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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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困在皇宮中整整三個月,這么久都沒有長寧的消息,好不容易知道她人在楓城,唐炙一刻也沒有耽擱,立馬派了人過去接她,可她竟然一聲不吭地走了? 唐炙感覺自己氣得肋骨都在疼。 天大地大,他如今被困在宮里,又如何去找人?又怎么找得到她? 是殿下,我們手下情報網(wǎng)已經(jīng)在尋人了。但楓城往北就是北境,那里遠(yuǎn)離長京,亂象橫生,想要立刻找到長寧殿下并不容易春雷低聲道。 更何況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人,等消息傳回京城,又是十多天過去了。唐炙再派人過去時,她們早不知到去哪兒了,唐炙光是想想這樣的情況,就差點(diǎn)兒被氣得吐血。 唐炙強(qiáng)忍下怒氣,揮手示意春雷離開,等人走遠(yuǎn)了,他才終于控制不住從喉嚨中發(fā)出一聲怒吼。 嗬此時的唐炙滿臉血絲,鼻孔中不斷發(fā)出渾濁的呼氣聲,猶如理智全無的野獸。 御書房中出了他的喘氣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盞涼茶出現(xiàn)在唐炙面前,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殿下,喝杯茶吧否則明早起來,您會頭疼。 難聽至極的聲音中,藏著一絲極其難以察覺的溫柔。 聽著死士秋分的聲音,唐炙終于稍稍恢復(fù)過來一些,將涼茶一飲而盡。 秋分。唐炙將茶盞重重擱在桌上,若下次得到了長寧三人的消息,你親自去。就算不能將她們帶回來,你也時刻守在她們身邊,將她們的一切都告知于我。 秋分沉默一刻:殿下,我不能離開 我讓你去!唐炙眼底再次染上瘋狂的怒氣,手掌嘭一聲砸在桌面上。 秋分仍然沉默。 御書房安靜好一會兒,他才再度開口:是,殿下。 唐炙往后一仰,放松下來,放聲輕笑:秋分,你是我的眼睛,所以這件事,我只能交給你。別人我都信不過,我只信得過你,只有你只有你了啊。 秋分站立在黑暗中,聽著唐炙略帶癲狂的聲音,淺茶色眸子微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嗷 第65章 在燕北(一) 傍晚,三人繞著濟(jì)山山腳,在荒野中風(fēng)餐露宿好幾日,終于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個小村落。 村莊不大,不過十來戶人家?;蛟S是為了防備劫匪的原因,整個村子被一人高的木柵欄圍住,上邊纏滿鋒利的鐵絲。村口站著幾個拿柴刀的壯年男子,他們看見一輛黑色馬車行來,立刻警惕地拎起刀,然而看清馬車?yán)镒氖侨齻€姑娘后,幾人很是驚喜地放下柴刀,熱情地朝她們揮揮手。 唐池雨在荒無人煙的荒野中呆了整整三天,此時看見炊煙裊裊的村莊,不由得激動地挑眉,一勒韁繩讓馬車靠過去。 姑娘們是在山中遇見劫匪了吧?一名中年男子迎上來,憨厚笑道,別怕,我們村子隨時都有人守著,劫匪可不敢過來。 前些天,無名和唐池雨大開殺戒,無可避免地讓馬車上沾上血跡。昨天又下了一場小雨,血水混雜著泥漬黏在馬車上,顯得狼狽無比。男子顯然是看見馬車的慘狀,誤會了什么。 唐池雨下意識想要開口解釋,又怕嚇著這淳樸的山中村民了,干脆默認(rèn)了他說的話。反正她們的確是遇見劫匪了雖然都給殺光了,咳咳。 