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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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等稱為進士出身,自本朝開國皇帝以來,或是錄取四五十名,或是錄取百十來名,不一而足,楊舅老爺當年,便是考中了這一等。 第三等稱為同進士出身,錄取一百五十名,這同進士出身,已是讀書人了不得的榮光,出將入相,都從這里開始。 后頭不曾錄上進士的,便成為貢士,入國子監(jiān),可候補官職。 這時聽見庶子竟這般有出息,楊氏也忍不住與有榮焉。 她有個做貴妃的侄女,又有個會做官的親哥哥,倒不至于想著沾一個孩子的光,然而這孩子自來懂事,雖比不上親生的那般貼心,卻也一向禮敬嫡母,他出息了,楊氏只有高興的。 “恒哥兒出息,那可是最好的了,貞娘有了這么個親弟弟,出得門去,誰也不敢輕視了?!?/br> 秦覽皺一皺眉頭:“如今貞娘和姜家的婚事,是皇上親自賜婚的,誰還敢給她委屈受么?” 他是男人,內宅的事情,終究只通一半。 楊氏伸手掩去一個呵欠,揚聲喚了人來服侍洗漱,自家開始動手寬衣,邊把衣裳掛好,邊慢慢地道: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老爺,委屈不委屈,又何必一定是面子上的事,當年老太太難道曾指著我臉上罵了?我當年的日子,又有多好過?” 婆婆折磨兒媳婦,原本就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手段,一個孝字抬出來,便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了。 秦覽想起當年楊氏立規(guī)矩的事,如今仍是心有余悸,忍不住替女兒擔憂起來: “咱們貞娘……那姜啟文好歹是個親生的,姜夫人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吧?再說了,啟文那孩子,聽說對貞娘是極用心的,他還能坐視不管?” 楊氏又笑一笑:“老爺當年也算是用心的了,我的日子,卻也不見得如何輕省。” 秦覽聽了這一句,竟是無話可答,撓一撓頭,也洗漱安寢了。 這一夜無話。 皇帝特許秦覽歇一歇再辦差,他便不急著去衙門點卯,在家捧了詩經,哄著兩個小兒子背誦。 他才搖頭晃腦念了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平哥兒便耐不住叫嚷起來:“爹念的不好聽,三哥念的才好!” 秦覽聽見兒子們和睦,心里是高興的,這時也不惱平哥兒無禮,反倒有耐心地問一聲:“三哥怎么念得好了,你說給我聽聽?!?/br> 平哥兒的腦子比嘴巴快,心里想得許多,口中說起來卻只兩句:“三哥給我們先說故事,再念詩的!” 秦覽自然知道長子功課忙,不能日日教弟弟讀書,然而閑來肯用心地帶一帶兩個弟弟,已是很有心意了。 這時聽了幼子抱怨,他不過哈哈一笑,在兩個兒子鼻尖各刮一下,正要再擺一擺慈父的模樣,忽地信兒來報,說柯老爺來見。 如今沒了金姨娘吹那酥透骨的枕頭風,秦覽便不如何覺得秦淑委屈可憐了,對著柯家,自然多些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他撣一撣袍角,對信兒道:“請柯老爺在書房安坐喝茶,我稍后就去?!?/br> 柯家是白身,到了秦覽這四品官面前,自然不能平起平坐,秦覽此舉,并無甚出格。 他也不曾叫柯老爺枯坐許久,不過是片刻,就打著哈哈笑著拱手進屋:“柯兄,勞你久候了,還請恕罪則個!” 柯老爺從前還敢攀一攀親家情分,如今見親家公把徽州的事情辦得漂漂亮亮,恐怕還要高升,知道自己是再夠不上的,當著秦覽,說話是無比的和氣: “什么久候不久候的,秦大人的茶香,我正要好好品一品呢?!?/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男人們說話,自然揀著外頭大事,柯老爺關切地問過徽州種種,不住地擊節(jié)贊嘆:“還是秦大人辦事有方,這件事若換了人,只怕還辦不成呢?!?