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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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官山?!拢舴怯犯?、廷尉府、少府三府通力合作,各級官署同心協(xié)力,最終才安然解決,不然恐會危及整個關(guān)中?!?/br> “關(guān)中不穩(wěn)。” “大秦又豈能安穩(wěn)?” “長公子之政過于潦草急切,完全出于個人的私心,全然沒有考慮到對帝國的影響,以及帝國的實際情況,如此不切實際的行政手段,實在令臣有些擔(dān)慮,臣非是對長公子有意見,只是……” “長公子這半年來的所為實在不能服人。” “儲君乃帝國未來之基石,是萬不能出現(xiàn)任性而為的情況的,長公子就目下的情況,實在令臣有些擔(dān)心。” “臣為帝國長久考慮,長公子眼下都不適合。” “請陛下明察?!?/br> 說完。 姚賈恭敬一禮,重新坐回席上。 話語落下,舉殿側(cè)目。 姚賈的開口,出乎很多人意料,尤其前面長公子已隱隱‘眾望所歸’,他這時突然開口反對,態(tài)度已很是明確。 不少朝臣蹙眉。 大秦真正參與過政事的唯有扶蘇。 十幾名公子中,除了立扶蘇外,還能立誰? 陛下好不容易松口,若是這次依舊決不出,那豈非是給陛下添堵? 眾人神色各異。 高臺之上。 嬴政面色如常,對此并不在意。 見始皇沒有開口,原本附議的朝臣當(dāng)即消停下來,全都皺眉深思起來。 這時。 杜赫開口了。 他起身高聲道:“臣同樣認為立長公子為儲不妥,秦自立國以來,一直都未真正遵守立長一說,一直以來遵從的是立賢。” “這才有六代明君治世,繼而為大秦掃平天下奠定了基礎(chǔ)?!?/br> “長公子為長,但未必就賢?!?/br> “方才姚賈太仆便已說明,長公子真正當(dāng)政主政時,很容易意氣用事,國家之事無小事,豈能這般意氣任性?” “當(dāng)年博士學(xué)宮中眾儒生逃亡,長公子卻一直有意包庇,繼而讓孔鮒、子襄等儒家博士全身而退,也無形加深了關(guān)東對帝國的誤解,儒家善口舌,善撥弄是非,若是當(dāng)初朝廷直接對儒生下手,地方情況或許會好很多?!?/br> “儒以文亂法。” “儒家為害之烈,如長堤之一蟻,如大廈之一蟲,安可這般小視?” “孔子這儒家創(chuàng)立者如何?他對文人之言,可是看的清楚,言可生亂,亂可滅國,不然孔子何以殺少正卯?” “長公子空談仁善?!?/br> “卻是在以小仁而亂大政也!” “長公子在天下的賢名,多為儒生傳播,實則情況難言,我等身為帝國的治國大臣,安能對此等隱憂置之不理?” “大秦的治國為政可是法?。?!” 杜赫的聲音不大,但句句鏗鏘有力。 他繼續(xù)道:“六國余孽之復(fù)辟勢力,三代王政下的殘枝敗葉,在大秦法制之下就是一群蟲蟻蛇鼠,大秦就理應(yīng)將這些蟲蟻蛇鼠清掃干凈,如若不然豈非是誤國、誤民、誤華夏文明也?” “我等身為大秦臣子,豈能用大秦的法制文明,去換一個所謂的兼容,去換一個所謂的海納?” “大秦從來都不講仁!” “講的是法!” “長公子眼下的確有所改觀,但長公子受儒家荼毒太久,儒家那套‘偽仁偽善’,豈是這么輕易就能扭轉(zhuǎn)的?” “臣實不敢冒險?!?/br> 說著,杜赫朝始皇深深一躬。 他深吸口氣,將目光從眾公子身上掃過,公子高等人臉色微變,連忙將頭埋了下去,根本不敢跟杜赫對視。 最終。 杜赫將目光定在了胡亥身上。 胡亥眼皮一跳。 他倒是沒有躲避目光,反倒很好奇,杜赫會怎么夸自己。 