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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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嬸子有心想再問幾句言夙的情況,正想進門,就聽身后一個極快的腳步聲接近,然后是一把好聽的嗓音道:麻煩,借過,謝謝。 言夙風一樣從她的身邊刮過,手里那兩大木桶水輕若無物,還絲毫沒有傾灑,被他一滴不落的倒進了灶間的大水缸里。 然后又風一樣卷過,不過眨眼身影就消失不見畢竟是出了門沒幾步路就拐彎。 蓉娘下意識的抓住了梁飛,問:相公,言兄弟他回來了? 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耳朵也聽差了?她家離著河邊還是有些距離的,這點時間,腳程快的人也不過是走到河邊吧? 梁飛也有些遲疑。 陳嬸子看看這夫妻倆,又轉頭看看沒有蹤影的身后,還是捧著一木盆的衣服進了院子,準備跟蓉娘閑話家常幾句,都不急著回家晾衣服了。 她拉拉雜雜說了點天氣、收成的話,然后就漸漸往言夙的身上帶。 蓉娘不是傻子,這個點,陳嬸子卻不急著回去,在這跟自己扯閑篇,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打算。 明顯就是看到一個合眼緣的小伙子,自家又有合適的女子,準備問一問情況。 家里有到了年歲的女兒,當母親的基本都是會多留意這方面,蓉娘是懂的。 可問題是,她也不知道言夙的情況啊! 看他那白凈模樣,我還當他不該會做這些事的,沒想到還會幫你們打水,是個很實誠肯干的孩子啊。 要想把梁飛家的大水缸灌滿,那可不是個輕省活背地里羨慕蓉娘的那些大小媳婦們,哪個不說梁飛會疼人?那么大的水缸,每天要灌上十幾二十桶水,從來不讓媳婦沾手呢。 陳嬸子話音剛落,正想再打聽點言夙的家庭情況,就見一道人影又是帶著殘影似的沖進來,眨眼之間灶間就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梁飛:,這次我確定言兄弟是絕對回來了!可我覺得我還是出現了幻覺,感覺耳邊竟然聽到了什么呼呼轟轟的聲音。 言兄弟這是速度太快,腳下生風不算,還把風都給踩呼呼響嗎? 一而再、再而三,三個人徹底聊不下去了,他們繼續(xù)下意識的,聊兩句話就注意門口是不是有一個人進來了。 如果不是每次都是滿滿當當兩桶水,他們都要懷疑言夙是不是拿著兩個空桶,出了大門就轉身回來。 言夙倒是沒察覺這些,他只是想趕緊著將水缸灌滿,他現在的時間爭分奪秒,不知多寶貴。 飛哥說了,找工作都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言夙就想,他早點幫飛哥打完水,是不是就能占用飛哥這點時間,問問他關于找工作的事情了? 他早點出去找,那哪怕需要多花點時間,他也不至于剛找沒多久就天黑了得回家了不是? 言夙只想著這些,哪里想到自己這跑出殘影的速度,不僅是讓院里三個知道他去打水的人目瞪口呆、驚嘆不已,更是嚇到了人。 同村的一個小媳婦,早早就不得不爬起來洗一家人一盆加一桶的衣服,否則婆母必然要罵她懶怠了。 哪知道呵欠連天的剛走到河邊,就將一道風刮過,抬頭去看的時候,只看到一道灰蒙蒙地似有人形的殘影。 小媳婦張著嘴卻連呼吸都不會,一雙杏眼瞪得貓兒一樣,手中的木桶落在地上,哐的一聲歪到。 她這才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嗬嗬喘息,眼角的淚嘩嘩的往下流。 嗚嗚嗚,就說這么早來河邊洗衣服要結伴的嘛,她會不會被水鬼索命啊。 第16章 言夙幾乎只用了梁飛以往擔水一趟半左右的時間,就將大水缸給灌滿,這會兒蓉娘在灶間做飯,言夙就拉著梁飛坐在堂屋,想向他打聽做工的事兒。 然而又將言夙的身份腦補千八百個的梁飛:。 我該說什么,我能說什么?剛剛那缸水是用武林中人獨有的輕功打來的吧? 這樣的存在,我能給人介紹什么工作?是去碼頭抗大包,還是送去礦場背礦石? 哪怕穿著他的舊衣服,都不能掩蓋言夙一張臉的清雋無暇,他又有這樣一身本事。 說是向他詢問做工的事情,梁飛都覺得你這是在為難我飛哥! 飛哥?言夙伸手在又出神的梁飛面前揮了揮,總感覺梁飛是不是在跟什么人說話,可這里除了梁飛,就只有他了啊。 作為生物靈能,要是有其他生物靠近,他是絕對能發(fā)現的雖然現在他的察覺范圍比之從前,那是十不存一。 