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英雄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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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 老鼠怎么還往人臉上撲? 這怕是專人訓練出來的“武器”吧? 畢竟顧家家大業(yè)大,聽說他們家的保鏢集團來自五湖四海,個個身懷絕技,這該不會是什么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獨門秘技”? 裴家姑媽的隨從心里直犯嘀咕。 不管眼前是什么,主子有危險就得上啊。 可鐵柱受了驚,跟一坨黏黏膠似的死死地扒在裴家姑媽腦門上。 裴家姑媽從小最惡心長毛的活物東西,這帶著體溫的絨毛觸感能把她逼瘋過去。 隨從有心上手幫忙,又生怕鐵柱那爪爪撓到主子破相,一圈人前呼后擁的,只能跟在裴家姑媽后頭打轉轉。 這畫面,瞬間變成了喜劇片。 雖然說把自己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屬于缺德。 但瞧著叱咤風云的鐵娘子“現(xiàn)場蹦迪”,這誰忍得?。?/br> 裴家姑媽神氣習慣了,每次露面,那氣勢恨不得步步都踩在旁人脊梁骨上。 她見別人出糗是家常便飯,想要見她出糗,難于上青天。 好不容易讓何田田見著了,忍著不笑的,那都是神仙。 不過,凡事見好就收。 這邊,何田田覺得挫一挫裴家姑媽一貫的氣焰,熱鬧瞧個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鐵柱的威力她是見識過的,要說它一會兒在裴家姑媽臉上抓出兩條血道子,今兒他們怕就真吃不了兜著走。 倒不是怕死啊,是怕驚動了顧閱忱,讓他跑來收拾爛攤子,她沒臉。 這么想著,她跟隕石對視了一眼,趕忙上前去幫忙。 “阿姨,您別動……” 何田田湊上前來:“您千萬別跟這畜生較勁,您越是這么撲棱,它越是覺得自己長了臉,越來勁兒……您放輕松了,別蹦迪,我?guī)湍樟诉@小畜生……” 裴家姑媽已經(jīng)急敗壞:“你是屬狗的掀門簾,光長了張嘴是不是?!手呢?弄??!” “誒,好嘞!”何田田應聲,憋著笑趕緊幫忙。 兩分鐘后,裴家姑媽終于“重獲自由”。 只不過,剛剛一番驚慌失措的奔走,現(xiàn)在氣喘吁吁,臉色煞白,頭發(fā)也亂成了雞窩。 裴妮知道母親最注重在人前時的形象,連忙上前幫她整理頭發(fā),卻被拂開了。 她身子一歪,重心不穩(wěn),撞了何田田一個滿懷,直接把何田田的手機撞飛了出去。 手機著地,屏幕應聲亮了起來。 裴家姑媽眼角余光無意間瞟到何田田屏保,瞳孔一顫。 何田田的手機屏幕是一張藏藍色調的油畫。 畫面內容為,夜空,星辰,少女。 神秘沉斂的藏藍色調子和少女麥色皮皮膚,明艷熱烈的裙擺相得益彰,色彩大膽而豐富,韻味十足。 少女姿態(tài)優(yōu)雅,性感張揚。 雖然這是一個背影,但足以讓人浮想聯(lián)翩。 這大概就是普通人看到這幅畫時的第一個感覺。 但對于裴家姑媽而言,這幅畫的意義遠遠不止如此…… 這幅畫是出自那個男人之手,畫里面的少女不是別人,就是她! 這幅畫是她私人藏品,早在二十年前早就親手被她毀掉了,怎么會……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何田田手機里?! 眼前這個小丫頭,跟那個男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逆鱗再次被碰觸,裴家姑媽看何田田的眼神瞬間炸起了冰凌。 氣氛陡然變化,何田田迎上裴家姑媽的眼睛,心里登時咯噔一下。 完了! 她只道是讓裴家姑媽在眾人面前丟了丑,死定了,卻完全不知裴家姑媽的情緒全都是因為她手機屏保而起。 “阿姨,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您……” 瞧這眼前的架勢,今兒怕是走不了了。 裴家姑媽手段雖然尚未真正見識過,但卻早有耳聞。 何田田生怕她發(fā)起狠來,現(xiàn)場把鐵柱剁成餃子餡兒,也顧不得去撿手機,慌張著拉開風衣把鐵柱塞進了自己懷里。 光天化日的,再怎么著也不能扒她衣服吧? 要他們裴家人真敢在大街上這么對她,那就是等于抽顧家的臉啊~ 小心翼翼把鐵柱兜好,何田田陪笑:“這小畜生沒見過世面,貪財!八成是被您頭上那顆藍寶石發(fā)卡給晃出癔癥了,冒犯了您……該打!” “那什么,回頭我就把它吊起來抽,到時候跟您開視頻現(xiàn)場直播!抽到您解恨為止……” 裴家姑媽根本沒有去聽何田田說了什么,斂眸間目光又落回了何田田手機上。 