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口中溢出的吐息，配合著強硬而毫無章法的動作，撬開唇齒，自少女的口腔掠奪汲取。

    “唔……”關(guān)玉秀再次被按在座上，被尚棠那已屬于青年男性高大的身體壓的喘不上氣，口中更是被親的亂七八糟，尚棠像是要讓她徹底窒息般的動作激烈而急切。

    關(guān)玉秀瞇起眼，注意到尚棠眼角的紅越發(fā)鮮艷滲人。

    她早就注意到了那抹紅……

    那個、不太對勁。

    “尚、棠……你等……別……”

    尚棠喘著氣，俯身一邊舔咬著少女的唇瓣，一邊唇舌激烈的侵犯著少女的口腔深處。

    “不等?！?/br>
    夢寐以求的、絕不可能實現(xiàn)的、此生無望的……

    這種機會，誰會住手?。?/br>
    怎么可能停手？

    “…秀秀……”尚棠臉泛潮紅，雙眼迷離恍惚，未盲的左眼滿是熾熱的欲望，伴著激烈親吻的水聲，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出動情的呼喚。

    “秀秀、哈……秀秀……秀秀……”

    唇齒交纏間，一遍一遍，一次又一次的叫著她的名字。

    再一次的、在這里剛看見她的那一刻，就想這么做了。

    早該這么做了。

    明明一直忍耐著，忍耐得苦悶至極、撕心裂肺，乃至于發(fā)了瘋。

    是她不好、誰叫她那么毫無防備的被他抱著、用像以前那樣的語氣和他說話、眼神依舊是那樣平靜得沒有一絲憎惡，甚至主動的來親他。

    所以活該。

    活該啊，秀秀……

    關(guān)玉秀被親得頭暈?zāi)垦＃樢布t的像是要背過氣去。

    “好、了、你差不多……”關(guān)玉秀在這接吻的間隙竭力喘氣呼吸，捶打著尚棠，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無力推開他。

    ……？

    關(guān)玉秀努力凝起破碎的注意力，瞇眼瞧著尚棠那越發(fā)幽暗炙熱的眼珠，炙熱的眼尾，還有隱隱泛著紫紅色光芒的……

    已盲的玻璃珠般的右眼。

    ——是了。

    關(guān)玉秀想起來了，尚棠的右眼已經(jīng)被自己挖掉了。

    那現(xiàn)在的這只右眼……

    怎么回事？

    關(guān)玉秀垂眸想著，卻忽而又被尚棠硬抬起了臉，強迫她與他對視。

    “秀秀，這么不專心，你在想什么？”

    尚棠此刻眼中滿溢的纏綿陰暗的欲望看得人心驚。

    “不是在想別人吧？”尚棠這么說完，忍不住又惡狠狠的在少女唇上啃了一口。

    “嘶……”關(guān)玉秀疼的皺起眉。

    “怎么了，咬我可以，我咬回去就疼了？”尚棠低低嗤笑起來。

    關(guān)玉秀抿了抿被親咬得泛紅的嘴唇，努力平穩(wěn)著呼吸，顧不上回答他，伸出手，纖白的手指撥開尚棠垂落在額間的黑發(fā)，露出他的右眼來。

    微涼的指腹擦過額間的觸感，讓尚棠舒服的瞇起了眼，眸色更為深邃。

    關(guān)玉秀動作極柔的撫摸著尚棠的右眼，目光難得的沉寂溫和。

    “秀秀……”

    琥珀色的眼珠綻放出了光彩，尚棠瞳孔縮緊，有些驚訝，臉頰微微羞紅，隨即帶著欣然的笑意咧開了嘴，急切的偏頭去捉少女的手心，按貼在臉頰上，仿佛討賞的小狗。

    “……”關(guān)玉秀手指一蜷，頓了頓。

    搞不懂。

    不理解。

    這個人——為什么……

    關(guān)玉秀想。

    他為什么這么的……

    瀕死般的拼命地，喊著自己的名字。

    陌生的、炙熱的、癡迷的目光，扭曲而黏膩，越靠近越想要遠離，越遠離卻又會被拉近，陰暗的擺脫不了。

    尚棠以前絕不會這樣。

    那個驕傲自大、目中無人、嘴硬心軟的尚棠，絕不會這樣。

    絕對是……被什么上了身。

    關(guān)玉秀眸光冷冽，一遍遍的辨識著血中的異味。

    卻一無所獲，連往生鏡做的什么手腳都無從得知。

    往生鏡說過它有幫手……難不成……

    “嘴唇腫了啊……好可憐……”尚棠撫摸著少女潤澤的紅唇，眸色越發(fā)晦暗。

    “呵……你活該。秀秀?！?/br>
    尚棠忽而極為沙啞的湊到少女耳邊高興的笑起來。

    “后悔了？惡心吧？”

    他惡趣味的挑高眉。

    “誰讓你先來招惹我。所以才會遇到這種事啊……真的，活該呢，秀秀。初吻居然給我了，真、抱、歉?！?/br>
    他本就美麗至極的妖艷容貌，因緋紅而越發(fā)綺麗，雪膚紅唇，一字一句，攆著牙根，洋洋得意道。