梁飛嗯嗯啊啊的應了幾聲,對上言夙的眸子,這才想起剛才的話題。 這個,這個還是得從每個人擅長什么找起,畢竟人東家找人上工是為了把事情干完是吧? 比如會做桌椅板凳的,這肯定就能干個木匠,或者會建房的,當個泥瓦匠。 我真的只能想到這些了,那些富戶商賈、高門世家,我這么一個獵戶也接觸不到啊。 我也只能這么提示你了,反正你也不會告訴我你到底什么身份,你就按你自己擅長的去找就是了。梁飛的雙眼冒著真誠的光,期盼言夙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言夙:,好像確實能理解一點? 飛哥的是意思是,我能做什么,得看我會什么,這樣去找工作就很有優(yōu)勢? 梁飛連連點頭,言夙也摸了摸下巴,點點頭。 那我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做工。言夙一邊說,一邊在心里盤算自己有什么優(yōu)勢。 但是剛站起的身子,就被梁飛摁下言夙也是起身之后,就想到了還有兩個崽子,也是要坐下的。不然就梁飛的話,怕是摁不住搞錢之心旺盛的言夙。 梁飛說:不急這一時,稍等一會兒便可用朝食了。 言夙說:還是得等著崽崽們醒過來。 聽到梁飛的話,言夙才看向他,有些想說自己其實不吃飯也可以,雖然人類的身體會感到饑餓,但他也可以通過吸納生物能解決。 就是特意解決饑餓的話,可能會稍微需要一點時間,按現在的速度,有意識吸納生物能五分鐘吧。 梁飛就立刻說道:娃兒們的事兒你到不用太掛心,你若是放心,便叫他們與我家那兩個小子玩一玩。待你晚上回來,也是無妨的。 說完,梁飛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感染了寇奎那最快的毛病。 之前他可還想著,將言夙放在自己的眼前,先搞清楚他的身份。 之前他還跟娘子商量,讓她再帶著孩子們在娘家待幾天,除了避忌蓉娘和言夙之間的男女大防,可不也是擔憂孩子們的安全嗎? 現在,他為什么就不過腦子的將孩子的事兒接過來了? 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又能有什么壞心眼兒呢? 言夙一喜一憂,道:那可太謝謝飛哥了。 他也知道帶著孩子工作肯定是不方便的。 只是,我家那小崽,身體還不太好,還是不麻煩飛哥了吧。言夙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自己照顧,小崽還有那一日一碗的藥得吃呢。 蓉娘正端著朝食進來,聽到小崽身子不好的話,便多問了一句。 昨晚雖然見著言夙拎著三帖藥,但她看著言夙身上有傷,還以為是言夙用的,便沒多問。 這會兒才知道是那小娃娃驚了魂。 看著與她幺弟也差不多大的言夙,蓉娘說道:不若還是我?guī)椭孕值芸搭櫮莻z孩子一二吧。只要言兄弟信得過即刻。 那孩子要吃藥,也得是在家中方才方便一些。 蓉娘一邊說,一邊看著梁飛。 梁飛自然也是答應,本就是他先開的口就不說他心里那反復無常的腦補了。 言夙自然也就道謝,作為第一次當人的生物靈能,他還沒學會人類的欲拒還迎、虛情假意。 叫了倆崽起來吃完朝食,言夙細心的跟倆崽說自己接下來要干的事情。 要在陌生人身邊待一天,哪怕是個和善的陌生人,兩個崽崽顯然也是滿心惶恐小崽反應比較尋常,言殊只以為他還不太懂自己的意思。 其實即便他話里許多的意思,小崽還不明白,卻也是知道他要離開的。正是因為只是更明白他是要離開這一點,小崽其實更惶惶不安。 大崽摟著弟弟,眼淚汪汪卻還是順著言夙的意思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看好弟弟,等著粑粑回來的。 就像之前好些次那樣,舅啾將他們藏起來,引開了壞人后再回來找他們。 言夙再次向蓉娘道謝,就出了梁家的門。 梁飛早已經下地他雖是個獵戶,卻也因為這樣積攢下了些許銀兩,得以買下了三畝多地。 這時節(jié)正是收稻谷、下麥種的好時候。 言夙走出門,正是全村人開始忙碌的時候雖然按言夙的時間計算方式,現在不過是早上七點的樣子。 他看著一家又一家的人,或是扛著鋤頭,或是拿著鐮刀和布袋,兩個抬著一個大木桶,成群結隊的往田間地頭去。 言夙想了想,就跟著人群一起去,人多的地方他就是找不到工作,也能多跟人打聽打聽吧? 然而農家漢子們,哪怕天不亮下地,天見黑回家,累到雙臂都抬不起來,他們也是多半不會請人幫忙的一般都是家中親戚互相幫助。這也是農家人不分家和想生那么多孩子,覺得多子多福的原因之一。 畢竟,實在是太窮了。 