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母(穿書)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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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音畢竟不敢跟穆氏頂嘴,只得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來:“嬪妾謹(jǐn)遵娘娘提點,定不負(fù)娘娘所托。” 又勉強朝連喬撕扯出一張笑臉,咬牙切齒地道:“恭喜jiejie了,但愿jiejie這一胎不會是個公主?!?/br> 這話怎么聽都不懷好意。 連喬微笑著朝她頷了頷首,仿佛在她聽來是最真誠的祝福。 連音于是更覺得憋屈,難聽的話得讓對方聽了難受,那才叫做成功。不過連喬這個厚臉皮的女人,似乎還很高興呢。 連喬當(dāng)然沒什么不高興的,她巴不得是個公主才好,這樣也能順利躲開殺身之禍。所以從某種程度而言,她和這些女人的愿望其實是一致的。 眾人瞧見連家二姊妹這樣精彩的斗爭戲碼,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宮中生活貧乏,有點好戲看還真不錯呢! 請完安出來,孫淑妃不急著離去,反而挑釁般地踱到連喬跟前來,頤指氣使的說道:“別以為懷了個孩子就得意了,本宮雖不曾生養(yǎng)過,卻也知道養(yǎng)兒不易,你最好祈求老天保佑,讓你平平安安產(chǎn)下這一胎才好!” 說完這一串,她才揚長離去,留下瞠目結(jié)舌的眾人。 連喬暗道這位娘娘的戲演得太過火了,就算要避嫌,也不必如此夸張,反而讓她疑心孫淑妃暗地里有什么謀算。 孫淑妃會不會真對這個孩子下手呢?連喬按著腹部,神色幽暗莫明。 一個細(xì)微幽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jiejie別把淑妃娘娘的話放在心上,她就是這個脾氣,圖個嘴上痛快罷了?!?/br> 連喬見是吳映蓉,便微笑起來,“倒有些日子不見meimei了?!?/br> 吳映蓉還是那副瘦怯凝寒的模樣,哪怕穿著厚重的冬衣,身量也瘦弱得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唯獨她那紅粉粉的臉上掛著的羞怯笑容,見了便讓人心生歡喜。 她聽了連喬此話,臉上卻閃過一絲不自在,低頭悶聲說道:“天冷了,我也懶怠出來……” 她身旁的侍婢素云似乎欲言又止,卻被吳映蓉一個眼神喝住。 連喬敏銳的察知其中似有內(nèi)情,但她本來就不是愛管閑事的性子,吳映蓉與她雖交好,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犯不著過問別人的私事。 吳映蓉自己尷尬了一會兒,又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連喬笑道:“meimei怎么這樣盯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么?” 吳映蓉連忙搖頭,半晌才小聲道:“我只是覺得jiejie的面貌似乎有些改變……” 連喬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有身子的人總會難看許多,meimei習(xí)慣就好了。” 話是這么說,連喬心里并非不惆悵,她每天照鏡子,眼睜睜的看著瓜子臉變成包子臉,上頭還沾了幾點芝麻樣的雀斑,加之這幾天有些浮腫,看去更不忍直視。 雖然楊漣說開些藥服用可褪,可女子都是愛惜容顏逾越性命,連喬難免有些沮喪——天知道,自穿來這里就沒一件事順心的,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孔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 吳映蓉見她失落,連忙說道:“jiejie別妄自菲薄了,我倒是瞧著jiejie有身子之后更豐艷了許多呢,相形之下,別人都成了丑八怪了。我若是皇上,也得天天往jiejie宮里去才好。” 連喬撲哧一笑,恭維話人人都愛聽,連喬也不例外。何況吳映蓉說這番話的語氣是真心實意的,半點也不摻假。 連喬便多看了她兩眼,此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吳映蓉臉上不是胭脂,仿佛倒像是凍紅的;連耳朵上也生著鮮紅的凍瘡,耳垂上甚至淋淋漓漓有黃水滲出,大概是結(jié)了痂之后又潰破化膿。 “你這是……”連喬訝然,想走上前細(xì)看。 吳映蓉忙退后一步,捂住頭臉:“jiejie不必管我,沒事的?!闭f著匆匆要走。 連喬既已發(fā)現(xiàn)端倪,當(dāng)然不能放著不管。她忙拽住吳映蓉的胳膊,這一碰才覺出不對:吳映蓉身上的棉衣薄如紙張,里頭大半都是空心的,有一處殘破了,甚至露出里頭灰白的棉絮來。 第22章 相處 “究竟是怎么回事?”連喬的口氣不自覺嚴(yán)厲了幾分。 吳映蓉瑟縮不語,她身邊的侍女素云卻跪下哭訴道:“婕妤明鑒,我們主子住在郭昭容宮里,不知受了她多少折磨。天寒地凍的,她把吳主子殿里的銀霜炭盡數(shù)搜羅走,只留下些黑炭,主子身有喉疾,經(jīng)不得那些濃煙,少不得耐著些。這也罷了,連冬衣的份例郭昭容也要克扣,我們主子現(xiàn)下穿的還是去年的舊衣,怎么能不受凍呢……” 連喬聽著,眉頭越皺越緊。吳映蓉住在郭昭容宮里,她是知道的。郭昭容她也曾見過,長得是很美,看著也挺蠢,只是沒想到她會蠢毒到這種程度,連自己宮里的人也要欺壓。 “你怎么不早來告訴我呢?我也好早些替你做主,豈不白受了這些天的苦?”連喬有些責(zé)備地看著她。 吳映蓉垂著頭,兩只皺縮的手籠在冬衣袖子里,“郭昭容位尊,我怎好讓jiejie同她爭執(zhí),豈不傷了jiejie的體面。再說這也都是些小事,皇貴妃娘娘都不理會,jiejie得蒙圣恩,還是別為這個自找麻煩為好?!?/br> 宮里人情冷暖至此,紫玉綠珠看著都有些惻隱。 連喬果斷的下了決定,“綠珠,你先回怡元殿吩咐他們,揀那完好的銀霜炭,撥一百斤送去吳選侍宮里;再有今冬剛做的冬衣,也挑四五件厚實的包裹起來,一并送去?!?/br> 吳映蓉臉上赤紅,“怎好勞煩jiejie……” 連喬攥了攥她的手,溫和說道:“都是宮里姊妹,何必這樣客套。何況我那里本有多的,放著也是糟蹋,干脆物盡其用?!?/br> 吳映蓉回報她一個羞赧的笑,“多謝jiejie了?!?/br> 連喬看著她清秀的輪廓,心中一動,試探說道:“其實meimei若有意,我可以向陛下請旨,令你離開含章殿,之后或是另擇宮室,或是搬來怡元殿和我一道住都可,meimei覺得如何?” 吳映蓉恭謹(jǐn)而堅決的說道:“謝jiejie美意,但遷宮一事非同小可,jiejie雖身負(fù)皇恩,也別擅作主張為好。” 她仰頭朝連喬一笑,姿容清麗若芙蓉含露,“何況,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在含章殿住得還算習(xí)慣,jiejie不必因此可憐我?!?/br> 至此,連喬也無話可說。 她看著吳映蓉告退離去,紫玉在一旁說道:“吳主子的境遇雖叫人同情,可她方才那般作態(tài)似乎也是故意,婢子倒不信她連一件好衣裳都沒有,非要穿一件最破最爛的來?!?/br> 連喬不覺莞爾,紫玉這丫頭總能一針見血,任誰都騙不了她呢! 連喬輕輕說道:“作態(tài)也好,情真也罷,既然她說的都是實情,咱們能幫則幫,誰還沒個難處不曾?” 只是有一點她想不通。適才連喬向吳映蓉提出遷宮之說,亦即暗示可以將她舉薦給楚源,可是吳映蓉拒絕得這樣干脆,就算是做戲,也太堅決了些,莫非她真的無心于圣寵么? 連喬百思不得其解,據(jù)她瞧來,這宮里無論上下大小,莫不懷著身負(fù)皇恩之念。就算再清高自詡的女人,倘若真有得寵那日,也一定會歡蹦亂跳的。連喬自己不也一樣么?為了更好的生存,不得不委身于楚源,媚意逢迎,做出許多文人清客不齒的舉動。 可是這個土生土長的吳映蓉似乎屬性不明,情愿來找她設(shè)法,也不愿攀附皇帝而讓自己過得好一些,這種舉動在宮里就很奇怪了。 連喬站在原地出了會兒神,直到紫玉提醒,她才百無聊賴的隨紫玉回怡元殿去。 楚源已在殿中候著她。 一見她來,楚源便笑道:“怎么這早晚才回?朕一下朝就來看你,等你半天了?!?/br> 誰稀罕他這番殷勤。連喬虛虛施了一禮,還沒來得及彎腰,楚源就伸手將她扶起:“你如今身子不便,無須多禮了?!?/br> 連喬笑道:“陛下怎么這時候過來?臣妾都沒來得及準(zhǔn)備?!?/br> 以往楚源總是晚間批完折子才來,天明就走,跟偷情似的,這樣正大光明的白日過來還是頭一遭。 “朕就不能來看你?”楚源促狹的刮了下連喬的鼻子,引得連喬臉上緋紅,嬌嗔滿面。 楚源近來越來越喜歡這些小情趣了,大約是戀愛戲碼演上了勁,時不時就想秀一番。連喬可不會自負(fù)到認(rèn)為自己這么快就能俘獲皇帝的心。 楚源捉弄她夠了,才收起笑意道:“實話實說,朕腹中饑餒,偶然經(jīng)過此處,便想來你殿中討口飯吃?!?/br> “若是臣妾不肯呢?”連喬笑吟吟的看著他。 “那朕就只好吃你了。”楚源抱她到膝上,趁勢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舔了一口。 連喬作勢要打他,自然沒有成功,細(xì)細(xì)的手腕在半空中就被楚源捉住。