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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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泛白,死命扣住桌角,指甲生生嵌了進去。 方才的瀕死的感覺,從未有過。 在魔界,能對他堂堂四大家族的家主做到這種地步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難道,那個男人,他真的是那一位??? 他竟然是魔尊?。?/br> 不、這不可能! 秦微淵緩了好一會,面色沉沉的動身去找宗主。 他本想將此等天大的事告知宗主,在宗主洞府外站了半晌,他又覺得不能這樣做。 季遠溪是宗主最喜歡的孩子,萬一萬一宗主實際上是知情的呢? 雖可能性不大,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擅自冒這個險。 秦微淵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他心道,只能去找那個人商議了。 他怒拂衣袖,轉(zhuǎn)身去了副宗主洞府。 顧厭回霽月峰后沒去找季遠溪,而是獨自一人在房里待了許久。 小鳳凰阿焰靜靜立于一旁,偶爾歪歪頭,金瞳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良久,顧厭拿出一本心法放在桌上。 顧厭記得,這本心法是他的哥哥顧紅離,在飛升前一晚贈予他的。 他在仙府出生,一直以來只能修煉仙法道術(shù),直到修煉了這本心法,他才終是能夠修魔。 別人墮魔要毀棄靈根,顧厭不用。這世間,只有他一人可以同時修仙且修魔。 顧厭緩緩翻開那本心法。 古樸書籍用修為保存的很好,書頁邊緣依然嶄新鋒利,這本心法顧厭翻過若干次,沒有一次的心境如當(dāng)下這般沉重過。 隨意翻了幾頁,都是爛熟于心的東西,沒什么好看的。 顧厭往后翻,最終停在最后一頁,停在那缺了一頁的最后一頁上。 這原本是倒數(shù)第二頁的最后一頁,上方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粗略去看的話,下方的字是重復(fù)的一大片,若仔細閱讀,會看清上方寫了句和你歡好的人是你的弱點,對方死的話你也會死,除了這句話以外,下方是一整頁一模一樣的你一定要保護好對方。 顧厭修長的手指觸碰到缺頁上,鋒利頁尾割裂他的手指,滲出一滴鮮紅飽滿的血。 季遠溪反常的模樣顧厭不難猜出,這少了的一頁上,原本寫著怎樣的一些話語。 他一直都不在意這缺少的一頁,并不想知道上面寫了什么。 但如今,他似乎知道了。 遠溪,正因為性命相連,所以你才一直護著我,對嗎? 你說愿意和我一起去死,也不是真心的,對嗎? 你竟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小鳳凰阿焰似乎感知到空氣中逐漸彌漫開的低落情緒,跳到顧厭肩頭,親昵的用頭蹭了蹭它想關(guān)心的這個人面頰,用清脆的聲音叫了一聲:爹! 顧厭垂眸凝視小鳳凰,良久,他伸出微顫的手,覆在小鳳凰不大的身軀上,輕輕地摸了摸。 下午。 季遠溪其實沒有睡,他在藏書閣翻了許久,找到那本專門講述識海的古籍。 從高高的書架上抽出這本書,在眾弟子不解的目光中找了個角落默默翻閱。 古籍上講述的十分詳細,季遠溪沒花多長時間就看明白了。手無力一松,書本滑落跌在地上。 原來識海是這么重要的地方嗎? 原來見第一面的時候就沒有茍命的機會,后面那么多次自以為是的茍活,其實都是他的貓貓好心的放過了他。 所以,為什么? 若說后來是因為喜歡,可之前呢?總不會是一見鐘情吧? 莫非、莫非他早用緣玉測過? 那性命相連的事,他其實也不在意? 季遠溪覺得有必要和顧厭認真的長談一次。 人不在房里,找了一圈,在上次賞月的那塊巨大巖石上找到顧厭。 季遠溪如同上回那般跳上去坐了下來,道:顧貓貓,這大白天的沒有月亮,你怎么也待在這里? 賞日。 季遠溪抬眸,陰云重疊,密密厚厚,不見一絲驕陽的影子。 根本沒有太陽? 方才出現(xiàn)過。 好吧。 身旁人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季遠溪猜不透顧厭是怎么了。 他抱著膝蓋遠眺前方,視線沒有焦距的在空中肆意游移。 