    關(guān)玉秀淺淡的眼珠隨著他的動作而轉(zhuǎn)動著，默默想。

    ——這會兒又變得和以前無異……嘴里討人嫌。

    “那倒沒有。”關(guān)玉秀輕輕嘆氣，瞥開眼去，“滿足了？放開我，我有事要問你?！?/br>
    尚棠愣了愣，隨即整個人陰郁下來，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什么意思？”

    “你別告訴我剛才那不是你的初吻吧？”他舌尖抵著牙根，沉沉咬牙笑。

    “事先說好，姐弟之間小時候的那種過家家的親親可不算啊?！?/br>
    “放開我。”關(guān)玉秀重復(fù)。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初吻是誰?。俊鄙刑膱?zhí)著的抓著她，眸色深得嚇人，“還能有誰??？秀秀？”

    關(guān)玉秀不明白尚棠都到這地步了還糾結(jié)這個是為的什么。不過尚棠一向不走尋常路。他的想法永遠猜不透。

    關(guān)玉秀沉思了下，她現(xiàn)在只有遇見玉麟以來的記憶，以現(xiàn)在的記憶來……第一次接吻……

    那就只有那個樹林中的吻了。

    雖然也是被迫的。雖然不是此時而是彼時，但到底都是尚棠，也沒什么不同。

    “……是你?！标P(guān)玉秀道。

    尚棠這才舒展眉頭，眉開眼笑，扶起她來：“這就對了，秀秀。大方承認就是，何必賭氣。”

    關(guān)玉秀被他拉入懷中坐著，紅色寬大的袖袍蓋了她幾乎整個人，她頗為不習(xí)慣尚棠這倏然高大的身形。

    “你是不是變高了？”她伸手比量著。

    比之幻境的生前記憶中，要高出不少。

    尚棠“嗯”了聲，低頭將下巴嗑在她肩膀，漫不經(jīng)心道：“死了變回男的就這樣了，可能當女人有助于拔高吧?！?/br>
    關(guān)玉秀被他這滿不在乎的回應(yīng)弄得無言，轉(zhuǎn)變了話題。

    “尚棠……你的右眼被我挖了，那你現(xiàn)在的右眼是怎么回事？”

    “這個？難得你關(guān)心?！鄙刑睦湫Γ凹俚亩?，你也想要？”

    關(guān)玉秀沉沉點頭。

    “嗯，可以給我嗎？”

    “好哇。”尚棠不假思索道，隨即惡劣的補充：“前提是你得付出代價?！?/br>
    “你要什么？”關(guān)玉秀淡淡問。

    尚棠下巴磕在她頸間，沉默了好一會兒，目光向下，盯著那罩在薄衫里無法忽視的豐滿，忽然快速道。

    “奶子，給我揉?！?/br>
    理直氣壯、毫無前提、圖窮匕見。

    說完他側(cè)過頭，虎視眈眈的特意去看關(guān)玉秀聽完這話的反應(yīng)。

    完全沒有羞澀、扭捏，或者嬌吟一聲跺腳叫“討厭”等文學(xué)作品中相應(yīng)的嬌羞表現(xiàn)。

    只有面無表情的一張柔美臉蛋。

    ——死面癱。尚棠腹誹。

    不過這也是他可以預(yù)見的，料想她也不能同意，尚棠只在心底默默吐槽，隨即就想伸手把眼扣下來。

    可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

    因為關(guān)玉秀坐在他懷里，就在他眼前，面無表情的開始解衣領(lǐng)的扣子。

    尚棠目瞪口呆。

    他還沒來得及去伸手制止。

    少女胸前，一雙碩大的、雪白的奶子，就這樣跳脫著展露在眼前。

    乳尖紅嫩，乳暈紅而大，從上面看，肌膚更是吹彈可破，透明到能看到青筋。

    白嫩的肌膚，與他箍在少女腰間，幾乎覆蓋著少女全身的血紅色袖袍交相輝映，令人移不開目光。

    尚棠的心跳都停滯在了這個瞬間。

    過了好久、關(guān)玉秀才聽到頭頂傳來尚棠低啞至極的低語：“我又……沒叫你脫衣服?！?/br>
    “隔著衣服嗎？那我穿上?！?/br>
    關(guān)玉秀聞言，又低頭重新系上扣子。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猛的按住了她的手。

    “你是故意的吧？”

    尚棠在耳邊急促的喘息著，唇貼近玉秀的耳垂，聲音顫抖著，極近的嗓音酥麻的墜入心湖。

    這股酥麻沿著脊椎一路向下，關(guān)玉秀不由縮了下。

    “知道怕了？想反悔？”

    尚棠拽著她不讓她后退，呼吸越來越熱的噴灑在耳邊。

    “晚了?！鄙刑脑谒呉а狼旋X地冷笑道。

    原本按住手的那只大手忽而往上，一把握住了那雪白柔軟的rou團。

    “唔……”關(guān)玉秀口中發(fā)出輕吟。

    尚棠的手掌溫度炙熱、如烙鐵直直印在胸上，燙的她一縮一縮，不停往后退，卻是越發(fā)往尚棠的懷里鉆去。

    關(guān)玉秀此時看不到尚棠的表情，正當她想扭頭去看那眼角的紅暈與右眼時，便被掰回了腦袋。

    “老實點，別看我。”

