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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109節(jié)

    秦二娘:“琴不擅長,棋略懂。”

    坐在一旁的竇氏插話道:“聽說那范謹(jǐn)還是個舉子,有功名在身的大老爺們兒,二娘就不怕?”

    秦二娘:“不怕,輸給一個有功名的大老爺們兒不丟人。”頓了頓,“怕的應(yīng)該是他,今日這么多人在場,他若是連我一個閨閣女子都斗不過,傳出去才叫笑話呢?!?/br>
    這話把兩人逗樂了。

    昭慶道:“我倒沒想過這茬,只是臨時起意生的興致?!庇值?,“人家離做官就差那臨門一腳,若是今日被你打了臉,確實挺丟人?!?/br>
    秦二娘:“那便見機(jī)行事?!?/br>
    昭慶點頭,“你能拿捏分寸就好,勿要弄得太僵,點到為止。”

    秦二娘:“明白?!?/br>
    昭慶:“下去歇著吧,估計等不了多久人就到了。”

    秦二娘依言退了下去。

    竇氏對秦家的姑娘們還是挺得意的,說道:“那丫頭的擊鞠技藝也不錯?!?/br>
    昭慶看向她,“早聽說過了,三對一三連殺,絕地逢生,是嗎?”

    竇氏笑道:“那日算是飽了眼福,還有王家三郎單槍匹馬一騎絕塵,不到茶盞功夫就從六隊人里連進(jìn)三球。”

    昭慶酸溜溜道:“我可沒這個眼福?!?/br>
    竇氏:“什么時候再辦一場擊鞠賽,過過癮。”

    昭慶暗搓搓道:“你能把王三郎誆上場嗎?”

    竇氏露出只有女人才懂的表情,“你當(dāng)我不想嗎,要誆他露一手委實不容易。”

    另一邊的賀亦嵐屁顛屁顛地跑去哄秦家姐妹,討她們在秦大娘跟前說好話,怕因擂臺之事受牽連惹秦大娘惱怒。

    秦宛如忍俊不禁,調(diào)侃道:“姐夫你這是怕晚上睡地板么?”

    賀亦嵐指了指她,“烏鴉嘴。”

    秦二娘也被逗笑了,“大姐是通情達(dá)理之人,這事與姐夫無關(guān)。況且大長公主也說了,切莫斗得太難看,畢竟范郎君有功名在身,我今日若是把他得罪了,萬一日后他中了三甲,記了仇,我可招惹不起。”

    賀亦嵐樂了,“那就好,那就好?!蓖nD片刻,似想到了什么,說道,“不過今日也是二妹的機(jī)會,大長公主開辦了一個文社,里頭的成員皆是身懷絕技的女郎,你若能得她青睞,進(jìn)了文社,對你日后的前程大有益處。”

    這話引起了秦宛如的興趣,“姐夫可否細(xì)說那文社?”

    賀亦嵐認(rèn)真地跟她們科普,“那個圈子可不易進(jìn),據(jù)說要樣貌好,品格佳,里頭的女郎全是官家娘子,且身懷絕技,琴棋書畫詩酒花茶,總有一門拿得出手,在京中很有排面。”

    秦宛如贊道:“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賀亦嵐點頭,“是挺厲害,二妹若能進(jìn)去,不但能擴(kuò)張你在京中的人脈圈子,還能增長見識,往后對談婚論嫁也有益處?!?/br>
    秦宛如看向她,“二姐,咱們不妨把野心做大點,哄一哄阿娘?”

    秦二娘雙手抱胸道:“也行,狗仗人勢也不錯?!庇值?,“之前在瑞王府被那幫不長眼的貴女欺負(fù),我遲早得還回去?!?/br>
    也在這時,家奴來報,說范謹(jǐn)被請來了。

    竇氏道:“快去請進(jìn)來?!?/br>
    稍后范謹(jǐn)被家奴領(lǐng)進(jìn)院子,他一身素舊衣袍,個頭清瘦高挑,五官并不出眾,但通身的謙和溫雅,看起來很有讀書人的涵養(yǎng)。

    范謹(jǐn)朝竇氏和昭慶行禮,昭慶上下打量他道:“你就是范舉人?”

    范謹(jǐn)答道:“正是?!?/br>
    昭慶喚道:“二娘,你過來?!?/br>
    秦二娘朝這邊走了過來。

    昭慶笑瞇瞇道:“是不是這小子?”

    秦二娘歪著腦袋看范謹(jǐn),他一直都是垂著頭,目不斜視,她打趣道:“是他?!庇值?,“先前換了一身皮,我還沒認(rèn)出來?!?/br>
    昭慶頗有幾分詫異,這般年輕的舉人還挺少見,問道:“范郎君今年多少歲了?”

    范謹(jǐn)答道:“二十三?!?/br>
    昭慶又問:“哪一年的舉子?”

    范謹(jǐn)老老實實回答了。

    昭慶默默掐算,“你中間可曾錯過了會試?”

    范謹(jǐn)答道:“回大長公主的話,范某父親病故,丁憂三年,故耽擱了?!?/br>
    昭慶“嘖嘖”兩聲,“倒是了不得,這般年紀(jì)輕輕就背了功名,是有一番本事?!庇职素詥枺澳憧稍⑵??”

