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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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浩淼跟在二人身后,像只不斷搖著尾巴的大狼狗,他想要問無名姑娘怎會流落成舞女?莫不是商隊出了什么問題?可又擔(dān)心這話會不會太過直白,讓無名姑娘傷心。于是南浩淼思慮許久,才憋出一句:我一直將的姑娘救命之恩記在心底,姑娘若是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說一聲便是。 可再抬頭,南浩淼才發(fā)現(xiàn),無名和南月二人早已不知所蹤。 無名南月二人進入飯廳后,仆從們正好將飯菜準(zhǔn)備好,唐池雨也打著哈欠從房間里走出來。 可是飯桌上卻多了一個人。 南浩淼坐在桌上,小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還不時對無名露出一個羞斂的笑。 我家在揚州那邊,我前些天出門游歷,正好在這兒借宿兩晚,明早就回去了。沒想到這么巧,能碰見南月meimei也回家暫住。南浩淼撓著頭,南月meimei接下來準(zhǔn)備去哪兒游玩?要不要和我一塊兒去揚州? 南浩淼詢問著南月,可目光卻是瞟向無名的。 很巧的是,無名三人旅途的下一站,正好就是揚州。 不必了。無名雙手撐著下巴,搖頭道,南公子,我們有緣再見。 唐池雨亦是終于忍不住南浩淼的聒噪,狠狠瞪他一眼??礃幼?,南浩淼要是再敢多說幾句,她大概會忍不住一句你他娘的舉起拳頭打過去。 南浩淼失落地埋下腦袋,他終究不是一點兒也不會看氣氛的,知趣地不再多言。 下午,南月帶著無名在周遭田野逛了一圈,吃過晚飯,便牽著她在宅院中參觀。 初夏時節(jié),天色暗得很晚,眼看已經(jīng)是入夜的時間了,整座宅院卻仍然被一層淡淡的暮光籠罩。南月一邊牽著無名走,一邊輕聲介紹著。她小時候最喜歡哪個地方,在哪兒玩過什么,又在哪兒出過糗,都一一說給無名聽。 最后走到后院中,小小的后院里放了個巨大的木質(zhì)打谷機,陽光灑在上邊,落下一層暖黃。南月望向打谷機后邊的一片陰影,沒有說話。 她小時候每次孤獨難過,都會悄悄躲進那片陰影中,思念她的jiejie。 無名順著南月的目光看過去,似是感覺到什么,輕柔地揉著南月的腦袋。南月朝她身邊靠了靠,她順勢低頭,在南月眉間落下一個輕吻。 南月閉上眼睛,睫毛輕顫,手指抓緊了無名的衣袖。 在田埂上那場淺白的表白過后,她們的相處時似乎和以前沒有區(qū)別,細(xì)微處卻又改變了許多。 無名不再猶豫,輕柔地往下移動,從眉間,到睫毛,到鼻尖,最后到唇角。小心翼翼,像是怕不小心將懷中寶物破壞了一般,動作輕得如羽毛掃過。 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南月卻軟綿綿地跌進無名懷中,像貓兒一般低聲呢喃:無名 無名一手?jǐn)堊∧显碌难蛔屗湓诘?,一手輕輕捏過她的下巴,讓她微微仰起頭。 南月期待又可憐地眨著眼,眸中似有淚光閃爍。 無名狐貍眼瞇起,正欲低頭,余光卻看見一個討人厭的身影。 南浩淼一腳踏進后院中:無名姑娘,南月meimei,你們在哪兒? 無名皺起眉: 南月也顫抖一下,雙手抱緊了她。 趁著南浩淼還沒看見她們,無名抱起南月,無聲地掠向房頂,片刻之后,便將南月帶回她的房間之中。 回到昏暗的房間中,南月的臉頰還泛著微紅。 無名將南月放到床上,關(guān)上窗,原本就昏暗的房間更是陷入一片黑暗中。無名剛想伸手點燃燭火,卻又在半空收回手指,從包裹里拿了兩件干凈寢衣,扔給南月一件。 南月很穩(wěn)當(dāng)?shù)亟幼?,轉(zhuǎn)身背對著無名換衣服。無名站在原地,看著南月的背影,亦是迅速褪下原本就露出大片肌膚的胡族舞衣,換上輕薄寢衣。 無名看得很清楚,南月?lián)Q衣服的速度雖然很慢,但更多是出于羞斂,沒有一絲黑暗中看不清的樣子,動作熟稔無比。入黃家地牢那天,無名就注意到了,南月似乎可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視物。 無名習(xí)慣黑暗的環(huán)境,是因為曾經(jīng)在狼群中生活八年,有過太多次夜晚跟隨狼群狩獵、遷移,以及在黑暗洞xue中移動的經(jīng)歷,可是南月是因為什么呢? 果真如小姑娘曾經(jīng)所說的一般,她也有一些事情是瞞著無名的。 除了黑暗中能視物這一點還會有什么呢? 無名心里冒起酸泡泡,這才轉(zhuǎn)身點燃燭火。再回頭時南月已經(jīng)換好衣服,無名便從后面輕柔地抱了上去,下巴擱在南月肩頭,輕輕呵出一口氣。 