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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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楊氏送商姨娘去莊子,一則是不容她心思腌臜,還有一層,也是斬草除根,免得她又在府中興風作浪。也幸虧楊氏決意送她去了,不然哪日發(fā)起瘋來,豈不是要拿刀子捅人? 徐姨娘見女兒面上似是有些沉郁,連忙道:“太太是最明白不過的人了,她處置了商姨娘,我這里便已無事了,你快放心,回太太那里,要高高興興的,可千萬別掛臉。” 秦芬點點頭,并不曾說話。若是徐姨娘當真無事,又怎么會面容憔悴?那日減去份例,她只當不過如此,現(xiàn)下瞧著,府里的下人定是墻頭草隨風倒,楊氏那里發(fā)個威,奴婢們便要往狠了作踐徐姨娘了。 徐姨娘趕緊又說一句:“碧璽來過,只說叫我先忍著委屈,以后就好了。”其實,碧璽還說得一句“以后自太太往下,姨娘就是頭一個了”,只是徐姨娘到底明白輕重,知道這話不能輕易說出來,因此這時竟一字不曾露出。 秦芬見徐姨娘面色發(fā)急,生怕她有個不好,便不再多說,揀了些姐妹間的閑事,絮絮地說給徐姨娘聽了,又問得幾句徐姨娘腹中胎兒。 徐姨娘摸著肚子嘆口氣:“照理,這孩子是個男孩才更好,碧璽倒透過意思,我這肚子里是個男孩,太太也喜歡的。只不過,瞧你在太太身邊,我總心驚膽戰(zhàn)?!?/br> 說了這句,徐姨娘自家坐在秦芬下首,牽住了秦芬的手:“說實話,我倒情愿生個姑娘,別去招了旁人的眼,再有,你們親姊妹二人,日后也有個照應。” 這些話,本不該和秦芬這樣一個小女孩說的,然而想到大房那位金尊玉貴卻薄命的大姑娘,徐姨娘卻顧不了那么多了。 自來了此地,秦芬打定主意只管自家門前雪,得饒人處且饒人,只當自己處處安分守時,照著楊氏和秦府的規(guī)矩,日子便差不了??墒侨缃袂葡聛?,處處無爭,便落得個秦月的下場,看來該爭還是得爭,更何況,身邊還有個待自己恩情深重的徐姨娘。 “姨娘,我今日來,是要些蜜餞果子給二jiejie送去,她好似不愛吃酸,姨娘揀幾樣甜口的給我?guī)??!?/br> “好,好,糖冬瓜、蜜紅豆,這兩樣就茶、包點心,都是相宜的,還有甘草梨rou條,家常揀兩根吃,還能補養(yǎng)身子呢。” “再有……姨娘漬得糖玫瑰,給我一小壺,我要送給太太。” 聽了這話,徐姨娘不由得一奇,抬頭看了一眼女兒。太太出身大家,自來不愛吃這些小零嘴兒,初初有孕時用一些,不過是為著壓住胃里的酸意,如今胎氣穩(wěn)當,太太已不用自己送東西去了。 “芬兒,太太她只怕不愛這些……”徐姨娘說了一半,忽地明白了什么,趕緊改口:“不過既然芬兒要盡孝心,這也是理所應當,我這就給你裝上?!?/br> 徐姨娘也不要旁人動手,親自拿了個圓口青花的小瓷罐,裝得七八分滿,再用個紫竹小籃子裝著,遞在秦芬手里:“快回去吧,我這里地方小,不是你該久呆的?!?/br> 幾樣蜜餞,秦芬叫桃香拿著先回院里,自家提著那小竹籃子,不緊不慢地往上房去了。 楊氏有孕,經(jīng)不得餓,這時正用著上午加的一餐點心,聽見丫鬟報了秦芬來,手上的豆沙奶卷子倒頓一頓:“這個時候,五姑娘來做什么?請礎(chǔ)!? 丫鬟迎了秦芬進屋,伸手就要替她拿著籃子,秦芬輕輕避過,對楊氏行了個禮,對楊氏笑一笑:“今兒去二jiejie那里,她說自己屋里腌的梅子不好,四姐便提點我給二jiejie送一些,我找姨娘要了幾樣,想著給太太過目了,再送過去才好。” 楊氏微微頷首,指一指那籃子:“這里頭就是么?我瞧瞧?!?