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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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貞娘忙著對賬簿,頭也不抬:“什么事?” 秦芬看一眼下頭站著的那眼生的小丫頭,瞧衣裳打扮全不是秦府的樣子, 便輕輕咳了一聲, 秦貞娘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秦芬,順著秦芬的視線向下看去, 不過一瞬就回過神來:“你是……姜家的人?是你們姑娘有什么話要帶給我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這話說得極有分寸,既沒急著討好婆婆,也沒忙著拉攏夫君,那小丫頭心里敬服極了,恭恭敬敬地行個禮:“給四姑娘請安,回稟四姑娘,奴婢是家里二姑娘的貼身丫鬟,叫做慶兒,奉我們姑娘的命,來給您送東西?!?/br> 她說著,高高舉起手里的一卷東西來:“這是我們少爺整理的夫子講義,二姑娘想著府上的三少爺也要春闈,便給三少爺送來?!?/br> 姜少爺整理的講義,若想送給秦恒,自送去便罷了,何必經(jīng)由姜家姑娘往楊氏和秦貞娘這里過一道,秦芬稍一思索便知道了,這是姜少爺在向秦貞娘示好呢。 她偷眼看看秦貞娘,這素來自持的姑娘,面上也飛起淡淡紅暈,說話倒還與平日一樣:“既是如此,臘梅領(lǐng)著她去找月琴就是?!?/br> 待臘梅和慶兒出去,秦芬便打趣秦貞娘:“四姐,那丫頭是頭一次見,你怎么就認(rèn)出是姜家的了?” 秦貞娘橫她一眼:“這丫頭我沒見過,從前難道不曾見過姜家的其他丫頭?” 秦芬笑一笑,又道:“這姜少爺可真是個妙人,既知道討好丈母娘,又知道討好未婚妻,哎呀呀,有這樣的伶俐,只怕要勝過三姐夫許多啦?!?/br> 秦貞娘兇巴巴地瞪秦芬一眼,從碟子里隨手揀個酥果塞過來:“嘴巴閑了就吃東西堵上,話真多?!?/br> 秦芬見到的秦貞娘,小時候是有些蠻橫無理,長大了又是溫柔可親,何時這么手足無措的,她愈發(fā)想逗一逗,接了那酥果,眼珠一轉(zhuǎn)又說一句: “四姐放心,那個慶兒是臘梅帶著來的,這事是在太太面前過了明路的,一點(diǎn)錯處也挑不著。哎呀,要我說,四姐夫可真是又聰明又體貼,辦事還靠譜,這夫婿可當(dāng)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喲。” 秦貞娘終于忍無可忍,將賬本重重擱在桌上,面紅過耳地站起身來,一個轉(zhuǎn)身就走了。 只是秦芬眼尖,在秦貞娘轉(zhuǎn)身前瞧見了她微微翹起的嘴角,她不由得忍俊。又生怕秦貞娘當(dāng)真惱了,趕緊伸手掩口,將笑聲憋了回去。 悶聲笑了片刻,秦芬心里忽地想起一件事,也不知秦恒接了那講義,心里會是個什么滋味,這孩子如今可還是愛犯倔的年紀(jì)呢,若是和上房起了隔閡,這可就不美了。 上房里楊氏也是滿臉笑意,一小部分是為著姜少爺對自己女兒的態(tài)度,更多的是因為收到了秦覽的來信。 信上并沒寫多少字,要緊的只一句,皇上隆恩,幸不辱命。 這意思,便是差事辦得不錯了。 后頭又有一句家常,兄在大理寺,煩妻代為打點(diǎn)。 秦覽往徽州上任時,因著皇帝說了“以觀后效”四個字,秦翀當(dāng)時便從大理寺的牢里提了出來,單住在衙門后頭的一間小屋里。 從前為著不招人口舌,楊氏連打聽都不敢打聽。 大嫂許氏來了許多封信,字字如泣如訴,楊氏看得心里也難受,可是沒得丈夫一句實在話,她也不敢應(yīng)聲,只是來回地打太極。 如今秦覽有話捎來,楊氏自然要代為打點(diǎn)。 