    范謹(jǐn):“……”

    被對方查戶籍似的詢問令他不大舒服,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搖頭。

    竇氏倒懂世情,說道:“像他這樣的郎君,可是市井里的香餑餑,身后不知多少人覬覦著,離做官老爺就差臨門一腳了,況且還這般年輕,遲早都有機(jī)會登科?!?/br>
    昭慶笑道:“今日一過,估計又有不少有閨女的人家盯著了。”

    范謹(jǐn):“……”

    被兩個貴婦打趣調(diào)侃了一番,昭慶才進(jìn)入正題,對他們說道:“今兒咱們還是對飛花令,不過玩一點新花樣,如何?”

    秦二娘:“請大長公主賜教。”

    昭慶:“我聽說先前你們對的是七言花,想必都做足了功課,現(xiàn)在我臨時出題考考你們,不知你們敢不敢打這擂臺?”

    秦二娘:“敢?!?/br>
    范謹(jǐn):“請大長公主賜教?!?/br>
    昭慶想了想,“一年有十二個月,不如就以十二月為主題,從一月到十二月,七言和五言詩詞都行,怎么樣?”

    秦二娘挑釁地看向范謹(jǐn),“可。”又問,“范郎君你呢?”

    范謹(jǐn):“可?!?/br>
    昭慶:“既然說定了,那請二位稍加休息,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做做功課?!?/br>
    誰知話語一落,秦二娘就道:“不用了,若是做足了功課,還有什么樂趣,要的就是臨場發(fā)揮?!闭f罷看向范謹(jǐn),“范郎君你若是想歇會兒,我等你便是?!?/br>
    范謹(jǐn):“……”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這個嬌蠻又兇殘的女人,明明都是秦家養(yǎng)出來的小娘子,秦三娘看起來天真可愛,說話也耐聽,為什么這個就這么兇悍潑辣呢?

    范謹(jǐn)頗有幾分無奈,應(yīng)付道:“那便臨場發(fā)揮吧?!?/br>
    雙方說定了后,各自到指定的場地。

    家奴向在場的人講述對飛花令的游戲規(guī)則,人們聽到以十二月為主題,紛紛議論起來,這可比對七言花難多了,況且還是臨場發(fā)揮。

    這不,坐在椅子上的姚氏說道:“沒想到秦家小門小戶,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卻不簡單,一個閨閣女郎,竟有膽量跟考功名的舉子對陣,確實了不得?!?/br>
    王簡壓根就沒聽到她在說什么,而是歪著腦袋看那抹藕和。

    姚氏推了推他,“那女郎生得好,若不是門第太低,討來做媳婦兒倒不錯?!?/br>
    王簡:“???”

    姚氏戳了戳他的胳膊,“秦家二娘你可瞧得上?”

    王簡失笑,悄聲道:“那小娘子可兇悍了,厲害得很?!?/br>
    姚氏:“???”

    王簡:“兒不喜歡這樣的女郎,會窩里斗?!?/br>
    姚氏好奇問:“那你喜歡怎樣的?”

    王簡笑道:“有趣一點的,逗起來才有樂子?!?/br>
    姚氏被這話說得郁悶了,有趣的可不好挑,若說樣貌和家世,一眼便知,有趣這種東西就是各花入各眼了。

    前面打擂臺的二人相互致禮,范謹(jǐn)很有君子風(fēng)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二娘也不客氣,落落大方道:“范郎君你可聽好了,一月主人笑幾回,相逢相識且銜杯?!薄咀?】

    范謹(jǐn)應(yīng)道:“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薄咀?】

    秦二娘:“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薄咀?】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薄咀?】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薄咀?】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fēng)光不與四時同?!薄咀?】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又像之前那般斗了起來。

    秦二娘反應(yīng)靈敏,范謹(jǐn)也不相上下。

    兩個皆是飽讀詩書之人,肚子里裝了不少墨水,斗起來誰都不服輸,讓在場的人們連聲喝彩。

    這不,方大郎感到很是自豪,贊道:“咱們二娘當(dāng)真了不得!”

    方二郎也道:“若我家這兩個崽子能有她一半的學(xué)識,何愁科舉不成?!?/br>
    方大郎:“可惜生成了女兒身,若是男兒,定有一番作為?!?/br>
    秦宛如坐在一旁看著自家二姐傻笑,她覺得自信的女郎可好看了,就像當(dāng)初在擊鞠賽場上一樣,總能讓人生出一股子敬佩。

    他們秦家的女兒個個都是了不起的,遇事有膽量有氣魄,不比男兒差。

    對陣打擂臺的兩人針鋒相對。

    范謹(jǐn)骨子里有文人的清高,更何況寒窗十年苦讀,若連一個閨閣女子都打不過,那才叫丟人,幾乎是全力以赴的。

    秦二娘同樣亦是。

    自小到大秦致坤都遺憾她不是男兒身,若不然參加科舉定能博得功名,今日難得遇到一個有功名在身的對手,正巧可以檢驗她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

    “九月寒砧催木葉,十年征戍憶遼陽。”【注7】

    “為客悠悠十月盡,莊頭栽竹已過時?!薄咀?】

    “……”

    隨著時間的延長,兩人的對答比先前明顯慢了不少,因為多數(shù)都已經(jīng)對過了,得在腦子里搜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