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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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底都被揭穿了,凌玲這下徹底歇菜了。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剛剛裝傻賣乖那一套就是在給自己挖坑!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徹底把自己埋里頭了。 凌玲這雙手的確算不上干凈,私下里的確也是做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兒。 可這一次,她是真沒有! 但手里這張字條就是對她過往人品的佐證。 這下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憑空給人背鍋,她不甘心! 而且,這口鍋的分量太重,也不是她這小體格子能背得起的。 她不過一個小小實習生,既沒有威信也沒有話語權(quán),上司說什么就是什么,別人也不會聽她解釋。 若是平常小事也就罷了,可這一次她不但無辜蒙受冤枉,還被業(yè)界拉入黑名單,前程口碑雙碎裂,正經(jīng)公司肯定是不會再接納她了。 凌玲可不想像父母那樣起早貪黑,煙熏火燎的賣一輩子油條。 她要找一份光鮮亮麗的工作! 這樣,那些自命不凡的鄰居問起來,爸媽就不會只是唯諾的奉承訕笑。 她要活的有模有樣,人人羨慕! 這樣,那些高人一等的親戚朋友看了,就再也不會拿腔拿調(diào)的把他們一家人當踩腳凳使喚。 她一定要成為一名耀眼的大人物! 好讓讓曾經(jīng)那些所有看不起她,不待見的她的人瞧瞧,他們當初的作為是多么膚淺,愚蠢! 可所有抱負大志都被一鍋端了,凌玲徹底繃不住了。 曹文宇面前求也求了,跪也跪了,人家理都不理。 她知道對方這是鐵了心要她頂罪,硬碰硬肯定不會有好下場,只能把何田田當救命稻草。 可現(xiàn)在不但吃了閉門羹,還被生生打臉,凌玲情緒徹底崩壞了。 再也顧不得玩什么小心思,更顧不得拿捏什么,雙手探過車窗扒在何田田身上,聲淚俱下地求一個成全。 何田田不予理會,她便不依不休,以命相搏。 何田田可不吃她那一套,讓隕石把車子熄了火,任由凌玲取鬧,權(quán)當是看了一場免費電影。 周遭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大爺大媽,舉著手機拍視頻求贊的年輕人,還有舔著棉花糖當馬戲看的幼兒園小朋友。 凌玲本來就是爭強好面兒的主,剛開始還行,后來見自己把自己搞成了一個笑話不說,還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 這是何苦來哉? 腸子都悔青了! 哭也哭了,鬧也鬧了,最后筋疲力盡不說還是騎虎難下,她徹底認栽。 何田田見她往日的小心思和銳氣也挫的差不多,就抬手開了車門。 凌玲見她終于松口,如見墨云深處透進了一線金光,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十分鐘后。 附近公園。 何田田若有所思地走在前面,凌玲手捧咖啡在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 何田田停下腳步,凌玲就滿臉堆笑地把咖啡送到跟前。 何田田沒接,淡淡地抬了抬眼皮:“這杯是買給你的。” “給……給我的?”凌玲受寵若驚。 何田田:“演戲可是個體力活,你也折騰了個把小時了,要低血糖暈我這兒,到時候我怕自己說不清~” 凌玲看看何田田又看看手里的熱飲,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自從攤上這樁窩囊事,她就沒吃過一頓正經(jīng)飯。 從早上到現(xiàn)在,米粒未進。 如今也是深秋了,傍晚已經(jīng)添了寒意,她又冷又餓,一口熱飲下肚,全身瞬間都跟著熱乎起來。 這種溫暖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能直接暖到人的心窩窩里。 一杯熱飲幾口喝完,凌玲再看何田田的時候,更是百感交集。 老師這人明明挺好的。 人美熱心腸,也從來沒有刁難過他們這些新人。 就是吧……這人太完美了總是會招人嫉妒。 就好比,往往果樹枝頭上那些最大最漂亮,熟的最透的果子最容易招果蠅惦記一樣! 可自己偏偏又是一撮墻頭草,就喜歡聽信讒言,仇富嫉強…… 這次吃足了苦頭,方才能擦亮眼睛看清楚原來自己心里最不待見的人,竟然給了她最意想不到的溫暖感。 