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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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玉秀又一次睜開了眼。仍舊是那個陰暗的房間。依舊是那個她曾視為摯友的女人的房間。 這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煙氣和脂粉味道。關玉秀已對這味道感到厭煩至極。 關玉秀搖晃著又一次嘗試著撞到外面。又被彈回了屋中。關玉秀跌坐在地上,眼眶干涸。 鬼的眼淚也會流干啊。關玉秀麻木的腦袋冒出這么個想法,無比向往想將手透過窗戶的縫隙向外探去,卻又被看不見的屏障隔住了。 關玉秀飄回屋中,面無表情的看著熟睡的尚棠。 為什么她還睡得著呢?做出這些事,是不怕關玉秀真的變成厲鬼找她索命嗎? 哈,關玉秀自嘲的笑了,關玉秀倒想到她的夢中去找她索命!可關玉秀不愧是個弱雞啊,就連變成鬼都沒辦法到仇人的夢中攪她安寧。 至少要是能碰得到一點東西……關玉秀就能現(xiàn)在拿把刀把她給捅了。 關玉秀陰暗的想。 這時月光透過關玉秀,灑在榻上,關玉秀看到尚棠手邊有什么映著月光閃閃發(fā)亮,不由飄了過去。 是那面總和她那寶貝盒子放在一起的銅鏡。今日尚棠竟忘記將這銅鏡放回暗格就這么睡了。 這面鏡子的樣式和花紋都是關玉秀從未見過的奇異模樣,這樣想來,似乎以前年少時見過幾次尚棠把玩這面鏡子的場景。從那么久之前她就一直留著這面鏡子。如今還這么寶貴的留在暗格中,這究竟是什么用意? 只是鬼魂游蕩在世間渾渾噩噩時的心血來潮,關玉秀伸出手,向這面鏡子摸去。 剛要接觸到鏡面,關玉秀滿以為會直接穿過去,突然鏡面閃爍出了極強的光,緊接著關玉秀的指尖,感受到了觸感。 隨即鏡面的光芒暗淡下去。 關玉秀呆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刻用手去抓鏡子,右手又一次結實的觸碰到了銅鏡。 這是真的!她能碰東西了! 關玉秀立刻的想把鏡子拿起來,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努力,始終不能抬起鏡子一點點,根本無法拿起鏡子,她手上的力氣幾乎是沒有。 而除了這只右手,關玉秀身體其他的部位仍是無法觸碰到任何實體。 但這已經(jīng)很好了,這樣總比完全喪失觸覺時要好。 她馬上飄至窗邊用右手吃力的嘗試將窗推開,在耗費了不知幾個時辰后,關玉秀終于將窗縫推出了一段rou眼幾乎看不出來的距離。 剛好一陣微風吹來,窗戶被吹的合緊了。 不行啊,別說用刀捅人了,這樣就連刀都拿不起來。 關玉秀飄至尚棠塌前,定定的思考了一會,決定用手指戳瞎她的雙眼。 這是她能想到目前最有可能對尚棠造成最大傷害的用處了。 關玉秀將手指迅速向尚棠緊閉的雙眼戳去! 然而只是輕輕的摸到尚棠的眼皮,就根本無法再往下移動。她紅了眼咬著牙把手指往下戳,卻還是不能移動分毫。 就在這時尚棠突然一把抓住了關玉秀的手指。 關玉秀大驚失色連忙把手抽回飄至空中。 這才后知后覺想到她的右手能碰到尚棠,尚棠自然也就能碰到她了!好在就像關玉秀主動去觸碰物體,抓取卻很難一樣。尚棠能碰到關玉秀的手,但要想抓到關玉秀似乎也很困難,關玉秀很輕易的就從她手中溜出了。 關玉秀飄在空中,見尚棠緩緩坐起身,睜開眼,定定的望著自己的右手。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的連忙跑下床,赤腳圍著屋子打轉,環(huán)顧四周。 聽到動靜的侍女在門外輕輕問道:“娘娘,怎么了?” 瘋狂的連繞著屋內幾遍,搜尋無果的尚棠像是有些失望的跌坐回榻上,煩躁的捂住自己的臉:“無事,噩夢而已。” 哦,噩夢???關玉秀浮在空中,聞言露出無比譏諷的表情看著她。 隨即就像是靈光一閃,關玉秀突然的想到,這也不失一種報復。 如果身邊總是鬧鬼的話,做了虧心事的人會不會被嚇死? 就算死不了,瘋也好,瘋不了的話,只讓她日日活在恐懼中也好。 