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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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放刀并未否認,但許垂露仍有些不確定道:我說得對么? 旁人的家事,你如此津津樂道,我怎知是對是錯? 話不能這么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你明明知道得比我多,還說我碎嘴。 蕭放刀目色微沉,施手捉住許垂露的手腕。 ?! 把脈可以,但不要擺出一副要剁手的表情好嗎? 許垂露眨了眨眼,試探道:怎么樣?問題不大吧。 蕭放刀唇畔起了一絲冷笑:恭喜。 不合適,這臺詞不合適吧。 恭喜啊,再玩兒幾次,你便能原地飛升了。 許垂露哈哈干笑:不至于沒這么嚴重吧? 我無暇顧及你的生死。她緩緩道,你想做什么我不攔著,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許垂露十分驚恐,我真的要死了? 蕭放刀瞥她一眼:這是你方才自己說的,我強迫你練無闕,害你平白犯病。 那是因為怕你們真的打起來 難道你認為我不敵他? 許垂露理直氣壯:你們之間的事若是打一架就能解決,方才何必坐下談判?還未到刀兵相向的時候,我明白。 蕭放刀展顏道:那么,你覺得我應當答應這門親事? 許垂露搖頭:何成則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結了親也無用。 你認為他想要什么? 除了無闕之外,還有什么能讓盟主覬覦的? 蕭放刀的神情逐漸沉入凝肅。 許垂露的反問正是她的疑問。她當然知道武林盟想要無闕譜,但是奪譜的辦法有許多,可用以交易的東西更多,何成則要結親,不必弄一出比武招親的戲碼。無論是莊內還是江湖皆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他沒理由讓絕情宗的人占這便宜。就算何至幽的夫婿不是未來的莊主,也必會在斂意山莊任以要職,此人若不被何成則認同信賴,便會成為斂意的莫大隱患。 竹風派與斂意山莊本就有盟約在前,左八孔又是受前盟主恩惠才能當上掌門,兩派利益相關,何成則若擇竹風少主為婿,勉強能算一樁良姻。 可水漣與他們素無瓜葛,他何以確定水漣入贅后的忠心?何成則若要挾人作質,也該挑風符而不是水漣。 除非,即便沒有忠心,何成則也有別的東西確保對方受其控制。 水漣沒想到何成則竟親自將自己送到客舍外。 這地方偏僻清幽,與其它客房隔著一段長廊,料想是怕他和其它門派弟子起沖突,壞了這樁江湖盛事,不過,他本就不想與那群聒噪無聊的武夫待在一處,何成則這番安排是監(jiān)視軟禁也好,討好示懷也罷,他都愿意應承。 宗主與許垂露已行緩兵之計,他亦不能公然拂了何成則的面子。 何盟主,我自知微淺,不敢高攀,您不必在我這里多費心思。他拱手一揖,既已約好來日再談,此前我定不會有逾矩之舉,屆時談妥了,只要宗主下令,我沒有不從之理。 他覺察到何成則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許久,心隙骨縫那種駭然而古怪的感覺又開始泛動。 到底為什么?對方練的是什么武功?難不成只對自己有用? 你倒是聽話。何成則微哂,這畢竟事關你的終身大事,自己沒有半點主意么? 水漣不禁皺眉:您是在問我的意思? 不錯。你既知道此事由不得你,現(xiàn)在說些實話也無妨吧。 還能有什么實話?他真以為誰都想嫁進他們何家么? 水漣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嘴上卻道:您何曾問過二小姐想不想嫁? 何成則目光一頓。 