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x薄斯傾117:愛不需要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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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shù)室的那扇門便是生與死最近的距離,從前安橘不懂,直至今日她才終于明白,想到薄斯傾也曾這樣在鬼門關(guān)里走過,甚至更加兇險難測,她的心如同被兩把刀子同時切割,感同身受般的痛楚。 萬幸,奶奶的搶救很及時也很成功,不是什么大問題。 隨后轉(zhuǎn)進了ICU病房觀察,醫(yī)生簡短地說明了病情,安青云與周秀竹連聲道謝,送走了醫(yī)生就去辦理手續(xù)。 薄斯傾沒離開過半步,他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安橘,待兩位長輩下樓便走到安橘身邊,手里拎著一大袋子,遞給她道:“待會兒讓叔叔阿姨多少吃點,別讓他們也餓壞了,奶奶出事他們更不好受,不要為了我和他們吵架,多安慰安慰他們?!?/br> 等久了都忘了時間,原來外面天色沉沉已是傍晚,往常這個時候家里都該擺上碗筷了。 安橘看了下袋子里的東西,有飯有菜有湯,冒著熱氣,幾個菜都是她愛吃的,這家店在清波頗負盛名,最近的分店都離醫(yī)院甚遠,他找人送來是費了心思的。 “嗯,哥哥你吃了沒有?我們一塊兒吃?!?/br> 安橘正要拉他坐下,父母乘著電梯又上來了。 薄斯傾十分識趣,一見著二位立馬老老實實地轉(zhuǎn)身,他可不希望惹未來岳父岳母生氣,更不希望小橘夾在中間難做。 安橘無奈,轉(zhuǎn)對父母問道:“這么快就辦完手續(xù)了?” 安青云瞥了眼走開的薄斯傾,情緒不明道:“該辦的都讓人辦了,沒什么可辦的不就回了?!?/br> 安橘看著薄斯傾的背影,一時間心疼心酸心暖百般滋味都涌了上來,飯菜不過小事,這醫(yī)院上上下下他估計都安排好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就算是悶嘴葫蘆,也是全世界最好的悶嘴葫蘆。 周秀竹注意到女兒手上那一大包東西:“他買的?” 安橘點頭,人在醫(yī)院也沒多講究,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椅子上,拿出飯和筷子道:“他讓我照顧好你們,不要為了他和你們吵架,買都買了,你們不吃就浪費了,不能浪費糧食,快吃吧。” 夫妻倆面面相覷。 周秀竹率先接過筷子,安青云猶豫了會兒,還是接了。 安橘知道父母還沒有完全接受薄斯傾,但至少他們已經(jīng)不再抵觸他了。 “ICU不能進,我們都守在這里沒有意義,吃完飯爸媽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別再把你們累病了,我留在醫(yī)院守著奶奶,萬一有突發(fā)狀況我通知你們,醫(yī)生要人簽字我也能及時簽。”安橘道。 這兩年女兒成熟多了,外公外婆那邊求醫(yī)送藥都是她在跑,她在醫(yī)院確實比他們要好,女兒的安排夫妻倆沒有意見,可安青云疼閨女,他道:“那爸爸凌晨過來換你?!?/br> 安橘拒絕:“不用,來來回回太麻煩,我守得住。” 安青云還想說話,周秀竹給他使眼色,朝薄斯傾的方向努努嘴。 老父親了悟,心酸不已,但他打人理虧在先,被閨女指責(zé)一頓也不好多說什么。 吃過飯安橘將父母送至一樓,來時坐的是救護車,自家的車沒開,安橘正要打車,就見醫(yī)院外停著薄斯傾的車,司機安橘不認識,上來就跟她打招呼,想也想得到是薄斯傾提前找好的。 安橘只當(dāng)是自己叫的專車,把父母送上去。 她不說他們心里也跟明鏡似的,哪有一打車就打到豪車的,再說了,這車都停在家樓下多少回了,還以為他們不曉得? 送完父母安橘返回住院部,電梯門打開,她看見了薄斯傾,他站在那里,穿著她為他挑選的淺灰色風(fēng)衣,眼神又輕又柔,他在等她,等她上樓的第一眼看向他。 安橘不顧電梯間其他人的目光沖上去抱住他:“哥哥,我好想你……” 雖然他沒有走,雖然她能一直看到他,但她還是好想他。 薄斯傾緊緊地回抱她,他從不明說愛意,唯有將她抱緊,再抱緊,他多希望全世界只剩他們兩人。 安橘念及他的腿傷,還沒抱夠又拽著他去找醫(yī)院的空椅,摁著他的肩膀道:“快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腿!” 住院部比門診部安靜多了,但畢竟是市里最大的醫(yī)院,薄斯傾看看周圍,人也不少,他蹙著眉頭道:“難道小橘要哥哥在這里脫褲子?” 