/br> 秦芬笑著送上籃子:“太太,蜜餞我先叫桃香帶回去了,這里是徐姨娘漬的糖玫瑰,她聽說玫瑰茶能滋補養(yǎng)顏,特地腌了出來,自家先試了,才敢進給太太的。她說,有時胃口不好,飯菜吃不下,喝一碗這個,倒還能對付一頓?!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話,便是在叫屈了。徐姨娘那個溫吞性子,絕想不出這樣的點子,這必是五丫頭自家的主意。楊氏放下手里的奶卷子,將秦芬上下打量了幾遍。 見自己打量,這丫頭不光沒避開,反而迎著自己的視線看了過來,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就是在替姨娘討要份例。 眼前的女孩生得細眉細眼,輪廓和鼻子嘴巴與徐姨娘甚是相似,一雙濃黑的眉毛卻更肖父親,這時與嫡母說話,雖是在替生身姨娘打抱不平,話卻靈透而不傷體面,叫人一點氣也生不起來。 那日知道真相,楊氏本就原諒了徐姨娘,只不過她絕無可能向妾室低頭,因此也不主動去復徐姨娘的份例。 若是從前,自然有碧璽周全萬事,隔兩日便會提起了,然而紫晶在接人待物上卻是差了一截的,左右拖得些時日,竟是五丫頭來提起這事了。 楊氏說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她倒還不至于為一個小孩子的話動怒,然而對徐姨娘,她卻忽然起了些淡淡的羨慕。 徐姨娘出身低微,無甚才能,平日為人處事也只隨波逐流幾個字,誰知便是這樣一個妾室,卻有個心明眼亮的女兒,算起來,老天爺待她也不薄了。 這樣好的女兒,若是栽培好了,既是貞娘的幫手,也是家族的助力,眼前不過是要一些份例,這樣的人情,楊氏自然樂意送。 楊氏輕輕橫了一眼紫晶:“徐姨娘那里,有了藥膳,該減一減份例,這原是才回家時怕勞煩了大廚房,才不得不便宜行事。如今東西都安置妥了,也該復了她的份例,我忘了這事,怎么你也不提?” 太太是無錯的,有錯的只能是下頭奴婢,紫晶喃喃應下,對著秦芬道了幾句不是。 紫晶知道,依著太太的性子,肯在五姑娘面前說這幾句,已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她不清楚緣由,卻也知道,往后除開四姑娘,眼前這位五姑娘,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了。 進了上房的屋子一趟,秦芬放下了紫竹籃子,身邊卻多了個紫晶一直送到院門口。 在屋外服侍的丫鬟們見了,心里都默默咋舌,對著秦芬,行禮都更規(guī)矩些了。 秦芬對著丫鬟們的笑臉,泰然自若,紫晶特地指了個懂事的小丫鬟,一路將秦芬送回院里。 小院里一切如常,秦珮在廊下瞧著桃香用油紙包東西,見秦芬回來,用力招得幾下手:“五姐,你快來看,桃香打的這幾個小紙包,可真好看。” 秦芬隨手拿起一個包裹,見桃香細心地將紙包邊緣露出的紙疊成扇子模樣,確實是用了心的,于是點頭贊道:“確實是好的?!?/br> 桃香聞言,面上漲得通紅,撓了撓耳朵,問:“姑娘,這便給二姑娘送去嗎?” 秦芬搖搖頭:“你拿到紫晶那里,她自然替你送去?!?/br> “呀,五姐,你能使喚得動紫晶?你莫不是在開玩笑!”秦珮瞪大了一對圓溜溜的眼睛。 桃香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也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芬。 若是從前,秦芬必定老老實實地說一些要太太過目的話,這時她卻只是笑著捏一捏秦珮的鼻子:“什么使喚不使喚的,說那么難聽?!闭f著對桃香努努嘴:“還不快去?!?