于是喚過紫晶來,吩咐道:“收拾幾身老爺?shù)囊律阉腿ゴ罄硭?,不必十分華貴的,家常即刻。再叫幾壇子好酒送去?!?/br> 紫晶知道這是給大老爺送的,點(diǎn)頭應(yīng)下,不解地問一句:“大老爺如今還被看守著,能讓喝酒嗎?” 楊氏微微一笑:“酒是打點(diǎn)那些官差的,你送些金銀物件,難免哪日就被抓個小辮子,送幾壇好酒,喝了便沒了。沒這幾壇酒啊,那衣裳也到不了大老爺手里。” 紫晶恍然大悟,自下去不提。 春闈的日子漸漸近了,秦貞娘命人每日給秦恒送一道菜補(bǔ)養(yǎng),不是鴨子湯,就是八寶葫蘆鴨,再不然就是炒鴨雜,總離不了鴨子。 秦芬連著幾日都聽見秦貞娘吩咐這事,不由得笑:“四姐也太實心眼了,照這么吃下去,三哥便是再愛吃鴨子也要膩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貞娘如今當(dāng)真有了些當(dāng)家主母的氣派,日日手不釋卷,旁人的卷是書卷,她卻是賬本,聽見秦芬打趣,她抬起頭來佯作發(fā)怒地瞪一眼秦芬:“小丫頭懂什么!” “我卻當(dāng)真不懂了,還請四姐教我?!鼻胤乙沧鱾€請教的樣子,上去親昵地?fù)u一搖秦貞娘,輕輕替她捶兩下背。 秦貞娘受用地瞇起眼睛:“好,力道再重些。”她也不過由著秦芬捶了十來下就不要了,擺擺手叫秦芬坐在自己面前,又拿起了賬本: “你三哥這人自來不肯多事,小丫頭泡的茶燙了,他放放再喝,小子們給他磨的墨淡了,他自己再動手磨幾下,前幾日竟破天荒使人來我這里,說要廚房做一只鹽水鴨子吃,這還是十幾年來,他頭一次開口要東西?!?/br> “哦,我懂了,三哥要的是鴨子,所以四姐這些天換著花樣地給他送鴨子吃?!?/br> “是啊,這孩子這些年也不容易?!?/br> 不容易在哪里,秦貞娘不曾明說,也不必明說。 夾在金姨娘這個生母和楊氏這個嫡母之間,已是不容易了,生母嫡母又還是有深仇大恨的,秦恒除了埋頭讀書,也實在是沒什么自處的法子了。 他從前是講禮數(shù),卻總透著一股客氣疏離,凡要個什么,不是將就著過去,就是往外頭買些尋常東西對付,百樣事體只省事兩個字便罷。 前次姜少爺?shù)闹v義送了去,秦芬還擔(dān)心那位倔強(qiáng)的三哥心里起個芥蒂呢,誰知后頭竟知道開口向秦貞娘要東西了。 如今開口要了一回東西,兄弟姐妹間竟好似親近了不少。 忽忽數(shù)日,已是四月初六。 當(dāng)年楊舅老爺趕考,楊氏是親眼見過那陣仗的,早派人往貢院跑了好幾趟,事先把路線摸得熟透,又使人告訴了秦恒這事,好叫他放心讀書。 秦恒這日起個大早,天不曾亮就往楊氏的院子來了,守門的丫頭見了,驚呼一聲,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去拍門,秦恒卻伸手?jǐn)r了,自己走到楊氏屋子前,跪下磕了頭,又靜悄悄走了。 楊氏也替秦恒懸著心,這一夜不曾睡踏實,聽見屋外有動靜,早被吵醒了,她側(cè)耳一聽便猜到是怎么回事,抱著個軟枕,輕輕道一聲,“這孩子倘若是我親生的,可該多好。” 如今在屋里服侍的,除開紫晶,還有一個青萍的meimei紅菱,這日恰好輪到她值夜。 聽見楊氏醒了,紅菱早已坐起身來等著服侍。因著初來乍到,她還摸不透楊氏性子,楊氏說的話她也不敢搭腔,輕輕勸一句:“太太,還早呢,再補(bǔ)會覺吧?!?/br> 楊氏“嗯”了一聲,不曾動作,只借著昏暗的天光去看紅菱的臉龐。 青萍生得已經(jīng)很好了,紅菱卻還更美幾分,楊氏從前看過紅菱便道容貌太好,怕招了秦覽的眼,只把她放在下頭由馮mama教導(dǎo),如今秦覽不在家,楊氏便把她提了上來。 她拉拔紅菱上來,原本也不是看她樣貌好,只是聽馮mama說紅菱乖順靈巧,勤勞老實,是個體面的孩子,叫到跟前一看,才發(fā)覺這孩子生得太好了些,比她記憶里的模樣,還更美。 