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一切都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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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繼續(xù)道:“老弟,你命真好!” “我這住進(jìn)來兩天了,看著你閨女早一餐,晚一餐,變著花樣的伺候你,哎呀……我這瞧著心里難受?!?/br> “我心說,我這哪里是來住院看病的,我這純屬花錢找難受來了?!?/br> “當(dāng)然了,開玩笑的哈~” 老頭見翟茂之不說話,打了哈哈:“對了老弟,家里幾個孩子?咋沒見兒子來?” 翟茂之:“沒兒子。” 老頭哦了一聲:“沒兒子?。磕恰蔷瓦@一個閨女?我吧,四個兒子~” 翟茂之瞄了他一眼,看著干瘦干瘦的一個小老頭,說到兒子眉飛色舞。 老頭又道:“老弟,我可不是顯擺兒子,酸你的意思哈!我是打心眼里羨慕你?!?/br> “你說說,年輕那會兒以為生了男娃就高人一等,老了老了,再看看,有啥用?” “生多生少都一樣,生男生女也一樣,都要不孝順起來,嘛也不是!” 說著說著,老頭情緒上來,就有點罵罵咧咧,自己嘟囔起來。 不過他也不是混不講理的,說到最后長長嘆了口氣:“我這個人看得開,也不賴他們?!?/br> “他們沒良心,那是我教得不好,我為啥教的不好???那肯定是我也木良心。他們有樣學(xué)樣唄……” “做人吶,講的都是將心比心?!?/br> 老頭兒還在喃喃自語。 翟茂之放慢了進(jìn)食的動作,“將心比心”四個字卻在腦海中不斷的重復(fù)回響。 不說別的,就住院的這兩天來看,何田田做的怎樣,他挑不出理來。 親閨女都不見得能做的這樣好。 他呢……至今可是啥表示都沒有。 人心都是相互的,自己老這么抻著,那小丫頭早晚有耐不住心煩的時候。 耐不住就耐不住,正好。 反正他也懶得跟人掏心掏肺打交道。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翟茂之心里不是個滋味。 要是何田田明兒不來了,他上哪吃這么合胃口的病號餐去? 要小丫頭不來給他講笑話逗樂子,他八成也就跟旁邊那老哥一樣,一天到晚悶著腦袋瞅著窗外,長吁短嘆。 那可不成! …… 彼端,何田田去了鮮果超市。 看到店主新上的藍(lán)莓,忍不住就靠了過去。 自從認(rèn)識了顧閱忱,她跟藍(lán)莓這樣?xùn)|西就有了不解之緣,習(xí)慣使然,到現(xiàn)在都沒改了。 要不要給顧閱忱也帶一份。 翟老頭古怪,不肯請護(hù)工,她來來回回一個人熬。 第一天守夜的時候,太困,不知不覺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半夜醒來的時候,何田田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著的,身上蓋了一床松松軟清爽的被子。 雖然已經(jīng)入了春,但江城這個時候晝夜溫差依然很大。 中午有多溫暖,入夜就有多寒涼。 溫暖的地方總能給人足夠的安全感,何田田窩在小床上,那種從夢中帶出來的安逸感足以能酥到骨髓。 真舒坦~ 可比坐那硌皮鼓的陪床板凳滋潤多了! 她蜷縮了一下,小腦袋又往被子上蹭了蹭。 她最愛剛曬過的被子了,軟軟糯糯超級好聞,滿被窩都是陽光的味道。 嗯~身前擁著的這床被子好像不光又陽光的味道,隱約還有淡淡的木質(zhì)香味,好好聞,也好熟悉。 像極了……像極了從前顧閱忱曬在陽臺上的那些白色襯衫的味道! 半夢半醒之間,何田田猛然間驚醒,瞪大了眼眸。 不對??! 她不是應(yīng)該待在翟茂之病房里守夜嗎? 