初夏的寢衣很薄,肩膀處更是露出許多,由一條系帶在脖子后邊系住。 感覺到頸邊熱氣和肩膀上細(xì)膩的摩擦感,南月微微顫抖,仰頭看著無名的側(cè)臉,弱弱道:嗯? 小南月,無名輕聲道,你還沒帶我參觀這間屋子。 這兒是南月的房間,雖說面積不大,但無名覺得,她有必要好好了解南月成長的地方,然后將它一起記在心里。 南月輕輕眨眼,無名便將她抱起,聽她軟綿綿的聲音。 這兒是梳妝鏡,這兒是床,這兒是 雖然都是些明擺著的廢話,無名卻聽得異常認(rèn)真,時不時便點點頭。 最后南月從床頭梳妝柜的最底下,拿出一本泛黃的書籍:這是我以前很喜歡的話本子,偷偷看了一遍又一遍呢。 書籍上沒有封面,一看就是被當(dāng)代文人所唾棄的離經(jīng)叛道的風(fēng)月故事。可無名不但不覺得南月看這類故事有何不雅,反而感覺懷中小姑娘更鮮活了些。 要再看看嗎?無名柔聲道。 南月點點頭。 于是兩人坐到床邊,無名將南月攬在自己懷中,一起看泛著歲月痕跡的話本子。 書里寫的其實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 書生和青梅私定終身,卻因為身份差距被家人拆散。書生從此發(fā)奮讀書,進城趕考,離開前,他和青梅姑娘約定,等他考取功名做了官兒,就回來娶她。離開的那個夜晚,書生和青梅在橋下私會,自然而然便發(fā)生了什么。 當(dāng)然書中寫得無比隱晦,僅僅側(cè)面描寫了一兩段,以景襯情,水到渠成。 可這時,抱在一起的兩人看到這一段,身體皆是僵硬一瞬,握在一起翻書的手,溫度也升高了幾分。 南月的耳根紅了,低聲解釋道:我我以前沒有、沒有看懂這一段。 現(xiàn)在就看懂了么?無名聲音壓得有些沙啞,氣息輕緩地吐到南月耳尖。 南月埋下腦袋,喉嚨里輕微地嗯了一聲,手指也緊緊捏住書頁。 無名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放開南月手掌,再度用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輕輕摩挲著。 南月分明越握越緊,可書卻從手中滑落下去。 她緩慢地轉(zhuǎn)身,仰頭朝無名傾過去。 又一次閉上了眼。 無名臉頰上漾起一個很輕的笑,她靠近一些,終于如愿將這一片柔軟香甜吞入腹中。 南月的呼吸加快了些,撐在被單上的手指蜷縮起,輕微地顫抖著。 無名卻不甘心淺嘗輒止,正要翻身扶著南月躺下時,外邊好巧不巧,卻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南浩淼討人厭的聲音再度響起:無名姑娘,你在房間里嗎? 南月身體猛地瑟縮一下,慌張地睜開眼,無名卻沒有退開的意思,反倒押住她的雙手,繼續(xù)品嘗舌尖的甜味。 南月呼吸越來越快,卻克制著沒敢發(fā)出一絲聲音,眼眶也越來越紅。 無名狐貍眼中笑意更甚。 可門口的南浩淼沒有聽到回應(yīng),不但沒有立刻離開,反而一邊敲門一邊喊得更大聲了些:無名姑娘,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困難,告訴我便是,我一定傾力幫你解決無名姑娘,你在嗎? 眼看南浩淼的聲音就要引來其他人,南月眼角也在這時滑落一滴淚,無名終于不悅地退開。 無名披上披風(fēng),翻窗離開房間,再掠到門口一掌將南浩淼打暈,把他拖到客房中關(guān)上門,這才快速回到南月房間中。 南月裹在被窩中,只留了半個后腦勺在外邊。 南月?無名輕聲喊了喊。 南月沒有回應(yīng)。 無名坐過去,摸摸她的小腦袋,又喊了一聲,南月瑟縮一下,卻仍然沒有回應(yīng)。 無名想往被窩里鉆,卻發(fā)現(xiàn)南月將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一個邊兒都沒給她留。無名回想起自己剛才惡劣的舉動,不由得無奈輕笑一聲,在一旁側(cè)躺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輕輕撫摸仍然沾著濕潤的唇角,柔和地看著裹在被子里的小姑娘。 等了好一會兒,南月才冒了個通紅的耳尖出來。 無名想伸手揉一揉,又怕再把小姑娘給嚇得縮回去了,只得作罷。 南月緩慢地從被窩里鉆出半個腦袋,悶悶道:無名你欺負(fù)我。 無名柔聲哄道:小南月,我錯了。 無名聲音拉得有些長,像是撒嬌,短短幾個字,就把南月給哄笑了。 南月拉開被窩,無名便順著鉆了進去,牢牢抱住她。 南月,你不喜歡嗎?無名輕聲問。 無名是知道答案的,如果不喜歡,小姑娘也就不會主動送上來了。 果然,南月身子僵了一瞬后,弱弱道:喜歡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無名,你前些日子,還說我是小孩呢 無名怔了怔,那都是接近一年前的事情了,南月還記著呢?