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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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實是不想去的,可是她知道自家姑娘心里成日想的就是這件事,再想想老爺太太并不曾下了禁令,姑娘去了只不過是不得體,并不為反叛的,有些事去親眼瞧了也好,于是硬起頭皮應(yīng)下:“奴婢陪著姑娘去就是了?!?/br> 青桐院在東府最偏遠的一個角落,與奴婢們住的大雜院僅僅一墻之隔,秦珮越走越是將手爐捧得緊緊的,仿佛這樣才能抵抗心里的寒氣。 進得青桐院,冷冷清清幾座屋子,商姨娘自然住在當中那間,這時屋里昏昏暗暗,大約只點著一根蠟燭。 秦珮的淚珠兒,一下子掉了下來,她踉蹌兩下,忍不住喚一聲:“姨娘!” 錦兒生怕給人知道了,趕緊伸手捏了捏秦珮的胳膊,秦珮猛地醒悟過來,擦了擦眼淚,上前幾步:“我要進去瞧瞧姨娘!” “不可呀姑娘,不可!”錦兒驚得魂飛天外,雖說老爺太太并不曾特意囑咐,可是誰又敢讓一個姑娘家隨意踏入姨娘的屋子,更不用說,這姨娘如今還血淋淋地坐著小月呢。 秦珮此時,卻又好似回到了從前鬧脾氣的時候,難說話得很:“有什么不可的?姨娘如今都被害成這樣了,我這親生女兒連看看都不行了?” “什么人在外頭?”屋里突然有個小丫頭的聲音喊了出來,隨即便是踢踢踏踏的靸鞋聲,錦兒聽了,汗毛倒豎,一把將秦珮拉到角落里藏好,自家提著燈籠,上前候著人出來。 待屋里的小丫頭出來,錦兒一把將她扯住,好叫她背對著秦珮,腦子里不曾想好托辭,嘴里隨便擠出一句:“里頭的商姨娘,可還好?” 那小丫頭瞧著也不甚機靈,聞言道:“好不好的,也得過一段時日才知道,如今哪里知道呢?!?/br> 錦兒見她不甚機變,干脆提了個為難的要求:“那,我進去瞧瞧姨娘可成?” 誰知這小丫頭竟點點頭:“成啊,你瞧瞧也行,前兒也有位jiejie來瞧過了,你今兒瞧了回去,也好說話?!?/br> 秦珮背著臉站在角落,死死抱著那手爐子。這時里頭的炭火漸漸溫了,她怎么也捂不熱自己的手,隔著手爐套子,也能覺出手爐上那凹凸分明的紋路,硌得她手生疼。 有人來過了,是太太那里派人要取姨娘的性命,還是外院那里又要把姨娘送走? 秦珮一個人站在黑暗中,聽不清屋里說的話,心里好似有一百只老鼠,上躥下跳沒一刻安寧。 不過是一會兒功夫,錦兒就出來了,口中囑咐那小丫頭:“你好生照應(yīng)商姨娘,等她好了,自有你的功勞?!?/br> 誰知那小丫頭“切”一聲:“jiejie可莫哄我了,她原好好在莊子上住著,是自個兒鬧著回府,這才跌跤失了孩子的,她自家跌了跤還不算,還驚動太太早產(chǎn),老爺太太許她在府里養(yǎng)身,已是天大的恩德了,好了以后,還不知要問什么罪過呢。我來服侍她,是我拈著鬮,自個兒倒霉,哪里還敢想功勞!” 這話連錦兒都聽呆了,不過一瞬又收拾了心情,道:“咱們做奴婢的,做好本分的事,總歸是不會有錯的?!?/br> 那丫頭瞧著也不像個受教的,不知聽進去這句話沒有,隨意“嗯啊”兩聲,又靸著鞋子進屋去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錦兒回轉(zhuǎn)身來扶秦珮,風(fēng)燈照在秦珮臉上,照出她滿臉淚水。 主仆二人跌跌撞撞走出院子,秦珮抽噎半晌:“姨娘她……我這下子,可真沒法子和四姐好了?!?/br> 錦兒心里也是嘆氣,她只當姨娘是受了太太的虐待,誰知事情竟全然相反,太太不曾動手,是姨娘自個兒躥跳太過,自家失了孩子不算,還連累得太太早產(chǎn)。 絞盡腦汁,想出幾句話來安慰秦珮:“方才進得屋去,里頭東西雖簡陋,地上也還擱了個炭盆,我問了,那炭盆倒是太太吩咐給送的。姨娘這遭吃了大罪,太太她……往后想必不會再將姨娘如何了?!?/br> 這話倒是真的,商姨娘此番失了孩子,是個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她是不會再得寵的了,楊氏的確是不必將她瞧在眼里了。 