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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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恒一臉冷漠。 眾人心神一凜,已不敢再小覷嵇恒半分,嵇恒這分明是豁出去了,抱著極大的勇氣。 張蒼沉聲道:“你究竟想要改制多少,又想做到那一步?!?/br> 嵇恒看了張蒼一眼,重新轉(zhuǎn)過了身,淡淡道:“我要節(jié)制天下權(quán)力,將天下大多數(shù)權(quán)力塞進(jìn)籠子里?!?/br> “此外?!?/br> “我要將天下上上下下,都能感受到改制的影響?!?/br> 張蒼臉色微變。 他深吸口氣,眼中十分的嚴(yán)肅,深深的看了嵇恒幾眼,恭敬的拱了拱手:“張蒼受教了?!?/br> 嵇恒頷首道:“這一個月,你們下去需好好想想如何讓人信服,若依舊跟現(xiàn)在一樣,藏藏捏捏,始終不肯展現(xiàn)真實的想法?!?/br> “莫怪勿謂言之不預(yù)。” 陳平等人對視一眼,臉上有些苦澀,嵇恒這話里充斥著威脅跟警告,而以扶蘇對其的器重,只怕當(dāng)真是會聽信的。 只是嵇恒要做的實在太大了。 大到讓人心有不安。 不過對于嵇恒,他們內(nèi)心還是很傾佩的,敢為人先,敢為天下先,完全沒有任何顧慮,考慮的都是天下。 這種一心為公的心思,也實在讓人佩服,但他們不同,他們或多或少是有一定傾向的。 但也不得不說。 想完成嵇恒的吩咐,需要耗費的心神一定是海量,也一定要付出極心力,根本就沒辦法偷懶。 幾人朝嵇恒拱手道:“下官定傾力而為,盡我所能,定不負(fù)陛下器重跟長吏要求?!?/br> 嵇恒點點頭,他笑道:“其實沒有必要畏懼天下改革如虎,改革很大程度是因為不得不變?!?/br> “不變就難以維系?!?/br> “就算勉強維系,也只是修修補補,終究是有包不住的時候,等到那時,所有人都會受到影響?!?/br> “改制影響的是當(dāng)下。” “利的是長久?!?/br> “不過天下未有無流血犧牲的革命,也請諸位謹(jǐn)之慎之,莫讓自己為jian人算計,最終名聲掃地?!?/br> 張蒼等人臉色微變。 他們沒想到嵇恒對此事看的這么嚴(yán)峻,不過想到嵇恒要做的事,只怕遭到針對跟打壓,恐是必然的。 他們身在其中。 又豈能真的置身事外? 一念間。 張蒼目光陰晴不定,他突然對嵇恒留下的一月空余時間,有了一絲異樣的感受。 這恐不是留給他們的。 而是在有意對外表露態(tài)度,并不會那么急急忙忙的去做,也不會匆忙的就開始改制,而是會有條不紊,循循漸進(jìn)。 但這只是假象。 真正的用途,恐是在陛下身上,因為嵇恒已說出了,改革是會流血犧牲的,這的確是事實。 從最初的吳起變法,再到商鞅變法,以及后續(xù)的其他變法,從來就沒有不見血的。 都是殺了不知多少老世族,這才將政令頒布下去,讓改革得以推進(jìn),只是如今又要斷那些人的頭呢? 亦或者…… 掉的是他們的頭。 而且想殺人,至少要掌兵,想到這,張蒼默不作聲的看了眼繚可跟李左車,若說繚可還可以理解。 但李左車是否有點突兀了。 他真能擔(dān)得起這擔(dān)子? 張蒼一臉狐疑。 其他人也都各有心思,在心中反復(fù)咀嚼著嵇恒的話。 這時。 嵇恒已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該叮囑的話,該交代的話都說了,一個月后便見真章,若是這些人真有那一腔熱血,自然可以委以重任,若是始終心存忌憚,那就只能換掉了。 就如他自己所說。 他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慢著來。 他能慢。 大秦不能慢。 