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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陷入沉思,陳怡和姜如,她們會有什么關(guān)系呢?在腦中將京城各個世家的關(guān)系都捋一遍,姜婳恍然大悟,陳怡是太后的堂妹,而太后舅家姓程,正是程婉柔家,程婉柔是太后表妹,雖然兩人沒有直接的親戚關(guān)系,但世家關(guān)系網(wǎng)錯綜復雜,所以陳怡可以算是程婉柔的表妹。 而程婉柔之前便說過,楊鶴知給她表妹寫過情詩。 頭發(fā)差不多擦干了,姜妙將帕子放在一旁,跟她討論:“你說姜如是不是有嫌疑?” 姜如肯定點頭:“有,不過怕是因楊鶴知的關(guān)系,婉柔不是說楊鶴知給她表妹寫過情詩嗎?想必是陳怡,嘁,楊鶴知夠風流的?!彼聹y姜如肯定在背后煽風點火、禍水東引了,不然的話,陳怡怎么也不會失心瘋把她推下水。 姜妙狠狠一拍桌子,怒不可言:“又是因為那個渣男!我們改日找人把他套麻袋打一頓,叫他到處沾花惹草,還讓你受這無妄之災!” 姜婳搖搖,勾唇淺笑:“套麻袋哪夠?我回頭寫點東西,遲早叫他在陳怡和二堂姊中選一個,腳踏兩條船劈開叉!” 至于陳怡,明日大伯父去陳府就夠她喝一壺。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也會落水呢? 第十六章 公子獵艷記,姑娘斷舍離。 隔了五日,姜婳才被允許出門,她這次還比較幸運,落了水也沒生病,她往年這時候還躺床上呢,今年身子骨倒是好了些,只是人有些憊懶。 若不是在府中碰見了姜如,姜如語焉不詳,還在她面前假哭,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姜婳一時半會還真懶得出門。但姜如都裝模作樣到她眼前來了,她想著怎么也得好好回報一番才對得起姜如的演技。 因此,姜婳花了兩日工夫,寫了一幕堪稱凄美的話本開頭,并為這話本取了一個極為抓人眼球的名字——《玉扇公子獵艷記》。 話本內(nèi)容并不出格,開頭只寫了玉扇公子的心理活動,講述他徘徊在兩個姑娘之間,內(nèi)心極其糾結(jié)不定,甲姑娘溫柔小意,可惜家世不夠,乙姑娘性情張揚但容貌漂亮,離了哪個他都舍不得。 將稿子整理完畢,她犯了難,總不能自己去把這話本刻了再發(fā)出去吧?找人做總有消息泄露的風險。正巧青櫻進門送東西道:“姑娘,榮叔聽說您落水了,特地送了些東西來?!?/br> 榮叔是姜婳十二歲時在街上碰見的,初見時他長須覆面、潦倒落魄,身上只有一襲單衣。那時候正是年初官員選任時期,多的是郡縣來京城謀官的士子,只是官員也就那么多個缺兒,若沒有門路,根本找不到差事,只能灰溜溜地再度回鄉(xiāng)。 姜婳見他像是個讀書人,一時心軟,給了他一點銀子,勸他回鄉(xiāng)謀個差事,別留在京城蹉跎時光。 榮叔笑笑,接了她的銀子:“小姑娘說的有道理,只是往后別輕信于人。我不是來謀官的,我就是京城人?!?/br> 姜婳一下子變了臉:“那把銀子還我,我看你有手有腳的,做什么不能活下去?大冬日里坐街上,可不就是專騙我這種善良的小姑娘?” 榮叔未料她突然變臉,更加好笑:“我倒是頭一次聽人這般大言不慚,說自己善良的。這些銀子我不要,是要給那些孩子的?!彼噶酥覆贿h處的橋洞里,那里正有四五個孩子抱在一起取暖。 姜婳被震住了,算上前世,她也從沒見過這種人間疾苦,今日還是因為接她的馬車壞了停在半道,她才下了馬車隨便走走,這才看見了街角的榮叔。 從那以后,她便和榮叔認識了,榮叔身世很復雜,但對京城情況很了解,她便托他送些銀子給需要的孩子。榮叔也說到做到,自己從不拿她的銀子,還盡心收|養(yǎng)了一些孩童,供他們吃穿。 姜婳讓青櫻把東西放下,有些好奇:“榮叔居然會給我送東西?”榮叔那人脾氣有點怪,有一點便是十分之摳,對孩子還好些,但從不見他在別處掏銀子。姜婳這幾年也算送了好些銀子了,過年過節(jié)的還會給他送點節(jié)禮,但從不見他回禮。 她打開那個簡陋的禮盒,一張孤零零的紙讓她清醒了,對,這才是摳門的榮叔,榮叔怎么可能給她送東西呢? 紙上的字卻讓她精神一震——昨日我找人把那楊鶴知套麻袋打了一頓。 姜婳震驚得瞪大了眼睛,楊鶴知這事她只和姜妙說過,她們確實有這個想法,可|榮叔是怎么知道的?她再一次對榮叔的消息網(wǎng)感到深深的好奇,仿佛京城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既然榮叔做了一,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讓他把二也做了。 姜婳很是理直氣壯地把自己的稿子放到那禮盒里,囑咐青櫻加點東西,再原樣送回去,榮叔看見就知道該做什么。 青櫻沒問什么,立馬就帶著禮盒外加一盒子糕點出門去了。 了卻一樁心事,姜婳又無聊起來,她本就打算出門,這會看天色還早,干脆收拾收拾,想去叫姜妙一起出門??上罴液徒业挠H事正式告吹,大伯母把姜妙拘在了屋里,整日讓她看京城世家郎君畫像,讓她早日再選一個。 因此姜婳只能一個人出門,還是去了常去的那家書肆。掌柜的見到她還愣了一下,道:“姑娘來得不巧,那覓山居士還沒送新書來呢,姑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 姜婳沒什么感興趣的,干脆和他打聽:“那覓山居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難道只以寫話本為生嗎?” --