莫非是因為不告訴他秦微淵送的什么禮物?還是因為接受禮物的時候表現(xiàn)的太開心了? 思索半晌不得其解,季遠溪索性暗戳戳伸出一根手指,悄咪咪地戳了一下顧厭。 他的貓貓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季遠溪又戳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季遠溪憋不住了,索性伸手捏住顧厭下巴,強行把他的臉轉(zhuǎn)過來對著自己。 一抬眸,季遠溪被眼簾中的那張臉驚到了。 他的貓貓,雙眼紅的可怕,不是以往見過駭人卻漂亮的猩紅,也不是那種哭過后惹人心顫的深紅,就是純粹的紅,非要說的話,似乎是似乎是盯著一個地方看了太久,一直沒有眨過眼導(dǎo)致的通紅。 你、你怎么了季遠溪在顧厭面前晃了下手,對方以極慢的速度緩緩眨了下眼,臉上卻沒有任何出現(xiàn)任何表情。 顧、顧厭,你怎么了!季遠溪緊張地攥住顧厭的衣服,用的力氣極大,手無意識地掐了一下。 感知到手臂傳來的痛覺,顧厭漂移不定的眸光這才有了焦點,他怔怔地看了眼簾內(nèi)的人半晌,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話也不說,就跟沒聽到一樣,這到底是怎么了? 顧貓貓,顧貓貓,你多少給個反應(yīng)? 顧厭?顧厭? 你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多少理我一下? 喋喋不休的聲音叨叨個不停,倏然顧厭雙手一繞,徑直把季遠溪摟進懷里。 抱的極緊,仿佛不這么做,他懷中的人就會于下個瞬間在他面前憑空消失掉。 你、你怎么了?。考具h溪好像只會問這一句話了。 隨后,季遠溪聽到一道啞然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遠溪,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相信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 季遠溪愣了下,道:我沒有不相信?。?/br> 那你你真就對我全無任何一點意思? ?。?/br> 怎么突然又有種逼婚的感覺。 遠溪,你說話。 你說話,遠溪。 就算是假的,我也想聽。顧厭的聲音更啞了,我想聽你說,你也是喜歡我的。 這、這也太害羞了吧! 他、他說不出口! 遠溪,我想聽。你就騙騙我,說一句,可以么? 我、我 他的貓貓用染了卑微的語調(diào)祈求著,這讓季遠溪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余地。 不就是一句話么,顧貓貓想聽,那就說給他聽好了,況且、況且,自己對他確實也是有那么些別樣心思的,不是嗎。 顧貓貓,我、我 季遠溪想說出那四個字,嗓子卻像被無形的手腕突然勒住了。 呼吸驟然困難無比,難以發(fā)出任何一個音節(jié)直到把想說我喜歡你四個字的念頭收回去,他才重新恢復(fù)說話的本能。 季遠溪心頭一跳。 試了好幾次,皆是這樣,但心中若是想著另外一人,這四個他又能輕易說出口。 什么意思? 讓他想著另外的人對眼前的人說我喜歡你? 他做不到。 遠溪,即便是騙我的,你也不愿說嗎?卑微的祈求中夾雜了一絲難過,還有一絲哀傷。 我沒有,我可以說的,顧貓貓,我 說不出來,喉嚨發(fā)不出聲音。 怎么回事? 季遠溪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很快他想到了什么,心于瞬間墜落,猛然一下沉入水底。 他想起曾經(jīng)在宗主面前發(fā)過的那個誓言。 他發(fā)誓,若和魔尊扯上關(guān)系,定天打雷劈。 這么久以來一直在一起,季遠溪以為那不過是個隨口一說根本無法兌現(xiàn)的虛假誓言,如今那誓言竟然是真的嗎? 顧厭靜靜等了許久,等來的是季遠溪持之以恒的沉默。 又等了半晌,顧厭緩緩松開季遠溪,頭微低,用通紅的眸帶著一絲哀傷地看著:我知道了。 季遠溪心神一凝,以為顧厭會瞬移走人,下意識死死攥住他的手,雙眸由于說不出那幾個字而被逼到微微泛紅,肩頭微微聳動,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不、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不愿意說! 