    尚棠的嗓音，沙啞中罕見的帶了些窘迫。

    關(guān)玉秀自然不會罷休，可緊接著乳前傳來一陣陣酥麻的快感領(lǐng)她自顧不暇起來。

    “嗯……輕些……”

    奶子忽而被攥在手中大力的揉攥，那樣激烈生硬的動作，自然將人弄痛了。

    “——尚棠，輕點，別……”

    就在關(guān)玉秀被揉的氣喘吁吁，往尚棠懷中一退再退，輕喘著叫他動作溫柔些時，忽而身后便被什么頂住了。

    一開始關(guān)玉秀還沒意識到那是什么，rutou被手指擦過刺激，口中仍是下意識地溢出幾聲呻吟。

    “啊……尚、棠……”

    關(guān)玉秀發(fā)覺，在叫尚棠名字時，抵在身后那硬物便會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跳動兩下。

    關(guān)玉秀瞇眼:“……”

    對了。

    尚棠和之前最大的不同便是這點。

    她下意識忽視了。

    “尚棠？”

    玉秀試探性的又喚了一聲。

    果然又顫了幾抖。

    關(guān)玉秀沉吟，既然如此，或許也不必找出寄生之物……

    “尚……”嘴忽而被捂住了。

    “也——”

    尚棠陰沉夾雜著粗喘的聲音傳來，“……別叫我?！?/br>
    那咬牙切齒的意味更明顯了。

    胸前那只大手卻因這逐漸從一開始的不得章法變得溫柔了。

    手掌或輕或重的游移在豐滿柔軟的兩乳間，極為溫柔、緩慢的揉弄著乳rou。

    “這樣、不痛了吧？”

    尚棠有些猶豫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關(guān)玉秀點頭。

    于是手掌逐漸加了些力度，揉弄乳rou的同時，拇指輕按著那因刺激而紅腫突出的rutou。

    “這樣呢……”嗓音低沉啞然，熱氣吹灑在耳邊。

    酥麻的癢感自乳尖傳來，玉秀的目光隨之迷離恍惚，頭又點了幾點。

    “呵。”

    尚棠忽然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說不盡的欣喜若狂。

    “真老實啊……秀秀?！彼┫律碜樱媚槻淞瞬溆裥?。

    “還以為你對什么都沒反應(yīng)……看來也不是那樣?！?/br>
    指腹按壓rutou的頻率忽的加速了。

    如潮水般連串的快感沖擊著神經(jīng)，關(guān)玉秀口被尚棠掩著，面色緋紅，眸中泛起水色霧氣，唇間卻仍按耐不住的吐露出破碎的低吟。

    尚棠忽而放開了捂住她嘴的手。

    于是呻吟聲便不可抑制的發(fā)出:“唔……嗯啊……”

    尚棠笑的更開懷了，聲音卻越發(fā)低啞。

    “被我這個仇人揉得這么舒服？真沒用啊，秀秀？”

    摸清規(guī)律后，他便有意去撥弄揉捏著翹起紅腫的rutou，惹得懷中人身體陣陣發(fā)顫。

    關(guān)玉秀抓住他的手，眼中霧氣朦朧，氣喘吁吁：“……夠了。揉得夠久了?？梢粤税桑俊?/br>
    于是尚棠當真停下手了。

    他眸色沉沉的望著那被他揉得肌膚泛紅的兩只巨乳，深吸了口氣，伸手替關(guān)玉秀將衣襟重新掩上，將扣子一個個自下而上的系好。

    “右眼，給我。”剛穿好衣服，關(guān)玉秀便面色如常向尚棠索要道。

    尚棠沉默了下，白著臉低低笑起來。

    “你還真是恨我?！?/br>
    他伸手，毫不猶豫的扣挖出右眼來，將那空洞如玻璃珠般的眼扔到了關(guān)玉秀手里，于是那原本位于右眼的位置，只剩下可怖的、血淋淋、黑漆漆一個黑洞。

    關(guān)玉秀端詳著手里的假眼珠，忽而問：“你為什么那么覺得？”

    這話問的突然，但在場沒有第二人，于是尚棠也就跟著回答了。

    “不是嗎？你不恨我？”尚棠反問。

    “你難道原諒我了？原諒我這個殺你弟的罪魁禍首了？”尚棠吃吃發(fā)笑。

    “不惜對我獻媚……做到那種地步，不就是想讓我這只被你挖出的右眼，一直都是這種被挖出的模樣嗎？”

    “……”

    于是關(guān)玉秀也低笑起來。

    “果然……你真是很懂我。尚棠?！?/br>
    關(guān)玉秀:“是啊，你留給我的傷愈合不了，你的傷又怎么能愈合呢？”

    尚棠凝視著少女右手上那猙獰、丑陋、鮮明的咬痕。

    正如他的右眼那猙獰、丑陋、鮮明的黑洞。

    互相留下即使死后也不曾消失的傷痛，他們可真是恨透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