想看膝蓋得脫了外褲才行,私底下薄斯傾能對著安橘原形畢露,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悶sao怪還有點抹不開面。 “那我們?nèi)靷€號,給你的腿檢查一下,不然我不放心?!?/br> 她累了一天,提心吊膽了一天,薄斯傾不想她再奔波,況且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清楚,他拉住安橘道:“不用檢查,叔叔有分寸,不過是想嚇唬我,頂多青了一塊而已,沒傷到骨頭。” “什么叫而已?青了也不行!” 薄斯傾搖頭:“真的沒事,不騙你?!?/br> 安橘想,這兩年他做過無數(shù)次檢查,都做厭了吧…… 她垂下眸隱住眼底的淚光,伸手解開他外套的扣子:“那讓我看看你的胳膊,第一下打在胳膊上,肯定也青了。” 薄斯傾坐在長椅的最左側(cè),另一頭還坐著一位年輕女孩和一位中年大叔,他們投來目光,安橘毫不在意,她在薄斯傾身側(cè),以一種壓倒的姿勢不許薄斯傾起身,專心致志地脫著薄斯傾的外衣。 薄斯傾小聲提醒她:“有人在看?!?/br> “看吧,我脫我男人的衣服,又沒脫別人的男人的衣服,你穿衣服不就是為了讓我脫的?”安橘鼓著嘴瞪他,小手抓著他的衣領(lǐng),又嬌又霸道的樣子,可愛極了。 薄斯傾被“我男人”叁個字取悅到了,有種既臊又爽的微妙之感,他耳根微微泛紅,極其配合地張開手,貼在她耳邊輕聲回答:“是?!?/br> 想當(dāng)年安橘可敢在宴會上當(dāng)著一屋子賓客的面親他,脫他個外套算得了什么。 小橘超勇的! 而薄斯傾,超愛勇敢的小橘。 安橘褪下他外穿的風(fēng)衣,小心地卷起袖子,露出男人漂亮的腕骨和結(jié)實的小臂,直到接近手肘處,浮現(xiàn)大片暗色淤青,安橘不敢再動了,甚至不忍心看,迅速拉下他的袖子:“我下樓給你買藥油?!?/br> 薄斯傾知道她在自責(zé),她見到他的傷口是會哭鼻子的,所以他不想讓她看見。 安橘飛快地買好藥油,想到薄斯傾在首都的那位醫(yī)生囑咐過,他的腿不適合長時間劇烈運動,要注意保暖和日常按摩,她想了想,又買了個熱水袋,向護士詢問水房的位置,裝好了返回住院部。 薄斯傾仍坐在原地等她,脊梁挺拔儀態(tài)端莊,光是那張臉就很難不招人,剛剛坐在另一頭的年輕女孩轉(zhuǎn)過身來同他說話,他似沒聽到,目不斜視,面無表情,倒把人家尬住,無趣地轉(zhuǎn)回身,拿出手機噼里啪啦地打字,應(yīng)該是被氣到了。 安橘走過去,薄斯傾的眼睛瞬間明亮,如一汪清澈的湖,盛滿了溫柔的水,在她走近時一把握住她的手,語氣繾綣道:“小橘?!?/br> 被薄斯傾凍過的不差一個兩個,能融化他的小太陽,僅此一個。 “我給你擦藥?!?/br> 這次薄斯傾很自覺,自己主動卷起袖子,安橘把藥放在手心搓熱,再輕輕蓋上淤青一點點揉開藥水。 擦完藥,安橘簡單清潔了下手掌,指揮薄斯傾調(diào)整坐姿,然后坐到他身邊,抬起他的雙腿放在自己膝上,將那熱水袋擱到他當(dāng)時的傷處捂著。 “小橘……你不用這樣。” 薄斯傾非常錯愕,他沒想到安橘會這樣做,他下意識地想收回腿,安橘卻攔著他,不準他動,柔嫩的小手搭在他腿上揉捏起來,把控著不輕不重的力度,恰到好處。 “別動!舒服嗎?”安橘不問他疼不疼了,反正問什么這家伙都會說沒事的。 薄斯傾抿著唇不語,別別扭扭地點了點頭。 “清波極少下雪,有一年恰逢大雪,又剛好遇上大停電,我作死跑下樓玩雪,回家后冷得睡不著,mama一邊罵我不聽話一邊把我冰涼的腳抱進懷里,就像現(xiàn)在這樣,捂到她自己都冷了我才暖和,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十多歲了,我很清楚她在愛我?!?/br> “阿傾哥哥,在愛的人面前不要那么懂事。”安橘手上不間斷地摁著在醫(yī)生那里請教過的xue位,手勁輕緩語調(diào)溫柔,“開心了就笑,難過了就哭,不高興可以發(fā)脾氣,疼了,受了委屈,更要說出來?!?/br> 安橘坦坦蕩蕩地看著來往的人們:“而且我為你做這些事我不難為情,愛不需要難為情?!?/br> 哪怕有再多的人注目,安橘愛人,永遠坦誠永遠熱烈。 薄斯傾靜靜地與她對視,看她眼中的自己,看她唇邊的柔情。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輕松愜意,他放松地側(cè)靠在椅背上,頭頂一排排的燈極明亮地照在他和她的身上。 走動的腳步聲,刺鼻的藥油味,死亡與新生同時出現(xiàn),這不是個好地方,醫(yī)院,一個薄斯傾曾經(jīng)最最討厭最最恐慌的地方,卻在此刻,讓他有了非比尋常的滋味。 被愛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