氏又多囑咐一句:“沒幾日就是瓊林宴了,恒哥兒該做一身新衣裳,三姑娘忙著出嫁,沒空理這事,你們其他幾個人,把事?lián)巳?。?/br> 秦淑前些日子還跳腳呢,跳了幾日,楊氏倒事事順著她,她以為能趁機(jī)開口多要些東西,不想四妹卻出手了。 先是貼身丫鬟被打發(fā)出府,后又被一句做羹湯的話摁在灶臺邊,秦淑這才知道,出嫁一事也并不是免罪金牌,嫡母若要處置,只怕還有高招,權(quán)衡一番才安生下來。 此時聽見好事沒自己的份,秦淑也不過略抬一抬眼,一言不發(fā)地又垂下眼皮去了。 到了瓊林宴這日,進(jìn)士及第的三位自然是赫然在列,二甲榜上,也揀了二三十人赴宴,選的皆是那文章出彩、家中素有文風(fēng)的世家子弟。 翰林院雖是文人,卻也不曾讀書讀傻了,知道二甲榜上第五十六名是昭貴妃的遠(yuǎn)房表弟,大筆一揮便圈了起來,還道一聲“年輕有為”。 可不是年輕有為,今科狀元都快四十歲了,連以外貌見長的探花,也有二十五六,像秦恒這樣未滿二十、首考即中的,確實不多見。 瓊林宴上,主角是新科進(jìn)士,連內(nèi)閣的六位大臣都得在后邊,秦覽更是連大殿也沒進(jìn)得去,只在外頭席上吹著初夏的涼風(fēng)。 四品的官,也就將將夠得著上朝這樣的大事,在座的諸位,依著官職算,秦覽是最末流的。 先前因著昭貴妃,旁人待秦覽也是和氣的,然而這和氣卻帶著疏離,今日眾人都知道他有個年輕有為的兒子也在瓊林宴上,恭維話好似不要錢,一連串地往外蹦。 秦覽也活了三十幾年了,自來只聽過百姓頌揚(yáng)自己,從沒聽過同僚吹捧自己,這時聽得許多好話,一邊左右應(yīng)酬,一邊在心里嘆一句“青出于藍(lán)”,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大殿上點了數(shù)十只描金紅燭,一絲兒黑氣也不見,隨著燭火的搖曳,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秦恒知道自己能進(jìn)這大殿,一小半是自己爭氣,一多半倒是托了嫡母和昭貴妃的福。 一甲榜上的三位不提,二甲榜上,前頭還有五十五人呢,怎么他們不曾全進(jìn)來? 從前他只覺得男子漢頂天立地,憑自己的本事修成文武藝,往外闖一番天地,如今進(jìn)了這大殿,倒似有所悟了。 裙帶,外戚,他雖無心,然而已在其中了。 他如今雖是功成,然而官場這一潭深水,又豈是那樣好蹚的? 這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次科舉,又是他親自命題,遴選了這許多人才,他興致頗高,將學(xué)子們一一問過。 因他手下有荊保川、范離等人,自己又是個實干的,于民生、文章諸事皆通,問出來的話一句虛的也無,學(xué)子們見皇帝如此勤政,報效朝廷的心倒更堅定了。 按照名次,秦恒排在最末幾個,待問到他時,邊上立著的小太監(jiān)輕輕咳一聲,皇帝立時坐直了身子。 能進(jìn)這大殿的都是人精,閣老們聽見個“秦”字,已知道這是昭貴妃的遠(yuǎn)房親戚,學(xué)子們雖不識得秦恒,心中卻都有數(shù),這一位的背后,定有個了不起的家族。 秦恒機(jī)敏無比,見了殿中動靜,便知道自己已招了旁人的眼。 皇帝微微笑著:“秦恒,你在考卷中說,世間所有百姓都是天民,其格非輕,這話何解?你說給我聽聽。” 秦恒輕輕長出一口氣,暫且把旁的事放在一邊,上前一步,朗聲道: “臣的父親從前一直放外任做官,臣幼時頑皮,曾躲在堂后聽父親判案,百姓們所求無多,不過是頭有片瓦遮頂,每日二餐果腹,父親判案并無所長,唯有公平二字,然而便只這二字,竟得百姓擁戴。” 說到這里,秦恒略停一停,看皇帝聽得入神,便接著說了下去:“依理推來,君民之間,亦是如此,故此臣在考卷中說,世間萬民皆是天民,他們是皇上的子民,并不是什么賤民、草民。一句話說來,君王是平民之主,百姓是天子之民,君待民以正,則天下大治也?!?/br> 旁人講的都是如何約束百姓、教化百姓,這秦恒卻大談如何公正對待百姓,并非如今清流中所時興的說法。 幾個閣老聽了,都互相使個眼色,知道這卷子是叫翰林院的給往后壓了名次。 皇帝自然知道秦恒考卷里說些什么,他叫秦恒當(dāng)眾說來,便是要整頓吏治、造福百姓,這時秦恒說完,他輕輕一擊掌,道了個“好”字。 這便是贊同秦恒的意思了,新科進(jìn)士和當(dāng)朝重臣們?nèi)滩蛔』ハ噙f個眼色,難道,皇帝以后當(dāng)真要行造福百姓的那一套? 倘若皇帝當(dāng)真把什么社稷為重君為輕的話放在心上,下頭的臣子們可就難為了。 皇帝見下頭眾人神色各異,也不細(xì)說,只微微一笑:“我朝中便該有秦恒這樣的良臣,秦恒,你跟著翰林院的大人們,可要好好做學(xué)問吶?!?