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禾衣是個犟脾氣,即便身處弱勢,卻并不服軟。 直到她人被丟進(jìn)大殿,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誰。 “原來是小郡主找人搬救兵來了……” 涂奚卻沖著杏玉道:“郡主,動手吧?!?/br> 杏玉僵在原地。 涂奚又道:“郡主若不動手,待我等動起手來,可能會動作比較大……” “不慎傷到郡主,讓郡主缺了哪根手指,或者少了哪截胳膊,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情?!?/br> 禾衣見這人如此囂張,頓時忍不住插嘴道:“我身上有錢,要花多少錢才能買通你?” 涂奚朝她冷睨去一眼,語氣譏諷,“想買通我?那你得有多少錢?” 禾衣當(dāng)即取下腰間的荷包,倒出一對銀鐲,語氣略顯虛張聲勢,顯然是想故意拖延時間。 “雖然眼下只有這一對銀鐲比較值錢,不過我家小姐為了我,多少錢她都會出,不如你開個價?” 涂奚冷冷瞧了一眼,手中的馬鞭將她那荷包一鞭子抽飛。 禾衣怔愣了瞬,接著霎時惱火,想要沖上前去時,卻被其他禁衛(wèi)死死按住。 “鐲子壞了也就罷了,要是小姐送我的荷包也損壞了,我和你們拼了……” 她的話尚未說完,接著便眼睜睜看見那只被她極其珍愛的荷包落入另一只手掌當(dāng)中。 禾衣抬眼,瞧見了一個陌生高大的男人。 除卻一身玄黑奢華的冕服,即便是他俊美異常的外表,同樣也可以看出男人在這群人中身份最為不同。 禾衣略微結(jié)舌,“你……你是什么人?” 晏殷黑眸沉沉盯住荷包上的花紋。 他似乎審視了許久。 “這荷包……是從哪里來的?” 晏殷手上有個錦囊,是織霧當(dāng)初送給宋曜生的東西。 這刺繡上的花紋,與那錦囊上幾乎一模一樣。 他看到上面極其熟悉的圖紋,甚至能夠猜到少女因為只學(xué)會幾種紋樣,所以繡其他東西時,也會多繡幾叢她更為擅長一些的小花。 禾衣心頭一跳,只覺不妙,口中卻道:“這……這荷包是我的?!?/br> 天子盯住她,語氣愈發(fā)陰鷙,“不對?!?/br> 她剛才顯然不是這么說的。 禾衣再是遲鈍,也終于察覺出了異常,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玉山侯府。 將近一個時辰,織霧平復(fù)好情緒后,只讓顧宣清先將手頭上的事務(wù)處理完,他們可以明日再聚…… 顧宣清知曉她需要單獨待一會兒,自不會勉強她,給足她一個人獨處的空間。 可織霧出來時,卻沒有看見禾衣。 “也許……也許是回驛館去了吧?!?/br> 管事有些瑟縮,并不敢再說太多。 織霧心頭不解,她繼續(xù)往前走出一段距離后,卻瞧見有個太監(jiān)裝扮模樣的人將她前路攔下。 “顧小姐,你那侍女在宮里呢,顧小姐若想要見她,得親自過去一趟。” 織霧心口驀地一懸,本能想要退后回去找哥哥。 可對方卻道:“不然,那侍女得罪了小郡主,陛下就只好殺了她給小郡主泄憤了。” 織霧僵住,眸光頗為不可置信。 那人瞧見后只歉意笑笑,“顧小姐,請吧?!?/br> * 顧宣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meimei執(zhí)意住在驛館的主意不是很好。 他出來時,正想詢問織霧她們主仆倆走到了哪里,卻瞧見管事一臉虛汗。 顧宣清瞬間熟稔無比地捏了捏眉心,問道:“是不是杏玉又惹禍了?” 管事低聲道:“小郡主方才……和溫辭大人入宮去了?!?/br> 顧宣清猜到如此,接著便只隨意詢問了管事幾句。 可他瞧見管事臉色不對,不由繼續(xù)問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那管事頓時下跪,身體抖得更加厲害。 “宮里……宮里方才來了些人,他們方才將禾衣還有顧小姐都抓走了?!?/br> “而且他們不準(zhǔn)老奴打擾侯爺,否則就要割了老奴的舌頭……” 顧宣清臉色霎時微變。 “看樣子,有時候心軟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著那管事道:“當(dāng)初你兒子欠了賭債,偷了府中東西,我寬恕過你一回?!?/br> “也許就是因為當(dāng)時沒有懲戒,所以管事才會在權(quán)衡利弊的時候,認(rèn)為天子不可得罪,我便是可以得罪的,是嗎?” 顧宣清從未對下人有過如此嚴(yán)厲一面,管事反應(yīng)過來,這才知曉自己方才做了一個多么錯誤的決定。 …… 織霧原以為自己不會再和昔年的太子殿下產(chǎn)生任何交集。 哪怕知曉了自己本身也在話本當(dāng)中…… 可眼下太子成為新君,自該意氣風(fēng)發(fā),再好不過…… 織霧一想到自己也許會和他見面,心跳難免就此失去平衡。 皇宮里的景色有與她記憶中一樣的,也有不一樣的。 對于過去的織霧而言,入宮一趟,與舊地重游幾乎都沒有區(qū)別。 那太監(jiān)將她帶到一處大殿,語氣輕道:“您請吧?!?/br> 纏枝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