這是哪兒? 何田田猛然見翻身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狹促的小隔間里。 房間不大,一共兩張床。 但收拾的干凈整齊,纖塵不染。 每一個角落都透著循規(guī)蹈矩的氣息。 過了好大一會兒,何田田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顧閱忱辦公室內(nèi)自帶的休息室,供醫(yī)生值大夜班休息的地方。 自己睡的這張床明顯是顧閱忱,說句不害臊的話,她熟悉他的味道。 而且,以她對顧閱忱的了解,哪怕是工作場合的休息區(qū),顧閱忱也是絕對不會容忍別人坐他床的,更別說睡了…… 不過,好像也沒那么絕對。她這不就睡了嗎? 何田田心里像是踹了只小兔子,既有點小躁動,又覺得自己一秒回到解放前,賊沒出息。 正矛盾著,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何田田想也沒想,扯了被子一秒鐘躺倒,裝睡。 為了傳神,還打起了微微的鼾聲。 顧閱忱已經(jīng)脫掉了白大褂,里面穿了一件黑色高領(lǐng)毛衫。 黑暗中,何田田眼睛偷偷瞇起了一條線。 剛好瞧見他好看的“天鵝頸”……清冷干凈中帶著一丟丟性感。 性格雖然狗,但皮囊依然是人間絕絕子。 顧閱忱拉了身旁的椅子坐下,靜靜的瞧著眼前的何田田。 見她被子沒有掖好,就幫她蓋了蓋被子。 手掌被顧閱忱攥上的那一刻,何田田緊張到呼吸一凝。 干嘛裝睡啊,明著杠不更好嗎? 被子掖好,顧閱忱似乎也沒有要放開她手的意思,就那么握著,力道不輕不重的。 何田田嚴(yán)重懷疑他每天用腦過度,要得老年癡呆,把這茬給忘了。 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凝視,她也不敢睜眼,只能悶聲裝死。 誰都沒有動。 只是她的手被顧閱忱的手攥著。 寂靜無聲的深夜,脈動的感覺被放大到極致。 但何田田卻分不清,那是來自顧閱忱,還是來自她自己。 哥,能放開我不? 何田田想哭,可只能咬牙忍著。 就在這時,顧閱忱的指尖忽然裹上了她的臉頰,何田田頭皮都麻了…… 他輕輕的幫她撥弄著劉海,將黏在臉上的頭發(fā)輕輕的撥到了耳后。 動作溫柔,輕軟……蘇人至極。 所有的這些小動作,蹭在何田田腦海中想過無數(shù)遍。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眼里,心里都是顧醫(yī)生,可謂一足足的跟屁蟲。 奈何她家顧醫(yī)生整天一副清心寡欲的架勢,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她無聊,就聒噪。 聒噪沒有回應(yīng),就開始作妖。 顧閱忱在哪,她就去哪兒。 顧閱忱干啥,她就干啥。 恨不得拿腦袋黏在顧醫(yī)生肩膀上。 她是從肥皂劇,到霸總小說,再到各種番,看到什么樣的“撩漢”大招都恨不能全用在顧閱忱身上,奈何人家柳下惠體質(zhì)渾然天成,下一秒就能成佛成圣。 人家的男主都是一個抬眸,眼神溫脈。 一眼傾情,兩眼起意,之后理所當(dāng)然的吻在一起…… 顧醫(yī)生倒好,不是給你劈頭蓋臉破一瓢摻了冰渣子的冷水,就是拿著手里的書給你當(dāng)頭來一下。 想對他發(fā)嗲? 那是老和尚看嫁妝——下輩子吧! 何田田以為顧閱忱就那樣了,死心了,放棄了,再也不惦記了……可沒成想人家無師自通了! “我還以為,你只對我一個人上心呢!” 黑暗中,顧閱忱忽然悠悠的開了口,喃喃道:“對一老頭竟然也這么上心。哼……” 哼? 怎么憑空多了一股子檸檬酸~ 你是要跟一老頭爭寵是怎么的? 顧閱忱又幽幽道:“小騙子!” 何田田:“???” 這就過分了吧? 