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x薄斯傾116:只是他們,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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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頭漸高,連著幾日的明媚高陽曬散了春季的寒,過了春節(jié)厚衣服都退了些,唯獨安橘奶奶還穿著冬天的棉襖,人年紀大了,總是畏寒。 桌上只擺了兩副碗筷,安青云一早約了人下棋,家中唯有周秀竹和奶奶兩人,懶得做飯,隨便炒了兩個小菜將就吃下。 周秀竹心中煩悶,撥弄碗里的飯粒,朝窗外看了眼,奶奶見了,道:“小橘談的那個男朋友,你跟青云是不是不同意?” 周秀竹沒想到老人家會突然提這事,嘆了口氣道:“她沒明說,但準是那個姓薄的,他上回來我們家是讓我們給打出去的,什么原因媽你也知道,他傷過小橘的心?!?/br> 奶奶突然道:“當初你跟青云在一塊兒我跟他爸也不同意,你知道為什么?” “嫌我個性強,不夠溫柔賢惠。” 早年公婆確實不同意,因此她跟安青云談了好幾年的戀愛,期間也提過分手,安青云就是不同意,才開花結(jié)果生下了安橘。 奶奶點頭:“我的兒子我了解,良善溫吞,而你強勢果斷,家境又比我們家要好,他還那么喜歡你,你倆要是結(jié)了婚,你指東他不敢往西,這個家就得全聽你的。” 兩人婚后也正如老人家所預料的,安青云唯妻是從,把她捧在手心里過了這么多年,她對安橘未來丈夫的要求放在婚戀場上絕不現(xiàn)實,但她就是這么過來的,自然希望女兒和她一樣,順遂一輩子。 “那你們二老怎么又同意了?” “一是你們著實相愛,二是你本性不壞。” “不僅不壞,還比很多人要明事理,溫順可以裝,善良卻裝不了,這點男女一樣,路是青云自己的,好不好他說了算,走錯了怨不得旁人,你看,這么多年相處下來,你們夫妻恩愛,一家人和和美美,誰又能在當下說未來一定是糟糕的?” 話說多了,奶奶忽然感到一陣暈眩,年紀大了,暈頭暈腦是常有的事,她撫著心口舒了口氣,道:“你還常說要支持小橘做的一切決定,怎么到了節(jié)骨眼不算數(shù)了?” “那小子……” 說得輕巧,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她跟安青云怎么放心。 奶奶笑著搖頭:“家中不是大富大貴,女兒不是傾國傾城,他那樣的家世樣貌,圖什么?他為什么主動說明實情?還要站在那挨打。” 這話倒是把周秀竹問住了。 “因為他心不壞,且明理,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始終造成了傷害,他要對養(yǎng)育了小橘卻受著欺騙的你們道歉,他要承擔他犯下的過錯,不逃避,不辯解,不退縮。” 婆媳二人邊吃邊說,碗里的飯見底,菜也涼了,老人放下筷子,說出定論:“他不是個壞孩子。” 她實在見不得她那寶貝孫女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周秀竹明白老人的意思:“曉得了,我會跟她爸爸講的?!?/br> 如此,老人終于安心了些許。 吃完飯周秀竹收拾碗筷,安橘奶奶撐著拐杖站起身,想幫她收拾。 奶奶一手杵著拐杖,一手端起餐盤,忽地又是陣眩暈心悸,餐盤便從手中滑了出去。 …… 從餛飩店出來,安橘挽著薄斯傾的手臂,腦袋靠在男人的肩頭上,沿著街道漫步消食,路過熟悉的小店就指給他看,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童年趣事。 “后來要讀初中就搬家了,爸媽忙著經(jīng)營第二家超市,我放了學不是去奶奶家就是去外婆家,有好長時間沒來,偶爾還會很想念這里的叔叔阿姨們,大家都對我很好很好……” 安橘說著笑著,聲音像風似的鉆進薄斯傾的耳朵、心里,陽光穿過樹梢照下來,她的眉眼發(fā)梢,她走過的地方,都是一片金燦燦。 薄斯傾閉上眼,下顎蹭著她的發(fā)頂:“你值得大家對你好,所有人都應該喜歡你?!?/br> 嘴甜心善,開朗熱情,渾身充滿陽光,見到誰都會笑著打招呼,每一個認識她的人都該喜歡她,反正薄斯傾是這么認為的,她得有全世界的愛。 安橘搖搖頭道:“沒有應該不應該?!?/br> 如果安橘接受別人的善意從不想著回報,大家未必會喜歡她。 她轉(zhuǎn)身抱住薄斯傾道:“我說明天要帶你見家長是認真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哦,假如……我是說假如,他們對你說些不好聽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薄斯傾拍拍她的背:“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下午去看我們的家吧?!?/br> “好!”安橘彎著眉眼答應:“去看我們的家!” 這四個字,聽著就讓人高興。 車還停在餛飩店門前,兩人沿途走回。 今天的衣服沒有口袋,安橘的手機擱在車上。 