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記得當時他拎著刀與混混們對峙的模樣么?” 瘦子說:“這我記得,這又算得了什么?身邊哪個兄弟情緒上頭都敢與人火、拼,頂多算他有點血性。 可現(xiàn)在恢復正常,怕他見著血腿軟?!?/br> 當時在時潭剛剛暈倒時,他們已在現(xiàn)場。 只是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制止,幾人也不覺得顧塵有錯。 他是商人,做事得講究方法。 不能只有好心。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顧塵搖頭:“他情緒上頭,可刀刀避開致命部位,專挑又疼又血厚的地方下手?!?/br> 瘦子經(jīng)顧塵這么一提醒,也回過味了,說:“喲嘿,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可以?!?/br> 胖子在一旁丈二摸不著頭腦,說:“你們打什么啞謎?我還沒明白呢?!?/br> 瘦子不愿意理他:“不明白就多琢磨琢磨,你個豬腦子,整天就只知道吃、打架、網(wǎng)戀,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接下來胖瘦二人又開始每日掐架,吵吵嚷嚷地引得過路人奇異的眼神。 顧塵二指捻煙,鼻間輕嗅,眼中閃過一道暗茫。 能夠在大腦充血時仍然保持一定的冷靜,時白不是普通人。 有趣。 花開兩表,各表一枝。 時白只告訴父親要出去一趟,晚上早點休息。 時潭也不多問,心疼他來回跑,叫他晚上不要過來了,這邊有護工照顧。 時白沒答應,囑咐父親不要看太久電視,得到時潭敷衍的回答后也沒多嘮叨。 “走吧?!睍r白掩上房門,對外面的幾人說。 一行人坐上加長版的林肯,時白沒有任何的局促,神態(tài)自若地與顧塵并排而坐。 顧塵不是一個健談的人,全程閉目養(yǎng)神。 胖子上車后就抱著手機玩,瘦子罵他:“你又網(wǎng)戀啊,別拿大哥的照片騙人女孩,缺不缺德。” 時白靜靜聽著,覺得幾人相處挺有意思。 偷瞄一眼顧塵安然的神情,時白收回視線。 顧塵對手下挺寬容,被偷拿照片網(wǎng)戀也不管。 剛感嘆完,見顧塵眼睛都沒睜開,薄唇傾吐出冰冷的話語:“罰你一個月的工資,瘦子,不準你接濟他?!?/br> 聞言,胖子蔫頭耷腦,悶悶地應聲。 瘦子在一邊幸災樂禍的偷笑。 時白嘴角微抿,露出淺淡的笑意。 不愧是領導,精準打擊要害。 醫(yī)院距離審訊室不遠,車子行駛十來分鐘后,停在一個金碧輝煌的會所旁。 會所邊的黑衣墨鏡男早早靜候在門邊,見加長林肯停下后當即打開門。 幾人下車,時白落在最后,屈身出來后一抬頭。 原著里赫赫有名的‘蘭海會所’出現(xiàn)在眼前。 正值傍晚,會所的生意正紅火,進出的客人們衣著時髦、夸張,顧塵等人身著西裝也頗顯高檔,像是視察工作的領導。 只有時白,簡單休閑的外衣加水洗藍牛仔褲,腳踩球鞋,清純男大的打扮與這欲望之地格格不入,像是誤入盤絲洞的唐僧,極不協(xié)調。 好在時白穩(wěn)得住,跟在顧塵等人后面,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為會所注入一股清新的力量。 面對周圍人好奇、躍躍欲試的目光,時白目不斜視,全程緊跟顧塵身后。 會所極盡豪奢,入目所見的全是各色高檔制品,波斯手工制作的地毯鋪設在每個角落,嬌艷欲滴的香檳玫瑰插在角落的花瓶中,名家繪制的畫幅隨處可見。 對于這一切,時白只淡淡打量了一眼,完全沒有做出反應。 還不如超市的大米惹眼。 審訊室自不會設在會所普通地方,顧塵等人乘著電梯直到地下三樓,再穿過彎曲廊道。 四周應景地擺設出蠟燭,幽幽的火光左右搖曳,襯托出周圍的環(huán)境愈發(fā)可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于停在了一處密閉的房間外。 胖子一改車上的憨厚,臉上肥rou顫抖中生出幾分駭人的兇光,他上前掏出鑰匙,‘咔噠’,門應聲而開。 “??!”一道熟悉的凄厲叫聲頓時進入耳膜,“嗚嗚嗚,我要出去,mama,嗚嗚嗚。” 時白面不改色地走了進去,瘦子看熱鬧未果,癟癟嘴跟在他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所謂的審訊室并不陰森,相反,里面白熾燈光照得人臉上纖毫畢現(xiàn)。 似乎覺察到時白內心的想法,顧塵做在門口的椅子上,說:“我們可是正經(jīng)公司。” 時白:……先看看被非法拘禁的黃毛吧! 室內沒有人拷問,黃毛被綁在里面,跪在地上,似乎被這陣仗嚇怕了,聲嘶力竭地哭喊,在時白進來后立馬膝行過來求饒。 他涕泗橫流,說:“我錯了,我自不量力招惹了您這座大佛,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時白皺了皺眉,避開黃毛的跪拜。 胖瘦二人走了進來,黃毛又連忙跪在他們面前,哐哐磕頭,說:“我真的知錯了,您們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顧塵擺手,胖子上前按住他,喝聲問:“說,你為什么要欺負那家人?” 黃毛臉被摁在沁涼的地上,像一條被甩在沙灘上的魚。 他咳咳兩聲,說:“我說,我都說。我收了別人的錢,叫我去砸了那老頭的攤子,事成之后給我一千塊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