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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是弱受,我裝的[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10)

分卷(10)

    看著好整以暇坐在沙發(fā)上的宋含章和齊北,淳樂水咬了咬下唇: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楚林搖頭:是那位先生

    話沒說完,淳樂水已經(jīng)將他護(hù)到身后,他漂亮臉蛋大概因為擔(dān)心楚林而嚇得面無血色,此時正因為確認(rèn)了對方安全而在一點一點回血,反而顯得眼眶紅得觸目驚心。

    松開的下唇上,帶著一個深深的齒痕,淳樂水戚戚然開口:含章

    楚林一愣。

    我再也不介意你帶情人回家了,我可以和他們好好相處的我保證淳樂水央求道,但是楚林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放過他?

    【你要是敢對楚林下手,我絕對會敲爆你的狗頭?!?/br>
    宋含章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淳樂水磨練出了一顆強(qiáng)健的心臟,至少論起演技他應(yīng)該是和淳樂水不相上下,即使他現(xiàn)在都快被淳樂水氣笑了,還能忍著火放下酒杯。

    他將左腿交疊在右腿之上,往后靠著沙發(fā),挑釁道:如果我說不呢?

    淳樂水泫然若泣:含章,求你了。

    【你無情無義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br>
    【我讓你再也做不成男人?!?/br>
    察覺到他的目光飄到自己□□,宋含章額角直跳。

    他忍了忍。

    忍了又忍。

    再忍。

    也沒忍住,從齒縫里擠出三個字:淳樂水!

    第12章

    宋含章雖然甚少給淳樂水好臉色,但淳樂水還是被這聲怒喝嚇得一抖。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又惹宋含章生氣,他眼底蓄滿眼淚,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里滿是驚慌,梨花帶雨將泣未泣,看得齊北口干舌燥。

    這樣的可人兒在床上哭起來,一定是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

    他貪婪地盯著淳樂水,對方卻視他為無物,眼里只有宋含章。

    淳樂水害怕自己多說一句就會加重宋含章的怒氣,但就算他害怕他也得保護(hù)楚林,他鼓起勇氣和宋含章對視,聲音輕輕發(fā)抖:不、不行。

    不僅是聲音,楚林能明顯感覺到他抓在自己手腕的手也同樣在發(fā)抖。

    他擔(dān)憂地回握淳樂水:小淳。

    宋含章的目光落在兩人相扣的手上,覺得扎眼得很。

    淳樂水那么在意這個楚林,心里怕不是在偷著樂。

    但淳樂水這會兒專心演戲,人戲合一,完美將自己代入賤受心境,就算賤受本人站在他面前也只能在模仿自己大賽里面拿個第二名。

    是以,宋含章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什么讓他血氣上涌的聲音。

    他盯著淳樂水看了半晌,才開口:讓林曦離開我你好歹還花了兩百萬,現(xiàn)在嘴一張就想讓我放過你朋友?淳樂水,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小淳,你別聽他的,其實楚林想解釋,但淳樂水聽了宋含章的話更是認(rèn)定了自己的猜測。

    要說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人讓淳樂水對他比對自己還了解,那絕對就是宋含章這個死渣男。

    就他們家楚林人見人愛,除非宋含章瞎了不然不可能不會對他起歹念。

    他強(qiáng)撐道:那、那你要多少錢?

    宋含章輕嗤一聲:錢?那是你的錢嗎?

    淳樂水好似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錢大部分也是來自于宋家。

    反而是他一事無成,像一朵必須攀附寄生于其他植物身上才能存活的菟絲花,宋含章是他的寄主,離開宋含章他就不能活。

    但菟絲花看似柔軟細(xì)嫩依賴別的植物存活,卻又有植物吸血鬼的可怖綽號,它汲取寄主身上的營養(yǎng)水份,以此讓自己迅速生長,最終絞殺寄主使其枯死凋萎。*

    看似無害,實則致命。

    宋含章見不得他這幅虛偽模樣,不耐道:問你呢?

    淳樂水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過我?guī)煾纾?/br>
    酒杯擋住唇瓣,宋含章頓了下,放下手,側(cè)過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從淳樂水進(jìn)門開始眼珠子就黏在他身上的齊北,對方眼里的垂涎毫不遮掩。

    你知道為了你師哥,齊少賣了我多大的面子嗎?他惡劣地笑了笑,順著淳樂的稱呼著重咬著師哥二字。

    被他一提醒,淳樂水才想起包廂了還有其他的人。

    不怪他直接忽略了齊北,要怪只怪這齊北長得一般般,雖然也說不上丑吧,但也肯定是往路人堆里一丟就找不到的那種普通。

    還比不上門口倆保鏢魁梧帥氣。

    實在入不了淳樂水的眼。

    他略帶警惕地看著宋含章,輕輕搖了搖頭。

    聽著淳樂水心里那些嫌棄謾罵,宋含章來氣,看著他一副深情不壽的模樣,宋含章更來氣。

    要不然你陪陪齊少,就當(dāng)是感謝他高抬貴手放了你師哥?