回到車內(nèi),安橘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通訊錄有幾十通未接來電,都是父母打來的,她正要回撥,周秀竹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安橘趕忙接起,還未開口道歉,那邊就道:“奶奶心臟病突發(fā),趕緊來市一醫(yī)院!” 聽到這話安橘頓時慌了,六神無主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薄斯傾就在她身邊,迅速發(fā)動汽車,還不忘安撫她:“奶奶肯定沒事的,先告訴我醫(yī)院怎么走,還有,把奶奶的身份證號和病歷發(fā)給我?!?/br>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yī)院。 手術(shù)室的燈亮著,安青云和周秀竹都在等待結(jié)果。 安橘跑過來先喊了聲爸媽,周秀竹道:“奶奶正在搶救呢?!?/br> 安青云一看,女兒后面居然跟著薄斯傾那小子,他母親病危,本就情緒不好,此時更是怒不可遏,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小子還敢纏著我女兒!” 安青云抄起椅邊老人的拐杖就朝薄斯傾打了過去。 薄斯傾不躲不閃,甚至還將安橘往后拉了拉,生怕誤傷了她。 安青云這下更氣了,揮舞拐杖又是一悶棍,這下正正打在了薄斯傾的膝蓋上。 眼見著薄斯傾挨打,安橘沖上去護在薄斯傾身前,緊緊抱著他哭道:“別、別打他!他腿上有傷……” 周秀竹也過來拉住丈夫:“這是醫(yī)院!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眼里啪嗒啪嗒落在薄斯傾手背,像是灼燒在他心上,挨兩下打他不以為然,安橘一哭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小時候最怕的就是她哭了。 薄斯傾顧不得其他,立刻將安橘攬進了懷里,邊擦淚邊哄道:“不疼,一點都不疼,別哭了寶貝,哥哥這不是還好端端站著?沒關系的,小橘寶寶最乖了,不哭了好不好?” 安橘乖乖點頭,吸吸鼻子道:“我心疼你呀……” 安青云和周秀竹看著兩個孩子,心里頭有點不是滋味,他們跟棒打鴛鴦的惡人似的,安青云尤其,索性往最邊上一坐,獨自生氣去了。 等哄得安橘情緒平復薄斯傾才緩緩放開手,轉(zhuǎn)對二老道:“我知道叔叔阿姨不太喜歡我,是我的問題,這次事發(fā)突然,我是送小橘過來,也是因為擔心奶奶的病情,送到了就不打擾了?!?/br> 安橘誤認為他要走,下意識拽住他的衣擺,她不想他離開,她害怕。 薄斯傾摸摸她的頭,指了個方向道:“哥哥不走,就去那個角落待著,小橘一抬眼就能看見,我會陪著你的。” 得了他的保證安橘才撒手,看他去往角落,自己則回父母身邊坐下。 她抬眼就能看見他站在墻角處,隔著幾米的距離,目光柔軟地落到她身上,不近不遠,讓她安心。 這還是周秀竹第一次看見女兒和薄斯傾不帶任何隱瞞的相處氛圍,不同于面對他們說話時的禮貌客氣,單單他哄小橘的語氣,那真是溫柔得能滴水了,動作更是小心翼翼,擦個眼淚都怕弄疼了她。 裝的也好演的也罷,就像安橘奶奶說的,他圖什么?以他的身家樣貌,過了兩年回過頭來追,又是挨打又是受氣,他何必呢。 “你說他腿上有傷,是怎么回事?”周秀竹問女兒。 提起這個安橘又想哭了,可她不想讓薄斯傾擔心,揉揉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他出過車禍,傷到了腿?!?/br> 此話一出,安青云也轉(zhuǎn)過了身來。 周秀竹皺眉道:“網(wǎng)上說的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br> 薄家的事外界都是挖掘加猜測,消息有真有假,安橘不想父母聽了假消息誤會薄斯傾,反正話說到了這里,干脆給他們解釋清楚。 說到最后,安橘忍不住道:“他做了一年多的復健才恢復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爸爸你竟然打他!上次挨打他在醫(yī)院里住了一段時間,這次還不知道傷成什么樣,他已經(jīng)很苦了,我不求你們有多喜歡他,可是也不能這樣對待他!他mama要是還活著,也是會心疼的……” 夫妻倆聽到薄斯傾出過車禍時已經(jīng)愧疚了,女兒再一說,安青云無地自容,歉疚道:“爸爸也不知道他……唉,是爸爸不好,不該打他,對不起乖囡。” “爸爸應該向他道歉,而不是向我?!卑查賱e開臉。 “……” 安青云看了看角落那頎長挺拔又有些落寞的身形,他暫時還開不了這個口。 周秀竹在聽完后想得更深些,她更擔心的是薄家現(xiàn)如今的局面與關系,問道:“他那位繼母……” “自殺了?!卑查倏闯隽四赣H想問的,見醫(yī)院人來人往,無人在意他們,便小聲道:“他和薄家已經(jīng)脫離了關系,他爺爺給他提的條件他全沒答應,現(xiàn)在他還想把公司關了來清波和我生活?!?/br> “其實兩年前他就離開了薄家,他出車禍的那天……是想來跟我道歉的,他要告訴我,他沒有不喜歡我,他一直都很愛我,除了我之外他不會跟其他人結(jié)婚的,只是……”說到這里,安橘的淚水奪眶而出,濺在裙擺上暈染開來。 只是他們,錯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