/br> 桃香今日見過姑娘對著梨花發(fā)威,已知道姑娘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這時聽見主子又吩咐一遍,不敢再多問,一把攬過幾個油紙包,急急往上房去了。 隔得一盞茶時分,桃香果然空著手回來了,這便是把東西交出去了。秦珮見了,不由得心服口服。 原先秦珮只當自家五姐是個老好人,此時看著,比她這傻丫頭卻又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說話都不自覺地恭敬一些:“五姐,院子里日頭大了,咱們是不是回屋去,等著吃午飯了?” 往常,秦珮與秦芬親近,總愛扯著她搖晃兩下,今日卻安安靜靜站在秦芬面前,細聲細氣地說話,倒有些對著楊氏的模樣。 秦芬也不去戳破,點點頭:“回去吃飯?!?/br> 第47章 隔得幾日, 大太太使人送了些東西來。 往楊氏跟前走的,是許氏的貼身大丫鬟翠兒,她恭恭敬敬捧著個喜鵲登梅貼貝母的木盒,笑語盈盈。 “二太太, 這里頭是一盒子絹花, 是我們許家舅太太特意送來給二姑娘的,東西不奇, 樣式倒還新, 我們太太瞧著大約配得上幾位姑娘, 命我送了來?!?/br> 自從秦覽堅持帶了楊氏去任上,許氏一人, 上要將難纏的婆母服侍得周周到到,下要將jian猾的弟妹應付得妥妥帖帖, 這當中的勞心,非常人所能想,許氏一力擔了這些風雨, 心里自然是怨懟的。 許氏與楊氏, 前些年還能挽著手說幾句笑語,如今只剩些官樣文章, 尋常囑咐廚房送兩盒吃食,便算應酬過了。 特意送了東西給孩子們賞玩, 這還是頭一遭。東西不貴重,難得的是這份心意。 楊氏稍一思索,便知是因著幾個丫頭去陪著秦敏說話的事, 對著許氏的好意, 她自不會拒人千里之外,笑著命紫晶收下, 又問得兩句大房的家常,才放了翠兒回去。 絹花這等小玩意兒,誰也不缺,不過是個心意,楊氏也不去細細分派,盒子都不曾打開,一揮手就命去送給姑娘們。 紫晶卻犯了難,若是往常,自然是三、四兩位姑娘先挑選,可是現(xiàn)下,她瞧五姑娘,總是不同些,難道還叫三姑娘挑剩下,才去拿給五姑娘? 拿著木盒子出得門來,紫晶先差了個小丫鬟去探聽秦芬在何處,自家抱著木盒子在耳房里靜靜候著。 隔得半晌,小丫頭回來了,跑得氣喘吁吁,額上汗也來不及擦:“紫晶jiejie,五姑娘在四姑娘院里呢?!?/br> 紫晶霍地起身,一邊口里念聲佛,一邊馬不停蹄往秦貞娘院里去了。 老太太病情漸穩(wěn),大太太也并不硬拉著眾人侍疾,只每日早上問過安便打發(fā)眾人散了。楊氏不是那等死要面子的,當時便捧著肚子艱難一福,謝過大太太。 除了三太太拍手頓足,懊惱自己白出了好一陣的力氣,旁人都是高興的,尤其是秦珮,她年紀小,對于病床上躺著不動的那位祖母,總有些害怕。 姐妹四個此時正在秦貞娘院子里畫畫,秦淑不精于此道,秦芬在繡花上已學得快些,便不在這上頭用心,這時只一個秦珮,興致勃勃地纏著秦貞娘:“四jiejie,我這筆不如你的聽話,你和我調(diào)換一下吧?!?/br> 紫晶進得院子,向各人行了一禮,打開木盒,說明了來意。 秦貞娘被秦珮煩了一上午,二話不說將手里的筆遞給秦珮,上前幾步:“我瞧瞧都有些什么花?!?/br> 秦珮不舍得扔了手中的筆,卻又想湊熱鬧,急得喊了起來:“五姐五姐,你說給我聽!” 秦芬笑一笑,揚聲道:“這里頭是八支絹花,有玉蘭、牡丹、玫瑰、海棠四支大的,還有四支小的攢花茉莉,是配著戴的,六丫頭,你要哪個?” 秦珮在肚子里盤算一回,只覺得個個都是好的,便將筆擱下,上前來瞧盒子里的花。 秦淑眼珠一轉(zhuǎn),點了點那支牡丹:“我瞧這姚黃牡丹,倒配五丫頭?!?/br> 秦貞娘膚色不白,戴那鵝黃絹花,的確不如秦珮出彩??