該把紅菱給哪個女兒,楊氏卻還沒想好。 紅菱的樣貌太好,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塊什么料子,哪怕紅菱自己沒這想法,卻也禁不住男人眼饞。 若說是為著添堵,那便該給秦淑,她出嫁在即,娘家給幾個陪嫁丫鬟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是楊氏自來不曾做過這么坑人的事,秦淑那丫頭的好賴不提,紅菱卻是個好女孩,不可輕易糟蹋了。這念頭不過是在腦子里晃一晃就跳過去了。 若說是為了助力,給下頭哪個丫頭都叫人為難,論樣貌,便是六丫頭還略遜了紅菱一籌,更不必說貞娘和五丫頭。貞娘是親生的不論,若是給了五丫頭,她還當(dāng)自己是成心的呢。 楊氏在床上躺著不動,心里轉(zhuǎn)了許多主意。 姜家是不許納妾的,紅菱給了貞娘,便是個尋常丫鬟,往后也能有個好前程??墒菍こQ诀撸嗌贈]有,何必是紅菱。 若是給五丫頭,更是不成,五丫頭生得只是清秀可人,比紅菱遜色一些,那位范大人不知內(nèi)里是何人物,然而依照常理揣度,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guān)的,紅菱若跟了五丫頭,只怕是有弊無益。 再想想方家的秋蘊(yùn),只怕那三公子是個多情的,六丫頭哪怕是個天仙,也架不住男人朝秦暮楚,這么看來,紅菱該給了六丫頭才是。 只可惜,六丫頭卻不是自己親生的,只怕紅菱一給出去,母女間的情分就淡了。哪怕將來六丫頭能明白自己苦心,前頭起了齟齬也難消的。 難道要把這丫頭留在上房? 楊氏轉(zhuǎn)身向外,愣怔地看著紅菱的后腦勺,如今秦覽于女色上頭倒不似從前熱心了,然而紅菱生得這般好,難保他不動心。 輾轉(zhuǎn)多時,楊氏還是沒個定論,干脆一掀被子:“起床吧,去替三少爺拜拜菩薩?!?/br> 第98章 天氣漸暖, 日頭升得早了,楊氏在佛龕前不過跪了片刻,天光就大亮了。 幾個女孩到得上房,見里屋的簾子打了起來, 知道楊氏已經(jīng)起身了, 拉住小丫頭問一聲,都轉(zhuǎn)到后頭的小佛堂來, 秦貞娘帶頭問一聲:“娘, 怎么今兒想起拜菩薩來了?” 不怪幾個女孩奇怪, 楊氏自來是不信這個的。 楊氏扶著紅菱的手起身:“昨兒沒睡好,想著恒哥兒今天進(jìn)貢院, 不如臨時抱抱佛腳?!?/br> 聽了這句話,幾個女孩都輕聲笑了, 秦芬心下有所悟,想來楊氏是真心替秦恒擔(dān)憂的,自然了, 里頭也有一分是為著隔肚皮的母子情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從前多少事, 楊氏都沒拜過菩薩,今日秦恒趕考, 她卻拜了起來,除開求菩薩保佑秦恒, 也是怕人說了閑話,說嫡母不看重庶子云云。 秦芬看一眼楊氏,晨光中楊氏的面容略顯得有些憔悴, 不知是夜里沒睡好, 還是歲月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這日因著秦恒考試,廚房進(jìn)上來的早點(diǎn)不是粽子就是定勝糕、狀元糕, 饒是一家子心里忐忑,也不禁笑了:“這些點(diǎn)心給我們吃了有什么用?得給恒哥兒吃了才管用啊?!?/br> 偏生那送早飯的婆子是個實心眼,聽了這話,深深福了一福,道:“三少爺昨兒就吩咐了,今天早上要一碗熱乎乎的雞湯菜rou大餛飩,奴婢們就照著做了,早知道該給三少爺上些這個的,是奴婢們考慮不周了?!?/br> 楊氏不由得好笑,揮揮手道:“罷了,這些東西不是黏的就是噎的,三少爺吃了別積食,你們做得很好,下去吧?!