對啊,只要讓她覺得痛苦就好。 尚棠待在榻上發(fā)揮了會兒呆,手不自覺的往暗格方向摸去,直到途中被什么擋住,她這才看見被她忘在床上的銅鏡。 “……”她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那面鏡子。然后用一種幾乎過于小心翼翼的姿勢,拿起了鏡子,對著自己的臉。 “呵?!币簿湍敲磧擅氲臅r間,不曉得看到了什么,她突然對著鏡面輕笑了一聲,聲調極盡諷刺。隨即就把鏡子扣在一旁,拉開暗格,將它丟了進去。接著又久久的凝視著她那寶貝盒子,抬手輕敲了幾下。 木盒隨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是你嗎?”她俯下身子,甚至將臉貼到盒子上,自言自語道。 關玉秀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惡寒。尚棠的精神絕對已經(jīng)出什么問題了。終究是被關在宮里太久發(fā)了瘋。 不過一縷怨魂有什么資格說別人呢,不過是僅靠著那一絲仇恨使維持清醒,內在也早已崩潰。溫柔,佛系,平靜,這些詞語與現(xiàn)在的關玉秀相差甚遠。關玉秀如今只是懷著強烈的恨意,想讓這對男女,萬劫不復。 關玉秀飄在半空,居高臨下,冷冷的望著她,直至第二日黎明破曉,關玉秀的意識就隨著日光射入屋中,猛然斷了線。 關玉秀再次睜開眼時,仍困在這屋中,萬幸的是沒有再看見尚棠那張臉。 空無一人。屋內燭火輕恍,映著屋內影影綽綽。理所當然的當然不包括關玉秀這鬼魂的影子。 尚棠的去向關玉秀并不在乎,不再一睜眼就是怨恨的對象,只有在身處這樣安靜的空間時,她才能讓幾近瘋狂的腦子冷靜下來,不再充斥著逃和殺。 關玉秀覺得那面銅鏡很有些蹊蹺。尚棠此人,最是喜新厭舊,沉臨淵和玉麟送過她許多寶物,沉臨淵貴為皇子出手自然極為闊綽,這暫且不論,玉麟送的那些東西都是他挖空心思從邊境淘到的京中少有的珍奇玩意兒,關玉秀想要,他都不肯給??刹徽撌嵌嗝凑淦娴膶氊悾际堑疥P玉秀這里把玩?zhèn)€一兩日,而后就毫不留戀的丟進庫房再不過問。任何寶貝似乎只有讓她到關玉秀面前炫耀時有作用。能讓這樣的她從年少時期就那么一直寶貝的留到如今,大概只有那柄銅鏡了。 如果不是因價值連城,難道是因為那鏡中蘊含著玄妙之力?關玉秀盯著自己的右手,身為鬼魂的自己,正是碰到了發(fā)著光的鏡子才能觸碰到物體,要是再碰到一次的話…… 一定得試試才行。 關玉秀飄至榻上等待,過了一會兒聽得外面侍衛(wèi)的行禮聲,隨后侍女們簇擁著尚棠踏進了門來。她似乎很高興,哼著奇異的曲調,步伐輕快,手中抱著一摞新話本。 “皇后娘娘,這些讓關玉秀這些下人來搬就好……娘娘金貴的身體怎能干這種粗活,像這樣下賤人的東西親自碰了怕臟了娘娘的手?!贝刑膶⒛寝挶局刂氐姆旁谧郎虾螅粋€的老年侍女諂媚的迎上來輕責道。 尚棠瞥了一眼老侍女,一扭身慵懶的斜坐到椅上,抿了口遞來的茶。閉眼休息了會兒,隨即沖那老侍女勾勾手指示意她上前。 待那侍女不明所以的湊上幾步后,她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這一掌打的極重,幾乎要把那老嫗打到地上去。 “我什么時候需要你指揮我做事了?”尚棠笑容滿面的說了句,隨即輕輕揮手:“看著煩人,砍了吧?!?/br> 立刻就有衛(wèi)兵將這發(fā)抖不止的老侍女拖走了。 屋中的其他侍女見此場景個個面白如紙,大氣都不敢出。還有幾個最近的侍女手中也捧著幾摞話本書籍的,還有捧著衣物首飾的,手抖到似要將東西掉下般。 尚棠見此皺著眉頭,嘖了聲不耐的喝道:“還不放去我的書架和櫥中,有一件掉到地上了,就砍了你們手?!?/br> 侍女們連忙應是,于是屋中立刻忙活起來。尚棠自顧自的挑了幾本話本,就來到了榻上斜倚著翻了起來。 關玉秀瞇眼細看,發(fā)現(xiàn)那些都是關玉秀府中珍藏的話本。不少是關玉秀當初的心頭好。 該不會……關玉秀飄至屋中四下打量著忙碌的侍女,發(fā)現(xiàn)她們手中的那些衣服和首飾都是放在關玉秀屋中的。甚至還有關玉秀描畫過的草圖,繡過大大小小的或成功或失敗的刺繡品。