水漣知道他肯定沒有。 一個連親侄女的想法都不在意的人,竟來詢問一個陌生人的意愿,不可笑嗎? 我想,我與二小姐的態(tài)度應該差不離,我們雖然未曾謀面,但在這方面算得上同病相憐,何盟主與其想著如何從我這里得到所謂真實的回答,不如將這份用心放在更值得自己關切的人身上。 何成則頷首道:想不到我竟是被你教訓了。 水漣后退半步,忙道:不敢。 不過,你不該妄測幽兒的想法,她是不大喜歡我的安排,但未必不會喜歡你。何成則的語氣又和善起來,你說得對,你們尚未見面,不好亂牽姻緣,怎么說也該等你們見過之后再談。 水漣暗道不妙。 他應付一個何成則還勉勉強強,但那何至幽在此事中應是無辜者,他既不能遷怒,也不能示好,對方有疾在身,又如此年輕,若處理不當,多牽涉一人進來,又添一個變數(shù)。 有時,弱者比強者更加棘手。 他搖了搖頭,誠懇道:見與不見,并無差別,何況,此時相會,若為旁人知曉,恐會為二小姐招來非議。 何成則笑了笑:水少俠君子之風,不像是絕情宗的做派,叫我更欣賞了。 幽兒喜歡待在書閣,你有暇可去看看。 何成則說得委婉,卻是否認了水漣不欲見面的請求。 水漣慍不敢言,只微微沉了臉色。 霧里看花,始終隔著一層,如有坦誠相見的可能,何不一試? 何成則言語未散,人已無蹤。 水漣不知他口中的霧中花究竟是什么,或許是何至幽,或許是他自己,或許是蕭放刀,亦或許是無闕譜。 他靜靜凝視著何成則消失之處,令自己望塵莫及的輕功之上飄浮的是武林盟主的威嚴與強大,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這種東西,卻并不感到陌生,它好像一直盤桓在自己頭頂,陰郁黑沉,如鱗如瓦。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應該沒有什么能阻礙我碼字了?。ㄈ绻校蔷停?/br> 第77章 .致命缺陷 打著養(yǎng)病的名號, 許垂露這幾日閑得發(fā)慌,養(yǎng)出一身懶骨。旅途奔波,行車勞累, 自然沒有葉園吃睡自由來得奢侈愜意。重要的是,除了葉窈之外,并無他人造訪, 她在園中走動時, 也的確沒見著一個男人。 身在敵營有此待遇, 許垂露頗感欣慰。 因此,她愈發(fā)篤定自己計劃的可行性, 斂意山莊不是個待不得的地方, 若能化解紛爭,當個特效糊弄大師也不是不行, 在哪兒打工不是打工呢? 當然, 蕭放刀不能理解她的快樂,只覺此人沒心沒肝, 見了心煩。 這日,她一踏入屋門便見對方神情專注、姿勢吊詭地在空中比劃著什么。 許垂露迅速收手,熱情道:啊,你回啦。 盡管此番情境已非第一次發(fā)生, 蕭放刀仍是蹙起眉頭:你又在 畫畫。她再次強調, 這絕不是什么奇怪的巫術,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懸浮畫板,只是旁人看不見而已。 我看你近日如此辛勤, 有何緣故? 許垂露沒揣摩出她語中的諷刺,誠實道:因為生華啊,植株形態(tài)萬千, 不似水煙那樣簡單,若要逼真,得細細摹寫才行。 你當真對這些東西樂在其中? 許垂露的想法與江湖人不同。樓玉戈以一人之力污名化了特效這種表現(xiàn)手法,使得旁人見之生畏,難以純粹從畫面角度欣賞評價,從蕭放刀的描述來看,樓玉戈的無闕強則強矣,卻未必好看,沒有多少參考價值。她只能根據(jù)上世的經(jīng)驗邊想邊畫,進展自然緩慢。 談不上,算是消遣吧。許垂露想起什么,忽而道,你有什么喜歡的花么?草或樹之類的也行。 給蕭放刀一個定制特效的機會,還能當生日禮物,一舉兩得! 沒有。 對方答得冷酷。 那可有討厭的? 畢竟還可以用排除法。 韭、菘。她撩起衣袍后擺,坐在了許垂露對面,兒時吃得太多,如今見了便要作嘔。 挑食不好。而且蔬菜不在我們討論之列,沒有別的了? 蕭放刀頓了頓:它們長得大同小異,有何分別。 ?