屏保熄滅,她的眼眸也跟著驟然變黯。 說真的,何田田有點慌了。 她手機咋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在她手機里裝了定時爆破裝置呢! 何田田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 隕石彎腰去幫她撿手機,裴妮搶先一步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遞到了何田田面前。 何田田伸手去接,裴妮卻縮了手。 何田田蹙眉。 裴妮:“要手機可以,拿那只老鼠出來換?!?/br> 何田田:“不是老鼠,是鼯鼠,尊重一下人家的屬性嘛……” “你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嗎?”裴妮一聲低呵,臉色已經(jīng)變得難看起來。 全程嬉皮笑臉,這是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里! 母親面前,她本是想著跟何田田以禮相待,不愿意起爭執(zhí)的,以免稍有差池落得話柄。 可何田田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好歹也是蜚聲國際的知名麻豆,要臉的呀! 這大庭廣眾的,何田田弄一老鼠丟他們車里,害得她和母親狼狽不堪出盡了洋相,實在太可恨了! 裴妮本就對何田田心懷成見,現(xiàn)在心里揣著邪火,就更忍不了了。 她冷冷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媽身為長輩,顧念你是裴燃哥哥的朋友,對你一忍再忍,也算是給足了你臉面?!?/br> “你呢?撒潑也得有個限度吧?你以為這里是你們顧家大觀園,是個人都給你當猴兒耍?給我mama道歉!” 何田田:“我已經(jīng)道歉了。” 裴妮聲音拔高了幾分:“那就拿出點誠意來看看呀!” 何田田脖頸一抻:“腦袋給你,要不要?” 裴妮氣息一梗:“你……” 何田田:“不小心追尾了你們的車,的確是我們的錯,但該承擔的責任我們一分也沒玩賴。不依不饒,非要折騰出個花兒來的好像是你們?!?/br> “……”裴妮:“我們是就是論事,但你玩陰的就過分了吧?” 何田田:“那合著你的意思,我這條胳膊就應該卸下來給你們唄?” 她掃了一眼自己被車窗夾到腫的手臂:“是這個意思嗎?” 裴妮:“你簡直不可理喻!” 何田田:“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手機還我!” 還你? 裴妮被架在那兒了,沒有臺階怎么可能輕易把東西給何田田?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嘛? 何田田見她不給,伸手就去搶。 裴妮手一松,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網(wǎng)。 何田田:“……” “唉……拿出點誠意道個歉,一句話的事兒,現(xiàn)在倒好……”裴妮故作遺憾的盯著地上的手機,但毫無歉意,也不去撿:“這么好的手機,可惜了~” “這有什么可惜的?” 何田田盯著裴妮,笑意不達眼底:“二手平臺淘的一水貨,早就不想用了。你愿意給我免費換新的,我高興還來不及,一點也不可惜?!?/br> 裴妮:“……” 何田田:“麻煩你把手機撿起來!” 裴妮捏捏指尖:“不好意思,我這手可是上過保險的?!?/br> 你算個什么東西,對我呼來喝去! 就在兩人唇槍舌劍,針鋒相對的時候,裴家姑媽忽然彎腰下去親手把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裴家姑媽這一動作無疑于打了裴妮的臉。 “媽……”裴妮神色微變,還想要說什么,裴家姑媽瞥了她一眼,她立即噤若寒蟬。 母親的臉色很不好,剛剛看她的眼神里透著凜冽的寒意。 似乎對她剛剛的舉動十分不滿。 裴妮心里咯噔一聲,既心驚又委屈。 剛剛是做錯了什么嗎? 我還不是想著維護您來著嗎? 您是我母親,是我最敬重的人,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何田田在您面前作威作福? 她心有委屈,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可憐巴巴的凝視著母親,想求一分寬慰。 外人眼里,裴妮像極了她母親,干練,沉穩(wěn),不卑不亢,也是那種雷厲風行的大女主角色。 十五歲踏入模特圈,到現(xiàn)在短短七年時間就已經(jīng)成為國際超模,肯定方方面面都是個狠角色。 殊不知,她性子里有著外人看不見的一面。 