見胡亥這么坦然,杜赫倒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臣認為幼公子相較長公子更為合適為儲君?!?/br> 一語落下,舉殿皆驚。 杜赫沉聲道:“幼公子自幼熟讀律令,對秦律了解極為深刻。” “其做事風(fēng)格也類陛下?!?/br> “若僅僅如此,臣也不敢冒然建議陛下立幼公子為儲,但這次的南海之事,讓臣不禁對幼公子另眼相看?!?/br> “臣對南海之事了解不多?!?/br> “從南海傳回的一些只言片語,也是清楚的知曉,幼公子在南海犒賞大軍時途中發(fā)生了意外,軍隊嘩然一片,甚至大有鼓噪鬧事之嫌,在如此危機時刻,幼公子臨危不亂,遇事不慌,沉著冷靜應(yīng)對?!?/br> “實有王者之風(fēng)。” “更為甚者,幼公子不僅將軍中可能引起的動蕩給化解,更是還引起了百越人的忌憚跟惶恐,甚至欲除之而后快,這便足以證明,幼公子之才之能,已引起了百越人的恐慌?!?/br> “幼公子到南海不過十余日,卻能讓百越人這么忌憚?!?/br> “這豈非證明了幼公子才能之卓越?” “幼公子過去隨陛下巡游四方,眼界也隨之大為的開拓,雖并無太多的行政處事經(jīng)驗,但幼公子過去在陛下的熏陶下,定也積累了不少見識,又熟知律令,對大秦的體制深有了解。” “相較于長公子,臣認為幼公子更適合為儲君?!?/br> “請陛下明鑒?!?/br> 聽完杜赫的話,胡亥神色微異。 若非他對自己有了解,恐還真信了杜赫的話。 不過胡亥早知最終的結(jié)果,因而心緒很是平靜,并沒有太多的起伏,但殿內(nèi)的趙高等人,卻是神色雀躍激動。 若是胡亥真被立為了儲君,他們也就可一步登天了。 趙高拱手道:“臣附議?!?/br> “臣認為當(dāng)立幼公子為儲君?!?/br> “幼公子性情堅毅務(wù)實,為人中和,喜好律令,對大秦律令是深有了解,也一向嚴以律己,遵紀守法,從未做違法亂紀之事,而且這些年幼公子一直不曾停下學(xué)習(xí)的腳步,從善如流,廣開言路?!?/br> “臣相信幼公子為儲君后,定能快速學(xué)習(xí)處理政事的能力。” “請陛下明察。” 與此同時。 場中一些朝臣也回過神來。 他們打量了胡亥幾眼,又看了杜赫姚賈幾眼,眼中若有所思。 很快。 朝中附議胡亥的朝臣漸漸多了起來。 一時間。 朝堂甚至爭執(zhí)不下,也漸漸分列成了兩隊。 一方贊成扶蘇,一方贊成胡亥。 不過,相較于其他朝臣的爭執(zhí),李斯卻眉頭緊鎖,他依舊沒有想明白始皇的用意,以他對始皇的了解,始皇不可能這么隨意就做出立儲的決定的,定有其中的深意,只是他始終沒有想明。 而且…… 胡亥在南海可是遭遇了襲殺。 事關(guān)皇室顏面,始皇當(dāng)真就這么放過了? 這絕不可能。 再則。 這次的儲君之爭,爭論的焦點扶蘇,眼下還在北疆,根本就沒趕回來,這次的朝議,從任何角度而言,都透著一股異樣。 在一陣沉思無果后,李斯沒有繼續(xù)多想。 他再度將心神回到殿內(nèi)。 在他心中儲君人選,其實并不是扶蘇。 非是不喜扶蘇。 而是扶蘇若為儲君,日后上位為秦二世,到時自己的丞相之位恐是保不住,他可不認為自己在扶蘇心中,有蒙恬的地位高。 看向殿內(nèi)爭做一團的眾人,李斯眉頭皺的越來越近。 倏而。 他似意識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他再度將目光望向后方,望著爭執(zhí)不斷的兩方,卻是意識到,這次的所謂儲君之爭,實則是朝堂的政治分野。 李斯心神一緊。 他知道這是朝堂的又一次站隊。 第210章 易治者嚴,難治者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