我們村子偏僻,難得遇見幾個外人,偶爾看見有人過來,都是從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劫匪手里逃出來的。村里也有人遭他們毒手,真他娘的一群狗東西。中年男子憤憤罵了幾句,又笑著問,我家還有一個空房間,幾位姑娘若不嫌棄的話,今夜不如在我家住下?我媳婦兒做飯手藝可好了,你們正好嘗嘗。明兒一早,我們村里人進(jìn)城買東西,一塊兒送你們離開,免得再遇到那些狗娘養(yǎng)的山匪。 唐池雨詢問地看了無名一眼,無名點(diǎn)點(diǎn)頭,牽著南月從車廂中走下來。 先前隔著一層簾子,中年男子只隱約看見車廂里是兩個女人,此時看清這兩人的相貌時,不由得愣了愣。無名似是無意地看他一眼,他急忙移開目光,熱情地幫三人牽馬車:我姓趙,三位姑娘叫我一聲趙叔便好。 走進(jìn)村里,無名才看見村子中央擺放著一個丑陋的雕像,六眼五手,約莫兩人高,似乎是某種神明的塑像。 趙叔笑呵呵解釋道:那是我們村里人信奉的六眼神,我們就是靠著神明護(hù)佑,才得以在這鳥不拉屎的深山里生存下來的。 說著,趙叔虔誠地對雕塑拜了拜。 大秦各處百姓信仰本就各不相同,秦王秋狩祭典上都會向神明祈禱,更別說處于北境大山里的窮苦村民了。因此無名并沒有太過在意。 趙叔的家就在村口不遠(yuǎn)處,一座小院,幾間簡陋的小木屋。院里趴著只兇神惡煞的大黑狗,一見到無名三人,便惡狠狠地叫喚著要咬上來。 無名淡淡看了大黑狗一眼,殺氣無痕地蕩開。 同時趙叔也隨手拎起棍子砸上去,罵道:大黑,安靜點(diǎn)兒! 大黑狗身子哆嗦一下,發(fā)著抖匍匐下來,尾巴卑微地小幅度擺動起來,連嗚咽聲都不敢發(fā)出來。 趙叔笑著對三人道:我們村里人怕劫匪襲擊,家家都養(yǎng)了狼狗。這品系的狼狗鼻子靈得很,聲音又大,老遠(yuǎn)聞到劫匪的味道就會叫起來,全村都聽得到。而且咬人也狠,一只狗可以頂半個山匪,我家那個大黑,嘴下就死過三個劫匪呢。姑娘你們?nèi)羰桥鹿?,夜里別出門就是了。 說著,趙叔驕傲地看了大黑狗一眼,若是平時大黑聽見他夸它,早就志氣高昂仰著腦袋搖起了尾巴,嘚瑟得不得了??山裉齑蠛趨s仍然瑟縮地趴在地上,腦袋都快埋進(jìn)兩只前爪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趙叔也沒多想,引著三人進(jìn)屋。趙嫂子看見家里來了陌生人,詫異地問了一聲,趙叔解釋后,她立刻換上熱情地笑容招呼三人趕快坐,她去準(zhǔn)備晚餐。 不一會兒,趙家兩人就將飯菜端進(jìn)來,農(nóng)家菜分量很足,冒著騰騰熱氣。 趙叔和趙嫂二人熱情又健談,唐池雨也是喜歡活躍氣氛的性格,很快就和他們聊得火熱。 姑娘是燕北城的人?趙嫂笑呵呵問道。 燕北是濟(jì)山下的一座小城,若不是中途正好在這座村莊歇下,無名三人今夜的目的地便是燕北城。 我們是從濟(jì)山南面過來的大娘,這兒離燕北城遠(yuǎn)嗎?若是不遠(yuǎn),我們今夜直接去燕北找家客棧,就不留在這兒打擾了。唐池雨笑道。 趙嫂頓了頓,回答道:哪兒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你們安心住下就是。我們村子離燕北有些距離,更何況現(xiàn)在天黑了,山里盜匪橫行,實(shí)在不安全。 對對,聽大嫂的,明兒我們送你們?nèi)パ啾薄Zw叔親切地附和道。 唐池雨笑著撓撓腦袋,謝過趙家二人。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吃過飯,天已經(jīng)黑了。