    噗

    齊北直接一口酒噴了出去。

    他猛地轉(zhuǎn)頭,嗆咳著不可思議地瞪著宋含章。

    雖然他是很饞宋含章這個漂亮老婆,但那是老婆又不是情人!誰會主動把自己老婆往別人床上送啊,宋含章他媽的有病吧?

    不僅是齊北,包廂里所有人都被他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淳樂水差點沒維持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果然還是殺了宋含章這個死渣男吧?!?/br>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一尸兩命,和他下地獄去做一對苦命鴛鴦?!?/br>
    【呸,鴛鴦個屁。我可以活,但宋狗必須死?!?/br>
    宋含章淳樂水崩潰地喊出宋含章全名,帶著哭腔,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怎么說也是你的合法我不是你那些情人,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怎么能、怎么能讓我

    【關(guān)鍵還那么丑,誰他爹要和丑男人睡覺??!】

    不愿意?宋含章問。

    【廢話,你愿意你自己上啊傻逼!我看你們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狗男人和丑男人天生絕配?!?/br>
    【還有你姓齊的,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cao,氣死我了,狗日的宋含章?!?/br>
    淳樂水緊張地后退了半步,對宋含章言聽計從的他第一次明確地拒絕宋含章,畏怯卻又堅定道:我不愿意。

    他這看似退縮的半步,卻又將身后的楚林當(dāng)?shù)酶鼑?yán)實了些。

    楚林氣得手都在抖,他知道宋含章渣,但他沒想到宋含章能渣成這樣。

    這已經(jīng)不能用普通的渣男來形容了,他就是人渣。

    楚林心跳都有些加速,純粹是被宋含章這番發(fā)言給氣的,他怒道:小淳,你別聽宋含章的,確實是有人幫了我,但不是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這事兒要謝也輪不到你來謝。

    淳樂水微垂著頭,沒有吭聲。

    楚林的心都揪起來了。

    他看也不看包廂里的其他人,牽著淳樂水往外:走,我送你回家。

    淳樂水看了宋含章一眼,又飛快垂眸藏住眼里的悲傷,輕輕應(yīng)了聲好。

    他眼如點漆,濃密睫毛上墜著剔透淚珠,眼簾闔動,眼淚從眼眶滑落直直砸進(jìn)地毯的畫面就跟慢動作一樣在齊北眼前播放。

    肝腸寸斷的絕望神色反而襯得那張昳麗面孔嬌艷欲滴。

    太美了。

    要是真的能得到淳樂水,那他和宋含章的過去種種,齊北全都可以既往不咎。

    站?。↓R北出聲,示意門口的保鏢把淳樂水?dāng)r下來。

    保鏢訓(xùn)練有素且忠于雇主,但是吧,淳樂水和宋含章什么關(guān)系,宋含章又是什么背景,宋含章都沒發(fā)話讓他們當(dāng)著宋含章的面去攔人家老婆,他們可不敢。

    兩位保鏢對視一眼,作勢要攔,楚林拽著淳樂水就跑。

    他們常年練舞的,雖然肌rou沒有保鏢那么發(fā)達(dá),但論起運動量也并不小,個個腿長且身輕如燕,瞬間就奔至樓梯口。

    兩位保鏢略帶猶豫。

    追不追?

    雇主沒發(fā)話,不追。

    見他們不動,齊北怒:愣著干什么!追呀!

    齊北。宋含章沉沉開口,杯酒杯底撞上大理石桌面悶響一聲,我叫你一聲齊少,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

    你什么意思?

    當(dāng)著我的面就要攔我的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剛才不是說

    我剛才那是在和你說嗎?

    宋含章冷聲,看著齊北的目光極其輕蔑,就像是在看什么入不了他眼的東西。

    他起身后慢條斯理地扣上西裝紐扣,看也不看齊北一眼,帶著陳經(jīng)理和一直給他倒酒的小鴨子出了包廂。

    小鴨子狗仗人勢連個眼神都沒有甩給齊北,陳經(jīng)理倒是賠笑著點了下頭。

    齊北胸口起伏咬肌暴起,頸側(cè)的青筋都繃了出來。

    他展臂一揮,將自己面前的酒杯盡數(shù)掃至地上,嘩啦一聲,酒液傾撒器皿四碎。

    齊北面色陰沉:宋含章,你玩兒我。

    第13章

    師哥。

    已至一樓大廳,淳樂水回頭,身后并沒有任何人追過來,他微微后墜,帶著楚林也一起停下來。

    兩人稍微都有點喘,楚林幫他理了理貼在臉上的頭發(fā),柔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淳樂水站在原地不動,片刻后才抬起頭,拿手掌抹掉臉上的眼淚。

    楚林輕輕皺著眉,張了張嘴,最后也只是輕喚了一聲小淳。

    我沒事,淳樂水牽強(qiáng)地提了提唇角,大概是想笑一下,卻在看到楚林滿目憂色時一癟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師哥,為什么啊嗚嗚嗚