秦珮自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更怨恨上了商姨娘,死死咬著嘴唇半天,還是沒忍住,顫聲問:“太太那日生產(chǎn),尚還硬撐著喊一聲保六弟,姨娘就這般不顧孩子死活,為著自己能回府,什么都拋在一邊了?” 錦兒答不上來,只好說一句無關(guān)的:“姑娘,雪積起來了,你慢些走。” 錦兒覺得,商姨娘未必是有心摔跤,然而她是商姨娘身邊出來的丫鬟,自是知道商姨娘有些瘋癲,更是自私自利不顧旁人。從前為著不如意,商姨娘敢動手打姑娘,這時鬧出事情,也不足為怪了。 回了小院,秦珮不欲叫院里丫鬟瞧小自己,便拭干了眼淚,仍舊昂頭踱著步子回去。誰知進得屋子,秦芬也在明間坐著,瞧見她回來,抬頭一笑:“六丫頭回來了?!?/br> 秦珮這幾日一直憋著氣,先是覺得楊氏乃頭一個惡人,她的親女秦貞娘自然是跑不了,至于順從楊氏和秦貞娘的秦芬,那也是助紂為虐、一丘之貉,誰知方才聽了那天大的秘密,她才知道這些日子,自己竟是全錯了。 “五姐,我……我……”秦珮才說得幾個字,淚珠兒便好似不值錢的米珠,連串落了下來。 錦兒知道,自家姑娘定有話要說,對蒲草使個眼色,兩人退了出去。 除夕的大日子,人人都著紅色,只秦珮穿了件翠綠閃金緞面料的襖子,旁人問她,她只說華貴,秦芬卻知道,她是因著商姨娘的事,不愿穿紅。 此時屋中更無旁人,秦珮用力撲進秦芬懷里,嗚咽半日:“五姐,如今我可真不知道該怎么和四姐好了!” “這幾日不就很好?也沒旁人逼著你非要和四姐親親密密,大面上過得去也就罷了?!鼻胤逸p輕摸著秦珮的頭發(fā),又去替她拭淚,一動之下才發(fā)覺自己的袖子已被哭濕了。 這幾天,秦芬實是想開口勸的,可是她知道秦珮有些牛心左性,生怕一句話說不好了,反惹得秦珮認真記恨起上房來,到那時,楊氏發(fā)威,吃虧的只是秦珮這小丫頭自己罷了。 此時秦珮哭出來,秦芬見她口氣松動,便柔聲勸一句:“總之,咱們只記著那個禮字,也便罷了。” “不,不是,我不是這意思!”秦珮用力抬起頭來,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將在青桐院聽見的話,一字不曾遮掩地告訴了秦芬。 秦芬倒抽一口涼氣,她也不曾想著,商姨娘竟是自個兒鬧騰才落了胎的! 聽秦珮的話音,如今上房對商姨娘,只怕是一人一個態(tài)度。住在偏遠小院,衣食簡陋,這是罰她失了子嗣,瞧著像是秦覽的意思;給個火盆取暖,不叫她折了性命,這只怕是楊氏的意思。 至于緣故么……一個失寵的姨娘,擺在后院當擺設(shè),既能塞住外人的嘴,也好過往后再填新人進來。楊氏的心思,一向是這樣的。 秦芬拍著秦珮安慰了半天,卻怎么也哄不好。秦珮一行說一行流眼淚,自小時候時常挨訓(xùn)斥,一直說到商姨娘懷胎后老說不要她了,除開魘鎮(zhèn)的事,什么都說給了秦芬。 對于這些姐妹們,秦芬原先是最和秦貞娘好的,對于秦珮,她只當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哄著管著,如今秦珮倒了這一通苦水,人也好似長大了,姐妹二人,竟真親近些了。 第61章 秦覽已過而立之年才得了個嫡子, 喜得什么似的,大年初一往族里去祭祀一番,應(yīng)酬話都不及多說幾句,便回來喜滋滋換了衣裳抱兒子。 楊氏頭上戴著個素面暗紋的抹額, 安安心心躺在床上, 側(cè)頭看著邊上搖床里的嬰孩,怎么也看不夠。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這孩子是夫婦二人盼望已久的, 秦覽本欲起個乳名喚做盼哥兒, 還是楊氏道太重了, 只怕折了福分,因此只擇了個好些的字眼, 叫作平哥兒。 商姨娘的事,夫婦二人雖不曾出言一個字商議過, 卻頗有默契地不再提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于秦覽來說,他著緊那肚子里的孩子,倒更勝于著緊商姨娘。