趙嫂子去將偏廳的房間收拾好,三人進(jìn)屋前,趙嫂子瞟了一眼院子,難得沒看見一碰到陌生人就兇狠吼叫的大黑,她疑惑地皺皺眉,又立刻轉(zhuǎn)移思緒,笑著和三人說幾句話,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趙嫂離開前叮囑道:三位姑娘進(jìn)了村,就別怕外邊的山匪了,我們村里隨時都有人站崗,山匪進(jìn)不來的。 三人沒有看見,趙嫂子轉(zhuǎn)身后,臉上熱情憨厚的表情逐漸收斂,唇角輕微地翹起一些,笑得詭異。 房間不大,里面只有一張大床,一扇半開著的窗子。不斷有微風(fēng)從窗外吹進(jìn)來,房間角落里還點(diǎn)著熏香,沒有一絲山中小屋該有的霉味。 風(fēng)餐露宿好幾天,終于能睡在松軟的被子上,唐池雨迫不及待地跳上大床滾了幾圈,坐起來朝無名二人招手:快來坐啊 這時,唐池雨才發(fā)現(xiàn)無名表情有些凝重,小南月也蹙著眉頭,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問:怎么了? 這房間有些不對勁兒。無名淡聲道,有一股很淺的血腥味,被熏香和窗外的風(fēng)掩蓋住了。 血腥味很淡,就算沒有熏香,普通人也難以發(fā)覺。 唐池雨用力吸了幾口氣,愣愣眨眼:我什么都沒聞到,無名你的鼻子還真是靈啊。 是啊,畢竟以前在狼群中呆過幾年。無名笑著回答,指了指窗戶,南月便默契地將熏香熄滅,暫時扔到窗外平地上。確定窗子正對著山林,前面是一片木柵欄,沒有人會看見后,南月才又將窗子掩上。 唐池雨不再說笑,她從床上跳下,臉色也凝重起來。 農(nóng)家小屋的布置很簡單,沒有什么密室,更沒有什么機(jī)關(guān)。很快,無名便找到腥味的來源,她抬手指向床邊。 唐池雨會意,輕松地搬開這座大床,連絲聲音都沒發(fā)出。 被床遮住的那面墻上,出現(xiàn)一個恐怖的血手印,隨即再往下一些整片墻都被血給染紅,無數(shù)染血的手印重重疊疊,在墻上勾出一個巨大的輪廓。 這么一大片血,絕對死了人。 無名笑容古怪地挑挑眉。 很明顯,剛才那對夫妻知道房間里死過人的事兒,不然也不會用熏香遮掩,更不會明明點(diǎn)了熏香還將窗戶開著。 那對淳樸熱情的夫妻竟然會是殺人犯實(shí)在是難以想象啊。無名唇角勾起,蹲在血跡旁,認(rèn)真地看了看聞了聞:死人的時間不超過一周。 她解釋道:這房間通風(fēng)極好,幾乎聞不到山中木房本身的霉臭味,但腥味卻沒有完全消散,說明這片痕跡留下的時間并不長。 無名又走到房門處,仰頭仔細(xì)觀察老舊的木門。 唐池雨深呼吸幾次,輕聲問:那個被死在這兒的人會是山里的劫匪嗎? 可能是。無名揮揮手讓南月和唐池雨過來,指向木門,上面有指甲摳出的劃痕,帶著很淺的血跡,那人死前有試過逃出去,只是房門從外面被鎖上了。他是被關(guān)在房間里的。 或許是他們將山匪俘虜在此?唐池雨低聲喃喃道。 可能吧。無名仍然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唐池雨抿緊了唇,背后微涼。如果那個死去的人不是山匪,就說明趙氏夫婦一周內(nèi)才在房間里殺了人,卻裝作無事發(fā)生一般熱情地款待她們。 無名將床搬回原位,認(rèn)真回憶從進(jìn)村以后,到飯桌上,她們和趙氏夫婦的所有交流。 一句句話在她腦海中閃過。 無名忽然低聲道:先前有三個不對勁的地方,第一處,進(jìn)屋前趙叔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讓我們晚上不要出門,否則會被狗咬。第二處,按照地圖上所標(biāo)注的,我們應(yīng)該離燕北城不遠(yuǎn),如果沒在村里留宿,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到達(dá)燕北??