    楚林輕哄著他,一手拍著淳樂水的背,一手握著他后頸將人按在自己肩頭,指尖安撫性地摩挲著他頸側(cè)腦后的皮膚。

    懷里人哭得發(fā)抖,嚎啕大哭逐漸變成小聲啜泣,漸漸平穩(wěn)下來,楚林實在是忍不住:小淳,離開他。

    淳樂水頓了一下,哭得更傷心了。

    他倒是也想。

    他抓住頸后的手,抬頭深深看了楚林一眼,慢慢搖頭。

    淳樂水臉上的落寞神色和那次在雨里楚林看到的一模一樣,他揪心之余就是生氣:為什么?他讓你去陪他做出這種事,別說是伴侶,他有尊重你把你當(dāng)成一個人來看待嗎?!這樣的人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

    后面的話他幾乎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對不起師哥,但我不能離開他。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你知道嗎小淳!他這樣對你,總有一天你會死在他手上!

    他第一次對淳樂水這么嚴(yán)厲,淳樂水別開頭,不敢和他對視。

    淳樂水的沉默在楚林看來卻是無聲的拒絕,拒絕離開宋含章,拒絕從他嘴里聽到這些類似于說教的話。

    小淳?

    師哥,淳樂水側(cè)目看著腳下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投映著頭頂璀璨非常的水晶吊燈,和他們兩人的倒影,他狠心道:你剛才在包間里的話是什么意思?含章并不是強(qiáng)迫你,而是在幫助你?

    廳內(nèi)空氣幾乎凝結(jié)。

    淳樂水心想,只要是個正常人遇到這種事都得生氣。

    人家都這樣對你了,你還上趕著給對方找理由,賤不賤啊?

    但賤就對了,賤才符合淳樂水的人設(shè)。

    他輕拉楚林衣角:師哥

    楚林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他從來沒有如此煩躁和生氣過,但他并不會因為討厭一個人而給對方潑臟水,極其不愿意地給淳樂水解釋了以下。

    給你送花的人是簡聞?淳樂水問。

    楚林還在生淳樂水的氣,語氣有些冷淡:大概吧。

    你別生氣了。淳樂水捏著他衣角搖了搖,想要帶楚林去找張經(jīng)理讓他派輛車先送楚林回去,楚林反問,那你呢?

    我、我誤會含章了,我得去向他道歉。

    饒是脾氣再好的楚林也被他氣得夠嗆:淳樂水!

    淳樂水目光閃躲。

    算了,隨便你吧。

    張經(jīng)理安排的車已經(jīng)等在路邊,楚林深深吸了兩口氣,忍了又忍才把堵在心口的火壓下去,他難得對淳樂水冷臉,轉(zhuǎn)頭便踩下臺階,拉開車門坐上去。

    淳樂水一臉討好:師哥,到家給我報個平安吧?

    楚林即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留給他一個稍顯冷漠的側(cè)臉,轎車在夜色里奔馳而去。

    道路兩旁的路燈急速后退,楚林搖下車窗,疾風(fēng)利劍一般呼嘯著灌進(jìn)車內(nèi),吹得楚林黑發(fā)亂飛。

    他關(guān)上窗戶,對司機(jī)道:師傅,麻煩您倒回去吧。

    司機(jī)利落掉頭,原路返回。

    他們并沒有離得太遠(yuǎn),掉頭往回開了一會兒就能看到那棟亮眼的歐式小樓。

    淳樂水還沒有走,呆呆站在臺階下。

    楚林長嘆一聲,正準(zhǔn)備麻煩司機(jī)開快點,就見臺階之上出現(xiàn)了宋含章的身影,聽見動靜的淳樂水就像一只覓食的小鳥,撲騰著翅膀,顛顛跑過去。

    不知道和宋含章說了什么,最后兩人上了同一輛車。

    楚林對司機(jī)道歉:麻煩您再調(diào)個頭吧。

    黑色轎車平穩(wěn)地行駛著,司機(jī)目不斜視注意前方路況。

    車內(nèi)很安靜,沒人說話,只有從細(xì)窄窗縫里擠進(jìn)來的小小風(fēng)聲,以及幾乎完全被風(fēng)吹散的來自于宋含章呼吸間的酒氣。

    宋含章靠著椅背,雙目緊閉,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但細(xì)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藏于陰影處的眉頭輕蹙著。

    這一路安靜得有些不對勁。

    從淳樂水看到他走出會所期期艾艾開始道歉說誤會他,到又做出委屈惶恐的模樣征求他的同意想上他的車,再到小心翼翼給他道歉說感謝他救了楚林,全程都是那副小意謹(jǐn)慎的模樣不說,關(guān)于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心聲,宋含章從頭到尾也沒有聽見一個字。

    要不是在會所里還聽到兩句,宋含章都要懷疑自己的腦震蕩后遺癥是不是已經(jīng)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