商姨娘從前雖然嬌俏靈巧, 頗得他心意, 到底是犯下大錯的人,妻子打發(fā)了她出府, 他因著男人面子也惱過,可是惱也惱了, 并不認真可惜那婦人。 原以為去了莊子,商姨娘能安心生下孩兒,到時候由他出面, 把孩兒抱回府, 留著商姨娘在莊子上養(yǎng)老便罷,誰知這賤婦竟如此不識抬舉, 敢拿肚子里的孩子涉險! 眼見著那賤人誕下一個沒了呼吸的胎兒,自己反倒掙扎著活了下來,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扔進冰天雪地,好叫她嘗嘗厲害,誰知便是此時,小丫頭來報太太生了兒子,他只能先將她安置在青桐院,想押后再處置。 妻子醒來,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攔了商姨娘出府。 成婚這么多年,妻子也只才嫁過來時有過那般柔軟的神色,她穿著家常淡紫小襖,頭上綁一條淺粉素面抹額,目光平和瑩潤好似一對墨黑的珍珠:“老爺,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商姨娘終究是因著我才出的事,此番已遭大過,便留在府里吧,權(quán)當給平哥兒積福罷了?!?/br> 秦覽聽了,愈發(fā)覺得愧對妻子,更把商姨娘恨個臭死,喚過小丫頭道不許給青桐院份例,只許商姨娘隨著奴婢的吃食,還是楊氏道了一聲可憐,另外賞了個炭盆,才算是保下了商姨娘一條命。 楊氏被商姨娘驚了胎氣早產(chǎn),心里哪有不恨的,然而她經(jīng)得這許多事,早不是當初那樣只顧夫妻情分了,她知道,如今叫商姨娘在府里,比在外頭更好些。 這日幾個女孩來請安,楊氏仍舊只道屋里憋悶,不叫女孩子們進來,隔著簾子說幾句話,便打發(fā)了女孩們出去。 秦覽深深看她一眼,也不說話,待女孩們都走了,才慢慢地道:“孩子們也是關(guān)懷你,倒也不必次次打發(fā)她們回去?!?/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楊氏如今是有子萬事足,更因著丈夫待商姨娘的態(tài)度,又添些從容,這時聞言不過一笑:“瞧老爺說得,好似我不待見孩子們似的,實是才生產(chǎn)完了身子懶怠,又怕寒氣凍著平哥兒了。” 抬出平哥兒來,秦覽倒不好說什么了,點點頭,掖一掖兒子的被角:“既是如此,也便罷了。明兒孩子們再來,總該叫貞娘進來看一眼弟弟的?!?/br> 楊氏笑了笑,也不曾答話。 她防的自然不是自家女兒,她只是怕六丫頭不明真相,左了性子立意要替商姨娘報仇。 大宅門里的孩子,因著妒忌兄弟姐妹,有推人落水的,有拿燭火燙人的,更有作法魘鎮(zhèn)的,六丫頭起個壞心,襁褓里的兒子便受不了。 商姨娘的事,她雖命人放了風(fēng)聲出去,卻不曾特地囑咐說給秦珮,從前立下的規(guī)矩,丫鬟婆子不許在姑娘們面前嚼舌根,便是怕女孩們被帶壞了。如今她在上房閉門不出,下頭料想還不曾有人敢把話透給六丫頭。 六丫頭直到如今,也還不知道商姨娘做下的那些惡事。這樣算起來,倒有些作繭自縛了。 罷了,等坐完月子,總能慢慢料理這些事情。有五丫頭那個穩(wěn)重的看著,六丫頭想來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楊氏又看一眼兒子白胖的面孔,肯定地道:“這孩子生得更像老爺,以后想來是個會讀書的?!?/br> 秦覽“哈哈”一笑:“像我有什么好的?二十四歲才考上舉人,算什么會讀書?外甥隨舅,我倒盼著他像舅兄,二十二歲就考中進士,四十歲出頭就是江蘇巡撫了,這才是文曲星下凡呢?!?/br> 這話贊了自己胞兄,楊氏自然受用,抿嘴一笑,與秦覽商議起進京的事情來。 她自家知道此次進不得京,也不強爭,提了個可用的人出來:“老爺此次進京去,妾是去不得的了,旁人有的是要生產(chǎn),有的不中用,倒是青萍,識文斷字,還算能服侍老爺妥帖。” 秦覽聞言,笑著望她一眼:“我提了她做姨娘,還當你不高興了呢?!?/br> 楊氏輕輕嗔一句:“老爺瞧我像那樣的人么?” 