墒悄档さ脑⒁?,卻又比旁的花不同一些,秦芬如何不知,秦淑這又是在使壞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芬微一沉吟,正要開口,秦珮已先伸手取了那支牡丹,對著日頭照了兩下,又放回盒子里,嘀咕一句:“我倒喜歡那海棠呢?!?/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便是這么一下,那嫩黃花瓣的邊緣,便已染上淡淡墨暈。 “哎呀,六丫頭,瞧你!”秦淑拿起那絹花,心疼不已:“你怎么畫完畫不洗手就亂摸呀!” 這么一心疼,便又露出些馬腳,各人都瞧出來,秦淑大約是想著旁人將這牡丹謙讓給她的。 秦貞娘卻忽地展顏一笑,自秦淑手里抽出那支牡丹,遞在秦珮手上:“六丫頭,你既弄污了這牡丹,東西便該是你的了?!?/br> 秦珮換了左手來拿:“這回我可得小心些,再弄臟了,可該戴不出去了?!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剩下三支,意頭都是好的,秦淑這時卻不謙讓了,先伸手挑了支玫瑰,秦貞娘點一點秦芬:“五丫頭,你也挑一支?!?/br> 既是秦貞娘開口,秦芬也不拒絕,隨手揀了支海棠,又拿起那二喬玉蘭往秦貞娘發(fā)髻上比一比:“這支紫紅的,若非四姐戴,旁人也壓不住?!?/br> 這句話,更叫秦淑心下不悅,她知道,依著次序,那玉蘭花該是她的。 看著三個meimei你來我往地換著絹花試戴,秦淑咬著嘴唇,慢慢低下頭去。 自到了老家,她便不曾接到姨娘的信了。 她知道商姨娘是回不來了,心里只怕,太太也要對自家姨娘做些什么。 可是再想一想,自家姨娘是生養(yǎng)過男丁的,太太絕不可能,也不敢把姨娘也送去莊子上,她著實想不出,姨娘究竟是怎么了。 越是焦心,就越想做些什么,太太是嫡母,她不能如何,卻瞧不慣這幾個meimei整天快快活活的。 四妹是尊貴嫡出,她生來就比不上,怎么如今連一個庶出的五丫頭,也好似壓在了自己頭上?她就是想做些什么,不叫這些meimei好過。 太太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這倒也還罷了,柯家的事,卻也好似也停了。 這些年,自己朝著太太賣乖,向那蠢鈍的四妹賣好,為的不就是得個好前程,如今前程來了,雖在眼前,卻總好似隨時又要走了。 秦淑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想嘶吼,再看看眼前親親熱熱的三個meimei,她忍不住哼了一聲。 接了絹花,四個姑娘,三個是高興的,還有一個,紫晶也不如何放在心上,笑著行禮告退,回去向楊氏復命去了。 不多時就是午飯時分,秦貞娘笑著趕人:“這畫一中午也學不出來,珮丫頭別磨了,回去吃完午飯好好歇著才是正經(jīng)?!?/br> 秦珮爽快應了一聲,擱下筆隨著秦芬回院了。 回得院子,桃香和錦兒去安置絹花,又喚小丫頭打水給姑娘們洗手,覷著旁邊無人,秦珮往秦芬身邊湊了湊:“五姐,我是故意弄臟那支牡丹的?!?/br> 秦芬看一看秦珮,挑起眉來。 秦珮見了秦芬故意作驚詫的模樣,知道五姐是在玩笑,嘻嘻一聲:“我知道三姐是想作弄你和四姐,可是你和四姐總不好為了一支絹花認真推讓,那多不上臺盤,我就想呀,干脆上去搗亂,誰也別拿,這才是最好的。” 這六妹自來是有些頑皮的,能想出這主意也不奇怪。秦芬忍俊,問得一聲:“你這么做,可不怕四姐發(fā)脾氣?” 秦珮扮個鬼臉:“一支絹花罷了,四姐哪里看在眼里。闔府里,也就是三姐一人愛在這些細微地方用心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