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吳德貴連忙接話,“那公子叫徐修安,是個文靜秀氣的。” 徐修安的父親是武安侯,他是武安侯次子,正打算參加來年的春闈。 太上皇聞言,眼中流露出幾許贊賞。 “能不靠家里的裙帶關(guān)系,這般自強自立的,也是個有出息的好孩子。” 他說著便讓徐修安這段時日入宮廷來,破例陪伴對方這位郁郁寡歡的姨母一段時日。 太上皇如此安排,只為等惠嬪穩(wěn)定下來后,便安排她與太子修復(fù)母子關(guān)系。 至少,需要修復(fù)到對外看來,不會給太子帶來任何可以攻訐的一段正常母子關(guān)系。 私底下,織霧并沒有見到瑾王。 皆因上次,瑾王派了刺客故意困住太子。 太子便順勢裝作遇刺被困之余,直接找人偽造了一些令牌放在刺客身上,用來證明這些刺客都是瑾王派來的。 瑾王險些就被氣笑。 可見這次將惠嬪勸說回來后,想要直接將太子送上絕路的心思更是亟不可待。 瑾王這節(jié)骨眼自顧不暇,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卻派人告訴織霧,惠嬪想要見她。 在瑾王找到惠嬪的時候,惠嬪知曉他身邊竟會有如此心思歹毒的女子時,便很是好奇。 惠嬪想要見織霧,理由也很簡單。 惠嬪只愿意和心腸最歹毒的女子合作。 因為不夠歹毒的,一般都斗不過太子。 織霧卻不曾想,惠嬪竟這樣不遮掩對太子的惡意,可見他們母子間的關(guān)系比傳聞中都要更為惡劣。 惠嬪低調(diào)回宮的第二日早,織霧終于順利在太上皇那里獲得一份諒解,解除了身上的懲罰,這才過去探望惠嬪。 在途徑御花園時,織霧行路間不慎弄臟了鞋面。 沉香幫忙擦拭,主仆倆一時半會都弄不干凈,便只好讓沉香回去快些再取一雙干凈繡鞋過來。 期間,織霧瞧見了一個年輕男子。 那年輕男子生得秀氣,起初瞧見她時,只隔著極遠的距離詢問她景寧宮如何走。 按理說,他跟前應(yīng)該有宮人領(lǐng)路。 可徐修安才在宮里陪伴了惠嬪這位姨母兩日,便自以為熟門熟路,不想麻煩底下宮人。 不曾想,這就走岔了路,竟直接迷失了方向。 織霧聽得“景寧宮”幾個字眼,自然也清楚那是惠嬪住的宮殿。 她抬起頭來打量對方,見他長身玉立,一身清氣,對他的身份似也隱隱覺得熟悉。 她為他指明方向,可那男子卻莫名看著她愣了下神,過會兒才面紅耳赤地道謝離開。 織霧未曾將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只等沉香取來了干凈繡鞋換上后,主仆二人方重新往景寧宮的方向去。 一番波折到了之后,彼時曲晚瑤正在給惠嬪喂藥。 織霧被宮人引入里間,便瞧見榻上一個穿著素雅的年輕婦人,即便身上不染脂粉,微微病態(tài)的五官看上去竟也難掩漂亮氣質(zhì)。 惠嬪原本不是嬪,而是貴妃,卻因為當年犯錯,被貶為了嬪。 “你就是清清?” 惠嬪不光生得漂亮,就連語氣都溫溫柔柔。 見織霧生出遲疑時,她彎唇笑道:“在你小時,我曾經(jīng)還抱過你,可是忘了?” 她說著,用帕子擦了擦唇角,懷念往昔般,感慨道:“我還認識你母親懷秀呢?!?/br> 說起過去,她又好似親和至極的長輩一般,要提出諸多往事溫情敘舊。 待殿外一個年輕男子端來甜湯后,惠嬪看到對方又語氣熟稔道:“子秀,這便是當初丞相夫人曾經(jīng)替你二人一起訂下過娃娃親的顧小姐,你可還記得?” 徐修安記得自己有一段娃娃親,但從未放在心上。 畢竟丞相夫人去世多年,當初的娃娃親可以是真,也可以當做玩笑話,完全不必在意。 他放下手中甜湯,轉(zhuǎn)身便要沖著織霧見禮,直到看見她的正臉時,人又再度愣了一愣。 想到方才見到的美貌女子竟然就是這位傳說中的顧小姐…… 徐修安隱隱感到不可置信。 他一開口,忙遮掩語氣下的微微慌亂,客氣道:“徐子秀見過顧meimei。” 他后知后覺朝織霧見禮。 織霧在聽到他的全名時,這才恍然。 也不怪她最初沒想起來。 這個名為徐修安的男子在話本中是個極其邊緣的角色。 且他在話本里起初極喜歡顧盼清,喜歡到將對方一直當做未過門的妻子對待…… 后來若不是看穿了顧盼清的真面目,只怕他未必不會順理成章地娶了顧盼清。 織霧還了禮,轉(zhuǎn)頭又對惠嬪說道:“我是替太上皇他老人家過來看望惠嬪娘娘?!?/br> 惠嬪想到這幾日受到頗多看重與照顧,唇畔笑意愈深,根本看不出分毫陰霾。 “回宮之后,你們這些孩子都待我太好,真是讓我受之有愧?!?/br> 織霧身為晚輩不敢應(yīng)下這話。 在一番寒暄過后,少女耐著性子陪伴惠嬪半日。 惠嬪起初只在榻上待了片刻,接著便又閑不住般披上衣服抄寫經(jīng)文。 纏枝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