除了青萍,秦覽自己也實在提不出旁的人,他雖也鐘愛過金姨娘等人,然而終究不是三弟那等流連花叢的,因此這時,身邊竟只得一個青萍可用了。 雖說青萍是必得帶上的,然而這話妻子主動說起來,總是要好過他自己提的。 青萍溫柔解語、識文斷字,秦覽愈發(fā)覺得是妻子安排得好,才叫自己事事如意,這時想起種種,忍不住上去摟住楊氏,用力香了一口。 楊氏大吃一驚,連忙躲過,又忙去看丫鬟們瞧見沒有,幸而丫鬟們都在外間,不曾瞧見,然而還是羞紅了臉,埋在被子里半天不肯出來。 上房里夫婦二人說說笑笑,幾個女孩出得院門來,卻是各自分開。 秦珮帶著綾兒,直直地往南院走去,她腳步飛快,踢得身后的淺紫裙角不停飛起,好似一朵綻開的朝顏花。 秦淑見了,輕輕搖搖頭:“六丫頭如今怎么了?大過年的還往二jiejie那里學(xué)琴去,也不怕勞煩了二jiejie?!?/br> 秦芬與秦貞娘對視一眼,又各自轉(zhuǎn)開視線。 秦珮還能是為著什么,她是不知道怎么和秦貞娘同處一室了,又不好拉著秦芬一道疏遠秦貞娘,只好一個人躲得遠遠的。 秦芬是知道商姨娘之事的始末的,然而卻不知秦貞娘這小姑娘是否知道,瞧秦貞娘咬著嘴唇盤弄衣角的繡花,也不似高興的樣子,不禁長長嘆口氣,問一句:“四姐,去我院子里煮牛雜湯喝,好不好?” “呀,好好的大家閨秀,總吃這些雜碎做什么?你們自去,可別帶我!”秦淑嫌這些東西價賤味重,一向是不愛吃的,她揮了揮手帕,又道:“我聽說廚房進了一筐新鮮蘿卜,我叫人送些給你們?nèi)ブ鬁劝??!?/br> 秦芬笑著應(yīng)下:“好,先謝過三姐的好意,改日我做東,請三姐吃雪花雞蓉羹。” 如今秦淑似是認清了局面,雖然不和幾個meimei親密無間,大面上卻也過得去了。 待與秦淑別過,秦貞娘再忍不住了,急急拖著秦芬往小院走,邊走邊道:“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這些天,可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知道姑娘們要說話,一到小院,蒲草就打發(fā)了小丫鬟們下去,自己生了個紅泥碳爐子擱在廊下避風(fēng)的地方,叫桃香拿了把紫銅小茶壺,端上一對犀角杯,由得兩個姑娘自己煮茶喝。 秦芬試了試,那茶壺的竹編把手并不燙手,便拎起來,替秦貞娘沖了一碗茶:“四姐嘗嘗這個玫瑰花醬,太太吃了都說好的,回晉州時走得匆忙,不曾制那許多,只得一罐子獻給太太了,這是姨娘最近托人買了玫瑰花,才釀成的。” 秦貞娘已決意要把心里的事說給秦芬聽,這時也不急躁了,反有心思去品那玫瑰花茶,喝了一口不由得連連贊嘆:“這花醬果然是又香又甜,一絲青澀味也沒有,怎么做的?若還有,給我分一些去。” 秦芬不由得笑了:“這值個什么,等會四姐回去,就給你盛一罐子。冬天里鮮花不易得,等到了春天百花盛開,桃香也學(xué)會做這個了,到時候給四姐制一壇子都成。” 秦貞娘聞言,終于肯開顏一笑:“喝一壇子,我是牛不成?”說罷,又點一點茶杯:“這玫瑰茶又紅又香,也不用那些甜點咸點,只蒸一籠蘇州的薄荷餡小方糕來就這茶,已足夠了。再有,這茶使犀角杯反而不相稱,倒是尋常白瓷杯子,襯得更好看些?!?/br> 秦芬有意哄秦貞娘這小姑娘高興,一疊聲地喚桃香取白瓷杯子來,又吩咐蒲草往廚房要一籠蘇州的薄荷餡小方糕。 兩個丫鬟都知道自家姑娘是有意逗趣,一個親自往院外走去,一個從屋里尋摸半天,端著兩個素凈的青花纏枝紋樣白瓷杯子出來,故作苦惱地道:“太太給姑娘的都是好東西,咱們哪有凈白瓷的杯子呀!” 秦貞娘終于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嗔一句:“罷了,擱下這兩個杯子,下去吧!” 待桃香走了,秦貞娘臉上終于一絲陰霾也無,又有了平日那爽利的模樣,她自己動手倒了兩杯茶,遞給秦芬一杯,然后又說一遍:“煩死了!憋死了!” 秦芬喝一口茶,并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