天下不知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他們,背地也不知已形成了多少風(fēng)暴。 若是不能趁著關(guān)東跟關(guān)中還有隔閡的時候,將一些事盡早攤開,日后只會越發(fā)束手束腳,最終…… 難以繼續(xù),中道而廢。 張蒼等人目送著嵇恒離開,而后互相打量了幾眼其他人,也相繼離開了。 一會兒后。 張蒼跟蒙毅走在了一起。 蒙毅道:“張少府,你認(rèn)為這位鐘先生所圖之事,機會有多大,又能真做到什么程度?” 張蒼苦笑著搖頭,道:“你當(dāng)真太高看我了,我那能預(yù)知到那么多,就目前而言,這次改制勢在必行?!?/br> “不容外界動搖的?!?/br> “至少從目前來看,一定要做出一些事來的,不然如何向陛下交代?又如何給天下交代?” “只是后續(xù)會如何。” “這就實在讓人無法預(yù)估了?!?/br> 他這是實話。 若非是嵇恒在謀劃,他甚至就對這次改制毫無任何信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而且看似陛下會支持,但實際上,只會提供除了實際支持以外的一切支持,陛下不會輕易下場的。 一旦下場,勢必會將事情引向另一個較為嚴(yán)峻的局勢,這不是陛下想見到的,因而最終都需改制府獨立完成。 這談何容易。 蒙毅點頭,輕嘆道:“如今改制已成定局,天下各方都在觀望,有的充滿期待,有的冷眼旁觀,還有靜等著看笑話的。” “若是出師不捷,恐真就讓人貽笑大方了,只是此事牽涉的人和事又太多太繁太雜。” “難以下手?!?/br> 一向堅毅的蒙毅,此刻也眉頭緊皺,對將要做的事,充滿了一些遲疑跟猶豫。 張蒼搖搖頭。 也不知該如何說,只能邁步朝前走去,既已被委以重任,只能盡力而為了。 至于其他的。 就要看嵇恒暗中博弈了。 出了皇城,嵇恒直回自己住所,等到了院里,也是笑著對張良道:“子房兄,如今你已為扶蘇特赦,這次你恐掙不掉了?!?/br> 張良哈哈一笑,并不是很在意,道:“你都不懼,我又有何懼?只怕很多人還在打著注意,想看看我們要如何開始。” “殊不知。” “這一切早已開始了?!?/br> “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不由我們主導(dǎo),而是扶蘇,第一步變的,也非是外界驚疑的終身制?!?/br> “而是兵?。?!” 第487章 我笑你不懂經(jīng)濟! 西城。 接下來半月,嵇恒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沒有去過朝堂。 一直深居簡出。 也終日的坐在家中,跟張良商議著改制之事。 不過兩人并沒談太多細(xì)致的東西,只是大致列舉了一些方向,并做了一些探討跟爭辯,而更多的時候,兩人都在各自思索著大秦的改制方向,跟改制的可行性探討。 一旁的胡亥卻一臉驚疑。 因為這半月下來,嵇恒跟張良并沒有太多明確的改制方向,而且兩人對改制的推進(jìn)跟落實,有著不小的分歧,張良認(rèn)為想要改制落實,至少要將朝堂的官員拉攏說服過來,如此情況下,才能讓改制順利進(jìn)行。 至少不會受阻。 但嵇恒卻好像沒有意識。 一副一定能落實的樣子,全身心都在改制的方向上,對于如何說服其他朝臣,以及如何讓大臣認(rèn)可,則是絲毫沒擔(dān)心。 不過這種大事,不是他能摻和的。 胡亥雖然滿心費解,但也不敢去打擾。 又一日黃昏。 張良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找到嵇恒,開口道:“嵇兄,為何你這么篤定,世官制一定能落實?也很是確信,大秦的軍制一定能改下去?若是扶蘇不能完全的控制兵權(quán),大秦的改制,很可能根本就進(jìn)行不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