無名輕笑一聲,再次熟稔地哄道:我錯了,你早已是大人了。去年十一月的時候,我還因為害怕你你長大了就不要我了,偷偷難過了好一會兒呢。 南月轉(zhuǎn)過身來,驚詫地眨眨眼看著無名: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這么丟臉的事情騙你作甚?無名輕聲道。 無名在南月面前,雖然向來都是最真實的那一面,卻也向來都最要面子。雖然此時是為了哄南月才說出來的,可無名的耳根仍是泛著淺淺的紅。 南月看得一清二楚。 南月甜絲絲地笑了笑,抬頭主動在無名唇邊親了一瞬,又迅速撤開:無名,我困了。 睡吧。無名很有分寸地轉(zhuǎn)身熄滅燭火,目光柔軟地看著南月,沒有再繼續(xù)欺負(fù)下去。 一直到南月睡著,無名才移開目光,望著天花板發(fā)呆。雖然按照大秦這邊的算法,南月早已成年,可換做她穿越前的時間算還差個大半年。無名雖然穿越快十九年,但骨子里還是保留著許多上一世的想法。所以像剛才那樣,和南月親一親解渴可以,可若是其他更過分的事情,就必須得要克制了。 更何況她剛才的確讓小姑娘覺得害怕了。 這種事情,還是得循序漸進慢慢來才是。 無名抬起手,愧疚又郁悶地捏了捏自己臉頰。 清晨,南浩淼再次敲響了南月房間的門。 無名睡了一夜,昨晚被他氣出的戾氣早已散得差不多,便沒有再打?qū)⒛虾祈到o打一頓,裹上披風(fēng)懶散地開了門。 無名姑娘南浩淼黝黑的臉頰微紅,局促地后退一步,我待會兒就要出發(fā)回?fù)P州了。 我們不去。無名淡淡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南浩淼急忙擺擺手,無名姑娘,我家是做漕運生意的,你的商行若是有困難,找我說一聲便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一定全力相助。 南浩淼聲音真摯急切,沒有一絲作假??蔁o名怎會看不出,他眼底閃爍的是怎樣的情意? 或許是從無名壓根沒記住的那次救人開始,這個有些憨傻的青年就一直將她記在了心底。 無名自嘲地笑了笑,扔給南浩淼一個腰牌,無情戳滅他的幻想。 南公子,你誤會了,我不是什么胡人舞女。和南家丫鬟那樣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無名淡淡道,救你只是順手而已,你不必一直記著,也不必謝我。若是有機會,日后我可能借你家商船一用,若是沒機會,也就罷了。 南浩淼看著手中御賜的郡主腰牌,聽著無名無情的聲音,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若無名是胡商,是舞女,他或許還能說服父母,將她娶進家門。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無名竟會是京城中那位長寧郡主! 時隔三年再見無名的喜悅瞬間化作泡沫,南浩淼艱難地抬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雖然聒噪了些,但人還算不錯。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你總能遇見合適的那一個。無名輕聲笑著,語氣仍然十分淡漠,你若實在是想要感謝我,就多掙些錢,拿著那些錢,也隨手去救幾個人吧。 說完,無名不管呆若木雞的南浩淼,轉(zhuǎn)身嘭一下關(guān)上房門,褪去披風(fēng)再度鉆回被窩中,將南月抱了個滿懷。 再睜眼時,無名眸中的淡漠早已一掃而光,只剩下數(shù)不盡的溫柔。 三人又在南家住了幾天,逛遍周圍江南小鎮(zhèn)風(fēng)光,這才出發(fā)前往揚州。 兩地距離不遠(yuǎn),風(fēng)景卻截然不同。 馬車沿著揚州城外小樹林一路前行,周圍是望不到盡頭的叢林,卻隱約可以聽見遠(yuǎn)處海浪聲,聞到略帶腥咸的海風(fēng)氣息。 三人沒有入揚州城,而是在城外小鎮(zhèn)上住下,吃過午飯,直奔海灘而去。 無名倒是去過幾次海邊,但南月和唐池雨都是第一次看海。小姑娘抱著無名的手臂蹦蹦跳跳,眼睛里閃著星辰似的光,唐池雨更是直接脫下鞋襪挽起褲腿,朗聲大喊著往海浪里沖。 初夏時節(jié),日光還算是溫和,灑在海面上帶來一層柔和的金光。 無名和南月一塊兒,牽著手走在海浪沖刷過的海灘上,每走幾步,留下幾個腳印,就立刻被海浪沖刷走,光溜溜的海灘上什么都不剩。 忽然唐池雨從身后追過來,彎腰捧起水往兩人的方向潑去。無名眼疾手快將南月護在懷中,犯規(guī)地用內(nèi)力拍起好幾尺水花,將唐池雨全身上下淹了個透徹。 無名!你!唐池雨猛地甩甩頭,更加用力地朝二人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