何田田忍不住蹙眉,顧閱忱的指尖忽然措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眉心…… 溫?zé)?,輕柔,像是最能解世間疾苦的良藥。 他撫了撫她的眉心,喃喃自語:“是做了什么糟糕的夢?但愿不是因為我……” 盯著她恬淡好看的小臉凝視了半晌,他薄唇輕啟,呢喃了一句“晚安”,便伏身在了床畔,合上了眼眸。 手還被顧閱忱攥著,一動就穿幫了。 何田田現(xiàn)在是騎驢難下。 等啊等,不一會兒就等待了顧醫(yī)生勻稱的呼吸聲。 睡了。 何田田這才微微睜開了眼眸。 夜深。 如銀的月色傾瀉而下,透過窗子撒進(jìn)了兩人的小房間,撒在了顧閱忱身上。 那么高冷又臭屁的一個人,蒙上月光后,瞬間變得溫軟起來。 像是童話書了的小王子~ 靜謐,安逸……一切都那么好。 何田田忽閃著眼眸,整個人好像躺進(jìn)了蜜罐里。 這是夢嗎? 是的話,也能算得上是讓人舒爽的好夢了吧? …… 次日醒來。 何田田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躺在顧閱忱的休息室里。 但顧閱忱并不在身邊。 比起昨晚半夢半醒時的小甜意,何田田腦袋里亂哄哄的,只剩下錯愕。 她怎么睡在這兒的? 夢游? 那也太會選地了! 不管了,得趕緊去看看翟老兒。 萬一因為一晚上沒見人怠慢了他,那幫自己那事兒翻臉不認(rèn)賬,她豈不是前功盡棄? 草草疊好了被子,隨手整理了一下床鋪,何田田洗了把臉就朝著翟茂之病房走去。 經(jīng)過護(hù)士站的時候,就聽到里面的人在竊竊私語。 “哎,之前你們誰說的顧醫(yī)生跟他媳婦離婚了?” “咋了?不都那么說的嘛~” “那不胡說八道呢嗎?顧醫(yī)生最近婚戒都戴上了。” “說不定是心里又有人了唄~” “不可能,我昨天半夜,親眼看到顧醫(yī)生抱著他媳婦回了休息室。你們是沒看到當(dāng)時顧醫(yī)生那眼神啊……哎呀媽呀,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寵到能溺死人~” “真的假的?” “騙人我二胎再生一窩兒子!” “我就說嘛,顧醫(yī)生肯定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br> “燒傷科的宋醫(yī)生想挖墻腳,選錯人了!人沒挖到,還賺了個停薪留職,碰一鼻子灰不說,名聲都敗壞盡了。” “說來也是她活該,誰家正兒八經(jīng)的姑娘整天盯著人家有婦之夫,這不是咎由自取是什么?也就是顧太太脾氣好,換了我,你看我不在她臉上撓出花來!” “也是哈。你別看顧醫(yī)生太太年紀(jì)小,不聲不響的,能耐還挺大。我真是沒想到她能斗得過宋真?!?/br> “你可拉倒吧,要我說,誰都不是善茬。真要有你說的那么溫吞,能搞的定顧醫(yī)生?” “你別說,這一點還真是。我跟顧醫(yī)生同一年入的職,算是這里頭的老人了。這么多年一路看過來,除了工作,除了病人,我還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能跟顧醫(yī)生閑聊三句以上!” 其中最為年長的護(hù)士侃的累了,喝了口水繼續(xù)道:“你們說,要是沒兩把刷子,能嫁給顧醫(yī)生?” “你們……不,應(yīng)該是咱們,咱們都應(yīng)該學(xué)著點。做人得會裝,穩(wěn)的住神,沉得住氣,扮的蠢豬,才能吃了猛虎!” 何田田聽了,不由得挑了挑眉。 這話講的……你說她該高興呢,還是該高興呢? 她要真有這么深的城府,當(dāng)初還能被人騎到腦袋上? 再說了,在顧閱忱面前耍小心思,那還不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原本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起勁,其中有眼尖的瞟見了何田田,趕緊使了眼色。 