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照聽了姜存的話并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道：“我不會去的?！?/br>
    照他的計(jì)劃，現(xiàn)在正處于關(guān)鍵階段，若中斷一兩個月，那對于他如今要做的事是毀滅性的打擊。且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再離阿寧那么遠(yuǎn)，這回去景州搜證已是不得已，其中還有姜大人的施壓，才讓他下定決心離開了一個多月。

    姜存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自己有決定就好?！彼嫔下冻隽艘稽c(diǎn)滿意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寫話本是他難得的悠閑時光，……等提筆寫時，筆下卻截然不同。”——發(fā)現(xiàn)我把無大綱裸奔寫的好清新脫俗哈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政事太費(fèi)腦，不如去摘桃

    姜婳晚膳時候便從阿兄那里得知了公主府的事，她只是微微一愣，倒沒有多少驚訝之情。原書中長公主就對程照贊譽(yù)有加，這時候能想到程照并不讓她覺得意外。

    但心里知道是這么一回事，可心情還是有些微妙，她忍不住心生糾結(jié)，忸怩著問：“那他會出使秦國嗎？”

    旁邊聽了好一會兒的姜嶸突然插過話來，嫌棄道：“不會去，出使秦國這么大的事，叫大理寺的主簿去能頂什么事？”

    確實(shí)如此，出使別國的官員必須有足夠的官職身份，像此行已經(jīng)定下了振威將軍率侍衛(wèi)護(hù)送，某某官員和某某負(fù)責(zé)與秦國商談和親事宜，某某負(fù)責(zé)與秦國商議結(jié)盟事宜，身份低微的只能當(dāng)個護(hù)衛(wèi)，但程照又是正經(jīng)的有品級的朝廷命官，當(dāng)個護(hù)衛(wèi)就不甚妥當(dāng)。

    往常阿父雖然也會念叨幾句朝廷公務(wù)，但不會深談，姜婳也識趣地不會追問，但這會涉及到程照，她還是沒忍住問了：“真的嗎？可若是長公主執(zhí)意，程照應(yīng)當(dāng)不能推拒?！?/br>
    姜嶸看她一眼，李氏在旁替他答道：“你cao什么心？明宣不能推拒，不是還有你阿父么？”

    姜婳頓時安下心來，程照幾次上姜家的門都不曾避過旁人，朝中其他人應(yīng)當(dāng)有數(shù)。就拿長公主來說，她可以直接下令，但還是顧及尚書令的關(guān)系，先曲折地向阿兄打聽。既從阿兄那里碰了軟釘子，想來長公主不至于再點(diǎn)程照隨行。

    見她似是安心，姜嶸心里卻頗為不爽，瞥她一眼道：“你今日去哪兒了？”

    “去書肆了。”

    “和誰去的？”

    姜婳頓了一頓，頂著阿兄看好戲的眼神，她無畏道：“都怪阿兄，長公主請了他入府，我又不好干等在府外，只好請程照駕著車帶了我一程?！?/br>
    被憑白甩了一口鍋的姜存：“……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br>
    姜婳理直氣壯道：“若是阿兄在，我就叫阿兄一起去了呀?！狈凑龝炼际且サ?。

    不料被她賴上，姜存有理說不出，深覺自己今日是拿人手短，被那一盒子孤本迷了眼，結(jié)果反而惹上了□□煩。

    最后還是李氏看不過眼，嗔姜婳道：“少拿你阿兄做藉口，快用飯?！彼洲D(zhuǎn)過頭去和姜嶸說話：“有什么事等用完膳再說，你存心讓他們倆吃不下飯??？”

    接下來的晚膳在一片和平的氣氛中度過，姜婳吃了一碗飯外加大半碟rou菜，又喝了滿滿一碗湯，最后吃得肚子有點(diǎn)小撐，被阿母趕去了花園里消食。

    姜妙也正好在花園里，不過她是出來散心的，在糕點(diǎn)店外碰見程照駕車后，她就去找了未婚夫楚恒，楚恒已經(jīng)確定要隨行前往秦國，一想到兩個人要有許多日子不能相見，她便越發(fā)惆悵。

    姜婳走近喊了她一聲，在她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說起家常。

    姜妙安靜地聽了一會兒，看著她精致的眉眼，忍不住心生羨慕，上手捏了姜婳的臉一把：“阿寧，都是一家子姊妹，怎么我就長不成你這樣呢？”

    “唉……”姜婳故作老成，嘆了聲氣道，“紅顏終作土，美人終遲暮，大堂姊莫要沉迷于我的美色?！?/br>
    姜妙再多的惆悵也被她三兩句話給攪和沒了，憶起今日在街上看見的，揶揄道：“我今日可是瞧見了，眼睛長頭頂上的士子竟會屈尊給你駕車，說，他是不是被你的美色所迷？”

    姜婳搖頭：“非也，應(yīng)是為我的人格傾倒。”說這話時，她臉上滿是自得，姜妙看著覺得眼睛疼。

    已是春末，花圃草叢中落紅遍地，好在春陽暖融，此情此景并不顯得哀涼，反倒別添一點(diǎn)清新婉約的味道。風(fēng)拂過時還會帶著隱秘的花香，讓人身心愉悅。

    就在這時候，姜婳卻隱隱聽見了吵鬧聲，聽聲音像是花園旁邊的院落里傳來的，她辨了辨方向，似是姜如的院子里傳出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她剛站起身，姜妙便攔住道：“你別理，自她……自她那個之后，便一直這樣了，茶盤都給她摔了四五套，我阿母憐惜她，也不好苛責(zé)。”

    姜妙說的是姜如落胎之后，姜婳知曉這么一回事，但那是大伯父家的家事，她沒有細(xì)打聽，只知曉一點(diǎn)大概。大伯父性子清高又執(zhí)拗，受楊家打壓之后，對楊家更是厭惡，怎么可能讓自己女兒生下有楊家血脈的孩子。因此鬧出那一遭之后，沒多久就命人煮了落胎藥，迫使姜如喝下了。

    姜如本就不喜這個孩子，落胎倒是不猶豫，可她一想到自己名聲盡毀，往后也不知有何去處。往日疼惜她的阿父現(xiàn)在視她為恥，愛憐她的姨娘如今已經(jīng)惹了阿父厭煩，當(dāng)家的嫡母更是厭惡她們母女二人，吃穿上雖不曾克扣用度，但與以前比是天差地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