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干飯人先吃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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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閱忱面對何田田的指控,不由得就笑了。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還笑?”何田田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 顧閱忱:“打噴嚏,咳嗽,轉(zhuǎn)身避人,這不應該是最起碼的禮貌?” 何田田:“……” 好像,也對哈。 顧閱忱又道:“我吃藥,是因為這藥含服方便,止咳快。有什么問題?” 何田田:“……”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但這一些列cao作連起來,就很奇怪?。?/br> “那你剛剛笑什么?”何田田不服氣:“還有,你看我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一二傻子!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顧閱忱:“我可沒那個意思……” 何田田拍桌:“你有!” 我說你有,你就有! 顧閱忱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我只是覺得你腦洞很特別,也……很感人?!?/br> 何田田:“……” 腦洞感人? 這跟罵人有什么分別? 顧閱忱瞅著她氣鼓鼓的小模樣,唇角的笑意越發(fā)濃了:“所以,剛剛的掉的金豆子是在擔心我?” “才不是!” 何田田胡亂的摸了一把眼角,還真就摸了一手的淚水。 沒出息! 想到剛剛自己的樣子,她忍不住想翻個白眼撅死自己。 “我就是純粹喜歡哭,不行???” 何田田抽了紙巾,翹著蘭花指,“優(yōu)雅”的點著眼角:“再說了,做人有點慈悲心,不對嗎?” “別說是聽到大活人的噩耗了,就是路上瞧見一只流浪狗,我都能眼淚汪汪。算了,跟你這種鐵石心腸的人說了也是不會懂得……” 何田田抬手吹了吹自己燙紅的手背,好疼??! 她還真是高估自己的定力了! 顧閱忱咳嗽兩聲,都能把自己搞成這樣。 如果人家真有個什么……她還不得慌張到秒變孝子? 越想越覺得蠢,越想越丟人。 何田田無語到低頭尋摸地上的石板縫,恨不得一頭扎進去。 這一切,顧閱忱看在眼里。 她越是遮掩,就證明越是在意。 她還是掛心自己的,這一點騙不了人。 這么想著,心里不由得一暖,看來今日份的魚湯面算是值了。 只不過,美中不足就是這個冒失鬼燙了手。 好在處理及時,應該不會起泡。 顧閱忱還不放心,又把何田田的手拉到了自己跟前。 何田田抗議:“干嘛呀,疼啊……” 顧閱忱:“現(xiàn)在喊疼,是不是有點夸張?” 何田田瞪眼:“你有沒有點人性???我都這樣了你說我夸張?要不換我拿開水淋你,你感受一下?” “這么激動干什么?” 顧閱忱摸了燙傷膏,又給她上了一遍藥:“我的意思的話,那會兒怎么沒喊疼?反倒是都已經(jīng)做過降溫處理了,卻疼起來了?” 何田田聳著鼻尖:“那還不是因為……” 還不是因為被你唬住了! 顧閱忱眉宇間藏著郎朗笑意:“因為什么?” 何田田嘴硬,挑眉:“因為……我皮厚,反射弧長,行了吧?礙著你了?” 顧閱忱劍眉微揚。 為了面子,自黑都成。 這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何田田。 習習涼風下,兩人靜靜的坐著。 顧閱忱還在細致的幫何田田上著藥。 何田田百無聊賴,單手托腮盯著顧閱忱的手。 她好久沒這么仔細的盯著顧閱忱雙手,跟以前一樣還是那么好看~ 明明長了一雙彈鋼琴的手,最后卻拿了手術(shù)刀……竟然感覺有點浪漫,又有點酷是怎么回事? 顧閱忱抬頭,發(fā)現(xiàn)何田田正癡癡的盯著自己,眼神像極了從前。 他開心爬上眉宇,并不打算遮掩。 何田田意識到自己竟又“為色所迷”,面子上掛不住,趕緊偏臉看向別處。 半露天的廚房里,二老已經(jīng)忙活的差不多了。 “對了。” 想到之前顧閱忱說過的一句話,她忍不住扭頭看向他:“你那句話拿到什么意思?為什么沒機會了,誰沒機會了……” 顧閱忱聞言抬眸,看向了不遠處仍在灶臺前忙活的二老。 何田田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心里一沉。 她壓低了聲音:“怎么回事呀?” 顧閱忱斂眸,淡淡道:“老太太生病了?!?/br> “啊?”何田田不由得一怔:“什……什么病?” 完全看不出來啊。 倒是陳伯的腿……更像是個病人。 “腦腫瘤?!鳖欓喅李D了頓:“末期?!?/br> 何田田:“……” “三年前,老太太在我們科室做了第一次手術(shù)?!?/br> 顧閱忱提及老太太的病情,神色變得落寞。 沒有什么是比面對病人無能為力,更能讓一個醫(yī)生受挫的了。 “其實那個時候,老太太的情況就已經(jīng)很不樂觀了。能堅持這么久,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所學認知。” 聞言,何田田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老太太。 白發(fā)戴花,笑容燦爛,一點病態(tài)都沒有。 老人家的狀態(tài)跟她所見所聞中的那些惡疾,完全掛不上鉤…… 顧閱忱:“一個月前,老太太病情再度復發(fā),住進了我們病房。” “她跟我聊了很多,關(guān)于他們的小院,關(guān)于面館……以及他們的故事。” 說到這里,顧閱忱偏臉看向了何田田。 何田田不解其意,默默地盯著他。 故事? 也對,能把老城區(qū)里陳舊普通,無人問津的小雜院變成童話夢境……想來他們便也是有故事的人。 顧閱忱:“他們一見鐘情,很快結(jié)了婚。但沒挺過七年之癢就離婚了?!?/br> 離……離婚?”何田田驚愕的瞪大了眼眸。 他們明明那么恩愛,怎么會…… 顧閱忱:“人生如果一眼就能被看穿,那得多無趣?” “老太太樸實,固執(zhí)于柴米油鹽。” “陳伯浪子情懷,想法天馬行空??傁Mw的更遠。兩人誰都不肯低頭,慢慢的就疏遠了……” “老太太熱情遇上了陳伯的冷暴力,日復一日……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老太太最后爆發(fā)了?!?/br> “離婚是一時沖動,但兩個人個性都執(zhí)拗,哪怕是后悔了,也沒有人肯先回頭?!?/br> “為爭一口氣,關(guān)系僵持了幾十年。直到三年前老太太查出腫瘤,知道時日無多,這才……想著要不要戳破那層窗戶紙?!?/br> 顧閱忱喃喃道:“讓人欣慰的是,在老太太開口之前,陳伯拖著行李箱出現(xiàn)在了她家門前。” 何田田很容易就能想象到那副畫面…… 兩個孑然一身的老者,跌跌撞撞半生,古稀之年再回頭,卻發(fā)現(xiàn)彼此終究是自己最最放不下的人。 浪漫? 有一點。 但悲情更濃。 何田田看著遠處談笑風生,相濡以沫的老夫婦,哪里能想到,他們曾經(jīng)竟然執(zhí)迷于相,辜負掉了彼此生命中最好的那段時光。 “可……之前陳伯不是說,他們在一起五十多年嗎?” 何田田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那這么算下來,他們在一起最多也不過十年啊……” 顧閱忱笑了,唇角彎起了苦澀。 “五十年……”他喃喃道:“那或許是陳伯心里的一個夢吧~” 何田田從未見過這樣感性的顧閱忱。 除了有些不適應,更多的是彷徨無措。 半晌,顧閱忱偏臉看向她:“有什么感觸?” 何田田楞了一下,恍惚道:“想哭……” 顧閱忱笑笑,也沒在說什么,看向遠方滿墻的繁花。 恍神的瞬間,她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 “誒,為什么是三碗?” 等面端上來之后,何田田忍不住好奇發(fā)問。 他們明明是兩個人啊。 這面碗巨大,看著量也不小…… 就算顧閱忱一人吃兩份,那多出來的這雙筷子是怎么回事? 她看看顧閱忱,又看看陳伯。 陳伯笑了:“這是顧醫(yī)生的意思,我照做的。” 何田田扭頭看向顧閱忱:“你還約了別人?” 顧閱忱沒有回答,而是把香脆推到了她面前:“先吃吧,口水都滴碗里了?!?/br> 何田田:“……” 她連忙抬手去摸了把唇角,這面真的太誘人了,口水已經(jīng)攔不住了~ 本來就餓,美食當前,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那個,我就不客氣了~”何田田一邊咽著口水,一邊默摸起了筷子:“干飯人先吃為敬!” “先喝湯。”陳伯一邊贈送的小涼菜,一邊貼心提示。 何田田依言喝了一口湯,眼眸一下子亮了! 魚湯面很美味。 面勁道,湯濃白。 豚骨的香,遇上了鯽魚的鮮……撒上一把香蔥碎,絕了~ 好吃到能起飛。 “嗯~”她忍不住指數(shù)大拇指:“這也太好喝了吧……喂,你快嘗嘗,快……” 她跺著腳,極力給顧閱忱推薦。 何田田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面,沉醉其中,甚至已經(jīng)忘了眼前這對老夫婦帶著悲色的過往。 一碗見底,連沾在碗沿上的蔥花碎和白芝麻舔的干干凈凈。 最近飯量見長啊~ 為什么飽腹感并不是特備足…… 看看面前的大海碗,何田田有點心虛,沒勇氣再來一碗。 她抿著唇,眼角余光一瞟落在了無人動筷的那碗面上。 這碗面……到底是幾個意思? 顧閱忱給別人帶的外賣? 會是誰呢?能勞動顧閱忱的,怕是只有同科室的余梁了。 因為太好吃了,余梁慕名點餐? 可何田田又覺得有地方不對勁。 這擺放的位置,看著明顯像是有人會來…… 退一步講,打包不應該用餐盒的嗎?再說,這么早就做出來,豈不是坨掉了? 想到這么好吃的面,一會兒將要坨成一塊面疙瘩,簡直暴殄天物啊! 這么想著,何田田下意識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