幾乎是將關玉秀屋中的零碎東西都搬了來。 尚棠是真的很喜歡搶關玉秀的東西。 關玉秀心中一沉,她能將關玉秀屋中的東西搬走,這意思大概就是將軍府真如沉臨淵所諾給了她。 父親是真的辭官回鄉(xiāng)了?關玉秀閉上眼,在憤怒之余又心存一絲了然。也是,遠離京城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沉臨淵不會再對他們出手了。父母不管是回到邊塞還是歸隱田園,都應該能過的不錯吧。 可玉麟?yún)s永遠回不來了。 想到玉麟,關玉秀的思維又開始停滯住了。 “關大將軍還真是愛女心切,走的這么匆忙臨行前都不忘帶著女兒的東西,搞的只剩這么一點。”尚棠邊翻話本邊哼笑抱怨,“嗯,不過有總比沒有強?!?/br> 屋內誰都不敢接話,只是沉默著進行手上的活計。只過了一刻,關玉秀那些東西就都被安置在了屋中。 尚棠隨即把侍女都打發(fā)了下去。依舊斜倚榻上,伴著燭光,翻閱話本,一讀又是幾個時辰。關玉秀靜待她看的倦了,取出煙斗命人點了煙葉后,才看準時機飄了過去。 她果然又打開了那個暗格。趁她把注意力放在那不知盛著什么的寶貝盒子上時,關玉秀立刻越過她,伸出右手摸到了那面銅鏡。 在碰到銅鏡鏡面的瞬間,鏡面又微微泛出了光芒。關玉秀立刻感到指尖有什么溫暖的力量流入,但很快,這力量在擴張至整個右手時就消失了。 鏡面的光芒自然也引起了尚棠的注意。她皺起眉頭也將手伸向了鏡面,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關玉秀立刻抽手,閃到了一旁。 鏡面的光芒也隨之暗淡了。尚棠瞇起眼,拿起鏡子來撫摸著鏡面,隨即輕哈一聲,用衣袖摩擦潔凈著鏡身。而后舉起鏡面,帶著百無聊賴的表情對準了自己。 “事到如今,還是……真惡心啊。”尚棠盯著鏡面中自己的臉,不知看到了怎樣的場景,又露出了和昨晚一樣怪異表情自嘲般笑,雖然在笑,眼神越發(fā)陰郁。 她的此番表現(xiàn)使關玉秀想起讀過的異怪話本中的女妖,扮作美女的模樣,迷惑世人,卻在照妖鏡面前顯露出了丑陋的原型。將最原本的自己在鏡面中清晰的投映出來。 尚棠的確美得像妖精。也確實有迷惑人心的本事。她的種種表現(xiàn)說她是女妖變得關玉秀也不足為奇,畢竟關玉秀自己都變成鬼了。但這樣的女妖,會隨身帶著隨時暴露自己的照妖鏡嗎? 關玉秀又覺得這個猜想不可能。要是真的驅魔除怪的照妖鏡的話,像關玉秀這樣的怨靈,早在碰到鏡面的一瞬間就會魂飛魄散了,更別提還會給關玉秀增強能力了。 雖然這么想,關玉秀還是不由靠近了鏡面,想要仔細看看她在鏡中究竟是什么模樣。 就這么一眼,就讓關玉秀皺起了眉頭。不由得感到疑惑。 鏡面上有著許多斑駁的劃痕,因此映在上面的映像都很模糊,尚棠的臉也模糊不清,但即使如此,關玉秀還是看得出來,鏡中那個眉眼間和尚棠有幾分相似的臉。那張臉,是一個穿著怪異的陌生男子的臉。 眼神和表情,還有長相都和尚棠神似的,一臉陰郁的年輕男人的臉。 這是怎么回事?鏡中映出的并不是尚棠也不是非人之物,居然是別人嗎,這人是誰?為什么和尚棠長的這么像?而且打扮的這么奇怪? 這一瞥的信息量實在過大,關玉秀心中驟然冒起一連串的疑問,還未待關玉秀腦子轉過彎來,就見到那鏡中男子的表情突然僵住了,視線凝聚在了一點。 尚棠正和那男子表情一致,定定看著鏡中的的某個方向,瞳孔驟縮。她扭動手腕,迅速把手中的鏡子一轉。 關玉秀預感不妙,不由向后空一退。隨即向鏡面看去,果然伴著月光的穿透,看到了自己浮在空中,半透明的模樣。 膚色慘白,眼神空洞,穿著白色里衣,滿頭的銀色長發(fā)披散,赤腳凌空,面無表情的自己。 久違的看到自己的樣子,心情十分的奇妙。關玉秀沒想到這枚鏡子竟真的能把身為鬼魂的她照映出來。 更糟糕的是這偏偏讓尚棠發(fā)現(xiàn)了。 尚棠呆愣的看著鏡中的景象,又扭頭看看關玉秀的方位,緊接著又低頭看著鏡中的關玉秀,關玉秀清晰的看到她的手在劇烈顫抖。 她的嘴張了又張,半響才吐出兩個沙啞的字:“秀秀?” 這是她每次來找關玉秀,最愛喊的稱呼。 事到如今,居然還敢這么叫她。關玉秀不由得冷笑起來,鏡中的表情也隨之變得猙獰,滿是怨恨。 ——關玉秀在等著她。 等著她嚇破膽的尖叫。 等著她嚇得屁滾尿流。 等她跪地求饒對關玉秀懺悔。 然而關玉秀什么也沒等來。尚棠先是喃喃自語著:“是夢?”然后突然拔出頭上的發(fā)簪往手掌上狠狠的扎了進去。頓時鮮血四溢。 “好疼……”她輕聲細語的把簪子拔了出來。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傷勢,任由鮮血直流,把頭轉向關玉秀的方向,睜大著那雙無神的眼睛:“這不是夢?!?/br> 隨即那雙眼亮起了狂喜的神采。 她猛地從榻上跑下來奔向關玉秀的方向,關玉秀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厭惡的飄到屋頂。即使是能透過身體的沒有實體的靈魂,關玉秀也不想讓她這雙手再碰到關玉秀。 “果然,果然!”尚棠瘋狂的對著空中不停的伸手比劃著,像是要抓住關玉秀一般,表情不見一點懼色:“你在這里吧?你果然在這里…對吧?關玉秀?。?!給我出來!出來???” 她吼著關玉秀的名字:“為什么不敢在我面前現(xiàn)身?啊,是害怕我嗎?還是因為恨我嗎?” “還是因為我殺了你最愛的弟弟嗎?”她歪起嘴角,咬著牙扭曲的笑道。 腦海瞬間空白,耳邊響起雜音,關玉秀呼吸一窒。身體在反應之前就已做出了行動。關玉秀猛地用右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指甲狠狠的刺進她的rou中越陷越緊,直掐的她脖頸噴出多股鮮血,喉間發(fā)出咯咯聲。 “咕……哈。”被掐的說不出話,臉被憋的青紫,她卻還在笑。本打算一鼓作氣掐死她,關玉秀手中的力氣卻極速的流逝。手勁兒越來越輕。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再堅持一會。 再一會! 再一會就能把她給——關玉秀咬緊牙關青筋爆出,祈禱著用盡畢生的力氣來掐死尚棠。 然而事與愿違,從銅鏡那里得到的溫暖的力量,終究是隨之消散了,關玉秀的右手軟綿綿的搭在了仇人的脖子上。 這時,尚棠伸手將關玉秀的手死死按住了,拖著往她的懷里拽,還妄圖沿著這只手向后摸出些別的什么:“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關玉秀。哈,為什么只能碰到一只手——”她焦躁的將手來回穿過關玉秀的身體。 關玉秀感到一陣惡心,用力想把右手抽回來,卻被她死死的抓住不放:“你跑不了的。我不會再讓你跑了?!?/br> 她的眼中跳躍著幽暗的火光,喃喃低語:“和我在一起吧……” “別離開,別想離開我。”尚棠的聲音中居然帶著哀求之意。 門外侍女的問詢聲越發(fā)急促。屋中動靜太大最終引得侍衛(wèi)們拔刀闖入,而后他們就看到了皇后正在對著空無一物的虛空拉扯著什么的詭異姿態(tài)。 對尚棠的如此的表現(xiàn)關玉秀只覺得不明所以和想吐。 開什么玩笑? 要是能夠重來的話…… 關玉秀絕對不想再看到她這張臉了。 人是抓不住鬼魂的。在關玉秀的手終于即將脫離之際,尚棠倏地低頭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口極深,在關玉秀抽回手后清晰可見右掌上一排深可見骨的牙印。 這條瘋狗。關玉秀啐了一口罵道。 “你逃不了的?!鄙刑耐嶂^詭異一笑,“你哪里都去不了,一輩子只能在這個屋子里呆著。” “娘娘……”侍女們被尚棠癲狂的姿態(tài)嚇得紛紛發(fā)抖,侍衛(wèi)們也不知所措。 關玉秀卻由這莫名的話想到了以往從未發(fā)覺過的事。為什么關玉秀的鬼魂會被困在這個屋中呢? 不知哪本書里看過,人死之后入土為安,回歸故鄉(xiāng)家人身邊即可往生。如果是慘死于荒野的孤魂野鬼,沒有人收尸回鄉(xiāng),魂魄就會一直徘徊于尸身周圍無法離去,直至忘卻所有塵世遺憾,方可往生。 關玉秀徘徊于尸身周圍,不可離去。 關玉秀的尸身,在哪? 沉臨淵好像說過尚棠把關玉秀的尸塊全部回收了。難道說,就在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