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撫大秦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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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能為之奈何?” “唉?!?/br> 第064章 徐福! 獄中。 胡亥跟扶蘇走了一截,開口道:“大兄,現(xiàn)在嵇恒已不會再開講,我在獄中也呆了快半月了,你幫我跟父皇說一聲,把我放出去,這獄中呆的實在是沒勁兒。” 扶蘇看了胡亥一眼,點頭道:“我會向父皇說的?!?/br> “只是趙高之事,我不會幫了?!?/br> “方才魯生所說,你也聽到了,是趙高幫他進入的宮中。” “趙高為父皇近臣,不僅沒收斂私欲,更借機諂媚討上,此等為惡行徑,實在為人不齒?!?/br> “兄長我說不出口?!?/br> 聞言。 胡亥面色微變。 他前面聽到魯生提到趙高就預感不妙。 因而一直有意模糊此事。 但扶蘇顯然沒受到影響,甚至已將始皇食用藥石,歸咎到趙高曲意逢迎上了。 胡亥面露為難道:“兄長,趙高或許未必對這些知情,他沒準就只是見魯生醫(yī)術(shù)高絕,能醫(yī)治盛年勞碌者,所以才將其引薦給父皇,并不一定存有壞心。” “我認為兄長此舉欠妥?!?/br> 扶蘇深深的看了胡亥一眼,凝聲道:“幼弟,我知曉你跟趙高親近,他又一直為你外師,平常教你律令法條,但趙高所犯之事,你當有所耳聞,不僅貪污受賄,更是涉嫌賣官鬻爵?!?/br> “這已犯了‘通錢’‘居官善取’‘不直’等罪?!?/br> “趙高只是一中車府令,官職并不算高,卻能涉嫌賣官鬻爵,分明是借了父皇之勢?!?/br> “而今又卷入引薦方士,進獻藥石?!?/br> “這豈能輕饒?” “大秦以法立國,罪不容赦?!?/br> “相比趙高所犯之罪,嵇恒明顯犯罪更小,尚且不為父皇寬恕,何況趙高?” “恕兄長不能為其求情?!?/br> 扶蘇斷然拒絕。 他其實這段時間一直有猶豫。 但在聽完魯生的話后,當即斷了這個心思。 大秦以法立國,他的威望本就不夠,再借身份去謀私,恐更難讓人信服。 始皇為天下如此cao勞,他豈敢再辜負始皇苦心? 當恪守自身,嚴以律己。 胡亥面露不悅。 他感覺扶蘇是在小題大做。 而且這是扶蘇之前答應的,現(xiàn)在卻食言了。 扶蘇道:“此事的確是兄長不對,但兄長也有自己的考慮,趙高為中車府令,過去照管父皇出行車馬,而后更身兼符璽令,掌管大秦詔書用璽,這已是身居要職,然作為父皇最為貼近之人,豈能為這般行為不端之人?” “你或會怨我?!?/br> “但你想過沒有,若我向父皇求了情,父皇恩準特赦趙高?!?/br> “朝堂日后該如何安置趙高?” “官復原職?” “這豈非視秦律為兒戲?” “若是廢職或免職,亦或者貶黜,趙高過去為父皇近臣,知曉朝堂很多機要,父皇及朝廷豈能放心?” “若是趙高心生不滿,將朝廷機要泄露出去,到時恐引得天下惶惶?!?/br> 胡亥臉色微變。 他倒是沒有考慮過這些,只是單純不想讓趙高死。 扶蘇嘆息一聲,道:“兄長我正是思慮過這些,所以才不敢妄加求情?!?/br> “趙高之事,讓父皇來定奪吧?!?/br> 胡亥遲疑片刻,也不再堅持,道:“那就按兄長所言吧?!?/br> 聽到胡亥松口,扶蘇暗松口氣,道:“我這就回宮中,向父皇說明情況,讓你出去?!?/br> 說完。 扶蘇邁步朝獄外走去。 在快要走出詔獄時,聽著石生的凄厲慘叫,露出一抹不忍之色,道:“殺了吧?!?/br> “讓他死的痛快一點?!?/br> 而后毅然離開了。 一旁。 胡亥呆立原地。 他望著扶蘇遠去的身影,對自己這位大兄,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他很清晰的察覺到。 大兄變了! 以前大兄絕不會說出殺人二字,只會為人求情,但現(xiàn)在不僅不再替人求情,也開始變得冷血無情了。 一時間。 他甚至感到了些許害怕。 獄中慘叫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的血腥氣。 獄中更顯幽靜。 分明是正午之時,卻猶如置身九幽,讓人渾身發(fā)寒。 扶蘇出了詔獄。 他并沒有急著回宮,而是去找了徐福。 他要找徐福一問究竟。 片刻之間。 一個黑發(fā)紅袍竹冠草履的樸實中年,就這么沉靜的出現(xiàn)在扶蘇面前。 扶蘇一言不發(fā),就這么盯著徐福。 徐福神閑氣定,離座站著,面色云淡風輕,教人莫測深淺,周身蕩漾著一股仙風道骨之氣。 扶蘇道:“我過去聽聞方士有莫測神通,不知你可否猜到我此行欲為何事?” 徐福坦然道: “我是方外之士,并不通曉天數(shù)。” “只曉尋仙煉藥?!?/br> 扶蘇冷聲道:“那你可知你煉的藥石有害?” 徐福平靜如常,道:“我是俗身rou胎,只曉模仿仙家手段,藥石無害,只會是我煉制不當?!?/br> “仙家?”扶蘇目光冰冷,道:“何處的仙家?” 徐福道:“大索之罘(fu)島?!?/br> “罘島在何處?”扶蘇問。 徐福道:“罘島乃仙人場所,并無定處?!?/br> “這只是你一家之言,何以為證?”扶蘇冷聲道。 徐福依舊平靜如常,道:“無法求證,仙家神通玄妙,非常人能視,非常人能臨?!?/br> “然的確存在?!?/br> 扶蘇不依不饒道:“但我怎么聽說,這些年你為煉求奇藥,耗費幾多,卻并無太多所獲,我也聽說,你之所為,實是在疲秦、弱秦?” 徐福道:“公子執(zhí)意不信,言說再多也無用。” “然藥石為真。” 扶蘇眉頭深深一皺,凝聲道:“你為徐詵后人,為何成了方士?” 徐福沉聲道:“生逢亂世,感眾生疾苦,欲尋仙人指引,為天下安寧,青年之時,于東海遇一老方士,老方士見我赤子真誠,便準我跟隨修行,修行二三十載,日常在山中采藥,最終因心憂亂世,選擇了出世?!?/br> “只是這一出世,便再不能回去?!?/br> “而今回首,方知我過去是在罘島仙山修行?!?/br> “老方士實為仙人!” 徐福語氣寬和,說的煞有其事。 扶蘇面色冷峻,不為所動,冷聲道:“終究還是一家之言,你入秦已有數(shù)載,卻始終沒尋到罘島位置,也未曾找到仙人蹤跡,所有的話語,都無可論證,何以能服人?” “藥石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