唉…… “老師……”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 何田田知道凌玲想要說什么,直接打斷了:“我知道不是你。” “?。俊绷枇崧牭竭@樣的回答,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師……您的意思是……您相信我?” 她像是尋到了知音人一般,越發(fā)激動了:“您真的相信我嗎?不是在安慰我?” 何田田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凌玲又要哭了。 可她隨即又收了抽泣聲,疑惑道:“可……可您為什么會選擇相信我?” 雖然的確是苦苦哀求了半晌,也是花了力氣,但自己并沒有拿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來說服何田田。 她信與不信……好像也只能搏一搏感情牌。 可她信了! 而且老師還是在甩出一張不堪的黑料交易單后,選擇了相信她……凌玲這回多少有點搞不懂了。 何田田并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道:“你如果覺得我這個選擇不合適,我也可以選不信?!?/br> “不是,不是!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絕對不是。是因為所與人都不信我,可您……” 說到傷心處,凌玲瞬間又變得眼淚汪汪:“我是太感動了……嗚嗚嗚……” “先別著急哭?!焙翁锾铮骸拔倚拍?,跟你有沒有偷手稿這件事不挨著。” 凌玲雙眸瞪的大大的,沒明白。 何田田:“這么說吧,我信你,但我?guī)筒涣四??!?/br> 凌玲迎上她的眼睛,片刻之后就懂了她的意思。 主導這件事的人是曹文宇。 就算是何田田信她,曹文宇給她定了性,旁人也不會信她。 她的名聲和口碑一樣沒得救。 所以,何田田才會說那句:我信你,但我?guī)筒涣四恪?/br> 可凌玲要的可不僅僅是單純“相信”二字,她要的是逆轉(zhuǎn)乾坤! “老師,你信我,就能幫我!”她這會兒走投無門,情急之下抱上了何田田的手臂。 何田田:“我沒這個義務幫你。” 凌玲:“老師,我是您的學生!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能成為師徒是莫大的緣分。我尊您敬您,現(xiàn)在我被人冤枉,我走投無路,只有你能幫我?!?/br> “你就幫幫我吧老師,我真的是無辜的,我跟您一樣都是受害者。你就權(quán)當是可憐可憐我好不好?我求您了老師……” 何田田抬手生生把她手掌拂開,笑道:“可憐?” “可常言也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尊重我,把我當你老師看待,就不會私下來翻我收稿。偷拍收稿這件事,沒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吧?” 凌玲聞言,瞬間語塞,頭都抬不起來。 何田田:“都是成年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強迫這種事做起來,就怪沒意思的了?!?/br> 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呃……超市烘培區(qū)半價到時間了,不好意思,失陪了?!?/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老師!” 凌玲咬牙跺腳:“我就不信你不想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你難道不好奇是誰在背后暗中搗鬼嗎?” “你就不好奇,他這樣的做的目的是什么嗎?”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你做了什么這么惹人討厭,讓人恨不得這么害你?” 聞言,何田田緩緩的站定了腳步。 她回頭,笑了:“屠宰場里的牛啊,羊啊,豬啊,它們都做了什么這么招人討厭,讓人恨不得宰了它們端上餐桌?” 你剛剛也親口認了自己也是受害者。 怎么會也站“受害者有罪論”? 凌玲回過神來,瞬間尷尬到到失語。 可她知道,這個時候勇于認錯毫無意義,不如爭分奪秒給自己爭取一毫勝算。 “老師,我知道您瞧不上我這種人,但我好歹敞亮。有什么就跟你說什么。” 凌玲盯著何田田:“你要知道,當初同時看過您手稿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個!” 聞言,何田田微微蹙眉:“你被冤枉,我很同情。但你想拉踩隊友,我不想聽?!?/br> 凌玲急了:“老師我沒有拉踩,我是闡述事實……” 何田田:“你有證據(jù)嗎?