從小在孤兒院那種環(huán)境中長大,她個性深處烙印著乖戾自私的一面,但為了獲取更多,更好的生存資源,她大多時候必須把乖戾的一面藏的嚴實。 被裴家人領養(yǎng)后的半年時間內,裴妮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夢境雖然五花八門,但最后的結局大致相同。 裴家人不再喜歡她,覺得她走到哪里都礙手礙腳,最后執(zhí)意要把她送回孤兒院去。 裴妮童年幾乎都在這種擔驚受怕中度過。 為了不讓噩夢成真,小小年紀的她就開始學會了默默地打磨自己身上棱角。 她最害怕的就是聽到“討厭”這兩個字,拼了命的想讓自己變得完美,討人喜歡。 久而久之,她骨子里就多了“討好人格”的一面,尤其是在嚴厲的母親面前,表現(xiàn)更甚。 只要母親對她稍有不滿,她就開始變得驚慌失措,恨不得撥開自己的皮rou剖析內里,只為了找到自己可能出錯的那一點。 這種行為不斷被強化,久而久之就接近病態(tài)。 這會兒也是一樣。 只因為母親投來的一個兜著寒意的眼神,裴妮就開始心慌氣短,后背直冒冷汗。 這就好比是裴家姑媽在她身上施加了一個黑暗魔法,她想破除。 慣用的方法就是哀婉無助地凝視著對方,企圖借此勾起對方的憐憫和寬容。 好在母親是愛她的,這一招倒也有用。 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卻失效了。 母親根本沒有看她,目光只給了眼前的何田田…… 裴妮指尖一點點嵌入掌心,心虛,慌張齊作祟,冷汗爬上了額頭。 裴家姑媽沒說話,把手機遞到了何田田面前。 她氣場太盛,不說話的時候更為壓抑。 既然對方給面兒,何田田也不再兜著端著,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說真的,她還真有點擔心裴家姑媽又來裴妮那一套,全身上下都透著提防和謹慎。 對方并沒出幺蛾子,更出乎何田田意料的是,裴家姑媽淡淡地說了一句:“屏保挺好看?!?/br> 這氣氛和畫風變得有點快,把何田田給整不會了。 “呃……”她訕訕一笑:“英雄所見略同?!?/br> 難為情的時候她習慣抓劉海,可這個動作落在裴家姑媽眼里,又是一怔。 那個狗男人標準的撩發(fā)姿勢……為什么這個何田田也會? 何田田忽然見她又直勾勾盯著自己,心里毛毛躁躁,全身刺癢。 她下意識捂了捂我在自己心口的鐵柱,生怕裴家姑媽忽然搞個偷襲。 雖說她也一般年紀了,外加身份尊貴應該做不出這輕佻拉胯的事兒,但有裴妮那前車之鑒擺著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畢竟是親母女,防著點沒壞處。 何田田這一個小動作把裴家姑媽心神勾了回來。 她自知失態(tài),收斂神色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裴妮也下意識的跟著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董事會還有五分鐘開始,時間要來不及了。 “我趕時間,這筆賬回頭算。” 裴家姑媽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裴妮人前人后失了面子,不忿的盯了何田田一眼,跟著上了車。 何田田眼也不眨地盯著裴家姑媽喧塵而去的車子,直到消失于自己的視線。 裴家人都是這個范兒嗎? 連懟人都這么抑揚頓挫。 還有,裴家姑媽剛剛那眼神怎么那么奇怪……該不會是琢磨著怎么盤她吧? 盤她就盤她,反正她瓷實,不帶怕的。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裴家姑媽會小題大做,去給顧閱忱添堵。 在顧醫(yī)生面前賣了這么久的乖巧人設,一下子垮了就不好看了…… …… 何田田回到家后,沖了個澡,翻箱倒柜的找冰塊。 務必在顧閱忱回家之前,把腦袋上的鼓包給消下去,要不然這事不得了。 何田田窩在沙發(fā)里,一手冰敷著腦門,一手劃著平板翻看貝司秦的資料,想再過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掉什么細節(jié)。 兼職賣過酒水,當過dj,做過模特,健身教練…… 開過直升機? 還做過潛水教練…… 路子玩的還挺野,真是上天入地,吹拉彈唱樣樣在行。 要說為了掙那幾兩碎銀的話,這里面隨便挑一樣不比去當實習生裝孫子強? 他為什么要去曹文宇工作室求職呢? 難不成就是因為她? 何田田不由得失笑,覺得自己想挺美,可笑著笑著想到貝司秦手拿錘子朝她走來的畫面,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如果之前思路都是錯的呢? 如果貝司秦從一開始就是沖著她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