墒悄銌柕节w嫂燕北的位置時,她卻說離這里很遠(yuǎn),要將我們留下來。第三處,趙嫂將我們送進(jìn)屋后強(qiáng)調(diào)說,村子防御很嚴(yán),山匪進(jìn)不來。為什么呢? 我們做個假設(shè),他們想從我們身上獲取什么,或許是錢財,又或許他們是人牙子,所以想將我們留下來。趙叔說大黑狗咬人厲害,讓我們晚上不要出門,便是害怕我們察覺到不對勁兒,偷偷溜了。至于趙嫂那句村子隨時都有人站崗,也是在威脅我們不要逃跑。無名唇角始終帶著輕蔑的笑。 一直沉默的南月忽然軟綿綿地開口:我感覺他們更像是人牙子一些。 為何?無名柔和問道。 我我小時候,被人牙子拐走過。南月低下頭,弱弱道。 南月上一世對人牙子沒有印象,這一世小小的身軀里裝著已經(jīng)活過一世的靈魂,將被拐走時的種種細(xì)節(jié)記得一清二楚。 無名思緒恍惚一瞬,南月小時候竟被拐走過?所以南家就是那時候收養(yǎng)南曉依的嗎?難怪南月明明才是親生的,他們卻會將她養(yǎng)在鄉(xiāng)下。 她心疼地握住南月的手指,將她抱進(jìn)懷中無聲安撫。 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南月咬著唇,繼續(xù)輕聲道,如果趙叔和趙嫂是人牙子,村里別人也可能知情或者其他人也是人牙子?;蛟S去各家柴房,或是別的空房間里看看,能夠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可趙叔趙嫂還有村里人若是人牙子,他們?yōu)楹我獰崆榭畲覀??直接將我們綁了不就可以?唐池雨皺著眉問?/br> 誰知道呢?無名起身伸個懶腰,或許是想探探我們的底兒?或許是想要讓我們放松警惕? 無名走到窗邊,推開窗:我出去探查一下?很快就回來,小七,你保護(hù)好小南月。 去吧。唐池雨拍拍胸脯。 南月知道自己輕功不好,會拖無名的后腿,因此只是可憐地對無名眨了眨眼。 很快就回來。無名溫柔地拍拍她的小腦袋,身姿矯捷翻窗而出。 離開前,無名不著痕跡地看了南月一眼。她在想,自己好像又知道一個南月的小秘密了。 天色很暗,村中十分安靜,只有零星燈火閃爍。無名無聲地潛入趙家柴房中,很快在一片黑暗里看見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一團(tuán)堆在角落的稻草。 無名挑眉,拔出短劍,將稻草刨開,果然看見掩埋在下方的鐵鐐和繩索。麻繩倒是不奇怪,畢竟農(nóng)活中經(jīng)常會用到,可是鐵鐐又是用來干嘛? 無名輕笑著退出柴房,掃了村子中央的雕塑一眼,上邊掛著幾個紅燈籠,周邊擺著紅蠟燭,在夜里顯得有些詭異。無名沒有多看,掠進(jìn)隔壁鄰居家的空房中去。 她迅速將整個村子逛個遍,很快回到趙家,翻窗而入:果然,整個村子都有問題。南月說得沒錯,應(yīng)該是人牙子。 至于那個死在房里的人無名冷靜思索道,可能是自殺,也可能是對人牙子而言沒有什么價值,比如男人,比如殘廢,順手就關(guān)進(jìn)房間里殺了。不論他是怎樣死的,趙氏夫婦殺了人都是事實(shí)。 唐池雨一點(diǎn)點(diǎn)握緊劍柄。 想必他們今夜就會對我們下手。無名舔舔唇,輕聲笑道,那么我們正好給他們一個驚喜。 她從懷中翻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三個黃色藥丸:這是出發(fā)前二師父塞給我的,說是能夠抵住江湖上大多數(shù)迷藥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