/br> 他不在朝中做官,不知秦覽是替哥哥去頂差事,這時拍馬屁卻拍到了馬腿上,秦覽也不計較,只微笑揭過話頭:“哪里哪里,柯兄此來,所為何事?” 柯老爺也算是富足鄉(xiāng)紳出身,自然不能急吼吼地說那些市儈話,先把科舉說一遍,又把六月的兒女親事說一遍,再順口提一提今日來的正事。 “我們想著在金陵這里買兩處鋪面田土,一則是不要坐吃山空的意思,第二呢,也有個事情打發(fā)閑暇,天天悶在家里,又什么意思呢。” 柯家是白身,攀附權貴且還沒那個門路,他們又無親眷在此,走親訪友也沒個去處,確實閑得發(fā)慌。 秦覽點點頭:“柯兄說的,也是正理。既如此,有什么看中的好產業(yè),找中人下契約就是,到時候我叫章來去跟著一道瞧瞧。” 柯老爺嘿嘿笑一聲,又補一句:“再有呢,源哥兒和三姑娘成親了,手里也該有些產業(yè)傍身才好吶,我們老家的那些,也不方便打理?!?/br> 這話仿佛是因著秦覽應承幫忙,才肯說出口來,秦覽聽了,不過一笑,也不來理會。 他的氣量還不至于小到與一個平民置氣,更何況,這家還是女兒的婆家,論情論理,他也會順手幫忙的。 做官的有做官的圈,做管事的自然也有管事的圈,章來管事是跟著秦覽半輩子的老人了,在這金陵城里,也算是個小有臉面的大管家,他若是出面,也算是秦覽給柯家行的方便。 柯老爺笑嘻嘻地點點頭,卻不曾立刻開口謝過,只搓了搓手,又道: “我聽說,金陵城外的湯山那里是有溫泉的,想著若是能買個帶溫泉的莊子可就好了,不知秦大人可有門路呢?!?/br> 秦覽早受了楊氏提點,聽了這話立刻打起馬虎眼來:“既如此,叫章來陪著柯兄多去尋一尋,我還有幾份奏折要去寫,這便少陪了。” 第116章 三日恩科, 說快也快,一轉眼就過去了。 五月十一的傍晚,秦恒踉蹌著腳步,跌跌撞撞回了秦府。 他知道家里人關切, 也不及回自己院子, 便趕去上房向家人回一聲話。 到了上房,見姐妹們都端坐在屋里, 上頭對坐著兩個人, 女的自是嫡母, 男的瘦瘦黑黑,仔細一看, 才認出是自己父親。 見秦恒進來,秦芬和秦珮站了起來, 讓過座位,等秦恒向上行了禮落座,秦芬才開口問:“三哥, 考得如何了?” 這一句是眾人心里都想問的, 秦芬懂事,替眾人問了出來, 秦恒的腦子暈暈乎乎,一時竟不知怎么回答。 楊氏見了, 生怕秦恒是考砸了心里不痛快,連忙喚過紅菱:“我早上叫你備的那油茶在哪里?快沖一碗來給三少爺喝,餓了三天, 且略填一填肚子再說話?!?/br> 秦恒接過油茶一看, 紅紅黑黑的一碗糊糊,是從前不曾見過的, 只怕是父親從徽州帶回來的。 他捧著熱乎乎的油茶暖一暖手,先慢慢喝一口,只覺得甜又稠的甚是滋潤,便一抬手將油茶喝光了,輕聲說一句:“考得好不好的,我也不敢說,只是已盡全力,不曾懈怠?!?/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眾人都知道秦恒是個謹慎的性子,能說出這話來,只怕考得不壞。 然而提前放炮仗的事做不得,這時也無人歡欣鼓舞,只秦覽點點頭:“好,家里人懸了幾日的心,你如今考完就好,回去歇著吧。” 楊氏看一看庶子青黑的眼圈和焦黃的面色,多叮囑一句:“恒哥兒這三日累壞了,且好生歇著,有什么要吃要喝的,只管去向廚房要,明日睡到飽了再起,不準勞累。” 秦恒也不講什么虛禮,站起身來作個長揖,退了下去。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熬了三天,腳步都是虛浮的,走到門口時,險些被門檻絆一下,秦珮見了,不由得嘀咕一句:“原來科考這么苦的?!?/br> 楊氏笑了笑:“你當人家說十年寒窗苦是一句空話?你三哥這十來年,日日都是卯初起床讀書,戌時才睡下,是真正的懸梁刺股,發(fā)奮苦讀?!?/br> 秦芬聽著秦恒的刻苦程度和從前自己高三的時候也差不多了,不由得心驚:“若是旁人再多讀一兩個時辰的書,豈不是又超過三哥去了?你趕我,我趕你,大伙兒都別睡了?!?/br> 她自來是個懶散性子,說出這話來也不奇怪,眾人一聽便都笑了。 秦貞娘凌空虛點一點秦芬:“除了刻苦,還得看天分是否聰明,看讀書是否有條理,若是只憑吃苦就能考上,那耕田的老牛最能吃苦,怎么不是老??忌??” 秦芬哈哈一笑:“等明兒三哥考上了,我便喚他牛三哥。”她四周望一望,多說兩句俏皮話:“其他人么,我便喚他們牛三姐夫、牛四姐夫,還有牛妹夫!” 