許垂露不可置信,區(qū)別很大啊,顏色、形狀、氣味、習性,還有寓意品格雖然多半是文人的自作多情。 蕭放刀陷入沉默,似乎真的在思考其中差異。 許垂露思及她對禮物毫不挑剔的態(tài)度還有絕情宗送禮只重心意的慣例,以及她易容當天蕭放刀的遲鈍反應,心中驀然生出個可怕的猜想 蕭放刀不會有審美缺陷吧?! 不可能,她筆下的人物怎么可能沒有一點美學素養(yǎng)?很快,她又安慰自己道,有的人的確天生就對花草沒感覺,她也辨識不了蒼梧教她的那些藥材,正常,正常。 然而抱著求真務實的宗旨,許垂露還是多問了一句:那別的東西呢,譬如碗碟杯盞,鍋碗瓢盆 能用即可。 它們當然都能用了,如果兩個形制、大小都一樣的酒壺放在此處,你會依什么來選? 隨心選,或者,哪個離手更近便選誰。 不行,這個例子也不合適,普通人大都不會糾結生活的細枝末節(jié),就近原則倒也沒錯。 許垂露思考一番,仍不死心地道:那么,人呢?在你眼中,人也無美丑之分? 妍媸好惡,大都由心而定,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若是旁人說此話,許垂露定要盛贊一句覺悟高,但蕭放刀的回答顯然有模糊重點的逃避之意,她才不會上當。 宗主說得不錯,人心是偏的,個人喜好千差萬別,所以我們私下討論,不損及旁人,是無傷大雅的。 蕭放刀稍稍后仰,坐正了幾分,許垂露看到扇形圖顯現(xiàn)出一線緊張。 這令她更加詫異難道這種問題也會使蕭放刀產生焦慮? 你想說什么? 有些好奇,隨便問問而已。許垂露斟酌用詞,緩緩道,宗主平生所見,能稱得上美人的,有哪幾位?不論男女,不論年紀。 對方眉峰若蹙,似在苦思。 良久,她平靜地吐出了令許垂露毫不意外的兩個字。 沒有。 許垂露再次調整策略:好罷。我說幾個人的名字,宗主給他們的相貌一句遵從己心的評價,如何? 可以。 她認真地將目前所見所識之人的名字溫習一遍,又將他們在腦內分類整理了一番,然后道出了第一個名字。 葉窈。 庸俗。 許垂露當即握緊了拳頭,旋即又想,這畢竟是敵人之妻,帶點主觀情緒也合理,遂咬牙吐出了下一個名字。 白行蘊。 難看。 ? 好,沒問題。他亦是敵方陣營的掌門,蕭放刀當然做不出什么正面評價。 風符。 能看。 嘶,幸好風符沒聽見這話。 水漣。 平平。 許垂露已經(jīng)明白天下第一的致命缺陷是什么了,這絕對不能用簡單的審美差異來解釋,她懷疑蕭放刀眼中的人只要長著五官就和猩猩猿猴沒有區(qū)別。 阮尋香。 無奇。 蒼梧。 尋常。 何成則 比比皆是。 許垂露血壓上升,未免被氣死,她不抱希望地拋出最后一問:蕭放刀? 嗯? 對方似乎將這當成呼喚而非問題,許垂露心中一蕩,解釋道:你如何看待自己? 蕭放刀目光微滯,片刻茫然之后,眸中升起淡淡的厭惡。 丑劣如土,不堪一看。 許垂露猛然站起,怒道:你 你再罵? 她,一路猛捶,知名畫師,拿筆以來就沒有受過這種辱罵!再刁鉆的甲方也不會進行這么直白的攻擊! 許垂露既感憤怒,又覺震驚,偏偏無法解釋這股情緒因何而生,如落齒入腹,憋屈至極。 蕭放刀顯然未料她反應這樣劇烈,便也起身,疑惑道:為何生氣? 因為你你撒謊。 我已承諾從心回答,便不會撒謊。 許垂露:不,你還是不要從心了,讓我繼續(xù)活在自我感覺良好的虛假幻夢里,謝謝。 她給自己灌了幾口冷茶,勉強冷靜下來。蕭放刀這雙眼睛作不得準,她何必為一個天生有缺之人的想法生氣。 不行,還是很氣。 蕭放刀鮮少見她露出如此神情,不免開始審視自己的回答是否有所冒犯。然而,她回憶剖析的結果自然是沒有。 那就只能是許垂露自己的問題。 蕭放刀坦然地想。 還有要問的么? 沒了。 許垂露心如死灰,早已放棄掙扎。 你連蕭放刀都問到了,怎么不問問許垂露? 許垂露心中警鈴大作:攻擊完我的畫還要攻擊我本人?這是人干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