眾人紛紛噤聲不語,佯裝埋頭工作。 何田田也不介意,裝作什么都沒聽找什么都看見,叩開了翟茂之的病房。 意料之外,翟茂之跟顧閱忱正在聊天,笑聲朗朗,貌似聊得還非常開心。 嘖嘖,果然是臭味相投。 何田田拉著顧閱忱出了病房,拉到了無人的墻角:“到底怎么回事?” 顧閱忱明知故問:“什么怎么回事?” 何田田壓低了聲音,但眉尾挑的老高:“我明明睡在翟老的病房里的,怎么……怎么……” 怎么就到你床上去了? 可這話別扭,她說不出口。 顧閱忱斂眸盯著她,反問:“昨晚睡得不好?” 何田田:“……” 顧閱忱繼續(xù)道:“我看你睡得挺香的?!?/br> 何田田昂了昂下巴:“我是來睡覺的嗎?要說香,我回家睡它不香嗎?我是來陪護(hù)的……” “不合適!” 她話還沒說完,顧閱忱被顧閱忱打斷了。 何田田蹙眉:“哪不合適?” 顧閱忱也不解釋,盯著她直接說道:“我已經(jīng)跟4號床病人聊過了,他的陪護(hù)工作,你白天,我晚上。” 何田田聽的一臉蒙圈:“什么你,什么我,到底什么意思?” 顧閱忱凝視著她,無語。 明明傻吧,還驕橫! 他只得耐著心思解釋:“意思就是,你晚上乖乖回家睡!” 何田田:“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顧閱忱:“我答應(yīng)過盛阿姨要照顧你的,就得全方位,無死角替你著想?!?/br> “呵呵……” 何田田發(fā)出兩聲機械冷笑:“謝謝你!但我不同意!” 顧閱忱并不著惱,笑笑:“那我只能故技重施?!?/br> 何田田挑眉:“干什么?” 顧閱忱:“繼續(xù)抱你去我的休息室?!?/br>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何田田就炸毛:“你……你……你怎么抱我的?” 她想問的是,就那么眾目睽睽,堂而皇之的把她抱走了?她丟不起那人! 顧閱忱:“你想怎么抱?下次我照辦就是。” 何田田氣的小臉醬紫。 …… 雖然不知道顧閱忱到底在想搞什么,但有人替她照顧翟老頭,她不用守夜,不用熬熊貓眼,只白天送病號餐,樂得自在。 話說,接連熬了三天,顧閱忱氣色看上去差了好多……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買份水果表表心意唄~ 算了,他不配! 手里的藍(lán)莓拿起來,放下,又拿起來,又放下。 最后還是進(jìn)了購物車。 何田田自我安慰,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而已! 可除了藍(lán)莓,她還加了一盒補鐵的車?yán)遄印?/br> 選好了水果,輪到想買自己最愛的果凍橙,貨架上卻銷售一空。 店員看出了何田田神色里的失落,趕忙解釋:“這個最近在搞團購活動,限時限量,一開門就搶空了,你來晚了?!?/br> “哦。” 何田田回了個微笑:“我下次早來?!?/br> 唉,最近著急上火,嘴里苦澀,就特想吃這一口,可惜沒了~ 對于一個小吃貨而言,想吃的東西吃不著……兩個字,難受! 回到醫(yī)院。 何田田直奔顧閱忱辦公室。 透過玻璃發(fā)現(xiàn)顧閱忱位置是空的,人不在。 看看他的辦公桌又看看手里的水果,她不由得悄聲嘀咕。 進(jìn)手術(shù)室了? 這樣透支身體,扛得住嗎? 她一轉(zhuǎn)身,卻忽然發(fā)現(xiàn)顧閱忱就立在她身后。 “嘀咕什么?”顧閱忱看著她。 何田田挑眉,不承認(rèn):“誰嘀咕了?你幻聽了吧~” 顧閱忱笑笑,也不追問,而是抬手把一盒飽滿鮮亮的果凍橙塞到了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