連喬去勢不穩(wěn),反而撲到楚源身上。 崔眉在門外聽著兩人嬉戲笑鬧,饒他是個沒根的,也禁不住面紅耳熱。 鬧歸鬧,連喬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讓人傳了午膳進來,除了尋常飯食之外,連喬自己額外多了一碗酸梅湯,另有一瓶西洋進貢的紅葡萄酒,是給楚源準(zhǔn)備的。 連喬自己慢慢啜飲梅子汁,見楚源盯著她不放,忍不住嗔道:“陛下可是饞了?若喜歡,臣妾將這碗讓給您就是。” 楚源一笑,眉心舒展開來:“朕常聽人說酸兒辣女,想來你這一胎必然是個皇子?!?/br> 原來皇帝也是盼著她生兒子的,也是,哪個男人不希望傳宗接代呢?連喬在心內(nèi)冷笑,放下碗盞,擦了擦嘴道:“陛下這么想,不代表別人也都這么想,淑妃娘娘可說了,養(yǎng)不養(yǎng)得大都不一定呢!” 楚源皺眉看著她,詫異她為何突然說起孫氏的壞話。 背后講小話當(dāng)然算不得明智之舉,不過連喬自有對策,她坦坦蕩蕩的說道:“是陛下希望臣妾對您坦誠相對,臣妾才不敢隱瞞。陛下若是不信,只管去尋各宮的嬪妃對質(zhì),臣妾相信,總有個把會說實話的?!?/br> 楚源這才挪開目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道:“孫氏就是這樣的性子,你不必理會她?!?/br> 光是惡毒的言語無法定罪,何況孫柔青還是太后的侄女,為了顧全太后的面子,楚源也不會因一兩句話來責(zé)罰她??墒且蛄藢O氏之語,楚源心底只怕已經(jīng)埋下一根刺了。 以后她的孩子若出什么差池,孫氏別想撇清干系。連喬又遮袖抿下一口梅子汁,掩去眸中的一抹暗色。 楚源冷不丁夾了一箸清炒蝦仁給她,溫和的說道:“朕聽說常吃魚蝦可使嬰孩聰慧,你當(dāng)多吃一些。” 看樣子為了她腹中的孩子,楚源這個做父親的也做了不少功夫。 連喬不習(xí)慣他這樣的熱切,生硬的埋頭扒飯——在楚源面前,她本是很注重自己的吃相,務(wù)必要顯得矜持優(yōu)雅。倘若楚源不在,連喬就要發(fā)揮本性大吃大嚼了,為了這個,她其實不希望楚源常來,不然一頓飯都吃得不痛快。 但因為楚源種種怪異的舉動,連喬的節(jié)奏不得不被打亂,無意識恢復(fù)了私下里的饕餮模樣。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背磳⑺旖堑囊涣o堭ぷ幽ㄈ?,就那么放進自己口里。 一點都不嫌臟的。 連喬愕然抬頭,她覺得楚源一定是瘋了,這種言情劇一般的展開究竟是為何? 連喬探詢的投去一瞥,楚源卻只是淺淺一笑,不以為意。連喬無奈,只能歸結(jié)為楚源的閑情逸致所致。 大概是她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古來這種昏君妖婦的行徑還少么?西門慶還拿潘金蓮的繡鞋倒酒喝呢,吃點食物殘渣又算得什么? 連喬當(dāng)然不想把自己比作潘金蓮,但楚源無疑正是個高配版的西門慶。 作者有話說: 兩更奉上,彌補昨天的空缺~ 第23章 心機 用完飯后,連喬不想繼續(xù)這樣郎情妾意的游戲,又想起吳映蓉之事,因向楚源笑道:“這怡元殿甚是闊大,陛下卻只賜給臣妾一人獨居,未免太浪費了,不如臣妾再邀一人同住可好?” 此時連喬已經(jīng)決定,倘若楚源問起,她便將吳映蓉的可憐情狀原原本本道出來,以皇帝的自負(fù)與自戀,一定會心生憐憫——盡管吳映蓉口里說著不愿承寵,但誰知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也許是故作托詞也不一定。 連喬如今有著身孕不能侍寢,她可沒把握牢牢留住楚源十個月——說到底,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倘若一定要找一個人來分寵,連喬情愿成全吳映蓉,至少在她看來,吳映蓉算是嬪妃之中最好相處的一個了。 然而楚源并未順著她的意思問下去,只輕輕搖了搖頭,“朕覺得不好?!?/br> 連喬故作天真的看著他,“為何?” “朕可不想你我之間再多出另外一人,除了咱們的孩子之外?!背磳櫮绲娜嗔巳嗨念^發(fā),“你若覺得寂寞,朕常來陪伴你就是,可不能讓旁人打擾咱們的相處?!?/br> 連喬柔情滿懷的看著他,仿佛心都快化了的模樣。 她想皇帝一定是偶像劇看多了,入戲這么深,仿佛真當(dāng)自己是個深情人設(shè)一樣。 連喬自此便再不說遷宮的話,見了吳映蓉也不再提起此事。吳映蓉臉上仍是如常,從不過問皇帝,連喬倒疑心是自己多心了——或許吳映蓉真對承寵毫無興趣。 她見吳映蓉仍穿著那身舊衣,一副瑟縮模樣,問了幾回,吳映蓉只是不肯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