/br> 秦恒心里實是想外放的,可是皇帝已經(jīng)發(fā)了話,他如何能頂牛,于是只好長揖到底:“臣謹(jǐn)遵圣命?!?/br> 便是這時,一位紫袍大臣站了出來:“皇上,臣以為,翰林院的編修已足夠多了,外頭任上卻正少一位明理而能干的父母官,秦恒這樣的人才,該放去外任才是。” 這正是秦恒所想,抬頭一看,說話的人長須及胸,長相頗有幾分面善,不由得心下了然,這便是姜閣老了。 皇帝不過是稍一思忖便點頭:“既如此,便如姜閣老所說,放秦恒去任上吧?!?/br> 秦恒也不曾想到,自己外放的心愿,竟是姜閣老幫著實現(xiàn)的。 他小心地看一眼姜閣老,見對方面色淡淡,無喜無悲,頓時明白過來,這位姜閣老心胸寬闊,乃是真正的國之棟梁。 姜閣老建議皇帝將自己放去外任,既不是為了給姜家出氣,也不是為了逢迎皇帝,他只是為了朝廷和黎民百姓著想。 秦恒原以為這朝堂上凈是阿諛奉承、結(jié)黨營私之流,此時方知,這世上也并非全是污糟人,爬到頂?shù)囊膊蝗莿堇∪?,他心里不由得輕快起來。 殿里才說完秦恒放外任,換茶水的小太監(jiān)們便傳了話出來,秦覽一聽,身子都涼了。 周圍有人說秦恒年輕氣盛,有人說他胸懷遠(yuǎn)大,秦覽對著旁人或真或假的恭維,還要擠出笑臉應(yīng)酬,一顆心卻早已沉到了肚子里。 考中進(jìn)士,便該進(jìn)翰林院去做編修,然后一步一步向上熬資歷,運(yùn)氣好了,官居二品也不是難事,自家是連著昭貴妃的,無人敢使絆子,這時陡然說要外放,定是那不肖子自己惹出事端了。 那臭小子,到底說了什么,才招來了這么一個結(jié)局? 瓊林宴散了,秦覽等在宮門口,好容易等到兒子被人群簇?fù)碇鰜?,他還得再耐心等兒子應(yīng)酬完。 秦覽被圍在中間,老大人們夸他心志不凡,同科的學(xué)子們贊他胸有大志,環(huán)顧一眼,各色的眼神都有,譏諷的、驚疑的,亦有真心贊揚(yáng)的,他也不想理那許多,對著眾人拱手別過。 秦覽見兒子周圍終于沒再圍著人了,便疾步上前,輕輕一扯兒子:“回家?!?/br> 秦恒喝得雖多,眼睛還亮,這時見父親面色沉沉,便知道他已聽說了外放的事。 六月的晚上,天氣還涼爽,這時微風(fēng)一吹,秦恒的頭腦清醒了些許,先提起話來:“父親,皇上準(zhǔn)了我外放?!?/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覽原是打算將秦恒劈頭蓋臉罵一頓,這時聞見兒子身上酒氣甚濃,這一晚喝得比自己還多,那些話也罵不出來了,只哼了一聲道:“可還騎得馬?你母親派了轎來的,騎不得馬了,往前頭走走坐轎去?!?/br> 秦恒聽了這話,酒一下子全醒了,心里的雄心壯志,也冷了一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只顧著蒼生、前程和自己了,怎么全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個秦字? 嫡母這十來年對他頗有期望,他不是不知,往外去做個七品芝麻小官,嫡母的面子往哪里放? 幾個姐妹出嫁在即,還需靠著他撐面子的,他又如何向家里交代? 第119章 秦覽扶著兒子回家, 信兒早侯在門口,面上喜氣洋洋的。 見父子兩個醉醺醺地進(jìn)門,他趕緊搭手扶住秦恒,說一聲, “太太和姑娘們還在等著老爺少爺呢”。 秦覽原是想將兒子做的蠢事拿回家來聲討, 然而想到母子間并非親生,只怕妻子知道了生出事端, 這時又護(hù)起崽來, 道一句“三少爺醉了, 和太太說,有事明兒再說罷”。 信兒應(yīng)了一聲, 先幫著把秦恒送回院子,才往內(nèi)院傳話去了。 上房里各人都伸長脖子翹首以盼, 等來等去,卻是臘梅進(jìn)來傳話,楊氏聽說父子兩個都醉了, 也無甚意外, 揮手便叫女兒們散了。 出得屋來,秦珮頗有些失望:“哎呀, 三哥怎么偏生喝多了,我還想聽聽皇上和他說什么了呢。” 秦淑走在最前頭, 回身微微一笑:“咱們和皇上是連著親的,皇上自然待三弟客客氣氣?!?/br> 聽了這話,秦芬只覺得不大妥當(dāng), 不由得側(cè)目, 卻正對上秦貞娘的目光。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均是一個想法, 這三姐從前瞧著精明,怎么如今也蠢鈍起來。 和皇上連著親的,上有秦王、祁王這些兄弟,下有紀(jì)王和兩位公主,秦家算個什么,人家皇后的母族且還沒敢說這樣的話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