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那婆子仍是惴惴,滿臉不安地退了下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貞娘連忙喚住那婆子,笑著點(diǎn)一點(diǎn)桌上的糕點(diǎn):“考試得連考三天呢,可別天天給我們上這些,有今兒這一遭,也就夠了?!?/br> “是,是,奴婢們明白?!?/br> 待那婆子出去,秦珮笑著搖搖頭:“那婆子瞧著是個實心眼的,四姐若不吩咐一句,她們廚房說不得真要天天給咱們做這些?!?/br> 早上一家子還在說些什么連考三天的話,下午門房卻來人報,三少爺回來了。 聽了這話,楊氏手里的茶盞都驚掉了,落在地上砸個粉碎。她無暇去管,急急追問一聲:“是怎么回事?三少爺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三少爺先使小的來報信,說換了衣裳就來親自給太太回話?!?/br> 因著秦恒考試,母女五個今日罕見地坐在一處,這時也不必再各處喚人,只靜靜等著秦恒過來。 不過多時秦恒就大步走了過來,對楊氏長長一揖:“母親,兒子回來了?!彼罈钍详P(guān)切,緊接著便道:“科場舞弊,龍顏震怒,范大人領(lǐng)旨查抄了考場,有夾帶的都被抓了起來,兒子這等無牽連的就被放了回來?!?/br> 屋里的人都面面相覷,秦芬更是震驚得險些也摔個杯子在地上,她震驚的不是科舉舞弊,而是皇帝竟有如此魄力,為了科舉公正,竟不惜中斷了考試。 倘若現(xiàn)在登基的是別的王爺,哪怕是以賢明著稱的睿王、祁王,都只會胳膊斷了折在袖子里,待科考過了靜靜查訪,絕不敢當(dāng)場停止科考,還是如今初登大寶的時候。 從前秦芬所知的皇帝,是有些冷酷多疑的,如今瞧著,這皇帝的心胸氣魄遠(yuǎn)非常人之所能及。 楊氏卻不及想那許多,將手里的帕子攥得緊緊的,胳膊牢牢撐在桌上,仿佛不這樣她就要摔了下去:“恒哥兒,這可如何是好?” 實在不是楊氏脆弱,她已經(jīng)把能cao的心都cao過了,只盼著秦恒順利考上,若是考不上,她這嫡母可擔(dān)不起罪過。 秦恒面上并無多少慌亂神色,見楊氏驚慌,他又長長作個揖:“母親請安心,兒子寒窗十年,不怕這一時的變故?!?/br> “好,好,既是如此,你回去好生歇著,后頭該考試還是該怎么,皇帝自然會再有圣旨。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就和貞娘、芬丫頭她們說?!?/br> 秦恒本已退了幾步準(zhǔn)備出去,聽見最后這一句,稍頓一頓,喚一聲“四姐”,然后微微側(cè)過身子。 這是有話要和秦貞娘說了,秦貞娘只當(dāng)他有什么精致吃食想要,笑一笑領(lǐng)先走出門去:“怎么還不好意思起來了?總不是想吃龍肝鳳髓吧?那我可沒本事弄來?!?/br> 秦恒不曾答話,領(lǐng)著秦貞娘又走遠(yuǎn)些,一直到了院子當(dāng)中才停住,輕輕對秦貞娘說了兩句什么。 秦貞娘聽了,猛地抬起頭,面色復(fù)雜地看一眼秦恒,隨即慢慢地點(diǎn)點(diǎn)頭,秦恒不曾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姐弟兩個不是同胞所出,因著這兩年長大了,連面也少見的,何時有什么私密話要背著人說了。 屋里人人都滿心疑惑,看著秦貞娘走回來,秦淑忍不住先開口了:“四妹,恒哥兒和你說什么了?” 秦貞娘的面上不辨喜怒,淡淡看一眼秦淑:“三姐,昨兒你的丫頭來報,說你的那套家具,有只凳子腿不穩(wěn),你快去瞧瞧,若是要修,今日便叫丫頭報上來,如若不然,便這么封上送去柯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