特別是當下這個三方割據的社會背景下,他們忙來忙去一年,所獲的收成交了各種稅收,又能剩下多少? 言夙蹲在田埂間,一心想要幫忙,或者跟人打聽點狀況,可卻發(fā)現田地里的人連多搭理他的時間都沒有。 第17章 這些村民不多跟言夙說話,并非是不對言夙好奇村里來了個陌生人,還是個很好看的陌生人,他們心里都是好奇的。 有一些昨夜在村長還成見過言夙的身影。 只是再多的好奇,能比的上這田地里的糧食重要嗎? 不說要趕緊收成,好將空出的地種上別的東西,就說這天氣,也就這兩天見好,要是不抓緊著搶收,難道要讓這好不容易的收成都泡在大雨里? 這么忙碌的時候,誰也沒心情多注意言夙一個長得和善溫和的少年郎。 總之這不是還沒危險么?當然是搶收糧食更重要。 言夙又轉悠了一圈,想問一句用不用他幫忙,可這些人家忙是忙,卻忙而不亂,言夙還真不知道從哪里插手起。 總覺得他上前打斷,反而是幫倒忙,打斷了他們之間配合完美的節(jié)奏。 一個不過十歲出頭的小男孩,瘦弱的身體壓在一包好不容易打出的稻谷之下這一畝三分地的收成是他們一家四口全年的口糧,他是一粒稻谷也不舍得落下。 他佝僂著腰,雙手抓緊著袋口,指尖用力到發(fā)白、發(fā)顫。 腳上一歪,他整個人都要從田埂上摔下,他驚惶的瞪了眼睛,但即便到這個時候,他還是沒將手松開。 寧可自己摔的擦破皮,他也是不能讓糧食出一點問題的。 然而許久都沒感受到預料之中的疼痛,甚至他覺得背上的糧食還輕松了一些。 他頓時心頭一跳,難道是袋子被劃開了嗎? 驚惶的他根本就沒發(fā)現自己的肩頭也摁著一只手,將他歪倒的身子扶正。 一個臉色暗黃,唇色干白的婦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著小孩還愣愣的,拉了拉他,望著言夙說道:謝謝、謝謝。 又推著孩子道謝,要不然這雖然摔在泥土里也未必會收什么傷,可就她家孩子這性子,她清楚,必然要被身上的糧食袋子砸的不輕。 即便是清楚這后果,她卻也說不出什么責怪的話來。 即便是沒有這樣的后果,人家扶住了她要摔倒的孩子,她也是要道謝的。 男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摔倒是被扶住了,糧食變輕了,是因為一個大哥哥一只手就提起來。 他吶吶的說著道謝的話,一雙在臉上顯得大的比例失衡的黑眼睛,緊緊地盯著這個好看的哥哥。 他看著好高啊,可也不像村里其他大哥那樣健壯,手指細長又細嫩,可他的力氣好大啊。 他今年說自己的力氣變大了,便讓奶奶給他多裝了一些糧食在袋子里。他多背一點回去,奶奶自然就少背一些了。 這一袋子糧食怎么也有別人家一袋的七成重量,可這個大哥哥一只手就提起來了?比他哥哥的力氣還要大! 男孩的眼睛發(fā)亮,感覺欻欻地在閃光。 言夙:,有點晃眼,還有點嚇第一次當人的人。 言夙:您好,請問需要幫忙嗎?我?guī)湍桑?/br>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往老人家的地里走他這都有點強行幫忙了,實在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時機,他可怕人家拒絕了! 老嫗連忙跟上來,想拉住言夙,怎么好意思就這么喊人幫忙? 至于請人?老嫗要是有這閑錢,那不早就找了?何必自己在這里忙活,差點讓小孫子摔著? 而且就因為舍不得大孫子在碼頭一日的工錢,她都沒讓大孫子今天停工。雖然在碼頭上工,也是累人的很。 我,不太會,這個您能教教我嗎?言夙看了看旁邊田里那些人的動作,拿起了地上的鐮刀。 老嫗家家徒四壁,這把鐮刀還是不是鐵的,是老嫗拿著薄石片磨的石鐮刀。 一直在勸說的老嫗,一時之間被這后生的好心感動的又好笑又心頭發(fā)熱。 割稻的事情吃苦受累的,老婆子自己來就好了,謝謝小公子好意了。老嫗想要伸手去拿鐮刀。 她不能因為人家后生好心,就不知進退人家明顯都不會,她還憑著人家好心讓人幫忙了,這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好? 言夙這張臉和這雙手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得是爹娘多心疼的命根子,她怎么好意思叫人家給她家割稻? 這些稻芒沾染在皮膚上,那是又刺又癢,不多時就能紅癢一片,這細皮嫩rou的小少爺,怎么可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