這話說得眾人捧腹,秦珮氣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用力捏一把秦芬:“好呀,你自家沒有這一遭,也別這么打趣旁人!” 聽了這話,原本坐著微笑的秦覽,面色微微一閃,對楊氏投個疑問的眼神。 楊氏垂下眼簾略想一想,笑著開口:“五丫頭別頑皮了,范大人不用考舉,你也不必這樣逗你六妹,瞧她臉都氣紅啦?!?/br> 這話出來,屋里只秦覽和秦淑兩個大吃一驚,秦覽用力握住椅子的扶手,似乎要跌了下去:“夫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珮看一看父母的臉色,笑盈盈地道:“爹你有所不知,五姐定給錦衣衛(wèi)指揮使范大人了?!?/br> 秦覽先是一驚,隨后便是大喜:“好,好!” 自家這幾個丫頭的婚事,有的是清流一脈,有的是家財萬貫,偏只是朝中權貴高攀不上,這時五丫頭的婚事一氣兒攀上了皇帝的心腹紅人,他怎么不高興。 他心里也閃過一絲疑惑,怎么那位大人偏定了自家庶出的五丫頭,再一想昭貴妃,又好似明白了。 這樣一個緊要的人,除了昭貴妃的娘家,定給誰,皇帝都不放心。自家?guī)讉€女兒,也只五丫頭沒定下了,不是她,又是誰? 秦覽雖不想著再鉆營什么,然而家族蒸蒸日上,他身為一家之主,總是高興的,大喜之下,還不忘贊一句楊氏:“夫人教養(yǎng)女兒們當真是辛苦啦?!?/br> 秦淑隨著旁人笑,一雙素手卻快要把攥著的帕子揉碎了,她怎么也想不通,范大人與五妹連面也不曾見幾次的,怎么偏生就瞧上了五妹? 這時借著旁人賀喜,秦淑把秦芬上下打量一遍,自樣貌看到衣裳首飾,沒一樣拿得出手的,怎么竟是她得了個最好的夫婿? 秦芬知道定親的事遲早要公之于眾的,這時聽見楊氏提起,也并不扭捏作態(tài),略側過頭去,顯出些矜持來,誰知卻瞧見了秦淑充滿妒意的眼光。 她不過是微微一笑就轉開了目光,秦淑出嫁的日子就在眼前,許多事,已不必計較。 前頭這些年,她與秦淑先是針鋒相對,后頭便是敬而遠之,如今只是面子情,好也罷,歹也罷,她是不想把心思放在記恨一個人身上。 秦淑見秦芬不在意,心里越發(fā)酸得要倒出一缸醋來。 前些日子,姜家和秦家的婚事失而復得,還套上了什么天賜姻緣的美名,秦淑已在心里道一句粉飾太平,這時陡然聽見秦芬的事,她只覺得這五丫頭傻人有傻福,連秦貞娘都來不及嘀咕了。 然而眾人都與秦芬說笑,無人來搭理秦淑,她也只好靜靜坐著,一直到吃完晚飯。 待晚飯畢,眾人出得門來,丫鬟們都已侯在廊下。 玉繯看一看自家姑娘又是滿臉不自,再瞧瞧旁人全是喜氣洋洋,不由得嘆口氣,她問都不必問,也知道自家姑娘八成又犯了紅眼病。 她也不想知道姑娘到底是為什么不痛快,只在心里想著,必得讓老子娘求了太太放自己家去才是。 橫豎她與三姑娘也無甚深情厚誼,三姑娘想來是不會留人的。 這樣想著,玉繯才高興了些。 秦恒考完試了,秦府連空氣也輕快一些,加上百日國喪已過,游玩、擺宴都已不禁,秦淑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家里人各有事忙,秦覽出門應酬,秦恒也自有同窗宴要赴,平哥兒和安哥兒兩個除開自己認字,還得隔幾日被三哥拎著考一考,這一向連jiejie們都顧不上搭理了。 秦淑出門的事就在眼前,楊氏不好交給幾個女兒,忙得腳后跟不沾地,除開請安,只命幾個女兒各自消閑,因此幾個女孩倒閑了下來。 秦珮日日扎在兩個jiejie院里,要么是拉著秦芬畫畫,要么是拉著秦貞娘琢磨吃的,看著比兩個弟弟還高興些。 這一日秦珮又拉著秦芬對弈,秦芬于棋一道上是最不精通的,有一下沒一下地落著子,尋個機會問秦珮:“六丫頭,你這些日子,玩得可真是盡興啦?!?/br> 秦珮望一望周遭無人,輕聲道:“三姐這些日子忙出門的事,難得不來纏我,太太也著緊三姐那頭的事,沒空管我,我若不趁機樂一樂,那可不是個傻子了。” 秦芬笑一笑:“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日日瘋玩不夠,你嫌三姐煩,她在家也沒幾日好呆的了,以后有得你玩呢?!?/br> 秦珮捏著一枚白子在手里轉來轉去,好半天才落了下去,懨懨地道:“太太和我說,方家……想要早點完婚?!?/br> 秦芬刮著臉羞秦珮:“我們六丫頭長得美貌,方夫人生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