我是不行,這個誓言也根本沒辦法說出口啊! 草了,救命! 這么狗血的劇情為什么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顧厭輕聲道:遠溪,我以后不會再問了,你不要為難。 不是這樣啊! 季遠溪緊緊抓著顧厭的手,用的力氣大到他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一定,一定有什么辦法可以破解這種狗血劇情的! 季遠溪強行鎮(zhèn)定下來,大腦瘋狂地旋轉(zhuǎn)起來。 很快他就想到,既然嘴巴說不出來,他可以用寫的??! 他可以隨便拿一直筆,再隨便拿一張紙,在紙上寫下那幾個字不就行了! 根本就不是什么很難辦到的事! 說話的能力被季遠溪找了回來,他用干澀的聲音道:顧貓貓,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就回來,你千萬千萬千萬別走啊!等我,知不知道,一定要等我回來! 嗯。 一躍而下,空中仿佛刮起了一陣小旋風(fēng)。 季遠溪找了半天沒找到紙筆,道童似乎打掃去了也不見人影,翻箱倒柜了半天,季遠溪只好跑到晏千秋那里搶走一只筆。 晏千秋正好在作畫,忽然手中的筆被一股大力拽走,滿臉懵逼地抬頭:遠溪? 快快快,拿一張新的紙給我!季遠溪急到幾乎快跳起來了,沒有新的紙我就只能拿你在用的這張了! 晏千秋: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么急? 快快快快快快快千秋救救救救救啊啊啊啊啊啊急急急急急急急啊啊啊啊?。。?/br> 遠溪,別急,稍等。 晏千秋回房拿出一套新的筆墨紙硯,話還沒說出口,季遠溪慌忙把紙抽走,一溜煙地跑遠了。 留下一句在風(fēng)中逐漸遠去的話:千秋謝謝你,不過我只要紙就行了,因為沒有那個研墨的時間了啊啊啊啊啊啊?。。。?/br> 晏千秋: 究竟是怎么了? 季遠溪的人影很快在眼簾內(nèi)消失,晏千秋微微嘆了口氣,把桌上沾了墨汁的紙張卷成一團扔掉,重新鋪上一張嶄新的白紙。 唉,他又要重新畫了,這已經(jīng)是他重畫的第五次了。 季遠溪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后山,當(dāng)眼中出現(xiàn)熟悉的墨發(fā)紅衣時,他的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喜歡狗血,但明天是七夕,不忍心啊。。。。。 第64章 顧貓貓, 顧貓貓,我來了!我來了來了來了來了啊啊啊啊啊?。。。?/br> 在隨風(fēng)而來的聲音中季遠溪旋風(fēng)般刮過,連人影都看不見就徑直出現(xiàn)在巖石上。 遠溪。顧厭的聲音淡淡的, 不辨喜怒,你來了。 顧厭, 你等一下哦。季遠溪把紙筆藏在身后,喘著氣道:閉上眼睛, 先別看。 好。 趁顧厭闔眸之際,季遠溪嘴上叼筆, 飛速把白紙攤在腿上。大手一揮, 歪歪斜斜地寫出了我喜歡你四個字。 這是他第一次用毛筆寫字,很丑,但融入了心意在里面,他堅信他的貓貓不會嫌棄這幾個字丑的。 雖然確實很丑就是了。 吹了口氣用靈力把墨汁弄干,季遠溪把紙卷了起來, 道:顧貓貓, 你可以睜眼了。 想給我看什么?顧厭睜眼問。 你猜猜看。 猜不到。 好吧那就不猜。季遠溪索性不賣關(guān)子,神神秘秘的把紙攤開, 臉上逐漸浮上一個璀璨笑容,道:顧貓貓,你看, 這是我想說的話!這句話從嘴里說出來聽過就沒了, 可用筆寫下來是會一直存在的,所以剛才就沒說! 顧厭凝目,怔怔盯著那幾個字看了會,心中思緒萬千。半晌他啞聲道:遠溪,我看見了。 季遠溪:?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什么, 居然不問你這是真話還是假話嗎? 什么啊。 這是直接默認說的是假話了嗎。 季遠溪很想知道就直接問了:顧貓貓,你怎么不問是真是假? 我不想知道。 救命。 我這是真話!季遠溪驟然拔高音調(diào),特別真的那種! 遠溪,我知道了。 ? 你又知道什么了! 草了,救命啊。 你根本就沒有相信,要怎么樣你才相信?季遠溪忽然想到什么,眸光微亮,我都讓你隨便進我識海了,這難道還不夠讓你信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