你沒有。有的話,也不會在這兒跟我浪費時間和眼淚不是?” 這話倒是真真戳在心窩里上了。 凌玲還想辯解,何田田擺手:“怕了你了!要讓我替你說句公道話也不是不成,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br> 凌玲見忽然于絕處縫的生機,點頭如搗蒜。 別說一個問題,就算是一百個一萬個問題,只要她知道就絕不會揣著兜著。 “發(fā)布會那天的奶茶,我知道是琴姐交代你訂的。在你接手奶茶后,拿倒我房間之前,都遇到過什么人?” 何田田抬眸,迎上凌玲的時候,眼神里多了森寒。 …… 次日。 何田田出現(xiàn)在老城區(qū)的一處老舊筒子樓大院前,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三樓的位置。 這是貝司秦家的住處。 說真的,她有點點驚訝。 貝司秦看起來陽光開朗,氣質(zhì)干凈,談吐頗有教養(yǎng)。 而且平時無論是吃的穿的還是用的,也都頗具質(zhì)感。 何田田一直以為他是高門大戶里才會嬌養(yǎng)出來的孩子,沒想到居住環(huán)境這么…… 而且,在江城,這種筒子樓也已經(jīng)不多見了。 貝司秦就住在這里? 會不會是搞錯了? 何田田低頭去看手機,想著確認一眼信息,身后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回頭,不偏不倚,剛好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貝司秦。 對方看到何田田,并沒有流露出過多的驚訝,這才是讓何田田脊背發(fā)涼的地方。 他知道她會來? 也是,一個連她平日里一個細微動作都觀察到位的一個人,心思肯定是縝密的。 與其說他是猜到了,倒不如說,他在心里已經(jīng)算好了每一步。 何田田越想越覺得眼前的貝司秦像是一深不見底的黑洞,有點發(fā)毛。 但好在隕石就在她身邊,何田田倒也不怕。 “何老師……” 貝司秦先開了口,露出了與以往無異的好看笑容:“您怎么來了?” 雖然早已對對方的來意心知肚明,但他還是把樣子做足了。 何田田也不戳破,回了個微笑:“來看看你?!?/br> 貝司秦:“您特意來看我?” 何田田:“聽他們說,你家里出了點狀況,是jiejie的事情嗎?” 貝司秦眼眸里的浮光微微晃動了一下,也不去遮掩否認,默默地點了點頭:“也沒什么,都習慣了?!?/br> 他眉眼低垂,眸光淡淡。 干凈出塵的氣質(zhì)里忽然多了一絲憂郁,瞧著還怪戳人的。 何田田打量著他,貝司秦一身藍白色相間的運動服,帶了一只白色棒球帽,很是干凈。 手里提了一大號購物袋,里面裝了些從超市采購的吃食。 何田田:“出門采購了?” 以前都是貝司秦湊上前來噓寒問暖,沒話找話。 現(xiàn)在輪到何田田了,她著實有點不習慣。 貝司秦還是跟以前一樣,默默的注視著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夠一樣。 以前的時候,何田田以為這種帶了些許曖昧的目光是新人對前輩的仰慕和喜歡。 可誰曾想……這原來僅僅是一個獵人對獵物的俯瞰和玩味。 疏忽大意了! 聞言,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購物袋,笑著點頭。 何田田:“我好像記得你說過,自己一個人住。買這這么多?” 貝司秦:“待客用。很多朋友跟您一樣掛念我,會過來坐坐,買點食材好做招待,住的地方已經(jīng)夠寒酸了,吃食上再招到不周,那就太失禮了?!?/br> 何田田:“真正的朋友,不會在意這些?!?/br> “也是。”貝司秦微笑:“老師如果不嫌棄,上樓坐坐?” 何田田跟隕石對視了一眼,三人便一前一后上了樓。 貝司秦拿了鑰匙開門,房門推開,何田田不由得眼前跟著一亮。 她回頭看了看樓下雜物成堆,破爛不堪大院,再看看房間內(nèi)簡約卻不失禪意的裝潢設計,腦海里不由得蹦出一個詞: 別有洞天! 什么是生活的態(tài)度? 這應該就是生活的態(tài)度。 貝司秦應該是奉行極簡主義的那么一個人,家中不說空無一物吧,但實物的確寥寥無幾。 客廳里沒有沙發(fā),一張大大的劍麻地毯,上面有序堆疊著四個蒲團。 茶幾都沒有,地毯上有一個木質(zhì)的小茶盤,放了些小茶具。 客廳角落里有一個蓑翁垂釣的小香爐,造型圓潤卻有意境,蓑甕手中的魚桿是燃著一支細長的線香,正飄著裊裊幾許薄煙。 香薰的也雅致清心,味道若有似無,卻透人心脾。 “茶好了。” 貝司秦給兩人添了茶水。 何田田接過了茶水,順勢放到手邊。 隕石坐在何田田身邊,門神似微絲不動。一雙眼睛盯在貝司秦的身上,宛如兩把鑿子,要在人身上鑿出兩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